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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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闕殿外,楚長歌已經能夠猜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其實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看結果,但是有些人是不會讓她這般自得的,大清早便收到了言翊身邊全公公的傳話。%d7%cf%d3%c4%b8%f3

    所以楚長歌才會出現在天闕殿神殿門外,身旁的紫眠安慰她,別擔心。

    這樣簡單的三個字讓楚長歌無比寬慰。

    神殿外已經圍得水泄不通想必都是為了看所謂的玉牌,這東西是楚長歌讓阿離帶話給容素所準備的。

    隻是原本應該出現的天石,現在卻變成了玉牌,看來容素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楚長歌望向神殿內尋找熟悉的身影。

    這一路上楚長歌已經聽了不少關於玉牌一說的議論,多半是覺得老天爺原諒了楚靈溪的過失,所以答應了楚靈溪的請求。

    “這麽說來那豈不是有位娘娘要懷孕了?”宮女小聲議論。

    “誰知道呢?這都不是咱們該管的事情。”另一位宮女回答道。

    兩個人看到紫眠和楚長歌便行了禮離開了。

    該來的人都來了,唯一缺一個能解釋這一天象的人,這就是為什麽楚長歌會讓容素去假扮蘇憐,沒有誰的解釋能比她來得更牢靠。

    言翊與皇後高高在上,一抬手底下便沒了聲音,都在等言翊對此做出解釋。

    楚長歌看著言翊緊鎖的眉頭,便知道他也解釋不出來,包括身邊的皇後她也無法解釋。

    “把楚靈溪給朕帶上來。”言翊端倪著整個神殿的人。

    楚靈溪跪地一天一夜,雙腳已經無法正常行走,最後還是被人抬到了言翊的麵前。

    “皇上。老天爺看到了。”她用著全身的力氣去訴說。

    這般危言聳聽的話自然是不能傳出去,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這一切都無法用正常的目光去解釋。

    皇後上前跪地,“臣妾懇請皇上,這般危言聳聽的話語萬萬聽不得。”

    皇後是不會同意就此放過楚靈溪的,不然她如何出了心中那口惡氣?

    “讓大國巫出來。”言翊對著神殿門大喊道。

    殿門緩緩開啟,一身黑紗衣裙的蘇憐慢步而出,她十分不在意她人的目光,所以才敢穿著如此大膽,這也是楚長歌判定此刻的人是真蘇憐還是容素的辦法之一。

    原本死氣沉沉的大國巫朝服,容素就瞧不上眼,難得出來透氣她才不要穿得那麽繁重,同樣是黑色的衣裙,這紗裙在她身上要是有了一絲豔麗。

    不過她今日這身實在是太大膽了,黑紗交替,白耦一般的玉腿,對襟而開露出胸前肌膚的人如何是那個嚴謹的蘇憐?

    楚長歌見狀不禁為容素這扮相嚇了一跳,這般亂來,看往後讓蘇憐如何收拾。

    “各位不是都看見了嗎?何必又讓我多此一舉的解釋?遲早是要麵對的。”容素沒有和蘇憐打過交到,這樣說話十足的另外一個人。

    不過她的一針見血倒是起到了作用,在楚長歌和紫眠身邊的大臣都在嘀嘀咕咕說這是天的指示。

    聽聞,楚長歌不免對都城的一切愚昧感到悲哀,這就是大家的信仰,高高在上不可反駁,總是在所以不信話語之前加上神的旨意便深信不疑。

    “大國巫!你可知道這般說話要負多少責任?”皇後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個大國巫根本就像是換了一個人,蘇憐她並非沒有見過,但是至少嚴謹少言,是個嚴厲的女人,而並非眼前這個話語輕佻的人。

    “臣該死,那就容臣一一解釋。”容素無所畏懼,接過被人供起來的玉牌,“這玉牌由中心向外顏色漸淡,形狀神似女子身形。又稱子母玉,這邊是老天的意思,說起來也算是宮中的喜事。”

