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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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精彩內容請看[m. ] 大紅喜字貼滿了整個寢殿,桌上一對紅燭跳躍著,局促不安的兩個人分坐在床邊兩側,連相望都覺得有些窒息。
咚咚。兩聲敲門聲化解了楚長歌與紫眠王爺的尷尬,她立即起身去開門,卻見門外站著的竟然是全公公。
全公公手裏捧著一對金盞酒杯,神色喜悅,不等楚長歌開口,他便踏進了房門,笑道,“這是皇上禦賜的合巹酒,祝兩位百年好合,長長久久。”
不知怎麽的,這話從全公公嘴裏說出來,仿佛是代表言翊來詛咒他們的一般。
明雪看楚長歌和紫眠王爺遲遲不接酒杯,便替他們接下塞進兩人手中,高喊一聲,“賜合巹酒。”
楚長歌看了看紫眠王爺,兩人對視一眼,瞬間她仿佛淹沒在深潭之中,無法動彈。她不禁垂下眼簾,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
原本以為喝完這杯合巹酒,全公公就會離去,誰知全公公卻笑了笑,遣散身後的幾個小太監,便留下了。
全公公忽視眾人疑惑的目光下,笑道,“皇上擔心瑤華宮的人伺候不好,便讓老奴留下守夜,若有什麽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明雪見楚長歌臉色不悅,便聽明白了全公公的意思,這全公公不就是皇上派來監視楚長歌和紫眠王爺的人嘛。
楚長歌這一天都小心翼翼的,沒想到都到了這一刻,言翊竟然還要費盡心思讓他們難堪,一時間心裏也沉不住氣,憤然撐起身子,卻被身邊的人拉住。
紫眠王爺淡笑起身,想塞了一些喜錢給全公公,說道,“有勞全公公了。”
全公公看了看大家,推開了紫眠王爺遞上的喜錢,“這是老奴應該做的,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奴這就退下了。”
大家都覺得全公公似乎對紫眠王爺不太在意,雖然之前說自己是看著皇上和紫眠王爺長大的,可如今兩人身份差別巨大,全公公心裏明白自己應該順了誰的意。
再看紫眠王爺,他並沒有因此臉色難看,而是將錢又收了回去,嘴角始終保持著一抹淡淡笑意。
楚長歌見全公公都不曾正眼看過紫眠王爺,心底莫名發寒,衝著門外的阿離招手,待阿離來到身邊,才小聲的說道,“全公公是皇上派來監視我的,過一會兒你想個辦法讓他睡過去。”
阿離了然於胸。點了點頭,示意楚長歌這件事就包在她身上。隨後阿離便跟著全公公一道出去了。
明雪見狀,收拾了一下床鋪,將塞進被子裏的蓮子花生掏了出來,看著楚長歌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行禮退了出去。
楚長歌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看到全公公還站在門外守著,略顯無奈,轉首看向紫眠王爺。
她一看到他便想起了他與鳳馨娘娘的一幕,渾身不禁覺得拘束起來,但是全公公就在此盯著,所以她與他不可能這樣枯坐一夜。
她坐回床邊,與他並肩而坐,房中的氣氛逐漸凝固。似乎連燭火的跳動就能讓她變得一驚一乍,或許她應該說一些什麽。
就當楚長歌醞釀著該說的話,他卻突然看向自己,讓她所有的話再次吞回了自己的肚子,隻能愣愣的看著他。
他與言翊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他淡如水墨,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急躁和戾氣,而這樣一個人卻是季舒望嘴裏最適合做君王的人。
楚長歌看著他放下手中的權杖,緩緩抬手扶住她的發冠,小心的拆去了她頭上的發飾,讓她青絲散落身側,這一舉動不由得讓她渾身僵直。而他的手並沒有停下,順著發絲而下停在了她的腰間,沒有任何遲疑。他解開了她的腰帶,她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楚長歌自認為自己是一個鎮定的人,嫁人不過是一個經過,犧牲的不過是一具驅殼罷了,她內心不停安慰著自己。
