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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二俞白沒課。
    一天都窩在家裏專心工作。
    昨天她的未來婆婆說今天要過來接她去逛街。所以這麽些天以來，如是難得早起，一大早就抱著貓往菜市場買了一些硬菜。
    大部分都是葷的。
    少有幾盤用來解膩的素菜。
    花如是是想著要把陽嫻雅給留下來吃頓飯，好歹也是俞白的母親不是？
    怎麽說也是一家人，怎麽能不一起吃一頓飯呢？
    花如是買了菜，再順手給俞白帶了早餐。
    俞白依舊隻扒了幾口就繼續工作了。
    熱愛工作的俞白。
    愛崗敬業足夠形容他。
    花如是沒收了俞白的電腦，硬是逼著俞白把一碗麵條給吃完了。
    親眼瞧著俞白吃完早餐之後，花如是才心滿意足地跑過去選挑衣服。
    今天穿什麽呢？
    基於陽嫻雅對她的印象，花如是還是選擇穿了一身低調的衣服。
    至於她的那些大紅袍，全部都給藏起來。
    花如是穿得簡單。
    頭發綰了一個發髻用她的銀簪子給綰起來。
    內裏一件白色的長袖，白色的長袖，在套一個高領毛衣。然後穿一件橙色的外套。
    下身是一件休閑褲。
    長褲寬鬆。
    很簡單的裝扮。
    最後等出來的時候再穿一個白色的平底鞋應該就好了。
    花如是沒化妝，因為她不喜歡。
    不過花如是塗了口紅，顯得有氣色。橘色調。
    八點多快九點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
    秋日裏京州就沒幾天天氣好的，不是下雨就是陰天。太陽極少見。
    不過今天的天氣似乎還不錯。
    雖然也沒太陽，但好歹還沒下雨。
    看外麵的樹葉吹，應該在刮著大風。
    花如是把窗簾拉開的時候，明亮的光線就照了進來。
    明晃晃的刺眼。
    再加上一開始客廳還開了燈。
    花如是又折回去去把客廳燈給關上，再走到窗戶那邊站著不經意地提了一句。
    “最近我們家樓底下的警察好像少了不少。”
    她今天去買菜的時候都沒看見幾個人影。
    隻有幾個熟悉的還在跟前晃悠。她買菜的時候他們也跟著她。
    好吧。
    其實最先開始的時候，事事被人跟著是有一點煩躁的，但現在被人跟著久了，竟然就有一點習慣了。
    聽此俞白也一愣，指尖一頓。
    然後就往花如是那邊看。
    “所以你的意思是？”俞白問。
    花如是是自己有什麽猜測嗎？
    花如是搖搖頭，坐回來在了俞白的身邊，側身一條腿搭在俞白的身上，然後緩緩說道：“我沒什麽意思。”
    “他們撤了我挺開心的。”
    “再過幾天，他們應該就全撤了吧。”
    就是有點可惜。
    上次那個說幫她牽線讓她跟他們老大聊一聊的小警察不見了。
    她好像也撤回去了。
    俞白微微皺了皺眉頭。
    回憶了一下最近京州發生了事情。
    江慎、賀懷。
    賀懷、聞浩。
    賀懷、萬時。
    萬時與賀懷的身份，暫時打上一個問號。
    忽的，俞白腦海中閃過了什麽，又找花如是確認了一遍。
    “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開始慢慢撤的？”
    花如是直接說道：“自信一點，你的猜測沒有錯。就是從見了江慎之後。”
    俞白：“……”
    俞白點點頭，心裏有數了。
    也不再追著細問，然後就繼續開始敲鍵盤。但是敲鍵盤的時候，俞白的心裏也在思索。
    上次發生的最大的事情大概就是賀懷朝著聞浩開了兩槍。
    賀懷和聞浩一出事，他們警察人就少了。
    所以他們其實是賀懷或者是聞浩的人？
    俞白現在是隻懷疑這兩人，因為他隻認識這倆京州大佬。
    上次花如是跟他暗示了一下。
    賀懷沒有問題。
    那麽賀懷派人盯著他肯定也是沒有惡意的。
    但是昨天花如是又說京州這邊沒有那夥犯罪團夥。
    如果賀懷是負責盯著這夥人的，不會不知道他們的動向。
    所以賀懷讓人盯他就不是保護這一茬了。那賀懷盯著他是為了什麽？
    上次見賀懷的時候，賀懷對花如是的態度也還行。
    應該不是小花穿幫。
    所以那是為了什麽？
    理不出一個頭緒來，俞白就覺得心裏很亂。