    皇後習慣了高高在上,被人一再反駁,麵對不畏懼她身份的蘇憐,皇後自然是拿不出半點辦法。

    有幾位大臣便想了一個辦法。

    “皇上,既然老天給了指示,那一定是有用意,為了不讓大家亂猜忌,還請太醫吧。”不少大臣都開始奉勸言翊。

    言翊的心中燒起了一把無名火,顯然是有人在作弄他,原本是他自己後宮的事情,此刻竟然還要他人來指手畫腳,顯然不給一點威嚴和麵子他。

    言翊掃視眾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楚長歌和紫眠的身上,這兩個人站在底下隱藏起鋒芒,但是在他的眼中卻好像是在嘲笑他。

    “宣太醫!”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被召見,後宮的妃嬪全部都到齊了,就連那些沒名分的有幸得以寵幸的宮女都帶了上來,排排站在一起。

    水含柔站在寧清心身邊,開始退縮,若是她叫人把了脈便會發現她不孕一事,那麽她無法生育也會詔告天下,那豈不是告訴天下人她無法給皇上生育,那她還如何在後宮立足?

    寧清心看著水含柔便拉住想要逃跑的她,尖聲道,“柔妃去哪兒?皇上還等著替我們把脈呢。”

    寧清心帶著笑意看著水含柔,水含柔的心虛此刻都映入她的眼中,原來這水含柔也知道害怕。

    水含柔看著寧清心立即明白了,這一出戲到底是誰在唱了,她不由得心驚,一直不出聲的寧清心,到真的是一鳴驚人,“寧妃姐姐真是好本事,看來這出戲你早就算在心裏了,真的是小看你了。”

    寧清心可不管水含柔怎麽說,隻要等水含柔把脈,這出戲就算是唱了一大半,水含柔也就此完了。

    水含柔看著寧清心一副得逞的樣子,臉色慘白,她不願意這麽認輸,這些人為什麽就是見不得她好?為什麽?

    “寧清心你就這般見不得本宮好?”水含柔低聲埋怨。

    寧清心不明白,到底是誰給了水含柔這般自信?看著水含柔微微扭曲的臉,她自己都有些笑不出來了,“柔妃,你怎麽這麽會開玩笑?”

    看著她人的嘲弄,水含柔不知哪裏來的怒氣,揪住寧清心,由於兩人站的比較靠邊若不仔細是看不出什麽端倪。

    “你以為我就這麽敗了?不可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說完,水含柔推了一把寧清心。

    原本就因為焦慮身子有些虛的寧清心沒有注意便跌坐在地上,水含柔立即假意,“寧妃摔倒了。”

    說著立即蹲下扶著寧清心,“寧妃,你算錯了,這出戲你有心一箭雙雕,本宮偏偏讓你落空。”

    聽到叫喊聲,太醫立即上前,順道替寧清心把了脈,摸到脈象大喜,“皇上,恭喜皇上,寧妃娘娘懷有身孕了。”

    水含柔嘴角奸笑,這出戲是想讓寧清心的孩子名正言順,甚至帶有特有的光環,不過在她看來根本就是寧清心懼怕皇後的把戲。

    不過由此看來,她不孕一事已經讓寧清心察覺了。看來她最近因為皇上的恩寵掉以輕心了,好在不過隻要查出誰人懷孕,既然查出來了,那便不會再去管其他事情。

    水含柔和寧清心推搡這一幕,恰巧落在楚長歌的眼中,看來水含柔還是逃過了一截,現在看來水含柔並非好對付。

    不過暫且不管水含柔,其他人的臉色已經很豐富精彩了,尤其是皇後,不管她信不信這子母玉的意義,此刻她信任的寧清心懷有孩子。一定是大氣。

    言翊已經失去過孩子,自然格外珍惜,立即上前扶起寧清心,“有沒有摔著?”

    寧清心搖頭,“臣妾無礙,裙子有些長,柔妃也是無意的。”

    寧清心知道現在要是去指責水含柔故意,那便是暴露自己早就知道自己身孕一事,所以隻能這般有意無意的提醒水含柔。

    寧清心臉色並不好看,看著皇上嗬護,立即搖了搖頭。“皇上,臣妾之前因為著火一事身子一直未好全,會不會是診斷錯了?”