被脫去嫁衣的楚長歌,緊緊閉著雙眼,紫眠看著隻著寢衣的她如同石人一樣僵硬,絲滑薄透的寢衣印出她兜衣的顏色,肌膚在燭光下閃耀著少女才有的粉嫩,不過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她肩頭微微在顫抖。
紫眠淡笑,拉過大紅的被子替她蓋上,緩緩起身,吹滅了這一整室的燭火。
一下子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之中,楚長歌不由得睜開雙眼。一雙手擁著她倒在床上,隔著被子她都能感受到不一樣的溫度,頓時覺得自己異常窘迫。
而此刻,她的耳邊傳來輕柔的聲音,似在安慰她一般,“別說話,全公公在聽著。”
楚長歌從被子裏探出腦袋,看到了映在門上全公公的身影,心裏想著怎麽阿離還不動手?難道要她和紫眠王爺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被他壓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就在楚長歌覺得很難受的時候,紫眠用手杖搖晃著床,床發出一種讓人覺得很奇怪的聲音,而床一動,他們兩個人也不得不跟著動,讓楚長歌覺得自己更加羞愧。
直到門外的全公公突然倒下,紫眠王爺才算是收手,楚長歌應該慶幸黑暗之中他看不到自己窘迫的神色。
身上一輕,紫眠王爺突然翻身躺在她的身側,略顯吃力的開口,“累了就睡吧。”
楚長歌臉頰滾燙,她不知道怎麽去理解累這個字,難道是被壓得累了?好吧,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無恥的想歪了,將臉埋進被子裏,“嗯”了一聲。
兩人隔著一床被子心照不宣的度過了所謂的新婚之夜,誰也沒有去解釋原因。
隔天一早,全公公帶著人進來服侍,看到地上的喜服,還有床上沾了血的喜帕,便不由得笑了。
全公公眉開眼笑,開口道,“恭喜王爺與王妃。老奴這就去玉芙宮告訴皇上和鳳馨娘娘這件喜事。”
玉芙宮?楚長歌坐在鏡前,剛準備阻止全公公,紫眠王爺卻先一步開口,“有勞了。”
全公公一離開,紫眠王爺自顧自用帕子擦去了手指上的血跡,一早他便喚醒了楚長歌,劃破手偽造了喜帕,也算是堵住了全公公的嘴。
楚長歌心不在焉的梳理自己的長發,透過鏡子看著自己穿衣梳洗的紫眠王爺,想說什麽卻又吞了回去。
反倒是紫眠王爺平靜開口,“鳳馨娘娘身份尊貴,是你我都是需要行禮問安的人,你刻意回避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楚長歌默認了他的話,點了點頭,心裏覺得或許紫眠王爺也是為鳳馨在著想。
此時明雪興奮的跑了進來,緩了口氣衝著楚長歌和紫眠王爺行禮,“小……不,應該是王妃,全公公去了隔壁玉芙宮,這會兒來傳話說王妃和王爺可以回府了,擇日再傳兩位進宮。”
聽聞,楚長歌連頭發都不梳了,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東西,嘴裏說道,“還不快些收拾。午膳之前必須離開這裏。”
明雪吃驚的看著楚長歌,這樣急躁當真是第一回見到,再看看紫眠王爺,他卻笑得十分清淡,不由得明雪便被這笑容吸引,直到紫眠王爺轉首看向她,她才驚慌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紫眠王爺並沒有怪罪明雪,反倒是輕聲道,“你去準備一些吃的給王妃,宮裏的東西也沒什麽需要收拾的,帶進來的帶走就行,其餘的我們也用不著了。”
輕輕柔柔的聲調,聽著讓人不由自主的點頭,明雪愣了一下。轉身就跑了出去,發覺自己失態了。
而忙活著收拾的楚長歌突然被人拉住,摁坐回鏡前,紫眠王爺拿起鏡前的梳子,淡淡道,“著急離開也不能披散著頭發,讓明雪去做吧。”
說罷,楚長歌的長發被他小心的用發帶綁住,耳畔別了一支小巧的花型簪子,配上她迷茫的眼神,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純情。
楚長歌頓時察覺自己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明明是清淡如水的人,卻總是不知不覺叫人看得失神。
她收回眼神,發現明雪在門外偷笑了好一會兒。告訴他們可以用膳了,楚長歌胡亂的吃了兩口,顧不上好吃不好吃,便提著行李離開。
這時候她才發現,少了一個人,她詢問明雪,“阿離呢?她怎麽不在?”