    旁邊的花如是似乎歎了口氣，抬手拍了拍俞白的肩膀，安慰道：“別多想。他們身上是有正氣的，他們不會亂來的。”
    俞白：“……”
    花如是這勸慰的話剛一說完，俞白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微信聲音。
    有人找他了。
    俞白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還以為是同事之類的給他發消息。
    俞白原本準備看一眼就放下，結果卻沒想到給他發消息的人是萬時。
    就是那個據說跟賀懷勾結的萬時。
    這是當時花如是走了之後，江慎對俞白說的。
    “你以為你們那位賀警官有多高潔大義？”
    “他和京州的地頭蛇萬時勾結，你們當真不知道？不然就憑他萬時一個小人物憑什麽在京州立足？”
    “如果不是賀懷在背後替他撐腰，他憑什麽存活到今日？”
    “都是一樣髒的人，獨賀懷這種惺惺作態的人，更讓人惡心。”
    俞白當時沒想這件事。
    隻當做不知道。
    賀懷如果真的沒問題，那萬時肯定也沒問題。
    萬時的身份不能細究。
    他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吧。
    不過萬時也的確有一段時間沒出現了。
    毫無疑問，上次萬時主動的約飯，也被萬時鴿了。
    當時俞白也沒問原因，因為萬時平時一直很忙。就算幾個月不見人影，那也是正常的。
    他和萬時的聊天記錄，還停在數月前俞白問他的那群跟在他身後的人是不是萬時的人。
    俞白看了一眼萬時剛剛發過來的消息，隻有一條。
    “你什麽時候有空？”
    俞白點開聊天框，想了想語詞，然後才回道：“難得你還記得我。你是不是把你之前約我的飯給忘了？你這一消失，就是一個多月。”
    “話說這些天都在忙什麽？”
    “總也見不到你人影。”
    就這樣問。
    嗯，沒錯。
    他什麽都不知道。
    萬時又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有空？今天晚些時候，我來你家找你。”
    看起來萬時似乎很急。
    還是說他遇上什麽事了？
    想了一下，俞白又回複道：“我今天一直都有空。你什麽時候過來都行。”
    “好。今晚十點鍾我來找你。我過來見你一麵。”
    俞白：“……”
    他感覺是有什麽事要發生。
    明明隻是文字，俞白卻從裏麵感覺到了一股蒼涼的味道。
    俞白發過去一個“好”字。
    等俞白把手機放好之後，花如是才挑眉問道：“是萬時？”
    俞白：“嗯。”
    花如是又問：“他說他今晚要過來見你？”
    俞白：“嗯。”
    花如是又問：“那你見不見？”
    “見。”俞白點頭。
    見。
    為什麽不見？
    萬時不會害他的。
    花如是點頭，拍了一下俞白的肩膀。
    要注意安全。
    這個一直活在名字裏的萬時，花如是其實也想見一見。
    這麽多天不出現。
    一出現就特意把見麵時間約在晚上的萬時，總讓花如是感覺他有點不懷好意。
    但是花如是也沒有說什麽。
    俞白盡管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
    至於前麵的障礙，她替他掃清。
    花如是又看著俞白工作了一會。俞白被花如是摟著脖子，工作稍稍有些不便，但也還好。手指還能動。
    再過了一會我，外麵響起一陣敲門聲。
    應該是陽嫻雅。
    花如是連忙鬆開手端正坐著。
    俞白往那邊看了一眼，就把自己的電腦給放到旁邊，穿著拖鞋開門去了。
    花如是也老老實實跟在俞白的後麵去接人。
    陽嫻雅站在外麵。
    站在俞白身後的花如是朝著陽嫻雅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陽嫻雅也朝著花如是招手打個招呼。
    見過一麵之後，花如是的那股局促感明顯就少了許多。
    “進來坐會吧。”俞白側身邀請道，“今天小花買了些菜，等你們逛街回來了就在家裏好好吃一頓。回來之前記得給我發個消息，”
    “好啊。”陽嫻雅一邊進來一邊說，“也是很久沒有嚐過你的手藝了。”
