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不辭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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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竹那日逃走之後,江母王千芝和往常一樣,叫廚房做了一些梅子糕,差丫鬟鳳兒去給郡主送去,可鳳兒敲了半天的門,裏麵有沒個回聲,她有些不好的預感,便用力推了一下門,門開了,房內沒人。
    看到這個情景,鳳兒嚇得腿都哆嗦了,眨了一下眼後,她才緩過神來四處尋找。
    等她匆忙回去時,江母正在房屋內喝藥,她近來身體不大好,夜間總是盜汗,還感染了風寒,一直咳嗽,郎中給開了一些藥,小春剛剛傲好,便送了過來,還沒等喝完,就看到鳳兒急急忙忙的跑回來,便知一定出什麽事情了。
    她放下藥碗,懸著心問道:“出什麽事了?”
    鳳兒急得額頭都出汗了,她聲音微顫的說道:“郡主不見了,我去她門口敲了好一會兒,裏麵一直沒有動靜,我便推門進去,發現郡主不在房內,我趕緊四處尋找,結果找遍了整個院子,都沒找到,我這才來給夫人報信。
    一聽郡主失蹤了,王千芝也渾身哆嗦,緊接著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等咳嗽聲停止,她顧不上喝藥,趕緊披著大氅,就去李清竹的臥房查看。
    結果就看到桌子硯台下壓了一張字條,她趕緊打開來開,身旁的丫鬟也將目光集中到王千芝身上,等她看完字條上的字,氣的臉色發紫,牙齒咬得咯吱響,氣乎乎的帶人離開了李清竹的房間。
    江父的三個妾室,錢月兒、周曉琴、孫曉曉都聚集到一處,往王千芝的住所張望,江水柔、江丹雲兩姐妹,江家的兩個庶女,也都跟在她們各自母親身前張望。
    一看見這麽一堆人,王千芝就氣不打一處來,朝著她們站的方向就罵道:“還不滾回屋子,少站在這裏煩我。”
    那幾個人聽挨了她的罵,竟然沒人敢吱聲,都乖乖回去了,該做什麽做什麽?江老爺不在,沒人給她們撐腰,江夫人就是老大,隻好夾著尾巴做人。
    王千芝回屋後,仍然氣的胸口疼,咳嗽聲更是一直不停,藥碗喝了一半,就扔在那裏不管不顧,她的貼身丫鬟夏梅在一旁勸道:“夫人何須動氣,郡主嫁過來後,我還沒見過你對誰這麽好過,連老爺都沒這待遇,就算您在娘家的時候,也不曾見您對人這樣掏心掏肺,這郡主就是年紀輕,被王府慣壞了,才會這麽不懂事,一個新婚的娘子,就這麽跑出去,要是傳出去,咱這臉往那裏擱,江家臉都讓她給丟盡了。”
    她果然是王千芝的陪嫁丫頭,將她的心裏話都說了出來,這些日子,夏梅也覺得很委屈,她看著她家主子對郡主,那叫一個盡心盡力,生怕怠慢了她,可郡主似乎並不領情,總是一副清湯寡水的樣子。
    幾個妾室都在暗地裏偷偷嚼舌,說她家主子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就敢在她們麵前耍威風,遇到郡主不照樣老老實實的,像個蜜蜂一樣整天圍著人轉,現子人家郡主跑了,她們大房的臉麵丟了一地,就等著看熱鬧。
    王千芝聽了夏梅的抱怨,心裏就更生氣了,她也覺的自己委屈,就趕緊給江司俊休書一封,將郡主不辭而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的兒子,言語中多是添油加醋的話語。
    江司俊收到信後,通讀一遍後,除了擔心之外,並無怨言,他對李清竹性情很了解,知道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才不告而別,而他更了解母親的性子,對於出去的請求,她是斷然不會答應的。不過,他還是對李清竹暗中進行的事情還是十分好奇,同時他也擔心她的安危,幸好他還留有後手,在李清竹身邊留有暗衛,為了時刻保護她的安全。
    他讓林子去聯係李清竹身邊的暗衛,想知道她最近的動向。
    暗衛果然傳來消息,說是李清竹去了東山的清風道觀,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覺得很陌生,之前並未聽她談論過與此有關的信息,實在不知她此行的目的,不過暗衛來信說,她一切都好,現在住在道觀裏很安全。
    可江司俊仍不放心,又加派了兩個暗衛過去,時刻守在道觀附近。
    他也順便給江母回了一封信,說郡主有要事回王府,怕她老人家不同意,就先斬後奏,現在她人在王府一切安好,還讓她母親不要在為此事擔憂。
    這段時日,每天發生的事情,簡直多如牛毛,不僅要及時處理,心裏還得守著一個秘密,簡直讓他身心疲憊。
    妙香君每次來匯報消息的時候,總是用擔憂的眼神看著江司俊,那種帶有愛意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展現在他麵前,可江司俊總是視而不見。有時,連林子都看不過去了。他私底下勸過妙香君,可她像虔誠的佛徒一樣,根本不會動搖她心底的幻想。林子覺得這樣下去很危險,這不,妙香君又來匯報工作了,她前腳剛走,林子就在一旁對江司俊說道:“少爺,你要提防妙香君,她對你存有非分之想。”
    聽到林子的提醒,江司俊淡笑道:“你整日胡思亂想什麽?這妙香君曾親口告訴過我,她心裏有人了,還說幫我查完前朝餘孽的事情,她就要離開,嫁給這個人,以後要過隱居的生活,我已經許諾她了,等這件事情完結,我就放她走。”
    “她真的這麽跟您說過,我才不相信,她每次看您的眼神明明就不對,您怎麽就看不出來?我看她多半是唬你的。”
    聽了林子的話,江司俊思考了一會兒說道:“你說的,我會注意的,等她處理完這件事情,我真的送她走,以絕後患。”
    林子這才放心的說道:“這女人癡起來簡直可怕的很,您可要當心呀。”
    “是嗎?我一定會小心。”江司俊說完後,又將頭埋到一堆公文之中,也許他對上麵的對話並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