明雪歎氣,“阿離這身本事來去無蹤,昨夜把全公公迷暈就說去尋吃的,結果就沒回來,走之前叫我們不要擔心她,她壓根不把皇宮守衛放在眼中。”
這才讓楚長歌安心一些,三個人帶著不多的行李,直奔宮門。看著緩緩打開的宮門,竟然無比的親切,就是別在出什麽幺蛾子了。
可是這老天爺怎麽可能讓她過得這麽舒坦呢?就如上次一般,還差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喊他們,隻不過這次不是喊楚長歌的名字,而是身邊的紫眠王爺。
楚長歌回頭一看,竟然是玉芙宮鳳馨娘娘的貼身宮女檀香,檀香壓著肚子彎身喘氣,顧不上行禮便攔住了紫眠王爺的去路,“王爺,鳳馨娘娘有事要你等一等。”
檀香的話音剛落下,鳳馨便在宮人的簇擁之下走來,這陣仗就連楚長歌看了都覺得有些過於浩大了。
鳳馨來見紫眠王爺,這麽光明正大的真的不怕言翊生氣嗎?隻見鳳馨快步衝了上來,美眸中含著淚水,又是那副怨恨的眼神看了看楚長歌,而後便一心盯著紫眠王爺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長歌看錯了,紫眠王爺的表情竟然是凝重,不像是看到愛人那般的留戀,隻是不冷不熱的凝重。
鳳馨用帕子擦去眼角的淚水,“紫眠,我準備了一些東西,希望你能帶回王府,算是我送給你和……王妃的新婚之禮。”
楚長歌聽聞垂下腦袋,被人當做是情敵已經很無辜了,還要莫名其妙的被敵視,她在想自己應該用什麽法子才能讓鳳馨明白她也是有苦衷的呢?
卻不想紫眠王爺開口便是一桶子冷水澆滅了鳳馨的所有念想,“鳳馨娘娘厚愛了。皇上已有恩賜,鳳馨娘娘還請保重。”
說罷,不等鳳馨開口,楚長歌就被紫眠王爺拽著離開了宮門,她想回頭卻被他肅然的聲音阻止,“皇上在後麵看著,你最好不要回頭。”
驚愕之下,楚長歌就算是再顧及鳳馨的感受,此刻也隻能壓低頭離開皇宮。
……
阿離消失並非自願,這一切都要從楚長歌洞房花燭夜開始說起,楚長歌讓她去迷暈全公公,她便照做了,突然覺得肚子餓她就打扮成小宮女的樣子回到了大殿的喜宴上,準備大吃特吃。
正吃著東西的時候,便聽到旁邊的宮人在小心議論著,“今日圓月,待會兒拿點吃食回去,伺候了一整日了,回去賞月與眾姐姐吃東西才最愜意。”
圓月?阿離的手在身側蹭了蹭,起身探出殿外,天上真的是一輪大圓月,想著方才宮女們說的話,她將桌上的東西全部用衣裳包了起來,衝出了大殿。
月圓之下,一道身影劃過皇宮上空,巡視的侍衛深怕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想再看一遍,卻發現一切都安靜有序,並沒有什麽黑影。
阿離飛身出了皇宮,順著小道,一路飛奔,總算是到了囚禁夜行的小屋外。隻是這周圍太過於安靜,讓阿離錯以為夜行已經離開了。
阿離不安的衝進房中,卻發現床上除了被掙脫的繩子哪裏還有夜行的人影?被她封住功力的人,怎麽可能掙脫她的繩索?
想著,她突然覺得身後有一道充滿殺意的目光,不禁警覺的握住腰間的佩劍,抽劍轉身不過一瞬間,身後的人影便閃出了屋子。
阿離跟著跑了出去,看到月光下夜行一頭白發,雙眼猩紅,不同之前的冷漠神色,此刻的他變得邪佞危險,叫人不敢隨意靠近。她不過是稍微挪動了一步,卻像是驚動了猛獸一般,夜行飛撲而來。
阿離對上了他那雙猩紅的眼眸,眼中除了殺意再無其他,他緊緊的扼製住阿離的脖子,一下子將她頂在了牆上,頓時她覺得五髒六腑都為之顫抖。
阿離不敢相信的看著夜行,之前還虛弱無比的人,此時竟然力大無窮,她痛苦的看著他,雙手捶打著他的身體。
夜行渾身一震,身體裏的血液沸騰,體內像是有一團火焰要迸發而出,他試圖尋找著解脫,而眼前的阿離便如解藥一般的誘人。
“啊!”夜行趁著自己還有一絲理智,突然鬆開阿離,衝著她大喊一聲,“滾!快滾!”
