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熟人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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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禮和宇文無雙臨走的時候是被呂不辰給抬出去的,捎帶著的,呂不辰都是一身狼狽。
要不是仗著這幾日照顧象鳳有功,估計他都得家遭回祿。
把倆人扔在了安全的位置,回院子的時候看了一眼地上的鳥籠子,已經被象鳳踩地稀巴爛了,那鐵鏈子更是徹底成了牙簽,拿來剔牙都嫌細。
也是缺了德了,想用這東西栓靈物仙禽,挨頓打不足為過,呂不辰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麵前依舊憤怒的象鳳,哀怨道:
“主子,您看晚上還想再用點什麽膳?小的給您備好了。”
“啾啾!”
象鳳好像瞪了一眼呂不辰,反身一蹦一跳進了廳堂裏,找那白三石的畫像發呆去了。
這畫像是當初白長生交給自己的,說一定要妥善保管,絕不能輕慢,呂不辰倒也有心,就給留在正廳牆上了。
象鳳自打來了這院子,每天都會盯著那畫像發呆半響,眼神有些茫然,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呂不辰曾問過很多次,但象鳳口不能言,這事情也就這麽耽擱下來了,他實在無心眷顧。
隻能歎著氣去準備吃食了,呂不辰有個好脾氣,換二一個人估計現在就要瘋了。
讓一隻火雞作威作福,這換做是誰都接受不了,哪怕是何等的仙禽靈物,畢竟也是不通人事的禽獸。
另一邊,季禮和宇文無雙互相攙扶著才能勉強回到季府,一進來倆人就算癱瘓了,躺在院子裏會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簡直是二世為人:
“你說你缺不缺德?真要是一個籠子的事,我還用得著找你?”
季禮唉聲歎氣,揉捏著破相的臉頰,心說這怕是有陣子不能去串胡同了。
“你管這叫雛兒?好家夥趕上半個禦林軍了,趁早燉了吧,留著也是禍害。”
宇文無雙想死的心都有了,被一隻雞打地七葷八素不說,人都快殘廢了,這要是傳出去,怕是名聲不保。
在季府門上緩了好半天的功夫,宇文無雙這才勉強能起身,話也沒說這就走了。
空留一臉不甘的季禮,想著什麽特別的辦法能降服這隻象鳳。
等到轉天起來,季禮還是覺得全身酸痛不止,這也不是個辦法,幹脆去皮琵夏那裏討些藥來,也好恢複一下。
實在不行幹脆弄點蒙汗藥,把這火雞給迷倒,到時候抬回自己家裏,弄一大鐵籠子,慢慢調教。
季禮想到這,不願耽擱,一大早就去了老傑克中藥鋪,推門進來二話不說直問櫃台。
皮琵夏一大早起來,伸著懶腰,眼睛還沒睜圓就看到季禮闖進來了,登時破口大罵:
“有臉沒臉,我這沒有肉蓯蓉了,山參鹿茸也都賣幹淨了,滾蛋!”
季禮死皮賴臉也不走,皮琵夏再一看,這貨怎麽又被人給打成了這幅德行,怕不是又得罪人了吧?
“你這怎麽又給人打了,我說你有點正事,別一天到晚串胡同逛閑街,還有,你是不是給你們那個團夥寫了個什麽東西?”
季禮登時來了好奇,更覺驚喜:
“怎麽著,你都知道了?是不是我們這噱頭一說出去,震驚朝野了?”
皮琵夏瞪了一眼季禮,這就道:
“那是!今早一開張,我還沒睡醒呢,六個上門買藥的,都是你們那個團夥的,說是跟人抖春典,一張嘴就是你寫的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真夠漂亮的,讓人打地牙都沒了。”
季禮痛心疾首,感慨萬千:
“看來我大清子民還是不開化,一點點富有人文底蘊的文章就能讓他們惱羞成怒。”
“恬不知恥就是給你這人預備的我看。”
皮琵夏氣極反笑,心說這孫子還真是挨打沒夠。
“到底怎麽回事,說吧。”
季禮也沒想瞞著,把事情這麽一說,當他說道象鳳的模樣的時候,皮琵夏臉色立變:
“在哪?快帶我去!”
