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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也要一起帶回醫院，必須經過檢疫。”王鴿看著那個中年男人說道，隨後想了想不對勁，然後又問道。“你這個狗在湘沙市是屬於大型犬了吧？有狗證嗎？有沒有定期按時進行疫苗防疫？”

    女人滿臉懵逼，好像是完全沒有這麽回事兒一樣。

    從她的表情就能看得出來，別說疫苗了，這條狗估計連個正規的證件都沒有。就算是打了疫苗的寵物身上都有可能攜帶致命細菌和病毒，就更別說這種沒有經過防疫的寵物了。

    動物突然發狂除了是認為自身有危險，或者是在玩鬧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突然發病。

    在聽說這孩子是被狗發狂襲擊導致受傷受傷之後，其實吳剛大夫是仔細的觀察了那條狗的情況的。

    狗就安安靜靜的在她的主人的懷抱之中，是不是看向小女孩兒，眼神好像還有很濃厚的興趣，但是似乎對於襲擊這個女孩兒的事情並不在乎，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點兒都沒有愧疚之情。

    所以說畜生就是畜生，哪怕是再聰明，對於人也不可能產生任何同理心。自然也沒有辦法對於人的恐懼、害怕、憤怒等情感有什麽太大的回應。

    那有人要說了，專家都說某些很聰明的寵物，智力水平能夠達到人類兒童，甚至是五六歲的智商。

    這就會讓人覺得狗其實跟人一樣。

    但這還真就是不一樣。達到五六歲兒童的智商，也永遠不會成為人類。

    而且……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懂什麽？也許可能會理解人類的各種語言，表情，指示，但是再複雜的東西就無法接受了。對於是非對錯的情感觀念也根本就不成熟，怎麽可能能跟人相提並論呢！

    雖然王鴿自己不養狗，隻把狗當寵物，但是也不會阻止別人養狗，不會阻止別人把狗當成親人。自己在家玩玩就算了，拿出這一套來惡心人，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惡心人……可就真的有點兒不地道了。

    “既然你把狗當你兒子……那我們可以來算算。這個小姑娘在那裏好好的呆著，你兒子突然發瘋上來就打人，把她給打傷了，這個責任是不是要你們來承擔啊？”王鴿一下子就抓到了問題的關鍵要害。

    一邊說狗是親人，一邊說狗不懂事兒，既要享受人類的權益，又要逃脫人類的義務，這不是耍無賴麽！

    “我兒子這麽乖，怎麽可能主動過去傷人。肯定是她先招惹我兒子的！”女人仍舊不鬆口。

    “肯定？這麽說你當時是沒看到具體什麽情況了？”王鴿眯著眼睛，看著那女人在大冷天的汗都下來了。

    “小王，少說兩句。”吳剛拽了王鴿一把，這不是他們管的事兒。

    王鴿點頭，自己憋屈了太長時間，突然有了這麽一檔子事兒，還是有點兒太激動了，不由得多講了幾句，也算是據理力爭。

    反正現場有監控，人也跑不了，接下來怎麽處理就要看派出所的了。

    “老爺子，打電話給孩子的父母了嗎？”王鴿蹲下來問道。

    “打了，說是馬上過來……唉，我對不起孩子的爸爸媽媽。今天天氣好，孩子說要出來玩，父母沒空，我就自己帶她出來了，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兒。”老爺子有點兒懊悔，自己不是年輕的時候了。“老了，我當兵那會兒，別說這狗了，就算是那藏獒我都能鬥上幾輪，還至於讓這畜生傷了我孫女！”

    “大爺，別自責了。天災人禍沒辦法，人現在來說沒有生命危險，都是皮外傷。養得好的話，疤都不會留下。”吳剛開口安慰道。

    此刻吳剛還在忙著給孩子處理傷口，但是看到孩子爺爺的手上也有傷，在孩子強烈的要求下，讓馮吉去給老爺子處理傷口了。

    這個老爺子雙手外表看起來情況還行，可是沿著傷口剪開了衣服袖子才發現，小臂處已經被狗的獠牙所劃傷，出現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又有點兒撕裂傷，血都還沒有止住，內衣和外套都是深色的，所以在第一時間沒有發現。

    “這個要縫針了。”