阿離大口大口的喘氣,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症,她小心的靠近夜行,卻被夜行的掌力打在了牆上,嘴裏嘔了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夜行聞到血腥味,最後一絲理智瞬間被吞沒,他撲向阿離將她壓在身下,盯著她嘴角的血跡,突然俯身而下。
阿離吃驚的瞪大雙眼。唇角一陣濕潤,隨即有什麽東西探進了她的嘴裏,濡濕的觸感讓她不適應,最後就變成了舌頭打架。
夜行壓住阿離肩頭的雙手不由得更加用力,阿離幾乎聽到了自己骨頭發出聲音,她痛苦的掙紮著,再這樣下去她一定被失去理智的夜行用蠻力打死。
煉藥的本能讓阿離察覺到此刻夜行對鮮血的渴求,她用劍劃破了自己的手臂,血腥味吸引了夜行,他抓住阿離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阿離吃痛,“啊~~”直接將她疼暈過去。
待阿離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件破布衣裳,手臂已經被人包紮過了。而那個咬她的人卻趁機順走了她袋中毒霧的解毒丸走了。
阿離偷看過言翊和鳳馨耳鬢廝磨。雙唇接觸似乎隻有那樣才能做得出來,而她……她摸了摸自己的唇瓣,有點腫,還有點疼。但是感覺至少是真切的。
阿離失魂落魄的回到皇宮才知道楚長歌已經回王府了,待她去了王府才知道什麽叫做落魄。
……
楚長歌看阿離帶傷回來,還以為出什麽大事了,一番詢問才知道,原來阿離也有失手的時候。
阿離撇嘴,不滿道,“真的不是我打不過他,而是他力氣太大了,他那樣的狀況我還不曾見過。”
明雪嘖嘖兩聲,盯著阿離的雙唇道,“你跟人打架,怎麽把唇都給吸腫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阿離捂著嘴,狡辯道,“不小心而已!”
明雪偷笑也不去點破,一下子心情都好了。可是再望望這王府內外,不禁又歎氣,剛進來這王府她才知道什麽叫一貧如洗,走過的地方就像是荒廢已久的鬼屋。
阿離環顧四周,想在這廳中找一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不禁道,“紫眠王爺難道光靠吸收日月精華就能活?”
明雪瞪了阿離一眼,就知道她又口沒遮攔,解釋道,“王府被封,王爺被囚禁,好在王府之前的管家念著恩情,每日都會給王爺送吃食,今日知道王爺和王妃回府,一早就在門外候著,王妃見人本分便留下了。”
可是這王府如此大,要想修整絕非一兩日就能完成的。楚長歌倒是隨遇而安,反正人都嫁了還能反悔不成,安心說道,“明雪你去縱橫坊找季舒望,命他找一些可靠的家奴,雖然王爺不食煙火,至少我還有些小錢,找些人手不成問題。”
明雪點頭,如此甚好,說道,“待我收拾好王妃的行李便去找季總管,可是……”
明雪看了看灰塵撲撲的大廳中楚長歌的行李,從回到王府,紫眠王爺隻留下一句隨意便離開了。
不僅是明雪,就連楚長歌都未能從這兩個字裏讀明白意思,難道是要她住到別的院子去?新婚就分開,傳出去不知道又是何等的談資。
陷入兩難之時,老管家走了進來,對著楚長歌行禮,說道,“王爺說讓我來替王妃搬行李。”
明雪納悶,不解問道,“為何剛才不搬?”等了這麽久才讓她們搬過去,難不成還要思考一下不成?
