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老公、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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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
    兩人各自從民政局裏出來。
    俞白和花如是的手裏各自拿了一個小紅本。
    花如是看著手裏的小紅本,還有一點恍惚。翻過麵來反複的看,所以這就算結婚了是嗎?這一張證書能證明什麽?
    似乎是有一點虛假。仿佛這一切都是幻影一般,是虛妄的東西。是泡沫,是水中月。
    花如是覺得她現在的感受和平常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唯一的想法就是,她這身衣服好繁重。有點想回家換衣服了。
    嘿嘿。
    花如是的心裏在傻笑。
    不理解是不理解,開心也是真開心。
    花如是的眉裏眼裏全是笑意,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都遮蓋不住。
    “在想什麽?”俞白問道,此刻俞白的內心裏也有一點激動,看著花如是憨憨的模樣,俞白有點想伸手去薅花如是的頭發。
    但最後還是按捺住了自己不安分的手。
    她如此端莊的樣子,他等會給她全薅亂了。
    那樣不太好收拾。
    等回家再說,回家再說。
    “咳。”
    花如是咳嗽幾聲把自己開心的樣子給掩飾住,然後不動聲色地給它揣進大袖裏,裝作很淡定的樣子,仰頭看著俞白,道,“沒想什麽。”
    俞白點了點頭,也不繼續追問。
    今天路上的人很少,但還是有男女結伴去民政局那邊。
    有些人出來的時候是一臉欣喜,有些人出來的時候是一臉解脫。
    智者不入愛河。
    難怪有些人說,想談戀愛的時候,就去民政局門口那邊坐一天。
    俞白的心裏又多了一點感慨。
    這該死的見鬼的愛情。結婚之後,那些愛情是一定會轉化成生活裏麵的雞毛蒜皮的,從此以後就是他和花如是一起去體驗了。
    俞白道:“我帶你去挑鑽戒吧。”
    俞白計劃著從民政局出來之後,就帶著花如是去買戒指,總要挑一個花如是喜歡的才行。
    女孩子應該都喜歡鑽石的吧。
    但是當俞白提出來的時候,被花如是給拒絕了。
    那天俞白說要親手給她戴戒指的時候,她就去網上看了。除了亮一點就沒有什麽優點了。
    甚至好看程度還不如她的那支玫瑰金簪。
    還是黃金和白銀畢竟好看。
    “我不要。今天不想動了,這身衣服好重的。”花如是懶洋洋的,一副疲憊的樣子。
    “那東西我看了。又貴又不好看。我不太喜歡。”
    “而且我們證都領了。應該也不用這些花裏胡哨的了。你倒不如把買戒指的錢省下來。去買車,去買房子。這些不都是你計劃的嗎?好歹也能省一些。”
    花如是不是現代人,她對戒指沒有執念。
    “裝飾品和房子。當然是房子更重要了。”
    那……也行。
    俞白有點遲疑,但既然花如是這樣說了,那就改天再說。或者等回去之後他去問問俞漪的想法。看看花如是的意思到底是什麽。
    “車呢?”俞白又轉了談話內容,然後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去看車看房?”
    花如是道:“車我不會開,而且也不懂。房子的地段我也看不太明白。這些你自己決定就行。房子買一個大的,車子買一個你喜歡的就行。你是一家之主,這種小事不用問我的意見。”
    而且錢都是俞白的,她能提什麽意見。她管好自己就行了。
    大百萬的事的小事?
    俞白嘟囔了一句,接著好奇問道:“那什麽算大事?”
    哈!
    說到這個花如是就明白了。
    於是花如是轉頭冷笑,給俞白舉了幾個例子:“納妾、休妻、寵妾滅妻。”
    寵妾滅妻?
    俞白腦子一抽,下意識多嘴問道:“你的意思是是說我可以納妾?”
    哈!
    花如是頓時跳起來揍俞白一拳:“打你!想得倒挺美,重婚是犯法的!為了讓你免除牢獄之災,我會在你進局子之前就先把你給解決掉。”
    俞白立刻很乖的雙手舉起,“錯了。再也不敢了。”
    路邊有人奇怪地看了這邊兩眼。
    花如是:“……”
    俞白立刻伸手把花如是給攬過來,朝著看過來的人擠出一個燦爛笑容,解釋了一句:“這是我媳婦。我們鬧著玩呢。”
    哦。
    這下路人轉過頭走了。
    小夫妻打情罵俏,很好理解。
    花如是乖乖被俞白摟著,不掙紮。
    等路人走了之後,花如是才壓低了聲音轉頭對俞白輕聲說道:“你什麽時候敢過?讓我看看是誰想納妾。”
    俞白:“……”
    怎麽還在說這事?
