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事有蹊蹺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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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鴿每天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現在的他依靠自己的靈魂力量,是可以控製自己的睡眠的,想要什麽時候睡著就可以馬上睡過去,當然醒來也是有選擇的。

    在睡眠期間,靈魂力量是可以得到恢複的。睡的越多,恢複的就越完整。然而近幾天王鴿都沒有大量使用過靈魂力量,在沒有變成靈魂狀態下的時候根本用不了靈魂技能,補充倒是沒什麽必要的。

    反正早晨起來除了身體之外,精神永遠都是精力充沛,哪怕是不睡覺也隻是腫著眼眶而已,王鴿也就不在乎睡眠了。他不會用自己的靈魂力量去進行控製,盡量讓自己處於一個普通人的狀態,不想在自己的身上使用什麽特殊能力。

    一連過了幾天,直到時間來到了十二月中旬,還有半個月就要到新年的時候。剛來的時候對於夜班的那種不適應早已經蕩然無存,當然第一是因為自己工作時間已經很長了,對於晚上的工作已經習慣,第二則是由於自己的精神力量增強,哪怕是幾天之內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不眠不休,基本上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還是熟悉的那幫人,還是熟悉的團隊,自王鴿加入車隊以來,除了孫成德和另外一個車隊駕駛員被調離,兩年多的時間裏隻有兩人辭職,當然又新補充了兩個人進來。來的不是小年輕,留下來的是已經有不少大車駕駛經驗的老司機。

    很少有年輕人吃得了這裏的苦,剛來的時候工資低,活兒可一點兒都不少幹,放誰身上都不願意。倒是有不少年輕人覺得新奇好玩,想來試試,但是堅持不到一禮拜就走了。

    王鴿在去人事部領人的時候,像極了那會兒的孫成德。但那些年輕人幹勁兒有,都沒能堅持下來,的確是挺可惜的。

    “你說,現在這送外賣的也太不負責任了。外麵天氣這麽冷,就不知道給保一下溫嗎?你看看這油!”徐林正瞅著自己麵前桌上的烤串發愣。

    由於現在是夜裏淩晨接近兩點鍾,是一天之中溫度最低的時間段,烤串的袋子裏那油已經結成固態的樣子,還是紅油麻辣味的,把所有的烤串都黏在了一起。

    徐林大晚上剛上班就出了兩趟車回來,覺得肚子有點餓,想要吃個宵夜,這麽冷的天氣,醫院旁邊的小店早早都關了門,冬天擺在室外的燒烤攤本來就少,就點了個外賣。

    外賣送的倒是挺快,可是徐林在接過外賣的時候,並沒有仔細檢查,打開之後才發現已經完全冷掉了。

    辦公室裏麵電暖器的熱量完全不足以再次將食物加熱。

    “這哪裏還能吃呀?我得給個差評才行。”徐林唉聲歎氣,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來。當然他的減肥計劃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宣告失敗了。

    “你看看那麽多油,平時就吃熱的東西,怎麽能不胖?人家外賣小哥也不容易,天氣那麽冷,還給你送過來。少吃點就當是減肥了。”謝光樂嗬嗬的湊了過來,拍了拍徐林的肩膀,算是安慰。

    “我這還有點餅幹,要不你先湊合湊合。”侯長河起身翻了翻自己的儲物櫃,既然找出半包巧克力威化餅幹。

    “謝了兄弟。”徐林也沒得選擇,實在是餓的難受,想都沒想就接了下來。

    “這要是明天你就能吃了,咱們這兒要添一個微波爐,估計明天才能到。”剛剛從外麵回來的王哥,看著徐林愁眉苦惱的樣子,“怎麽,晚上沒吃飯嗎?這晚上飯點才過去幾個小時就餓這個鬼樣子。”

    “淩晨回去熱水器壞了,為了洗個澡修了半天,一直搞到早晨,睡醒了才發現要遲到了。”徐林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單身漢的生活就是這樣的,什麽都要靠自己。“最近我感覺自己特別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怕不是水逆啊。”徐林一邊往嘴裏麵塞著餅幹一邊還是給那個外賣小哥打了5星好評。