老管家笑意滿滿,胡子顫動,笑道,“並非王爺不願,而是這王府荒廢多年,即便是王爺的院子都是荒涼一片,王爺差我與他微微收拾了一番罷了。”
阿離在一旁噗嗤一笑,“原來王爺也是個不愛打掃的人,難怪難怪。”
老管家聽聞尷尬的笑了笑,帶著行李,在前麵引路,穿過荒廢的花園,她們來到了紫眠王爺的院子,碩大的紫藤樹覆蓋了大部分的院子,猶如一把遮天的雨傘,好在院中整理一番後看上去還算過得去。
明雪笑道,“看來王爺還是在意王妃的,不然也不會大費周章。”
楚長歌看了明玉一眼,這話還是壓在心底吧,她與紫眠王爺之間,根本扯不上在意兩個字。明雪也自覺的閉上了嘴巴,提著行李走進了院子裏。
院中的紫藤樹下有石桌石椅,整體布局很愜意,楚長歌也因此放心,比想象中好很多了。
老管家走到房門前,彎身道,“這裏便是王爺和王妃的寢室,那側是王爺的書房,此刻王爺就在裏麵看書,王妃請進寢室歇息一下。”
楚長歌微微點頭,但是心裏不由得一緊張,他沒有分房安置她,如此一來她與他豈不是夜夜相對?
楚長歌推開了房門,裏麵讓人詫異的幹淨,就連明雪和阿離都覺得不可思議道,“我以為王爺的房間應該會發黴。”
楚長歌一把擰住阿離的耳朵,輕聲道,“這裏畢竟是王府,對於王爺我們還不熟悉,做事小心一些,這話能不要多說就別多說。”
阿離為了自己的耳朵連連點頭。逃離楚長歌身邊和明雪開始收拾行李,嘴裏卻嘟囔著,“來了半天了,王爺也不怎麽搭理咱們。”
明雪扯過阿離,示意她閉嘴。而楚長歌卻在這房間坐立不安,竟然覺得沒有一處是屬於自己的地方。
楚長歌這頭在收拾行李,而書房裏卻是另一番境況,紫眠看楚長歌已經進入房內,便合上了窗縫,身後的夜行一臉的疲憊站在原地不動。
紫眠從袖中掏出了藥丸,淡然道,“把藥收好,昨天月圓,我見你不來便知道你被人絆住了。沒想到竟然是阿離,看來楚長歌身邊的人都不能小看。”
夜行吞下一刻藥丸,其餘的都收了起來,冷聲道,“阿離擅長煉藥,功夫奇特,未曾見過,是我大意了。隻是王爺為何要答應娶楚長歌?她與言翊牽扯不清,萬一……”
紫眠抬手讓夜行不用說了,笑道,“就算沒有楚長歌,言翊還是會想盡辦法來折磨我,娶了楚長歌至少解除了我的囚禁,以後行事方便許多,另外楚長歌也恨言翊,毫不掩飾的恨意,對我並非無利。”
聽完,夜行便不再過問,話題轉移到了別的事情上,開口道,“探子來報,各國都收到了今年秋獵的請帖,言翊突然籠絡各國很不尋常。”
語落,紫眠的手停止翻閱書頁,盯著此頁一會兒便說道,“楚長歌一定會去金縷閣,這件事你可以告訴她,讓她來處理。”
夜行蹙眉,明白了紫眠的意思,打算利用楚長歌來對付言翊,雖是好法子,但是畢竟楚長歌的身份不同了。
兩人正談著正事,門外響起了老管家的聲音,“王爺,王妃,有宮中貴客到。”
紫眠素手微抬,夜行便消失在房內。他起身走到門邊,與寢室的房門幾乎同時打開,便看到了所謂的宮中貴客,珍兒姑姑。
珍兒嫌棄的看著四周,用手捂著口鼻,走近楚長歌欠一欠身便算是行禮。嘲笑道,“皇後娘娘未曾送上新婚之禮,明日宣王妃進宮隨嬪妃一道看戲,算是給足了王妃麵子”
楚長歌抬眼看了看站在書房門口的紫眠,麵對珍兒的無禮,他可以不了了之但是她不行,居高臨下的看著珍兒,冷聲道,“果然是皇後的貼心女官,行為做事就是不一般,我還以為是宮中哪位妃嬪,這般陣勢,明日我便去問問皇後娘娘,是她這般教你的?”
珍兒臉色鐵青,她無非是仗著皇後才敢這般,若是楚長歌用王妃的身份去深究,皇後追究也不會幫著她。想了想,珍兒隻能上前規矩行禮,語氣也比方才柔和許多,“望王爺和王妃勿怪,是珍兒心急說錯了話。”
楚長歌刻意讓珍兒保持行禮的姿勢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珍兒你去告訴皇後娘娘,明日我一定準時到。”
珍兒低哼一聲,甩了甩袖子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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