第393章 民國暴躁軍閥vs知書達禮留洋千金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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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城尚且清楚這一點,作為統領者的司瑾年,自然更加明白。
坐在後車座的男人神色平靜,單手扶著權酒的腦袋,防止她在顛簸的車廂裏磕破腦袋,另一隻手,已經按下對講機,開始吩咐前後的車輛在下一個路口分流。
他們一共有十輛車,每輛車的車身都一模一樣,從外觀上看不出任何區別,而防窺玻璃成功隔絕了窗外的窺探,敵人想要確定他們的位置,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司瑾年:“最後五輛車繼續往錦城的方向開,薛城,你和其他四輛車往相反方向駕駛。”
薛城皺眉:“三爺?”
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趕緊駛向錦城,和援兵會合嗎?
司瑾年語氣淡漠,卻含著毛骨悚然的冷意:
“樊家不會讓我們活著靠近錦城。”
所以原路行駛的那五輛車,隻會成為重點攻擊對象,與其被炸的渣都不剩,還不如往相反方向開,試試能不能博得一線生機。
薛城臉色更嚴肅了,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三爺也絕不會選擇這一步。
“這裏離錦城還有40公裏,我們的人趕過來需要一個小時,隻要能拖上一個小時,我們就有獲救的可能。”
權酒可沒他這麽樂觀。
樊家既然敢挑這個地方下手,那就代表他們清楚一個小時的時間差,援兵趕來的路上,估計不會順利了。
權酒搖頭:“靠人不如靠自己。”
薛城皺眉,不讚同看著她。
正麵交鋒是絕無可能了,可車外都是深山老林,一旦下車,他們失聯的可能性極大。
野獸毒蛇,晝夜溫差,體溫失衡,沒水沒糧,每一個都是致死的因素,比起正麵麵對敵人,在這樣的環境中下車逃生,存活率也高不到哪兒去。
司瑾年沒有出聲,顯然是在思索。
到了下個路口,身後的五輛車頭也不回的駛向錦城方向,權酒特別留意到,敵方更多的車輛都選擇跟上了那五輛車。
她心頭微微一沉。
誰都清楚,這五輛車裏的人的生存率……幾乎為零。
她收回視線,根據身後的車輛數量,大概判斷出身後的跟隨人數在一百二十號人左右。
15比120,還是懸殊。
“過了前麵的山頭,靠邊停車。”司瑾年突然出聲。
薛城抓緊方向盤:“三爺!”
司瑾年不為所動,冷靜吩咐:
“加快速度,拉開車距,再抓緊時間,埋幾顆炸.彈在車上。”
薛城將油門踩到底:“明白。”
他的命令,他從來都會聽的。
……
當司瑾年拉著權酒的手,行走在蟲蟻飛舞的草叢中時,身後猛地傳來五聲爆炸聲。
她回頭望去,就看見黑夜中炸開幾朵小型的蘑菇雲,在茫茫黑夜中,收割人命的利器,反倒成了此時此刻唯一的光源。
司瑾年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怕了?”
尋常人沒有經曆過這種陣仗,害怕也是理所當然。
權酒搖了搖頭:
“北鬥七星在左手方位,錦城以北二十公裏的方向,我記得有個小鎮,我們可以朝著那個地方走。”
薛城持著槍,警惕觀望四周,聽見權酒的話,詫異看了她一眼,第一反應就是——
三爺把他們的計劃告訴她了?
司瑾年透過殘餘的微弱火光,視線穩穩落在權酒的臉上。
她冷靜的完全不像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家閨秀。
又是阻擊手,又是深夜飆車,就在剛剛,又有幾十條人命化為一縷縷青煙,不說尋常女子,就算是尋常男子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會有短暫性的驚慌失措,可她不僅沒有害怕慌亂,反而在短短兩分鍾內,想出了最佳的解決方案。
司瑾年抿了抿唇。
他感覺自己撿了個大寶貝。
司瑾年牽著她繼續往前走:
“你怎麽知道錦城以北二十裏有坐小鎮?”
這座小鎮實在太小,地圖上都不見得會標注。
權酒一聽這問題,腳下難得踉蹌了一下。
司瑾年急忙抓緊她:“怎麽了?”
權酒摸了摸鼻子,降低了音量:“咳…就是上次在你書房那次……你沒把地圖收起來。”
書房?
地圖?
司瑾年仔細回想了好一會兒,才靈光乍現般想到了那晚的場景……
他掐著她的後腰,把人抵在桌前的時候,好像書房的書桌上確實放了一張地圖……
某些時刻,她蜷縮收緊的十指突然用力,還把地圖的一角弄皺了。
司瑾年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
都那種時候了,她還有閑工夫看清楚小鎮的位置是在東南西北的哪個方向?距離錦城多少公裏?
他嘴角抽了抽:“看來是我還不夠努力。”
權酒突然後背一緊,明白他的憤怒點在那兒,她立馬開始滅火。
“別啊……之所以記得,還不是你讓我在書桌上趴了一個小時。”
和地圖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個多小時,她能不記得嗎?
司瑾年嘴角微勾:“緊張什麽,我又沒說要罰你?”
權酒鬆了一口氣。
不生氣就好。
“既然你記性這麽好,就獎勵你把整張地圖的地形都記住。”
權酒:“???”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望著司瑾年的下顎線。
整張地圖密密麻麻上萬條線路,就算她記憶力一反常人,真想要全部記下來,也得花一個星期吧?
這還是不吃不喝不睡的結果。
司瑾年握了握她的手,他當然舍不得她背這麽久,隻是偶爾玩玩情趣,嚇唬一下小姑娘。
“背完了我可要檢查,不許應付了事。”
權酒:“……”
她感覺天塌了。
……
身後的追兵來的很快,權酒和司瑾年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隻能馬不停蹄往前走。
昨天剛下過雨,山路泥濘崎嶇,一行人的鞋子早就粘滿了淤泥,慘不忍睹。
到了午夜十二點,大山裏的溫度驟然下降,一直維持在三四度,時不時有夾著冰冷雨水的冷風刮過,飄到身上,刺骨凍人。
就算兩人一直握著手,手心的溫度也沒能升起來。
司瑾年脫下自己的軍大衣外套,裹在了權酒身上。
權酒看著他隻剩一件單薄的襯衫,不讚同道:
“還是你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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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爺:“小瑾子對不起,爺要開大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