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一場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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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噗通!”
身子卷風,白長生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什麽反應,就已經摔倒在了地麵上,疼的感覺也沒來得及發作。
這死得夠痛快,起碼不遭罪。
白長生心裏還在念叨著,可剛一想到這裏,卻感覺有了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吧,怎麽掉下來的感覺這麽“快”?
沒等他哭爹喊娘,人就已經躺在了地上,按這懸崖的高度來講,不該如此呀。
躺在薄霧當中,白長生稍作思量,還是覺得周身痛感全無,趕緊是骨碌一下坐了起來。
“咦?”
白長生很驚訝,他發現自己並沒有墜落於萬丈懸崖之下,而是躺在了地上!
最神奇的是那道“橋”就在自己麵前,沒一點高低錯落的距離。
“我去你奶奶個攥的···”
白長生腦袋發懵片刻的功夫,就想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修建這絕崖之橋的工匠,真可謂是有神鬼莫測之技!
一開始確實是在懸崖對麵,修起了一段橋梁,可隨著迷霧嫋嫋,自己其實早都來到了山崖的對岸。
隻是這懸崖另一端的地麵,被當初的那群工匠用以手段,也雕刻臨摹出了山崖之下的景致!
隨著迷霧漸弱,這景致刻畫的卻開始十分細致起來。
此消彼長,讓人不得有一絲懷疑和突兀的感覺。
平緩過渡,讓人確信無疑自己還在那橋梁之上!
更奇的是,這裏的地麵上,還刻出了兩道棧橋邊緣的痕跡,讓人錯以為自己還站立在上麵,戰戰兢兢哪裏會有懷疑。
這兩道痕跡越來越緊密,朝著裏麵收緊。
給人的錯覺就是橋梁越來越窄,其實不然,自己早都來到了對岸。
而在距離白長生三五丈遠的位置上,還有一麵石碑!
這石碑之上,雕刻著飄渺無期的彼岸景觀,讓人身臨其境。
白長生想通了這一切,拍了拍腿就站起來了,嘴裏碎碎念著不停,揣著糊塗就這麽向前麵走過去了。
此時這裏的迷霧已經愈發清淡的,幾近全無,白長生暮然回首,遙望對岸的迷山。
身背後空無一物,隻有一條絕路,好像是通向地獄的絕路。
這迷山,從沒有人來過。
白長生心中浮想聯翩,歎了口氣,來到了那麵石碑的前麵。
這石碑太過於巨大,長寬逾越數十丈,教人疑是那開天巨石。
山崖的這一端很崎嶇,周圍並無其他出路,本就不平整的道路上還有這麽一麵石碑擋路,實在是顯得很擁擠。
這是懸崖凸出來的一段路,攔腰截斷在懸崖邊上,看不到石碑後麵有些什麽。
這塊地麵很尖銳,好像是突兀多出來的一截,看得出在許久年前,也許這懸崖兩端是連接在一起的。
白長生摸了一下石碑,發現上麵很濕滑。
常年浸染在霧氣彌散的環境裏,讓石碑的表麵光滑如綢,稍微有些細膩的紋路裂痕上,還沁著很多舊日的顏料。
這石碑上的刻畫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與這渾然天成的巨石早都融合在了一起。
白長生很驚歎這手筆,猜不到當年作此石碑的工匠們是懷揣著怎樣的心境去完成的。
石碑幾乎把道路給堵死了,隻留下一個側身的縫隙供人通過。
白長生不打算在這裏膜拜遺跡,緊貼著石碑的側邊,閃身到了後麵。
一扭頭過來,前麵道路坦途!