    說著陽嫻雅就往沙發那邊一坐，然後就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花如是：“收拾好了嗎？”
    花如是想了想，然後偷偷扯了一下俞白的袖子，“我需不需要帶什麽？””
    俞白輕笑著調侃：“你帶上你人就行了。”
    花如是：“……”
    哦，那好吧。
    花如是又說了一聲，“那我再換個鞋就好了。”
    臨走前花如是還特地交代了胖橘。
    她不在的時候，一定守好俞白。保護好她的嬌夫。
    胖橘十分歡喜的把花如是送走了。
    一定遠離這個惡毒的女人。
    花如是眼又一冷，我看你是想挨打！
    花如是沒有讓陽嫻雅久等，換了鞋之後就跟著陽嫻雅下樓了。
    俞白是想把花如是她們給送下車的，但是被花如是給拒絕了。陽嫻雅肯定是向著她的未來兒媳婦。
    再說也不是不認得路，何必再辛苦俞白跑一趟？
    而且俞白也還有工作
    工作重要。
    估摸著花如是和陽嫻雅到了樓下之後，俞白才給花如是發微信消息。
    “注意安全。”
    要注意安全，現在的京州不太平，相信花如是自己也能感受到。
    花如是給俞白回複了一個“ok”的手勢。
    不用擔心。
    俞白還不相信她嗎？
    隻有她能讓京州不太平，其餘的想都不要想。
    下了樓之後，花如是見著那邊停著一輛黑色的私家車。
    司機一見那邊來了人，立刻就下車來幫兩人開車門。
    陽嫻雅從右側進去。
    花如是站在左側車門前一陣猶豫。
    為什麽是這種車。
    她暈車暈得好厲害。
    但是陽嫻雅已經上了車。而且司機也已經幫忙開了車門，在等著花如是進去。
    陽嫻雅也在車裏麵看著她。
    “進來呀。”陽嫻雅溫溫和和道。
    花如是：“……”
    花如是眼一橫，隻身就闖進了車裏。
    萬惡的暈車。
    為什麽她的暈車連暈車藥都不管用？
    等兩人都安穩坐在車裏之後，司機也坐在了駕駛位，然後一轉頭問了一句，去哪？
    陽嫻雅思量一會，也沒想好也去哪，隨口便說道：“就隨便找個商場吧。”
    逛街不就是漫無目的的隨便逛嗎？
    花如是繃著臉，一動不動得坐在車裏。
    剛一坐進車裏，花如是就有那股要暈車的勁了。
    就離譜。
    車子一發動，頓時花如是胃裏一片翻江倒海。
    花如是現在覺得自己跟死了一樣。
    不過陽嫻雅在旁邊，她也沒好意思病懨懨得坐著，依舊是挺直了背脊好端端得坐在車裏。
    車子開了一會，花如是扭過頭看著窗戶，以看窗外景色的借口遮擋自己蒼白的臉。
    也許是她在看窗戶外麵，一旁的陽嫻雅也沒找花如是搭話。
    幸好是沒找，不然她還得分出精力來應付陽嫻雅。
    這場對於花如是的刑罰沒有持續多久。
    大概是十幾分鍾之後，車子就停在了路邊，兩個女人也在路邊下了車。
    雖然天氣稍微有些冷，但是陽嫻雅為了圖好看還是穿了裙子。
    是旗袍。
    上身是一個披紗，鬥篷一樣，又像雲肩。頭邊就一個發飾，雖簡約，卻不單調。
    不得不說。
    陽嫻雅的品味很好。
    花如是每次看她的時候，都能看見從她身上一舉一動之中流露出來的貴氣。
    這就是一個很典型的闊家太太。
    陽嫻雅現在在跟司機交代一些事情，什麽時候在哪裏過來接我們之類的。
    花如是在一旁乖乖等著。
    等陽嫻雅跟司機說完，才朝著花如是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花如是抿著唇，一副不太好的樣子。
    也許真是因為她今天塗了口紅，於是就襯得她原本慘白的臉就更加慘白了。
    很顯然陽嫻雅也發現了。
    這是怎麽了？
    明明剛剛在家裏還不是這樣的。
    陽嫻雅皺著眉頭摸了一下花如是的手，有些冷。
    陽嫻雅關切問道：“是不是衣服穿少了出來吹了冷風所以就著涼l？”
    花如是：“……”
    花如是看了看她自己的穿著，再看了一眼陽嫻雅的。
    應該是陽嫻雅穿得比較少。
    之前俞白還說她在冬天穿裙子會被人說他苛待了她，但是現在花如是往街上一瞧。
    與之前相比，唯一的區別就是那些露著長腿的女孩子多加了一條絲襪。
    該露的還是在露。
    現在這個時節，穿短裙的是有不少。
    花如是：“……”
    她們為什麽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