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死裏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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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南從司徒鳳的寢宮憤然離去後,心中的怒火燒成一團,他越來越看不懂她了,仿佛她已變了一個人,那個曾經的粘人包,像他腰帶上的掛件一樣,每天縈繞在他身側,在司徒府那顆老槐樹下跟他一起鬥蟈蟈的人,跟他在下雪天裏打雪仗的人,在庭院的長廊下聽他吹奏長笛的人,過去那個無憂無慮,整天愛笑的人好像從她的靈魂裏飛走了。
她現在的冷漠讓他心寒,自從她嫁進宮後,每次來見她的時候,她的臉擰巴的跟葡萄藤一樣,她都不曾問過一句,父母過在怎麽樣?司徒府怎麽樣?好像永遠都在要求別人替她辦事,司徒府的人已經不是她的家人,而變成了她可以肆意擺布的棋子。
濕冷的風聲在他耳邊嘶鳴,樹木凋零的樣子,讓他更顯孤獨,他望著高高的宮牆,心裏也升起了一道牆。他替父親不值,為了勸說別的大臣支持她,父親已經變賣了許多家產,這些她都不關心。
他也沒有告訴她,司徒府現在正遭受一場危急。幾年前,他鬼迷心竅的跟著人家去倒賣私鹽,這可是殺頭的罪。他也怪自己當初聽信別人的鬼話,說是私鹽的行情很好,一袋私鹽是官鹽價格的五倍之多,所以他便和管鹽的官員一起,將私鹽夾雜著官鹽偷偷運到城內,沒想到卻被人當場抓了個正著,最後,使了不少銀子,才將這件事情擺平,沒想到,現在卻被人翻了出來。
有把柄讓人拿捏,他不得不做一些違心的事情,就比如暗中支持永寧王,也不知道這幕後之人到底是永寧王的什麽人?至今他也未能猜出來,隻知道此人背景不簡單,有股神秘的力量,說不定右相王楚公開與皇太後作對,也也跟此人有關係。
這不過是他的猜測而已,他又沒有證據。
不過也有一件好事發生,那就是江司俊與李祺的關係鬧掰了,這正中他意。
可他父親昨日在醉心閣已與瑜王會麵,雙方已經談妥,瑜王答應扶李括上位,事成之後,楚南之地全部劃入他的封地管轄,那是一塊富庶之地。
可司徒鳳今日的精神狀態讓他隱隱不安,尤其是看到宮內的高牆頂上,蹲著一隻烏鴉。
江父對江司俊貶官一事非常氣憤,他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滿臉愁容,當他聽見江司俊從外麵回來時,就立刻招手讓他過來。
“你是怎麽搞得?”江父還沒等江司俊跨入門檻,他父親就怒氣衝衝的訓斥道。
“最近公務太忙,抽不了身,就把這件事交於一個小吏去辦,未曾想他會把事情給辦砸了,這我能有什麽辦法?”江司俊一臉無奈的說道。
江父聽完,氣得來回踱步,然後冒出一句話來:“你跟你嶽父一個德行,都把前途當兒戲。”
“說我,就說我,說我嶽父做什麽?”江司俊一臉不服氣的說道。
江父用手指了指他,氣得一時語塞,隻好擺手讓他走,懶得再和他說話。
江司俊知道他父親心裏很希望永寧王能當皇上,這樣他就有機會當上駙馬了,可他並不知道,皇帝根本就沒有死。
回想起那日,蝴蝶山莊的人不知從哪個方向潛進皇宮內,他們被宮內的守衛發現,而引發激烈的交戰,那時皇帝李冉正在書房睡覺,當被書房的內侍太監王可叫醒後,便起來穿衣服,不知是誰在暗處放了一把火,頓時火光衝天,屋內木製結構的東西很快就燒起來了,還沒等李冉穿好衣服,火焰就吞噬了整個屋子,劈裏啪啦的火燒聲不絕於耳,房梁上不停的往下掉火苗,到處濃煙滾滾,嗆的眼睛都睜不開,他們本想衝出去,可門口的火實在太大了,可能還沒衝到門口就被火燒成灰燼。
他們隻好彎下腰來,蹲在一個沒有火的牆角邊,王可用花瓶裏的水將手絹打濕,兩人捂住口鼻。
麵對著熊熊燃燒的火焰,他們心裏仿佛聽到了地府召喚的聲音,已經做好了歸西的準備,當聽到外麵有人喊話時,他們的心中又突然燃起了生的希望,可這點希望來的快,去的也快,突然有一根纏滿火的柱子從天而降,差一點就砸中他們的腦袋。
緊接著,房頂的梁柱像下雨一樣不時的從上麵砸下來時,嚇得他們腿都軟了,就在他們已經不報任何希望之時,奇跡發生了,不知是誰觸動了牆上的開關,離他們兩步遠的地麵上的地磚突然移動,然後,露出一個四方型的地窖,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他們欣喜的站起身來,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跳入地窖內,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地窖的門就自動關上了,上麵一切恢複如常。
他們順著地窖裏的暗道一直往外走,這條地道很狹窄,一次隻能通過一個人,走了不知多久,終於走到了盡頭。
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到機關。
他們從地窖出來之後,看到周圍的景象,才知道,地窖的出口是在一個臥房內。
他們小心翼翼的在暗中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個廢棄的空屋子。
王可看著滿屋的灰網說道:“陛下,這裏沒有人。”
李冉放下警惕,笑著說道:“真沒想到,書房裏竟然還藏有這樣一個地道。”
“這一定是上天的恩賜。”王可也鬆了口氣附和道。
這間屋子很大,到處都是灰網,看來已經很久沒人住了,稍作休息後,王可便起身到門口的時候,打開門栓時,發現門推不開,好像外麵掛著鎖。
他又來到窗戶跟前,用力推了一把,發現窗戶被人從外麵釘死了,打不開。
這個屋子雖然不知主人是誰?可暫時看來還是安全的,至於以後發生的事情,也是一波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