    人家配送的速度也是很快了,而且取出外賣的時候是從保溫箱裏麵拿出來的。這麽冷的天氣,這種東西保溫本來就比較麻煩,也怨不得人家。

    一個差評就有可能讓他今天的所有工資都白賺,得饒人處且饒人吧,這烤串兒早晨的時候下班帶回家去加熱一下還是能吃的,隻是早晨吃燒烤有點奇怪就是了。

    “你還信這個東西?”謝光揮了揮手裏的茶葉,瞧這意思是要給徐林加點兒茶。

    徐林趕緊點頭同意,“早兩年我還不信,自從來了咱們醫院,越來越邪乎。就拿烏鴉嘴說事兒吧,不念叨就沒事兒,一念到準出事兒。”

    這句話說完,還在辦公室裏的所有人都同時望向徐林,徐林心裏愣了一下也馬上反應過來。“呸呸呸,說錯話了。”

    呸也沒用了,所有人的耳機裏頭同時響起了來自於護士站的任務播報。

    “解放西路金夜巢酒吧發生一起嚴重的打架鬥毆時間,現場多人受傷,請求三輛救護車馬上抵達現場!”

    “大冷天的也不讓人消停會兒?”王哥二話不說就拎起了鑰匙,把剛剛脫下來的衝鋒衣再一次披在身上。“算我一個,誰跟我去?”

    侯長河和謝光站了出來,本身車隊裏就沒剩下幾個人了,這兩個人還想讓徐林好好吃點東西呢。

    “行,馬上出發。”王鴿動作很快,第一個來到停車場,並把車輛開了出去,這輛車剛剛被打掃完,立馬停靠在了急診大廳的門口。

    這個時間點的急診大廳門口顯得靜悄悄的,隻有幾個送病人來的家屬站在門口抽煙,通常都是沒抽幾口,就趕緊把煙屁股扔掉了。醫院門口的路燈將這裏照的燈火通明,急診大廳,自動玻璃門一開,餘波和石翠萍從裏麵神色匆匆的出來,直接上了王哥的車。

    急診部的主任和護士組的護士長不僅是老相識,更是幾十年的老搭檔,配合十分默契,現在的白班仍舊是劉崖和沈慧那一組,晚上就由領導來值班了。

    “小王,別急,明天他們就換班。”餘波一上車就說道。“等到上了夜班,你們雅湘附二醫院鐵三角就又能湊到一起了。”

    餘波口中的他們,指的自然就是劉崖和沈慧了。

    其實在幾年之前,餘波,石翠萍,再加上當時的救護車隊隊長孫承德,是雅湘附二醫院的第一代鐵三角。三人之間的默契配合在整個業界內都是廣為流傳的,在他們三個人的協力下,病人的存活率極高。

    隻是現在孫成德因傷而轉去了別的崗位,第一代鐵三角被迫解散。

    王哥可不想在領導的麵前留下拉幫結派的印象,況且這輛車上不論是帶誰,那都是水平頂尖的大夫。“什麽鐵三角不鐵三角的,都一樣。治病救人唄。”

    “那可不是。我私底下聽劉崖說過,別人開車,他的心總是提在嗓子眼兒。你開車,他就能放一百二十個心。”餘波也沒有怪王哥的意思,道。

    其實每一個會開車的人,內心裏麵都有這樣的感覺。每次打車,坐別人的車,看別人開車的時候,心裏麵總是不安。駕駛水平越高,不安的情緒就越嚴重。畢竟對方的駕駛技術和習慣跟自己不一樣,總會擔心別人開車會出事兒。

    王哥也是這種感覺。因此他每次打車或者是坐同事的順風車的時候,總是坐到後排,盡量的不去看對方的駕駛。

    看別的普通人開車就有這樣的感覺,更別說看寫些救護車駕駛員開車了。人家那是把救護車當成賽車來開的,誰看了心裏隻會更加害怕。

    “現場的情況怎麽樣了?”王哥岔開話題問道。

    “現在隻知道派出所的人過去了,區公安分局通知的指揮中心,指揮中心又轉告了我們。聽說現場還有警察受傷呢,不過並不嚴重。兩方群毆,一邊二十幾個人,派出所民警接警去了,但是隻有兩個人,完全沒有預料到雙方人數那麽多,現場製止無效,還被一個小混混給打了,好在並不嚴重,身上也帶了手槍。”石翠萍說道,“因此我們推測現場有傷員身上是有槍傷的,後麵兩個組都帶了不少的代血漿。”

