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前因後果(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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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子道叫鐵柱子,是九子佛的弟弟。

    九子佛叫狗剩子,是九子道的哥哥。

    這倆人原本窮困潦倒,父母雙亡,自幼可謂是孤苦伶仃。

    哥哥有些城府,原本就是深沉的兄長,可弟弟卻很貪婪,任性又狡猾的性格。

    倆人就住在那個村子裏麵,白長生也去過。

    本是窮苦一生的命運,倆人也都認了。

    可命運本就多舛有變,有那麽一天,雲淡風輕夾雜著烈日當空,村子裏來了一個人。

    那人青衣白麵,宛如女子般姣好無暇的麵龐,令許多人都為之傾倒。

    到了晚上,這青衣男子找到了九子道兄弟倆的住處,開門見山,讓他倆隨自己出門闖蕩。

    倆人很疑惑,為什麽要找自己呢,無才無德,身上也沒有一技之長。

    那人不以為然,隻說是螻蟻尚有其用,不必自貶。

    不僅如此,那人還掏出一秤黃金為誘,讓倆人為之震撼。

    要知道在村子裏,一兩銀子都是不尋常的巨款,這金子,可是倆人做夢都不知道什麽樣的存在。

    毫不猶豫,兄弟倆就答應了下來。

    可那青衣男子卻另有交代,要先帶走九子道,傳他高談闊論的遊說之術,喬裝之技。

    可九子佛就不同了,青衣男子給倆人排好名字之後,讓九子佛在村內繼續生活,佯裝不知一切。

    到了時機來臨之後,才可讓他出山。

    兄弟倆不知道原因,但在金子的麵前,這些都無所謂。

    青衣男子連夜將兩兄弟帶入了一處荒山密林,自一處非常奇異的山泉旁,讓二人脫衣沐浴。

    這山泉很奇特,有紫氣東來,暗生白魚的怪異形狀。

    但兩兄弟看青衣男子並沒有惡意,山泉內又有怪魚巡遊,也就覺得並沒有什麽危險。

    兩人脫衣下泉,剛剛沉浸其中,就覺得筋骨劇痛不已,而此時那青衣男子獨立岸邊,傳道解惑。

    大聲誦念九子箴言,令二人頭腦轟鳴聲陣陣,一道道功法篇章自腦海中顯化。

    當二人拖著疲憊的身子爬上岸邊的時候,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碎了,不僅如此,連那腦子都不清楚了。

    可神奇的是倆人開始發生了轉變,本是手無縛雞粥裏的九子道居然可以平底舉起三五十斤的巨石,宛如遊物。

    九子佛就更不消說,淩空一腳足以讓大樹寸折。

    青衣男子點頭示意,告知二人務必每日浸泡此處山泉,直到這裏山泉轉濁為清,方可成就道果。

    到了那一天,他自會上門來尋。

    兄弟倆大喜過望,有了錢財還有了功夫,怎能不歡呼雀躍,自此之後每日不贅,勤加練武問法。

    不僅如此,那青衣男子還傳九子道遊說之術,令他口燦蓮花如魚得水。

    這難免讓哥哥有些嫉妒,可畢竟是自家兄弟,也沒有過多的表達什麽。

    倆人沒有聲張,更沒有大肆揮霍錢財,這也是青衣男子的意思。

    直到過了一兩個月,倆人吸收了全部的山泉,感覺自己再也沒進步的那天,回到家中,又一次見到了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口中生香,天靈蓋氣,好似神佛下凡。

    倆人恍然大悟,這可是神仙下凡來傳二人功德無量了。

    急忙跪倒在地,高呼神仙天恩,可青衣男子卻沒有什麽情緒表露出來。

    緩步上前,讓倆人站起來,隨即說要九子道隨他同道而行,九子佛尚還需要勤加練習。

    等他得到自己認可那天,才會來接他。

    九子道歡呼雀躍,興高采烈,那九子佛卻良久不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青衣男子就這樣帶走了九子道,留下了九子佛,讓他繼續以狗剩自居,磨練心性。

    自那之後,青衣男子隔三差五就會來到村裏,不聊什麽別的,隻是告訴九子佛他的弟弟在外麵揚名立萬,說不盡的逍遙快活。

    有多少美人投懷送抱,有多少黃金足他揮霍,九子佛每每聽完,心中苦澀。

    自己在這村子裏,有什麽值得他快活的?

    憑什麽弟弟就能如此逍遙?

    青衣男子傳達了這些之後,便會離去,告知他時機未到,還需勤加練習武藝。

    而每一次青衣男子離去,都伴隨著九子佛喪心病狂般的發怒,那段時間,經常有破解不了的懸案在村子周圍發生,常有過路人被摘頭碎屍。

    沒人知道這是誰幹的。

    九子佛越是這樣憤怒,越是不贅日夜練武,甚至到了後來,他開始想自己幾招可以把弟弟給活活打死。

    那時候的九子佛,並不知道這是那青衣男子的心計。

    令兄弟隔閡,九子和灰瞎子兩方人馬對立卻又唇齒相依,這青衣男子實在是太厲害了。

    時常的,青衣男子也會來到村子交給九子佛一些任務,比如去暗殺某人,比如去平蕩山頭。

    九子佛把這一切當成了對自己的試煉,無論是什麽事,無論是要他做什麽,都是全力以赴。

    到了這時,他已經猜到這青衣男子絕非神仙,隻是個神通廣大的凡人了。

    但凡人又當如何?

    凡人照樣能夠開天辟地睥睨天下,自己一定要得到他的認可,然後,親手殺了他!

    我是不能被任何人給小覷的,九子佛每一晚都枕著這句話方能安眠。

    就這樣又過了一些日子,青衣男子又一次找上門來。

    說自己成立了教派,現在到了用他的時候,可以考驗他的衷心了。

    九子佛對這青衣男子沒了半點好感,聲音冷漠語氣低沉問他要自己做些什麽。

    青衣男子卻笑了,說早已經猜到了他的打算,就問九子佛是不是想殺了自己。

    九子佛大驚失色,想不到他會這樣問自己,難道是自己暴露了什麽嗎?

    青衣男子不以為然,隻說是有術成他,自然有道讓他臣服。

    說完,自懷中掏出一朵鐵椎蓮花,那蓮花贅地之時,九子佛哭嚎倒地。

    全身劇痛不止,這也才反應過來,這些都是這青衣男子的手段,怕是早在那山泉水中,就已經下好了隱藏的毒藥。

    隻要蓮花墜地放香,自己便是劇痛不止無力反抗,不僅如此,每當心中有歹念之時,那痛感尤為更盛。

    九子佛掙紮著爬起來,青衣男子收起蓮花,語笑嫣然。

    直到這時候,九子佛才看出他的可怕,這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

    臣服了,不,九子佛是屈服了,屈服於這人的手段。

    再不敢抱有任何一點僥幸,隻是問道要自己去做什麽。

    青衣男子撥弄蓮花瓣,語氣慵懶:

    “你去給我殺一個人吧,太原城內,有家藥鋪。”

    “你要我殺那掌櫃的?”

    “不,我要你把他店裏那個小夥計給宰了,越碎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