好似打地獄逛了一圈,重返人間。
這裏大道光明,迷霧散盡,幾條縱橫的泥路交錯在地麵之上。
蜻蜓點風,蝴蝶追鹿,好一派世外桃源的景象,白長生深呼了一口氣,真是恍如隔世。
“可算是回來了。”
白長生自言自語著,隨便找了一條道路向前麵走著。
既然已經“重返人間”就不必擔心什麽了,這裏有路,說明應該時常會有車馬途經。
要是碰到了什麽人,得想辦法立刻返回忻州,要那知府搬救兵,再探鬼和尚。
也不知道忻州的情況如何了,在這裏過了多少天白長生都不知道。
就這麽想著,邁開步子走了沒幾步,就聽見天際處傳來一聲震徹四野的巨響。
“轟隆隆!”
緊接著玉珠落盤,暴雨傾盆而落。
瓢潑,砸落,紛亂···
這場大雨來的何其突兀,白長生一身的衣衫瞬間濕透了。
緊接著電閃雷鳴,不斷有閃電打天穹霹下,四方雲動,烏雲蓋日,黑夜的沉悶感環繞四周。
“怎麽突然下雨了,哎呀···哎!”
白長生伸出手遮在腦袋上,剛說了半句話,卻看到麵前出現了兩道身影!
那兩道身影好像是隨著雷擊而陡然出現的!
霎時間猶如那天仙下凡,自遠處睥睨現身。
白長生想都沒想,趕緊彎腰找了個土坡躲起來,靜觀其變。
不知是敵是友,又經曆了這麽多邪門的事情,白長生不打算冒險。
那是兩道白色的身影,看不清麵貌,自打顯化身行之後,便糾纏在了一起。
他們在爭鬥!
似是那狂舞的怒龍,兩道身影手腳運氣,一招一式間足可與日月爭輝。
都穿著白色的長衫,一個蓬頭垢麵一個眉清目秀,這是白長生唯一能辨別的。
隻見二人出手之際,天地變色,隔著如此距離,白長生恍惚間都有一種被那氣浪席卷的感覺。
“喀嚓!”
隨著驚雷,二人的腿腳纏在了一起。
一個降龍,一個伏虎,一個抬頭,一個挺胸。
不分伯仲,兩人在這瓢潑大雨之中,鬥了足足有八十招也沒分出勝負。
白長生點點頭,很震撼兩人的拳腳功夫,怕是比之鬼奴還要強,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好手。
隨著雨聲雷憤,白長生濕透了全身也不敢有所動作,看那二人衣卷袍動,自己隻能是有苦難言。
剛想著該怎麽退走,卻見那二人都停了下來,蓬頭垢麵的那名白衣高手好像是發現了什麽!
急急後退,搪了一招半式,這男子站立丈許開外,不再出招了。
另一人也沒有追擊的意思,隻是對望。
收手的男子搖了搖頭,好像是看出了什麽蹊蹺,那姿態分明有些不屑一顧。
毫不猶豫,說了幾句話,這人語罷過後掉頭就走,而那站在前麵的白衣人也沒有什麽表示。
兩道身影忽倏一下消失了,和出現的時候一樣詭異,沒有一點征兆,突兀顯現,驚乍消散。
白長生卻是擰緊了眉頭,這倆人說了些什麽?
自己躲著地方,距離那倆人大戰的戰場並沒有多遠,剛才他們說話本該是字字清楚入耳才對呀。
對了!
剛才倆人對招,拳腳磕碰,也沒有半點的聲音!
難道這倆人都是鬼嗎?
現如今都進化的這麽齊全了嗎?遮雲蔽日呼風喚雨!
白長生從土堆後麵站起來,全身濕透,此時暴雨也已經停了下來。
山西晉中,氣候多變,如此暴雨來得突然自然停得也快。
雷聲滾動消散,匍匐如巨獸喘息安眠,再無聲息。
烏雲也開始慢慢散去,白長生抖了抖身上的雨滴,琢磨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來到了二人爭鬥的地方,白長生低頭去瞧那地麵,發現那地上平整無華!
過了片刻的功夫,表情變得有些複雜了。
一抬頭,白長生不經意間瞄了一眼那麵石碑,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