    兩人去逛了一個超市,挑了喜糖巧克力之類的。
    畢竟結婚了嘛。
    俞白又在貨架上拿了一點薯片,等帶回家讓花如是抱著吃。
    “你現在想吃什麽?”俞白頓了一下,然後轉身問道。
    快中午了。
    也該吃飯了。
    “要不要去吃火鍋?”俞白提議道。
    花如是懷裏抱著一盒巧克力在思考,想了想,在猶豫,吃火鍋應該會把衣服上麵沾上味的吧。
    可是俞白一說花如是又饞了。
    有點想吃。
    又怕有味。
    她這一身好貴的,洗又不好洗。
    “要不然在家裏吃火鍋吧。”花如是說道,“我想吃那種辣鍋。然後我還想吃那個臭臭的麵條。”
    臭臭的麵條?
    什麽東西?
    俞白有點疑惑。
    花如是又解釋道,“好像叫什麽螺螄粉。上次和俞漪出門俞漪帶我吃的。但是我沒有吃。兩碗都被俞漪給吃了。”
    俞白:“……”
    俞白聽話的重點在俞漪吃了兩碗螺螄粉上。
    俞漪有這麽能吃嗎?
    平時怎麽沒看出來?
    花如是繼續比劃:“這麽大一個碗。俞漪一個人吃了兩碗,還有包子。”
    說著花如是的聲音裏就帶了一點憐惜:“是不是你們平時都在虐待她讓她吃不飽。”
    俞白:“……”
    應該不會吧。
    俞漪在上學,大部分的情況她都是在宿舍。在學校應該不會吃不飽吧。
    還是他們給俞漪的生活費給少了餓著這丫頭了?
    俞白先忽略了這件事,等回去了找俞漪問問。現在在這猜也猜不出什麽來。
    然後俞白繼續剛才的話題:“你想在家裏吃火鍋的話,那一會我們去菜市場買一點菜,然後回家涮著吃。螺螄粉等回去的時候也買兩碗。不過你要做好準備,這玩意吃了大概家裏麵兩三天都會有味道。”
    花如是點了點頭。
    她有心理準備。
    上次已經領教過了。
    俞白在超市裏付了錢,之後就牽著花如是的手一路朝著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剛剛才買的喜糖,等會要給那個賣豬肉的老板送一點過去。
    當初說好了結婚會請他喝喜酒的。雖然現在沒有喜酒。沒有喜酒那送點喜糖吧。
    花如是看見了路邊有人在賣炒栗子,於是伸手往路邊一指,“我要吃栗子。”
    路邊的炒栗子聞起來很香。
    俞白點了點頭,把剛剛才超市裏買的一大袋東西交給花如是,然後就跟賣栗子的大娘交涉去了。
    最後花如是心滿意足地抱著栗子走在路上。
    栗子裝在一個紙袋子裏,紙袋子外麵還套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花如是拿出了一個栗子來,雙手朝著栗子上麵的裂縫一掰,殼被扔進了紙袋子和塑料袋的夾層裏。
    剝出來的第一口栗子被花如是喂給了俞白。
    “好吃嗎?”花如是滿含期待地問。
    俞白嚼了嚼,覺得腮幫子有點疼,於是實誠道:“有點硬。”
    花如是抱著栗子往旁邊挪了挪,瞪俞白:“居然嫌棄,以後不給你剝了。”
    俞白:“又不是嫌棄你。是那個阿姨的手藝不太好。”
    花如是:“可那是我剝的。不管。你就是在嫌棄我。”
    俞白:“我沒有。怎地憑空汙人清白?”
    花如是繼續喂了俞白一個栗子,隨口答道:“夫妻之間的事情,怎麽能叫汙人清白?”
    然後,花如是瞧中了對麵的一家奶茶店。
    再伸手一指:“我要喝奶茶。”
    俞白看了一下路,“那要去前麵的那邊過個紅綠燈,然後才能過去。”
    花如是又添了一句:“我要楊枝甘露,大杯,冰的。”
    俞白默默拒絕:“那不行。冬天不要喝冰的奶茶。等回了那邊我再給你喝,那邊的氣溫高一點。”
    “行吧。”花如是有點失望,退而求其次,“那我就要一杯原味奶茶。”
    “好。”俞白點頭。
    過了一會。
    花如是懷抱著一杯熱奶茶從奶茶店裏出來。
    栗子交給俞白抱著。
    用吸管戳開之後,花如是下意識地先遞給俞白喝。
    俞白低頭去喝奶茶。
    下一秒,花如是眉毛開始飛舞,隻差沒跺腳了,“你少喝一點、都給我喝完了!”
