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悅而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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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長生後腦勺都快冒煙了,先是錯愕,憤怒接踵而至。

    “我弄不死你我!”

    白長生罵罵咧咧追了上去,也顧不得眼下這滿地的屍體了,這呂不辰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瞧出了女子漂亮,半路裝瀟灑出來奪美人。

    決計不能饒了他!

    白長生擼起袖子咬緊腮幫子追了上去,走到門前的時候還心疼地看了一眼被呂不辰踹開的房門。

    門框都崩裂了,這就看得出呂不辰為了裝模作樣下了多“狠”的心。

    白長生咬牙切齒,邁步堂中,隻看呂不辰已經帶著滿臉通紅的女子朝著後院去了!

    那後院可連著廂房呢!

    “公子!”

    女子也瞧出了這小子手腳不利索,羞憤地掙紮著,奈何呂不辰眼睛都直了也不撒手。

    “走走走,我們進去瞧瞧去,我家的床可大了!”

    這話說出來不僅是女子,連白長生都傻眼了,這得是多厚的臉皮,怎麽成他家了?

    “孫子能忍爹不能忍!小子你真是活膩味了。”

    白長生叫罵不休,悄悄在後麵操起了一根棍子,摸到了呂不辰的身後,那女子看著白長生一臉憤恨的表情,很是錯愕。

    “啪!”

    “哎喲!我的手啊!”

    白長生舉起棍子照著呂不辰的手腕就砸了下去,這一棍子,呂不辰差不多半個月不能動筆!

    “你幹嘛啊老白!”

    呂不辰吃痛大喊,把手也鬆開了,那女子得了空趕緊藏在了白長生的身後。

    “踹我房門,奪我美人,還有,這是誰家?把玉葫蘆給我拿過來!好家夥我當初找了倆月沒找著,和著被你給藏起來了,孫子你好膽!”

    白長生氣不打一出來,伸過去把玉葫蘆搶過來,緊跟著毫不留情棍棍到肉,絲毫不聽呂不辰求饒。

    “哎喲,我錯了,啊!!!”

    這棺材鋪裏陣陣的哀嚎,就連藏在暗處的鬼奴都有了幾分畏懼。

    等白長生發泄完,呂不辰躺在地上腦袋腫地就像臘八月的豬頭!

    氣若遊絲,身子骨整個都在虛弱地顫抖,呂不辰軟在地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白長生喘著粗氣,要不是身後的美人攔著他,怕是要給呂不辰活活打死。

    “還敢不敢動心思了!”

    “嗚嗚嗚!”

    呂不辰腦袋玩命的搖晃著,話也說不出來,口水順著嘴角滴落,眼神滿滿的全都是恐懼。

    “門壞了,扣倆月工錢,偷我玉壺,三個月工錢,瞎起哄,三個月工錢,接下來兩年就給我白幹活。”

    白長生取來一支筆,在賬冊上勾畫著,也不知道這賬怎麽算的。

    呂不辰聽到耳中想死的心都有了。

    “有意見?”

    “嗚嗚!”

    呂不辰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也見識到了白長生的可怕。

    等倆人胡鬧完畢,呂不辰也顫巍巍地站起來去拿藥敷傷了,白長生這才讓女子落座。

    女子剛才看著發生的一幕,對白長生也很好奇,這小夥子看著眉清目秀人畜無害,怎麽下手如此毒辣。

    那公子哥差點被打死,可真是有趣的緊。

    “剛才家裏人不懂規矩,叨擾姑娘了,敢問姑娘芳名?”

    白長生客氣請教著,態度也轉變了過來。

    也正常,麵對麵如此的美人誰都不會有什麽反感。

    “我叫悅而。”

    “《詩經·九辯》?”

    白長生一聽這兩個字,就猜想到了出處,那女子燕頦輕點,滿麵微笑。

    好姑娘,好名字。

    白長生不免心中起了波瀾,這女子真不愧是讓龍心都蕩漾的絕美女子,想到這裏,搖頭苦歎。

    “那個人”想什麽來什麽,自己呢,一把年紀了也沒個相好的,多少年前動情過的最後也不了了之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悅而看白長生又是愁苦又是悵然若失,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才會如此,隻能支起腦袋好奇地看著他。

    “公子怎麽了?”

    “沒事,無妨。”

    白長生擺了擺手,就這麽一擺手,那令牌自身上掉了下來,還沒等白長生伸手,悅而就搶先撿了起來。

    “這是什麽?”

    “一個令牌而已。”

    “幹嘛用的?”