    馮吉看了一眼吳剛，吳剛搖了搖頭，現在不是縫合的時候，傷口沒有經過徹底處理，冒然縫合怕是要嚴重感染，隻能先清創，包紮，止血，然後去醫院。

    “狗我們也沒法帶回去，有沒有什麽其他病毒……回去抽個血就行了。”吳剛說道。“我這裏差不多了，小馮？”

    “我這裏也好了，清創基本完成。”他在老爺子受傷的地方綁好了止血帶，“隨時可以回醫院。”

    “那我們走吧。”王鴿也不想拖了。他們的任務是救人，不是等派出所的民警過來判斷案情的。反正現在人也跑不了了，還不如早點回醫院對孩子進行治療。

    靈魂狀態的不穩定主要來源於一個人非常嚴重的痛苦和不安。現在這兩種情緒都出現在孩子身上。如果天使要奪走她的靈魂，那麽現在就是最好的下手機會。

    而且，以她的靈魂去要挾這個老爺子，老爺子肯定二話不說都答應了。

    孩子的爺爺把一切錯誤都歸咎於自己的身上，要是孫女出了什麽事兒……那後果可想而知了。

    孩子現在雖然沒哭，但是也是剛剛哭完，別看是個小女孩兒，卻異常的堅強，在吳剛給她清理傷口的時候，用到了酒精，雙氧水之類的東西，這個東西接觸傷口是很痛的，而且這孩子身上的傷口那麽多，麵積大，又十分密集，就算是個別成年人在治療的過程中都忍不住要皺一下眉頭，這孩子居然一聲不吭，也從來沒有任何哭喊。

    要知道在這種病人情況穩定，而且能夠忍受當前病症痛苦的情況下，大夫通常是不會使用鎮定劑和止痛藥的。孩子這麽小，這些藥物對身體影響太大。

    當然，這跟吳剛大夫的技術有關，動作輕柔緩慢，充分考慮小孩兒的內心感受，在治療的過程中還不斷的跟孩子聊天，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要是不了解情況的人，還以為這吳大夫是兒科出身呢。

    “老爺子，你也要跟我們一起回去，你身上也有傷，要進行檢查和治療。你的孫女我們會有誌願者照看好。”王鴿一邊說著，一邊升起了推車的支架，變得更加容易推動。“還有，現在你要給孩子的父母打電話，讓他們不要到這裏來了，直接到雅湘附二醫院急診大廳。”

    王鴿三言兩語就把事兒給理順清楚了，老爺子還處於懵的狀態，還沒反應過來，稀裏糊塗就被馮吉給拽出圍觀群眾的包圍圈，拉上了車。

    推車的頭部對準了車廂後麵，王鴿用力一推，推車的滑輪支架哢嚓一聲收起，進入了車廂軌道之中。吳剛也緊隨其後上車，就在王鴿打算關掉車門的時候，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開了過來。

    這警車可不是外麵的那種轎車或者suv，而是景區的警車。橘子洲景區這麽大，一南一北共設置了兩個派出所辦事處，在辦事處裏是有民警值班的。當然這裏跟外麵的不一樣，糾紛比較少，大都是尋釁滋事，吵架打架，還有喝醉了酒的，偶爾出來幾個跳河的，也算是倒黴了。

    像這種人傷的這麽嚴重的情況，還真的是很少見，因此派出所的民警比較重視，最後卻隻能開著園區提供的巡邏電動車過來。

    這電動車隻能坐三個人，還是半開放式的，側麵沒有門，天氣冷了或者是下雨下雪，還要把那門簾給弄上去，用的是拉鏈，人家都說景區裏工作輕鬆，又舒服，可這苦起來也是真的苦。這要是碰上了下大雨，湘江漲水的時候，最緊張的可就是他們了。

    老爺子報警的時候大概說明了一下情況，但是一般來說警察都要找到報警人了解情況的。

    “誰打的110 啊？當事人在哪裏？”一個年輕的警察看著已經散開的圍觀群眾，還有現場的救護車，皺起了眉頭。

    “在車上，是這個老爺子報的警，他和她孫女都受了傷，我們要馬上回醫院。”王鴿沒跟警察多囉嗦，今天他來的比天使還要早一些，等到天使回過神來，原本孩子沒事兒也變成有事兒了。

