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順命吾天,煉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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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決笑意連連,在這最美之地,得此佳人,乃人生之幸,更重要的是,這是他一直潛藏在心中的願望,想要跟小羽一起長相廝守,不離不棄。

    似乎遺忘身處曆練,在這優美的壞境之中,兩人都慢慢的迷失了自己,陶醉於一方之景,在陽光的映襯之下,兩人的影子漸漸拉長。

    天空中,一道狹長的眼眸忽然睜開,居高臨下,極具威嚴之勢,“兩位有緣人,此乃曆練,若能通過,可長期呆在這裏,我不會觀望你們,也不會去管你們,但如果曆練通不過,兩人身死魂斷,武魄消亡!”

    武魄……消亡!這四個字如同一記心中錘砸在黑決和小羽的心門上。

    稍稍冷靜了下來,黑決皺起雙眉,從剛剛開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小羽的身上,似乎有些忘卻自己身處曆練之中,眼前的這些場景不過是虛幻罷了。

    他抬起頭,凝視著那一狹長的雙眸道:“你是這裏的守洞人,若有曆練,那就直接的放馬過來吧,即便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都不懼!”

    好,很好。”守洞人淡淡的道,“既然這是你的話,那你就好好的牢記,曆練雖難,可成果豐厚,若不能通過,則身死武魄消亡。”

    話音剛落,原本還花草遍叢都是的美景,突然轉換,那熾熱的溫度放佛要將人都烤熟,空氣之中的靈氣波動更是使兩人體內的靈力躁動了起來。

    眼前,隻是一息之刻,哪裏還有那優美風景的樣子,火山噴發,岩漿四濺,火花之中,地麵的熔岩都滾燙的硬硬發紅,貧瘠的岩石裸露之下,毫無生機可言。

    比起之前那美景,這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小羽手心已經握出了汗水,她大口呼吸之時,將披在身上的一件外套剛拿下來時,那輕如鴻毛的絲線竟燃燒了起來,一股股淡淡的灰燼之氣衝入鼻中,有些難聞。

    左手一扔,小羽喘了幾口氣,道:“這,這怎麽回事?”

    相比小羽,黑決反而冷靜了下來,“這是曆練,剛剛的那個場景,是虛幻的,是為了能夠讓我們在這到處充滿熔岩的地方,能夠有所緩和。”

    小羽輕咬著唇道:“那,那這關到底該怎麽過?”

    黑決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山頭,在那裏,岩漿順著堅硬的岩石流淌下來,圍繞著這一個山頭分成了兩個支流。

    隻是這山頭在這兩個支流中,已經紅成了鮮血般,若是實力不夠,一腳踩上去時,全身必然引火上身,那時,別說肉身了,說不定就連武魄都難逃。

    而那山頭之上,卻有著一個冰藍色的水晶微微閃光,與這附近的熔岩卻是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一關的曆練必然與那水晶有關。

    淩誌深吸了一口氣,他走上前,跨過了幾個石塊,停留在貧瘠的岩石旁,目光掃向前方時,內心卻難以平靜下來。

    赤紅的土地,縫隙之中,岩漿不時的泛著氣泡,踩在上麵,雖有靈氣護體,可一個不小心,便會這噴成烤肉。

    這自然的力量要比人類修行的力量還要強上萬倍,若妄圖反抗,必然會遭到致命一擊。

    他慢慢的走上前,深吸了口氣,腳踩著大地時,一股股氣體忽然冒出,身形一閃,那灼熱的空氣烤的他渾身刺痛。

    體內的靈氣波動貫穿全身,這刺痛還減了下來,腳踩大地,腳心底卻有種唄灼燒的感覺。

    不遠處的小羽看的黑決如此,她擔心了起來,剛想往前走時,隻聽黑決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行,絕對不行,你絕對不能過來。”一邊忍受著刺痛,黑決一邊喊道:“這熱度,這刺痛,我可以忍受,可是你不行,等我回來!”

    可,可是!”小羽有些急了起來,她站在原處,雙眸之中卻充滿著對黑決的擔憂。

    每一步都踩的極其慢,當腳步落下之時,黑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恐怖的高溫不僅僅刺痛著他的全身,還炙烤著他的護體靈氣。

    高溫之中,靈氣波動緩緩的減弱,伴隨著疼痛增加之時,他沒有後退,甚至是越往前行,速度越塊。

    兩條之流中,一個個隆起的岩石矗立著。

    黑決揮汗之時,他小心翼翼的踩在這岩石之上,汗水掉落岩漿,淡淡的水蒸氣撲麵而來。

    萬一腳失足,那對於黑決而言,就是死亡的一刻,不過武王境九重的實力,是絕對承受不了來自岩漿之中恐怖的能量。

    就算是他全身的靈氣波動,在這岩漿之中也絕對支撐不了一秒。

    也正因為如此,他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可他不後悔,他絕對不能回頭,更不能讓小羽替著他繼續走著。

    小羽越看越急,她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呆在原地,看著黑決豁出性命去拿那冰藍色的水晶。

    因為曆練,因為要通光,而不惜自己的性命也不願意讓自己一起去。

    可黑決卻恰恰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的做法,反而是讓自己越發的感動了起來。

    黑決慢慢的踩在岩石之上,每一個岩石相間的距離又恰恰是黑決腳步踩過去的最大支撐,隻要稍微失誤,稍微一滑,那他的性命今天可就交代在這裏了。

    幻境雖為幻境,可環由心生,但曆練而過,便是通過了心魔,其收獲必然巨大。

    他踩在一塊岩石上時,另一隻腳也抬了起來,在他的腳心底,一絲絲的裂痕之中似有鮮血正欲破皮而出。

    這是他在踏過土地時,唄腳下炙熱的泥土,裂縫之中的噴氣所傷,隻是,他沒有喊出一聲疼痛,硬生生的咬著牙挺了過去。

    一步步的艱難也漸漸的鑄就了他堅毅的本性,腳步剛落下時,另一隻腳又抬了起來,周邊的岩漿泛著氣泡,時不時濺起的火花提高著溫度。

    汗水已然濕透全身,隻是他沒有理會,而是義無反顧的凝視著不遠山頭的一塊冰藍色的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