    “警察都敢打,反了天了?”王鴿驚了,這都什麽社會了,掃黑除惡正在嚴打時期,還敢這麽搞,真是往槍口上撞啊。

    而且現在像是酒吧,ktv和網吧這樣的娛樂場所,都不能通宵營業,最晚的營業時間是淩晨兩點。這都已經是淩晨1:30了,馬上就要散場,還能打起來,估計酒吧的老板要哭了。

    這事還真不能怪派出所的民警,估計是報警人在打110電話的時候就沒說清楚。讓警方錯誤的判斷了現場的形勢,以為隻有幾個人鬧事兒,兩個警察過去帶個手槍就能控製局麵。

    “現在的年輕人啊,能安安穩穩的,真是少數。都是一個腦袋,兩條胳膊,有什麽事兒不能好好說,拚什麽命啊。”餘波越是說,越覺得自己那個天天在大學裏沉迷遊戲的兒子,簡直是太聽話了。

    現在的父母很會給自己的孩子降低標準,隻要不惹事兒活著就行。

    淩晨時分路上車少人少,王哥的救護車很快來到了事發地點。酒吧位於路邊ktv的三樓,看著牌子和樓梯處的裝修應該是正規場所,樓下門口已經停了七八輛警車,隻有一輛轎車,剩下的全都是越野車,甚至還有一輛黑色的特警車輛。

    現場警察受傷,這可是大事。

    當一行三人率先來到3樓的時候,便被警察攔了下來,門口的警察看了一眼三人身上的衣服。隻是掃了一眼工作證就把他們放進了場內。

    此時的酒吧仍舊煙霧繚繞,現場的鐳射燈全部關閉,隻打開了照明用的日光燈,音樂也已經全部停止,舞池裏的人也被清場,強行回到座位裏坐下。

    現場的人分成了兩撥,一群蹲牆角站著,被特警用步槍頂著腦袋,動都不敢動,手上已經被綁上了束縛繩,不少人的臉上,可身上都掛了彩,但情況並不嚴重,應該是打架的時候或者是拘捕的時候受傷了。

    另一群人應該是沒有參加打架鬥毆的,或者是沒有被抓現行的,身穿製服的七八個警察正在進行地毯式搜索,方法很簡單,查所有人的身份證。設備就在手裏,身份證往上麵一靠,所有信息就都出來了。沒問題的直接讓他離開現場,有問題的就跟剛才那些蹲在地上的人蹲在一起。

    沒帶身份證也好說,背出身份證號碼,驗證照片和上麵的家庭住址就可以。

    記不住身份證號?

    拜托,你都是個成年人了,這年頭是個人就會背自己的身份證號,除非是故意阻撓,不想說的,有事兒沒事兒咱們所裏說去吧。

    另外還有三人躺在地上,由兩個警察看守。其中一個警察臉上掛了彩,手裏還拿著槍,開槍的應該就是他了。

    “最嚴重的是哪一個?”王鴿問道。躺在地上的三個人都已經陷入昏迷狀態,而且酒吧裏室內的照明還是有些不充足,不好判斷情況,還是先問一句。

    王鴿他們是三個組裏麵第一個抵達現場的醫療小組,由於他開車太快,另外兩輛車有點跟不上,過來估計還要一兩分鍾的樣子。

    先到現場的肯定就要先挑最嚴重的,這是規矩。

    “中間那個,槍傷。”持槍的警察說道。“打了腦袋。”

    餘波馬上蹲在了那個人的旁邊,果然看到右側腦門兒有一處創傷,正在呼呼往外冒血,除此之外,頭部沒有其他損傷,子彈應該是卡在顱腦之中了,他開始進行檢查,上來就先摸了一下那人的頸動脈,一般來說腦袋挨了槍子兒的人,立即死亡的概率是分之九十九以上。

    這個人的靜動脈居然還有微弱的跳動?

    “脈搏很弱,心跳快不行了,呼吸很輕,隻開了一槍?”餘波抬頭問道。

    警察點頭,“就一槍。”

    “頭部中彈,居然還有生命體征。”王鴿嘖嘖稱奇。

    “氣管插管上呼吸機,給腎上腺素,給代血漿拉住血壓,我們得馬上走,回去做開顱手術,沒準這人還有得救。”餘波說到,“今晚顱腦外科的大夫又得回來加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