    他在關門之前，把車廂裏的情況給過來的兩個民警看了一眼。

    兩個人原本隻知道有人因為被狗咬傷而產生糾紛，可是一看受傷嚴重的居然是個孩子，一個民警瞬間決定跟著去醫院一起了解情況。

    另外一個民警則是鑽進了人堆裏，在現場保安的帶領下找到了那條狗和主人，準備待會所裏進行詢問。

    “走，趕緊走。”吳剛說道，他心裏是真的急了。

    失血情況雖然還好，但孩子現在已經出現了口幹的症狀，耽誤治療的時間越長，越有可能發生嚴重感染的情況。

    感染越重，危險越大。僅憑一個小小的感染，就有可能造成全身多器官衰竭甚至死亡。看著現在小孩兒跟沒事兒一樣，接下來幾天的感染和高燒才是最要命的階段。

    車上的老爺子給他的兒子和兒媳婦打了電話，馮吉倒是覺得這家人還算可以，孩子父母沒責怪這老人，在得知孩子暫時沒事已經上了救護車之後，還在詢問老人的身體情況，是否有受傷。

    在打完電話之後，派出所的民警也對情況進行了初步的了解，一問一答，聽的這派出所民警直皺眉頭。“老爺子，您放心，隻要您說的情況屬實，我們在調取了現場的監控記錄進行查證之後，一定會換給您和孩子一個公道的。”

    “現在怎麽還有這樣的人啊！遛狗不栓繩，咬了人還要逃避責任倒打一耙！”民警在那邊連連咂嘴。

    “這裏是雅湘附二醫院編號0110，湘agz689，已經接到橘子洲的病人，一老一少，老人較輕，女孩兒約四五歲，較重。雙臂、雙腿抓傷、咬傷、撕裂傷，請求急診部做好接收準備。病人除外傷外基本排除其他傷害。”王鴿拿起了通話器，像這樣的病情，隻需要他來簡單通報一下就行。

    這個女孩兒現在需要的是人手，而不是手術室或者是實驗室檢查。輸液是肯定的，輸血應該沒必要。剛才吳剛和馮吉忙活了半天，隻能把孩子身上的傷口清理個大概，想要徹底進行清理，兩個人肯定是不夠的，這十分鍾左右的時間也是不夠的。

    除了聯係指揮中心之外，王鴿的注意力還在救護車的身後，一直在用肉眼觀察後視鏡裏是不是有什麽神在追擊。

    不論是天使還是死神，都不是什麽好事兒。

    畢竟天使不是死神，他們接近病人是沒有任何限製的，想怎麽搞就怎麽搞，直接出現在病人的身邊都可以。

    可是讓王鴿感覺奇怪的是……天使並沒有直接來到救護車裏，反而救護車的後麵跟著一個死神！

    車裏有人有生命危險？是這個小女孩兒嗎？

    看著不像啊！生命體征的監控上沒有任何問題和跡象，而且吳剛的判斷基本上不會出現問題。

    車裏的人會出事兒嗎？兩個醫療工作者看起來不像，那個警察和孩子的爺爺看起來也不像。

    畢竟有生命危險的人，急症並非是某一秒鍾突然來的，就算是再隱蔽的病症，在發作之前都會有一定的跡象。

    而且王鴿現在不隻是會看臉色，更會用自己的靈魂力量去進行監控，他發現車裏幾個人的靈魂狀態，除了那個孩子之外都處於穩定的狀態。

    他也馬上給自己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也一點兒都沒有問題。

    沒有人將會馬上處於瀕死狀態，那為什麽車的後麵會出現一個死神？

    不是跟著自己這輛車的？王鴿心裏嘀咕了一句，由於死神追擊的速度並不是很快，隻要王鴿加速，基本上是不會被追上的，所以王鴿膽子大了起來。

    他輕點了下刹車，車速馬上下降，讓死神馬上追了上來。

    果然，死神在距離車輛二十米的地方，雙腳落地，無法再使用什麽特殊能力。

    就是衝著自己的車來的。到底是誰？王鴿心裏還在詫異，但是下一秒鍾他就馬上明白過來！

    因為後視鏡裏麵的車廂之中，多了一個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