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舞女公主vs東廠提督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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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琅提著兩袋核桃酥到場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權酒抬腳踩在屠夫的膝蓋處,骨頭錯位的聲響在人群中清晰響起。

    麵對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沈琅什麽也沒聽,將核桃酥丟給沈三,奔了過去。

    他大庭廣眾之下握住權酒的兩隻手臂,將她渾身上下掃視了一番:

    “他欺負你了?”

    權酒心底微軟。

    她不是沒長耳朵,周圍人都在議論,說她下手太狠,不知情的人看起來,仿佛是她在仗勢欺人,有理都成了沒理的那一方。

    她原本以為沈琅會問她發生了什麽,卻沒想到他第一句話會是這個,篤定了對麵才是過錯方。

    “他欺負的人不是我。”

    一句話,就讓沈琅的注意力從她轉移到了奶團子身上。

    奶團子站在權酒身側,隻有她大腿這麽高,黑黝黝的大眼睛同他對視。

    “沈三。”

    “在。”

    沈琅輕描淡寫:“把人拖下去。”

    沈三是個行動派,單手將人提起來:“屬下遵命。”

    主仆多年,默契到不需要解釋,沈琅這話明顯是讓他把人拖回東廠裏“好好伺候”。

    中年婦女見到老公被拖走,當即慌了,扯住沈三的手臂,哭著撒潑:

    “來人啊,救命啊,有流氓打人啦……”

    她力氣太小,根本阻撓不了沈三的動作,隻能提高了音量。

    “你有本事別走,我要報官,張太傅是我家的常客,生平最討厭你這種為非作歹的惡人,你有本事跟我去官府……”

    沈三蹙眉,盯著自家主子。

    沈琅除了一開始檢查權酒有沒有受傷時,眼神有過短暫變化,其餘時間又恢複了以往的冰冷,麵對周遭的議論聲,他冷漠道。

    “你想報官?”

    中年婦女知道他才是主事的人:“沒錯。”

    沈琅勾唇冷笑,從腰間取出一塊兒金牌,在她麵前一亮。

    “巧了,我就是官。”

    看見金牌上偌大一個“沈”字,原本撒潑的女人像被人點了啞穴,癡癡盯著金牌,打鬧的動作也停下。

    沈琅無情道:“把她也帶下去。”

    收拾完極品一家,沈三驅散了圍觀的百姓。

    權酒已經抱著奶團子在哄:“別生氣,你若是還想要風箏,改明我再給你做兩個。”

    奶團子卻牽起她打人的手,睫毛垂下,一副心疼的模樣:

    “有沒有打痛?”

    權酒捏了捏他的臉頰:“想什麽呢,我又不是瓷娃娃。”

    奶團子繃緊肉嘟嘟的小臉,認真在反省:

    “對不起,是我做的不對。”

    權酒以為他指的是動手打人的事兒:“不怪你,有些人該打就打。”

    奶團子搖頭,繼續認錯:

    “男人的事情要男人自己解決,不能把女人摻和進來,我闖禍還要你來善後,是我做的不對。”

    他打人可以,哪怕殺人放火都可以,但是不能留下痕跡,讓她生氣擔心。

    他這番話太過懂事,沈琅和沈三都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可你現在隻是一個五歲的小朋友。”

    權酒刮了刮他的鼻尖,語氣溫和。

    奶團子微微蹙眉:“你別總把我當小孩。”

    “行,你是小男子漢。”權酒對他格外順從。

    沈三帶著奶團子去看太醫,沈琅和權酒獨自坐在院子裏。

    “你對他好的太過了。”

    了解了前因後果,沈琅打量著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到原因。

    “有些人天生就合拍,我對小涿一見如故。”

    權酒不慌不忙,似乎早就料到他有此一問。

    沈琅緊緊凝視著她的臉,良久,他換了個話題:“打算怎麽處罰這三個人?”

    權酒不知道他信沒信自己的說辭:

    “按照這幾人蠻不講理的作風,平日裏肯定沒少欺負人,這個時候,有仇報仇,有冤抱冤。”

    沈琅聽了她的安排,嘴角微勾。

    外人看起來,直接要一家三口的命太心狠,可實則她這個懲罰更加要命,硬刀子一刀斃命,軟刀子才能一刀一刀慢慢磨。

    ………

    權酒剛回到養心殿,不出意外又看到了楚拓。

    “陛下。”

    她不卑不亢行禮。

    這一個月,楚拓三番兩次就會來她的寢宮,看似陪她閑聊,卻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裏沒有外人,你我之間,就不必行禮了。”

    楚拓碰了一個月的釘子,破天荒不覺得落麵子,反而覺得她有原則。

    他貴為天子,尋常人早就禁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可她不卑不亢,既不諂媚,也不過於剛直。

    再加上她這一身手段,若是能讓她坐鎮後宮,他相信他定能高枕無憂。

    權酒行禮以後,同往常般,給他倒了一杯茶。

    楚拓舉起杯子,盯著淡綠色的茶水,眼底閃過笑意:

    “朕喝過這麽多名茶,還是沈神醫這兒的茶最好喝。”

    在座都是聰明人,自然能聽出他以“茶”代“人”。

    “這是最後一批雨前茶,陛下喝完以後,以後不用再來了。”

    權酒的態度不同往日。

    楚拓臉上的笑意一僵,他自然不會相信茶沒了這種低劣的借口,隻當她在趕人。

    “愛卿生氣了?”

    “陛下,我不是隨便的人,如今沒人知道我是女兒身,所以你總來養心殿,沒人會覺得不妥,可你可曾想過,我的身份暴露以後,外人如何看待我和你之間的關係?”

    權酒就連生氣都神色淡淡。

    楚拓喜歡的就是她這股清冷勁兒,仿佛天下所有事物都不能勾起她的動容。

    自知理虧,楚拓並沒有對她的不敬感到生氣,他沉吟片刻:

    “愛卿這是在埋怨朕,不能給你一個名分?”

    權酒低頭沉默不言。

    楚拓心中泛起愧疚,女子最在意貞潔名分,他卻隻能讓她陪自己偷偷摸摸。

    “朕當初之所以能夠順利登基,何宰相功不可沒,所以朕對皇後總多了幾絲縱容。”

    “我懂。”

    權酒嘴角勾起冷笑。

    “帝後感情和睦,乃孟國天下之佳話,天下何人不知?”

    楚拓聽話她語氣中的醋味兒,急忙忙解釋。

    “愛卿,對於皇後,朕更多的是責任,而不是感情……說來慚愧,朕貴為天子,卻無法隨心所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