    楚長歌聽聞舒了口氣,好在寧清心沒有被水含柔氣過頭,現在可不是與水含柔一爭高下的時候,而是讓她的孩子變得珍貴無比。

    寧清心身邊的宮女便上前,“皇上,寧妃娘娘對宮殿著火一事一直心有餘悸,茶飯不思,又害怕她人覺得她多心,一直不願請太醫。”

    宮女這番話便說明了寧清心為何不相信自己懷有身孕。想必沒有一個女人會懷有龍子也刻意隱瞞。

    言翊便招來身後幾位太醫,太醫一一把脈,最後紛紛跪下,“恭喜皇上。”

    不論有沒有讓水含柔受到懲罰,至少這出戲的收尾還是完美的。

    “今日大喜,朕要封賞寧妃,就此封為寧貴妃,冊封大殿擇日舉行。”

    的確是大喜,言翊擁有不少女人,但是卻沒有一個子嗣,在楚長歌的心裏。即便寧清心的懇求,這個孩子她都不該留下來,因為皇後會對她痛下殺手。

    幾家歡喜幾家憂,現在的狀況,看這幾個女人的表情便知道誰喜誰憂,這場戲至少寧清心贏了。

    “參見貴妃娘娘。”眾人高呼。

    也許是太激動了,此刻晾在一旁皇後,臉色鐵青,就好像是被人搶了東西一般難看。

    臨走前,容素一直看著楚長歌,楚長歌自然受到了這般特別的目光。順著看去,容素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嘲笑,楚長歌回敬的不過是麵無表情。

    阿離歡快的想跑上去,被楚長歌拉住,“看清楚這裏是哪裏!不許胡來!”

    “長歌,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姐姐說的那個男人是誰了嗎?”阿離關心的問道。

    楚長歌笑不出也說不出來,就好像跟阿離說了那麽多關於男女情愛之事,她一概不知,偏偏對夜行的事情這般上心,在楚長歌心中早已經有了結果。但是這個結果她沒有本事告訴阿離。

    楚長歌看了看容素,“阿離,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隻願到時候別怪她。

    很多人都隨著後宮之人前去寧清心那裏賀喜,楚長歌原本也跟著去,卻在路上看到被人架著走的楚靈溪。

    “怎麽了?”紫眠看到楚長歌停下了腳步。

    “王爺先去,我看到人了。”楚長歌目不轉睛看著離開的楚靈溪。

    紫眠也看到了,便點了點頭,叮囑她,“小心,別讓人看到了。”

    楚長歌沒等他囑咐完已經離去,為的就是趁人不注意和楚靈溪說上幾句話。

    楚靈溪被侍衛看管住,但是楚長歌和楚靈溪的關係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楚長歌隻是給了一些賞錢便順利進去了。

    “何時我能出去。”楚靈溪已經不再是以前受了一點點委屈便想著如何報仇的人,此刻她學會了很多人學不會的隱忍。

    楚長歌看著已經看不出臉色的楚靈溪,因為難受,楚靈溪隻能趴在地上,無法動彈,現在她除了能說話之外,看來根本就沒有其他力氣了。

    “快了。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既然你的敵人是水含柔,那你就明白一件事要想打敗她最好的利器便是她所擁有的。她楚楚可憐,你便要比她更可憐。”

    說完,楚靈溪便笑了,“我早就已經不是我自己了,不差學別人了。”

    既然她想的通,楚長歌便不必要再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免得楚靈溪還以為她是刻意的。

    “我走了。”楚長歌輕聲道。

    對於現在的楚靈溪,她更多的是同情,一個有娘親寵愛到大的少女,如今卻要獨自承受非人的折磨。

    皇宮是吃人的,想必楚靈溪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明白。

    “別騙我。”楚靈溪繁複念叨。

    楚長歌並沒有打算欺騙楚靈溪,因為楚靈溪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棋子尤其是她現在的狀態,若是真的和水含柔鬥起來還指不定是誰贏誰輸呢。

    楚長歌來到寧清心的寢殿,那些前來攀附的人已經不少,見到楚長歌前來,臉色倒是也沒幾個好看的。

    寧清心撇下眾人,拉著楚長歌,“方才在人堆裏都沒瞧見王妃。”

    楚長歌沒有特意去回答,隻是淡淡開口說了些祝賀之詞,“臣妾恭祝貴妃娘娘。”