    俞白在忍笑。
    嘴裏還有奶茶呢,不能噴出來。
    最後的結果就是俞白勉強把一口奶茶咽下去之後,就開始狂笑。
    花如是麵無表情地嗦奶茶。
    她現在眼裏全是奶茶,沒有俞白。還有她的心好痛。俞白一下給她喝了一小半。差點就喝沒了。
    菜市場裏。
    花如是挑了一些她喜歡的菜,主要是肉卷之類的。肥牛還有肥羊。
    俞白挑了一些素菜。
    花如是在那邊跟老板砍價。
    “我跟你說,你們不能賣這麽貴的。我可是你們家老顧客了,你們以前的價格不是這樣的!生人坑一半,熟人大滿貫是吧?”
    “妹子,瞧你這話說的。今年的豬肉都漲價了,我們這生意也不好做嘛。你要是真心想要,那我再給你抹掉十塊錢。”
    花如是瞪眼:“哪有這樣的的道理?豬肉漲價你羊肉憑什麽跟著漲?”
    “……”
    “……”
    俞白站在花如是旁邊,覺得這價格一時半會應該砍不下來,於是抓了一把喜糖,然後徑直朝著豬肉攤去。
    遞過去一把喜糖。
    老板很驚詫,挑眉問俞白:“這是什麽意思?”
    俞白嘿嘿一笑,指了指在那邊砍價的花如是:“結婚了。”
    “挺好挺好。”老板點頭,“那姑娘瞧著就是個省錢的料。好好待人家,百年好合哈!”
    “俞白!”花如是朝著俞白招了招手。
    俞白還想再跟老板說幾句,那邊的花如是卻已經把價格給砍了下來,現在正在叫他回家。
    老板對著俞白擺了擺手:“沒事。你小媳婦叫你呢。快過去吧。”
    俞白點了點頭,便也過去了。
    花如是挽著俞白的手,似乎是在匯報戰果。
    老板目送著俞白和花如是離開,突然想起了那小姑娘第一次來的時候,跟他說俞白是她先生。
    回憶當時,老板也不由得搖頭笑了笑。
    .
    回家。
    花如是第一時間就是雙腿盤在沙發上,然後把頭上的金釵步搖給取下來。
    太重了。
    等發簪都取下來之後,花如是的頭發也落了下來,垂在後背上。
    俞白把剛才買的菜都給放進廚房,接著朝著花如是走過來,伸手道,“你的結婚證呢?就你剛才揣手裏的那個紅本。給我吧。”
    花如是眼神警惕了,“幹嘛?你想反悔?”
    俞白頭頂上升起了幾個問號,驚詫:“你這般眼神看我做什麽?難不成結了還能再離?”
    花如是嘟囔兩聲,“那可說不準。”
    然後花如是又鼓足了氣勢,道:“這東西我要自己保管,萬一哪天就被你給偷走拿去離婚了呢?我告訴你俞白,總之我這輩子賴定你了。你休想擺脫我。”
    俞白:“……”
    不知道該說什麽。
    俞白沉默一會,接著道,“那你是不是應該改口?”
    花如是抬眸奇怪問:“改口什麽?”
    俞白:“改口叫我老公。”
    花如是:“……”
    老公、夫君。
    花如是臉色變幻一陣,舔了舔唇。
    想叫。
    但又感覺有點奇怪。
    有點叫不出口。
    最後花如是眼一瞪,很凶:“我不。”
    氣勢不能輸。
    俞白:“你說好的賢妻良母呢?”
    花如是揮了揮拳頭:“我哪裏不賢了?你不要憑空汙人清白。”
    核善。
    俞白的目光落在了花如是的拳頭上,覺得還是不能惹擁有核武器的女人
    哈哈。俞白幹笑兩聲,滾去廚房洗菜去了。等到今天晚上,必須得讓花如是叫!
    花如是瞟了一眼俞白的背影,在反思自己剛才是不是太凶了。
    吾日三省吾身。
    有嗎?
    凶嗎?
    應該不凶吧?
    下一秒,花如是就穿了鞋偷偷跑進了房間,拿了一麵小鏡子看著自己。
    嘴唇在比那個稱呼。
    老公。
    哎呀,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