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舞女公主vs東廠提督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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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拓津津有味欣賞著台上的表演,耳邊時不時傳來百姓的議論聲。

    “真是家門不幸,才出了這不倫不類的變態怪物……”

    “這種怪物就應該被浸豬籠,永世不得超生!要我說,還是教坊司管教心善,讓這兩個怪物登台表演,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這兩個怪物真是心腸歹毒,好好的男兒不做,非要讓祖上斷子絕孫,以後必遭天譴!!!”

    人人臉上都帶著厭惡和嫌棄,仿佛台上的兩人罪大惡極,罪不容誅。

    楚拓聽出這些話,嘴角勾起一抹心滿意足的弧度。

    梁月臉色慘白,不同於一開始的殷勤諂媚,在沈琅伸手端茶的時候,她搭在桌上的手臂本能後縮,仿佛他是什麽髒東西。

    沈琅觸碰上茶杯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僵硬,隻是一秒功夫,他就若無其事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茶。

    楚拓看著這一幕,心底油然而生一種快感。

    他就是想讓沈琅認清自己的身份。

    一介殘缺的閹人,他讓他掌管東廠,已是皇恩浩蕩,如果他識趣,就該感恩戴謝,主動向他投誠。

    想到沈琅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子嗣,楚拓眼底笑意更深。

    位高權重又如何?

    百年之後,連一個給他送終的人都找不到。

    權酒聽著台下人的議論,眉心微皺,看向沈琅的背影。

    男人自尊心強盛,尤其是像沈琅這般功成名就的男人,自尊心恐怕比尋常人更強。

    “我過去看看。”

    她不知楚拓說了些什麽,可瞥見梁月陡然轉變的態度,她斷定必然不是好話。

    軒轅青蘭心思細膩,自然也知道她在擔心什麽,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眼底那股護犢子的勁兒就差要溢出眼睛。

    ………

    “讓讓。”

    權酒徑直走到梁月身邊。

    梁月看著突然冒出來和她搶座位的男人,一臉懵逼,她如今巴不得避開沈琅,隻是瞬間猶豫,她就向一旁挪了一個位置。

    權酒坐在沈琅身邊,聽著身後人激烈的議論,臉色越聽越沉。

    幾乎所有的汙言穢語都堆積在了耳旁,她瞥了一眼沈琅,卻發現對方麵不改色,仿佛沒有聽見身後的激烈議論。

    “沈神醫來了?”

    楚拓如今器重她,一見她就歡喜。

    權酒不鹹不淡“嗯”了一聲,反正現在在外麵,她也不用假惺惺的行禮。

    楚拓眸光閃了閃:

    “本不想讓這種怪物汙了沈神醫的眼,所以我出門的時候特地沒叫你,沒想到沈神醫自己卻來了……”

    說到“怪物”兩字時,他語氣鄙夷,目露嫌棄。

    沈琅不動聲色垂眸,藏在黑袍下的十指緩緩收緊,指尖紮入掌心,留下長長一道血印子。

    權酒一聽這話,眼底冷意加深。

    楚拓一開始就知道這地方有人妖,所以才會拉沈琅一起過來?

    她麵不改色,語氣加重:

    “怪物?在醫學領域,這樣的人可不是怪物,人生來自由,穿衣打扮本就應該遵循自己的內心,隻要不傷及他人,又何來罪過一說?”

    楚拓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驚世駭俗的觀點,他不讚同擰眉,反對道:

    “男子作為家中的頂梁柱,本就應該擔起延續香火的重任,這兩個怪物不顧列祖列宗的清譽,讓家族斷子絕孫,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如何對得起生育他們的爹娘?”

    權酒忍住一巴掌呼上去的衝動:

    “按照陛下的說法,繁衍子嗣是評判一個男子的標準?”

    楚拓猶豫片刻,點了點頭:“自然。”

    若不能延續香火,那便同廢物無異,會被世人恥笑。

    權酒冷笑:“曆朝曆代的皇帝比得是功績,按照陛下的說法,以後皇帝也不用治理朝政了,直接在後宮顛鸞倒鳳,到時候史官墨筆一揮,看看哪個皇帝的兒孫更多。”

    楚拓被她懟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大逆不道。

    “沈神醫,朕給你幾分薄麵,可不代表你有資格在朕麵前放肆。”

    周圍已經被侍衛清場,楚拓壓低了音量,眸光警告看向權酒,眼中已經載滿了殺意。

    權酒麵不改色,剛想開口,垂在身側的柔荑卻被人輕輕握住。

    她轉頭,正對上沈琅漆黑如墨的雙眸,他微不可聞搖了搖頭。

    權酒薄唇緊抿,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可一想到楚拓故意帶他來戲館兒侮辱他,她就一肚子火氣。

    沈琅看出她一臉不情不願,手心覆上她的手背,輕輕握了握,似在安慰哄人。

    權酒垂眸,心底的怒氣散去些許。

    “草民今晚喝多了,一時失言,還請陛下恕罪。”

    她神色平靜道。

    楚拓一肚子怒氣,剛想開口訓斥她,卻被何渺渺拉住衣袖。

    何渺渺壓低音量,湊近他耳邊。

    “陛下,沈神醫剛替孟國守住兩座城池,可謂是孟國的大功臣,您若是現在罰他,讓其他大臣心裏怎麽想?”

    楚拓本就是一時怒急攻心,聽見她的勸說,心底也冷靜了幾分。

    何渺渺趁機繼續替權酒求情:

    “功過相抵,陛下您大人有大量,就別和沈神醫計較了。”

    楚拓冷著一張臉,良久,才不情不願道:

    “罷了,朕就饒他一次。”

    權酒半點沒在意楚拓在說什麽,她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藏在桌下的這隻手吸引。

    沈琅握住她的手後,就再也沒有鬆開。

    兩人中間隔著一張二十公分不到的小茶桌,沈琅的黑袍袖口緊貼桌子邊沿垂下,借著眾人的視線盲區,悄無聲息將大手伸出,握住她的指尖。

    權酒理智回籠,已經徹底消氣,她的右手被他握著,做什麽都不方便,女人眉心微擰,給沈琅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對方鬆手。

    沈琅目視前方,似乎沒看見她的訴求。

    “沈神醫,還不趕緊謝過陛下。”何渺渺衝她眨了眨眼。

    權酒渾身所有感官都集中在右手上,根本不知道何渺渺說了什麽,她態度敷衍:

    “多謝陛下。”

    楚拓冷冷一哼:“下不為例。”

    被權酒這麽一打擾,他也沒了看戲的興致,他悻悻然起身離開。

    等他一走,權酒抬眸對上沈琅的視線,剛想開口讓他鬆手,對方卻先她一步鬆開。

    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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