季禮倒吸了一口氣:“你還想去招惹?怕不是也惦記想要馴服那等火雞?我可要奉勸一句,不要惹禍上身!”
皮琵夏再瞪一眼季禮,心說有這種心性,打死都不多呀!
三言兩語跟季禮把自己在山西的見聞再說了一回,季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這就清楚了,看來象鳳是從山西來的,也不知道怎麽就到了京城,天曉得飛了多少裏路,不過它來這幹什麽呢?
迷山待地好好的,怎麽就來了這京城?
早前季禮也曾懷疑過這象鳳的由來,但沒想到是山西的,因為老白和皮琵夏還有吳老三都對迷山三緘其口。
畢竟事關重大,說多了唯恐口舌疏忽,到時候關於左不虞的一起都讓人知曉了可不是什麽好事。
這是九門提督的意思,所以無論是季禮還是呂不辰,都對山西一知半解,更是不了解象鳳。
帶著皮琵夏,季禮二人趕奔拐子胡同,轉彎抹角的功夫就到了不塵居,推門而入,正逢那呂不辰仰天長歎。
“又來了?”
回頭看了一眼季禮,呂不辰懶得搭話,隻是好奇皮琵夏怎麽也來了。
皮琵夏點點頭,轉過身子看著象鳳,那象鳳錯愕了一下,好像馬上就認出了皮琵夏,趕緊跳了過來。
隻看是連跑帶顛,翅膀忽閃亂舞,卻是沒有半點生疏和抵觸:
“啾啾!”
“哈哈,你這家夥,居然跑到了京城,你可知道這地方有多凶險?”
皮琵夏熱情擁抱著象鳳,又是揉捏又是拍打肩膀,象鳳把脖子藏在了皮琵夏的懷中,嬌嗔婉轉,還真是像那孩童一般可愛。
身後的季禮氣不打一處來,心說這人比人氣死人,怎麽見了海鮮這象鳳就如此開心?
“差不多得了,也不怕它把你當皮皮蝦給吃了。”
季禮沒好氣說著,象鳳一聽這話,腦袋轉過來一臉的戾氣,季禮和呂不辰都是後退三步,有些驚悚。
“別鬧了,快說你怎麽來了?”
皮琵夏抱好了象鳳,感慨問著,其實也是廢話,雖然象鳳開化了靈智,但口不能言,問也是白問。
但象鳳還是煽動著翅膀,用嘴叼著皮琵夏的衣角,連拉帶拽將他推搡進了正廳。
那牆上正掛著白三石的畫像。
威武依舊,燕頷虎須,瞧一眼就是鐵打的漢子,和白長生雖然並非親生,但時間久了還是有些眉宇間相似的英氣。
皮琵夏也就知道了,看來這象鳳是奔著白長生來的,想起老白的遭遇,皮琵夏不僅是歎了一口氣,神情悲憫:
“老白不在了,你來晚了。”
“啾啾?”
象鳳歪著腦袋,好像聽不懂皮琵夏在說些什麽。
皮琵夏伸手撫弄著象鳳靚麗的羽毛,想起了和老白在山西的種種,很是感慨,又覺可惜。
緩緩道來,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還有這院中幾人和老白的過往,都跟象鳳詳述了一遍。
象鳳聽完,眼睛瞪圓了,好半天的功夫又把腦袋低下了,看得出很是哀傷,眼角藏淚。
“啾啾···”
皮琵夏看這等不通人事的仙禽都為白長生感到可惜,更是心中苦澀,這畜生都懂是非,可帝王為何容不下一人衷腸?
“哎,你這象鳳倒是比那些狼心狗肺的人還要強上一些,來是來晚了,但也不能白來,不如留在這玩上幾日,等你困乏了再回去,京城不是久留之地,切記不可聲張,尤其是這倆人,別再禍害他們了,都是長生的故人。”
“啾啾。”
象鳳聽著皮琵夏規勸自己,擺出了幼童聽教的姿態,還真是絕了,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皮琵夏正是欣喜之際,剛要再次開口,卻聽那門外傳來一陣陣喧囂的吵鬧,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來看看,是哪家圈養了天生靈物,模樣好的話價錢好說,我這人最看不得寶貝受辱呀。”
熟悉的生意,熟悉的言語,可這話一說出來,院子裏所有人都是一驚!
“壞了,他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