    這話才說完,就聽到外頭響起了通傳聲,“皇後娘娘,鳳馨娘娘到。”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此刻的寧清心有些不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楚長歌,楚長歌便衝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別慌亂。

    寧清心起身率領眾人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都起來吧。本宮就知道貴妃這懷了身子,這裏就會熱鬧。”一語雙關顯然是在暗示在場的人趨炎附勢,看著皇後帶著笑意說話,她人也不敢回嘴,臉上的笑容倒是多少有些掛不住。

    “都坐下吧,這般愣著可別苦了我們貴妃娘娘。”明顯帶著敵意。

    楚長歌和寧清心都能夠理解這樣的情緒,畢竟前不久她才沒了自己的孩子,現在被楚靈溪這般一弄,這孩子有了不一樣的意義,那到底是算補償皇上還是刻意為難她自己?

    圍坐在一起的幾個女人說的話都是表裏不一的多,說多了也沒有意思,寧清心的臉色在與皇後的交流中一直都很難看,顯然對於這件事,皇後已經開始排斥寧清心,這一點讓寧清心感到了害怕。

    珍兒突然衝了進來,“皇後娘娘,皇上說今晚留宿永壽殿。”

    這一點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包括寧清心,應該寧清心獨寵才對,為何皇上又選擇了皇後?

    楚長歌冷漠的看著一群人跟著歡喜的皇後離開,末了,水含柔上前行禮。

    “真是恭喜貴妃娘娘了,臣妾告退了。”水含柔忽閃這如同白兔一般無辜的眼睛,但是眼神卻那麽挑釁。

    “臣妾看貴妃娘娘臉色這般難看,還是早些休息,反正皇上也不會來。”說罷,水含柔才帶著一副勝利自以為是的模樣離開。

    寧清心強撐著的身子最後還是癱軟無力的坐會椅子上,她搖著頭仿佛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怎麽會這樣?”她哭喪著臉看著楚長歌。

    楚長歌反倒是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

    沒了別人她倒是正巧可以和寧清心慢慢交代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寧清心情緒激動,緊抓著楚長歌的雙手。“到底怎麽回事?皇上為什麽會去找皇後娘娘?”

    方才皇上得知她懷有身孕還那麽開心,怎麽一轉眼便變了人?

    楚長歌冷笑,這幾個女人總覺得言翊真的這麽和煦好哄嗎?“皇上不是傻子,你以為上一次皇後流產一事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此時他去找皇後是有原因的。”

    寧清心現在已經糊塗了,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揣測君心,反倒是楚長歌好像比她們更懂皇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皇上難道還有別的原因非去找皇後不可嗎?”寧清心反問。

    “當然。原因就是你肚子裏的孩子,他一定是知道了上一次皇後流產一事的端倪,擔心你肚子裏的孩子,給他人錯覺更是為了穩住皇後,這樣也好給你和孩子喘息機會。”

    楚長歌緩緩說出言翊的用意,寧清心更是大吃一驚,“難道皇上很重視這個孩子?”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楚長歌還是說出了原因,“皇上年紀已經不小了,後宮佳麗也不少,卻無子嗣,你這個孩子來的特別,自然是會重視,隻是……”

    楚長歌的停頓,讓原本放鬆的寧清心立即如同驚弓之鳥,“隻是什麽?”

    “隻是皇後也並非好收買的,即便是皇上這般安撫。她也不一定會放過你們母子,即便是她假意放過,要你們母子命大有人在。”楚長歌不想欺騙寧清心。

    剛剛走出去的水含柔不就是其中一個?今日利用真有身孕的寧清心躲過診斷這一劫,以她惡毒的心,怎麽還會讓寧清心繼續爬上去?