    白長生也沒留心,這就把令牌接過來隨手揮了一下,剛一揮手臉色就變了,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悅而還很好奇,可還沒等她再問什麽,直覺所致身背後好像站著什麽人。

    還以為是呂不辰,悅而這就回頭去瞧,一眼看過去不要緊,花容失色都談不上,直接暈了過去。

    她身後正站著三名鬼奴!

    白長生扶額長歎,這可真是沒事找事,不過也還好,這悅而也不知道要在這裏住多久,遲早要見的。

    嚇一嚇也是好事,省得日後好奇心害死貓。

    悅而直接躺在椅子上暈倒著,白長生也沒急著搭救,而是來到了屋子裏麵,讓呂不辰出來。

    呂不辰本來整在臉上擦藥,叫苦連天,看白長生進來嚇一跳,以為又要挨打了。

    “出來,沒出息的玩意,趕緊給姑娘請罪去,你知道她是什麽身份嗎?”

    白長生沒好氣說著,呂不辰唯唯諾諾也沒個表示,可隨著白長生進得高堂之時,那眼睛還滴溜溜亂轉著。

    也怪不著他,看到這樣的美人,誰都難免蕩漾幾分,隻是呂不辰可能蕩漾大了一些。

    他這算是滔天巨浪。

    “行了,別看了!”

    白長生揮著手讓呂不辰眼睛瞧自己,呂不辰還不情願,這就有些難辦了,要是讓這小子胡作非為肯定要惹大麻煩。

    白長生搖頭歎息一陣,也跟呂不辰說出了這女子的來曆和背後各種的利害關係。

    呂不辰聽完,臉上都流汗了!

    這女子竟然有如此來曆,這可如何是好,幸好剛才自己“克製”住了,不然可是闖了大禍了。

    “糾正一下,你這不叫克製,你這叫被克製。”

    白長生嘬著茶,旁邊糾正著呂不辰。

    呂不辰也坐了下來,看一眼這悅而歎一口氣,歎一口氣又看一眼悅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說老白,你可真是瘋了,什麽差事都敢往自己身上攬,你就不怕引火上身?”

    呂不辰奪過茶碗也喝了起來,白長生卻是搖搖頭,他又何嚐不想遠離這趟渾水。

    但這裏麵牽扯著太多與自己相關的秘密,不得不鬧清楚。

    倆人唉聲歎氣商量了好一陣子,也暫定了下來讓這女子住在棺材鋪裏,實在不行到時候再說。

    此時三個鬼奴也站在了白長生的身後,畢恭畢敬。

    悅而昏過去好一陣子才蘇醒過來,把眼睛一睜,又看到了三個鬼奴,差點沒再次暈倒。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你也都認識了,我這地方好的壞的人的鬼的你也都見過了,你以後就住在這,還是要習慣。”

    白長生也沒轍,隻能和盤托出。

    悅而眼珠子瞪大,嘴都合不攏了,看著那三個鬼奴怎叫一個花容失色。

    “這都是什麽啊?”

    “你別管,這是保護你的人,記住這個就好了。”

    “這是人?我以為是鬼!”

    “半人不鬼的反正,湊合看吧。”

    白長生站了起來,讓那三個鬼奴暫時退避,然後帶著茫然的悅而去了後院,安頓她的住宿。

    “你就住這屋吧,白天時候已經收拾好了。”

    白長生把門推開,讓悅而進去,隨後就要轉身離去,這一晚實在鬧騰,早些休息明天再聊。

    可剛一轉身,隻見素手伸出,拉扯住了白長生的衣袖:

    “那三個半人半鬼的,我怎麽好像眼熟,他們到底是誰?”

    悅而小心問著,有好奇,有不安。

    白長生看她也沒休息的意思,而且自己對這悅而也充滿了疑問,不知道她的來曆,要是這樣那幹脆今晚就搞清楚。

    “哎,你肯定認識。”

    白長生歎了口氣,看樣子是打算跟女子講講這些鬼奴的事情,那女子也很好奇,這就讓白長生進屋來說。

    白長生把門一關,輕車熟路鎖緊了栓子,院子裏站著一臉戾氣的呂不辰,看到這一幕,不禁是悲呼叫天:

    “老天爺啊,劈死我算了!”

    院子裏麵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那三個鬼奴也站在當中,正對月吞吐穢氣,呂不辰順勢一歪,把腦袋靠在了鬼奴肩膀上,啜泣哀嚎:

    “奴奴~嗚!我怎麽這麽慘啊~嗷!憑什麽他就能抱得美人歸!”

    一人哭泣,三鬼嚎叫,這白家棺材鋪的夜晚,從未寧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