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就是這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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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女人忙前忙後一番,又是打水又是熱飯,宋彪總算是吃上一口熱飯。

    瞧他明顯是餓狠了的吃相,顏卿不敢問他話,怕他噎著。

    宋彪先是“咕咚咕咚”連灌了兩碗湯,這才抓了餅吃,一口下去就沒了半個。

    顏卿趕緊又給他舀了湯,又讓萬婆子再去煮碗麵來,瞧他這吃法,怕是不夠。

    連著四五個餅子下肚,宋彪這才覺得接上了氣,速度放慢了下來。

    到這時候他才抬眼來看坐他對麵的顏卿,“怕老子回不來?放心,你男人命硬得很。

    沒大事兒,欠賬的人偷摸要跑,追了半天,這才耽誤了時間。

    你給老子回去安穩睡覺去,眼下青得都快黑了。”

    從男人說話的語氣裏還能聽出疲憊來,可把顏卿心疼的。

    “不著急,等相公吃了,我陪相公一起睡。”

    顏卿才不要管外頭是哪個欠賬的跑了,她隻關心男人是不是毫發無損。

    都累成這樣了,昨晚肯定是沒有睡了,不定是在什麽荒郊野外的追人。

    宋彪覷她一眼,沒說話,繼續吃。

    真他娘的餓,別說是人,馬都跑瘦了。

    昨晚上他帶著人追去,最後也沒追上姓楊的小白臉。

    追的時候,他們車上摔下來一個小廝,他自個兒運氣不好直接滾到車輪子底下,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是斷了脖子沒了氣。

    後來馬車慌不擇路翻下了崖,滾進崖下的河裏。

    這個月份,河水都要結冰了,落進滾滾的河水裏,怕是沒得命活。

    要是這樣了他小子還能活,那是他的運氣,宋彪也認了。

    從山崖上下去河邊,得繞大半天的路,他們可沒有那個時間。

    還得再連夜繞回去收賬,坐戲做全了。

    最後,將那死透了的小撕丟下去,跟他主子做了伴兒,便趕著回去收賬。

    連著跑了兩處,費了大力氣,這才回來。

    不然,也不至於中間連個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宋彪也沒想到,姓楊的那小廝還留了心眼,跟孟飛那幫子土匪說的是有五百兩銀子,結果那小廝身上還留了張五十兩的銀票。

    那小廝也沒想到,到死他都沒用上。

    那五十兩的銀票宋彪一個子兒沒收,都給了昨晚跟他一同去的兄弟,算是個茶水費。

    萬婆子煮了麵來,剛好接上,宋彪手上的就是最後一個餅子。

    等宋彪吃飽喝足,坐了一陣消食,洗了澡就讓萬婆子婆媳倆回去了。

    這一覺睡下去,再醒肯定就要半夜去了,不如關了門安穩的睡。

    萬婆子他們倆也能早些回去,省得等他們。

    上午的時候萬婆子也讓顏卿去睡會兒的,隻是顏卿哪裏又能睡的著?

    現在男人回來了,顏卿一挨著枕頭就睡實了,宋彪也打起了呼嚕。

    半夜,顏卿是被餓醒的,男人還睡著。

    輕手輕腳的起身下床,沒吵醒男人。

    餓了,得起來找點能填肚子的才行。

    心懸著的時候,再餓也是勉強著才能吃得下一些。

    男人一回來,懸著的心放下了,稍微餓了就難受到睡不著覺,必須得吃了才能繼續睡。

    掌著燈往前院裏去,廚房裏應該還有麵食的,煮了吃也方便,還是熱乎的。

    宋彪在睡夢中伸手撈,沒撈著人,是給嚇醒的。

    “媳婦兒。”

    醒來,身邊真的沒人,駭得他猛的翻身坐起來。

    環顧了整個房間,都沒人。

    “媳婦兒?”

    沒人應。

    顏卿在廚房裏煮麵,根本沒有聽到。

    當她聽到男人喊她的聲音,還有男人匆忙的腳步聲時回頭時,宋彪正立在廚房的門口。

    沉著臉,看著她的眼神,彷佛是要吃了她一般。

    顏卿下意思的問,“相公要吃嗎?”

    “不吃。”

    嚇老子一跳,也不吱一聲就亂跑。

    後知後覺的,顏卿才發覺男人神色聲音都不對勁。

    不確定的問他,“相公是,做噩夢了?”

    “當老子是你?貓大點兒的膽子。

    醒了沒見你人,喊你半天也不應,還不興老子出來看看?

    餓了?怎的不叫我起來?”

    說著,宋彪過來拉了顏卿從灶門口的凳子上起來,他自己坐下去,往灶裏填火。

    這時候顏卿再去瞧他,又覺得自己剛才肯定是看錯了。

    這麽久,她也沒見男人做過噩夢。

    她男人,還有什麽是他怕的嗎?

    但她又覺得男人說什麽喊她半天都沒應這話,實在是誇張了。

    從她起來到廚房來煮麵,現在水都沒燒開呢,統共不過一刻的功夫,哪裏就有半天這麽久?

    罷了罷了,也不跟他爭辯這個。

    待水燒開了,顏卿又問他一遍,“陪我吃一點吧?白天大娘做的鹵子還有些。”

    這次宋彪想了想,點頭答應了,“吃小碗就行。”

    下午的時候吃飽了的,吃了就睡,還沒覺得餓。

    煮了麵,兩人就在廚房的小桌上吃的,相對而坐。

    宋彪吃得快,一小碗麵很快就吃了,然後就看著他媳婦兒吃。

    和個麵就仔仔細細的和了好一會兒,吃的時候也是一小口一小口的,還怕鹵醬沾到了嘴角上,吃得那叫一個慢。

    “再不快吃完,麵都要坨了。”

    終於,宋彪忍不住催她。

    顏卿仍舊是慢條斯理的挑著麵,“沒有。”

    “大半夜的坐在這兒吃,冷不冷。”

    “吃著呢,怎麽會冷?熱湯麵啊。”

    宋彪撒手不管了,由她去,愛怎麽吃怎麽吃。

    這天之後,宋彪照常是早出晚歸,忙得昏天黑地的。

    打從進了臘月之後,天上就開始飄起了雪來,頭一場雪是在半夜下的,早上起來發現地上積了薄薄的一層白。

    男人答應了她臘八的時候出去玩兒的,結果一直沒空。

    到了中旬,又下了一場雪,積雪有腳脖子厚,家家戶戶的都開始準備起年貨來,男人也說抽一天時間出來陪她去置辦。

    可是現在的情況,顏卿去不了了。

    天氣隻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最近這幾天小崽子在他媳婦兒肚子裏活躍得很。

    萬婆子說,“怕是就這幾天了。”

    宋彪起早貪黑的忙,就是為了能在他媳婦兒生孩子之前把事兒做完。

    他們兩口子都是沒有經驗的,就算是有萬婆子在,宋彪也不放著。

    這天起來,顏卿覺得褲子裏濕乎乎的,拿手一摸,嚇得趕緊喊男人。

    “出血了,相公,相公快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