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臣與那人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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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謠言止於智者,哈哈哈”

    宋彪身後有人說了這麽一句,然後就是好些個哈哈大笑的聲音。

    其實宋彪想說狗急跳牆,也沒多琢磨合適不合適,反正就差不多了這個意思。

    但他現在明顯是要保持穩重,而且, 話也得說清楚。

    其實剛才他站起來的那會,他是想捶孫大人的,還是忍了下來。

    現在他又覺得,捶他們一頓也出不了氣,不如懟他們一頓好了。

    平日裏自詡講道理的人,這會兒看起來可不像是能講道理的呢。

    他依舊是看著皇帝,他便就是要與皇帝解釋。

    “那女人, 是顏家買的奴婢。

    她肚子裏懷的孩子,是顏毅那小子的。

    顏毅還未成親,自然是不想要這個連庶出都不算的孩子,何況還占了個長的名頭。

    是以,顏毅在進貢院之前就要那女人自己去買了輪胎的藥。

    那個女人找到臣府上來,開口就說是臣妾氏的娘家人。

    陛下明鑒,臣哪裏來的妾氏?

    也是不巧,那日臣休沐,就帶著家人出門聽戲去了。

    家裏婆子聽那女人說妾氏的娘家人,自然不可能讓那個女人進門的,隻當她是行騙來的。

    整個京城裏,誰不知道臣家裏沒有妾氏?

    臣和家人晚些歸家來才知道這事,問清楚話後, 臣才明白,那個女人說的妾氏,便是臣的夫人。

    她一來就哭哭啼啼的要臣媳婦兒給她做主, 但臣那媳婦兒早就是被娘家斷了親的, 這些年都沒再往來, 哪裏能做得了顏家的主?

    後來那女人又是哭喊又是拉扯, 臣也是怕在家裏出個什麽事兒,不敢多留她,隻讓她離開去。

    她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是留就落,哪裏是臣和臣媳婦兒能說了算的?

    臣也是在這時候才知道,顏毅來了京裏。

    臣心頭憋了多少年的氣了,又在貢院門口接大外甥的時候看到了他,便一時沒忍住,動了手。”

    其中的那些細節,宋彪不想說,也算是為顏家留點兒遮羞布。

    好歹是他媳婦兒的娘家。

    剛才跳出來質問宋彪的官員,如今吭吭哧哧的說不出來話,一張臉憋得通紅。

    他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有辱斯文。

    皇帝居高臨下看著滿朝的文武百官,看了一場戲,什麽心情也沒了。

    對身邊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太監心領神會高喊著,“退朝。”

    宋彪出了大殿來沒有跟誰說話, 也沒有跟著眾人一起出宮, 他轉頭在太監的引領下,去了皇帝的禦書房。

    這一幕自然是被人看了去,今兒早朝上的這一處鬧劇,真的是鬧劇,但贏的人已經很明顯了。

    皇帝走的時候睨了宋彪一眼,宋彪明白那個眼神的意思,他這不馬不停蹄的就追過來了麽。

    太監將宋彪領到了禦書房門口,“陛下,宋大將軍到了。”

    裏麵傳出皇帝的聲音,“進來。”

    太監給宋彪開了門,宋彪進去之後他又把門關上,在門口守著。

    皇帝那個神色,宋彪看了兩眼都沒有看出來什麽。

    君心難測,他也覺得皇帝當了皇帝之後越來越難揣測了。

    宋彪撩了袍子跪在地磚上,恭恭敬敬的磕頭請安。

    “起吧。”

    在皇帝的語氣裏,宋彪聽出來幾分疲累。

    換作是他,也會覺得累。

    宋彪站起來,雙手垂在大腿兩側,垂著眼皮站得筆直,不說話。

    皇帝既然是叫他來,肯定是有話要問,或者是有事要吩咐,他聽著就是。

    皇帝沒有說話之前,他也隻能等著。

    就算皇帝叫他來一聲不吭讓他站到天黑,他也得老實站著。

    好在,皇帝沒沉默多久就開口了。

    “聽聞,前頭也有個女人,抱著個孩子去了你府上?”

    這種小事皇帝也知道,宋彪一點兒都不覺得驚訝,皇帝的耳目監視著滿朝文武。

    “是,那是臣母親改嫁後,臣那兄弟的遺孀。”

    皇帝當然知道,他便是要聽宋彪親口說。

    瞄一眼皇帝,不用皇帝親自再問他,宋彪便一五一十的說了清楚,包括當年他母親帶著那個男人一家要來認親的事。

    說完,他又瞄一眼皇帝,皇帝不說話,他也不多說。

    禦案之上,皇帝手邊有一本折子,放在那個位置的,皇帝肯定是翻看過的。

    就是不知道那上頭的內容,是不是跟他有關?

    一時間,禦書房裏安靜得隻有皇帝批閱奏章發出的聲音。

    宋彪原本是還在琢磨那本奏章的事,後來想來想去的思緒就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一會兒是他媳婦兒走在鄉下路上的模樣,一會兒是他媳婦兒在街上愁著個眉眼被他堵了的模樣。

    又想到他娶妻的那天,他媳婦兒下轎子的時候,那隻落在他手心兒裏白嫩嫩的手。

    他應該再娶一回的,當初休妻的時候弄得沸沸揚揚,他就走了,留下他媳婦兒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都怪老皇帝,那個破敗身子拖著拖著,嚇得他多一天都不敢等。

    現在再娶?也不可能了!

    越想宋彪越是咬牙,眼睛也瞪圓了。

    突然,皇帝問他,“想打誰?”

    “顏毅。”

    幸好他還沒有真糊塗,腦瓜子還是清醒的。

    皇帝挑了挑眉,沒有再繼續追問,反而是拿著今年考生的名單多看了幾眼。

    又是突然的,也狀似隨意的與宋彪說話。

    “今年堪平鎮來了四個考生。”

    然後皇帝抬頭朝宋彪看來,“其中有一個,與你那斷親的小舅子還是同村。

    叫連世康,是前朝的秀才,這個人你可有了解?”

    一聽這個名字,宋彪眼裏殺氣翻騰。

    他這樣的反應皇帝看得清清楚楚,也起了疑惑。

    他還真不知道這個人跟宋彪有什麽瓜葛,他叫宋彪來禦書房也不是為這個事兒。

    在朝上時,宋彪罵罵咧咧懟人,皇帝就是叫他來泄泄那股子氣焰,沒想到隨口問他一句,還問出事兒來了。

    “回陛下,臣與這人有仇。”

    然後,皇帝就看到宋彪咬牙,使勁咬牙。

    眼神裏不時的閃過殺氣,垂在腿邊的手也捏成了拳頭。

    “那狗東西曾經覬覦臣媳婦兒,被臣發現打了一頓,後來那狗東西趁臣不在家,竟然找到臣家來,幸好是臣回來的及時,又打了他一頓。

    現在想來,臣後悔沒直接殺了他。”

    紅妝:實不相瞞,3號家裏來了客人,4號跟著進了城裏,回去的時間定在6號,到今天欠4更,欠賬不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