    寧清心聽聞立即感覺到了自己深陷在前有虎後有狼的困境之中,她現在能夠相信的便是楚長歌,說起來也可笑曾經她高傲的看不起楚長歌。

    “我該怎麽做?”寧清心低下了頭,覺得這般求救,自己顯得很沒用,但是為了孩子,她隻能不顧一切了。

    楚長歌抬起寧清心的頭,“你還年輕,不過是個孩子,沒了你可以學皇後娘娘。”假意是誰弄掉的,那個人的下場恐怕不會比楚靈溪好。

    寧清心立即搖頭,苦笑,“原本我也覺得自己保不住孩子,可是畢竟是血脈有感覺的。我現在也巴不得她是個女孩。”

    這樣膽戰心驚的感覺她受夠了,若是能夠生下他不管男女,她都願意接受,所以不願意利用他的生死去左右另一個人的生死。

    不知道是不是為人母的優柔寡斷,楚長歌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她,隻是寧清心有這份心也難得。

    “去找皇後,若是你願意將這個孩子讓給她,你和孩子都可以在後宮安然無恙,而且還可以替皇上解決這個問題,他對你會刮目相看的。”楚長歌淡淡開口,能幫的就這麽多了。

    皇後無非是看不得有人比她先懷上孩子,又因為自己喪子,心中自然難免失衡,若是寧清心這個時候願意把這個特別的孩子讓給皇後,對誰都好。

    寧清心撫摸著肚子,顯然不願意,最後眼淚都留下來了,顯然這是一個很艱難的抉擇,但是還有比這更好的嗎?

    “你真的可以確定,皇後會對這個孩子好?”

    楚長歌歎氣,“你我心中都明白,皇後那日吃下的墮胎藥不比水含柔少,若是水含柔都這般,皇後的身子可想而知,你這個孩子可能是她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你的順從會給你帶來想要的。”

    寧清心小聲啜泣,“我並不想要什麽。我隻是覺得進宮是一個錯誤的選擇,寧家有你就夠了,我卻非要證明自己,現在卻讓自己和孩子陷入困境。”

    楚長歌不想逼迫寧清心,起身準備離開,“你自己選擇吧。雖然單打獨鬥還是可能有機會贏,但是你這次沒有扳倒水含柔,如今她又是皇後和鳳馨身邊的人,對你很不利。”

    說完,楚長歌準備踏出殿門,寧清心微弱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顯然是難受的哭了。

    ……

    三天之後——

    因為孩子的特別,所以寧清心有了特別的冊封之禮,這倒是皇宮少有的,在天闕殿答謝神明之後,便給寧清心辦了冊封儀式,還大辦了宴會。

    楚長歌和紫眠坐在底下小聲交流著。

    “你是不是教了貴妃什麽事?今日她看起來氣色異常的好。”紫眠都察覺到了寧清心的異樣。

    楚長歌卻一本正經的看著他,“有些事情不是教就會,而是自己看開了。”

    紫眠看她這般嚴肅,笑意滿眼,“倒是說教起我了,那你何時學學貴妃?算起來。我年紀可比皇上大了些。”

    聽聞,楚長歌臉色緋紅,“亂說什麽?”氣勢全無。

    紫眠不為難她,便給她夾了愛吃的菜。

    而盛裝出席的貴妃寧清心卻在此刻起身走到了皇上和皇後的麵前跪下,“今日大家都在,臣妾有一事相求。”

    言翊也高興便點頭,“愛妃何事?”

    寧清心笑顏盈盈,高貴大方,“眾人都知道這個孩子是上天的補償,既然如此臣妾自己不敢擔下大任,皇後娘娘是國母也差點為人母,臣妾想上天一定是希望臣妾體恤皇後娘娘幸苦,所以臣妾願意將孩子出生後交於皇後娘娘撫養,認皇後娘娘為生母。”

    原本已經憑此母憑子貴的寧清心竟然讓出了這個機會,這樣的事情倒是讓在場的人包括皇後都吃驚的很。

    言翊心中欣賞寧清心的識大體,他也在為他們母子一事煩心,她竟然肯這般犧牲倒是解決了不少事情。

    “不知道皇後意下如何?”言翊問著吃驚的皇後。

    皇後心中翻滾,太醫說了她再次懷孕的機會太渺小了,寧清心若是肯讓出孩子自然是好的,更何況這個孩子還未出生便已經有這般特別身份,若是生個男孩,以後便是儲君,她的地位也不會受到威脅。

    “臣妾謝謝皇上成全。”皇後上前謝恩。

    寧清心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不管是她還是這個孩子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