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誰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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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蓁蓁將皇榜遞給了漠塵和紫眠,上麵清清楚楚寫著紫眠王爺的罪證,最關鍵的是言翊竟然將紫眠王爺和楚長歌和離的消息也寫在黃榜上。

    這分明就是在嘲笑紫眠王爺,更甚至應該是在逼迫紫眠王爺出手吧。

    “現在都城到處都是侍衛,等著抓王爺,如果再想不出對策來,或許王妃也不用救了。”蓁蓁指著桌上的皇榜很隨意的說道。

    剩下的幾個人臉色都很難看,蓁蓁的話雖然是無心的,但是也不無道理。

    漠塵見紫眠皺眉,便對著蓁蓁道,“這裏就屬你輕功好,如果你進宮有幾成把握?”

    蓁蓁略顯稚嫩的臉上顯示出得意,“小意思。不過……我有個條件。”

    蓁蓁壞笑著看著漠塵,總算是讓她逮到了一個機會了。

    紫眠也察覺到了蓁蓁與漠塵之間的異樣,不問原因開口道,“什麽條件?”

    “離開他!我已經十六不需要找個爹在身邊管著我!”蓁蓁刻意用陰陽怪氣的語氣加重爹這個詞。

    漠塵聽聞,氣得話都回不了,果真是像一個被自家女兒氣得吐血的老爹。

    紫眠能夠感覺到蓁蓁的異樣,她似乎現在待在漠塵的身邊並不開心,也許當初他說是照顧。太勉強這個習慣了孤獨的少女。

    “好!”紫眠答應了蓁蓁的要求。

    隔天蓁蓁便喬裝打扮了一番,進入都城很容易,因為蘇慕白太刻意去在意那些身懷武藝的高大男人,根本不會在意她這樣弱不禁風的女人。

    蓁蓁的目的是找到楚長歌,將所以的計劃都通知一聲,所以她還需要小心的進宮,她身上的暗器就算是弄暈一個軍隊的人都沒問題。

    她素來視財如命,又喜歡玩鬧,所以在漠塵身邊才會覺得如此的束縛,又像是覺得多了一個不得不在意的人。

    對了,也許漠塵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視她的無理取鬧罷了,怕是早就知道了她的作為。

    隻是每次她犯錯換來如父親一般的責備,讓她渾身不自在,難受得想要逃跑。

    想完了這些有的沒的,她已經換上了宮女的衣裳,隻是這身衣裳太大怎麽看都不像是自己的,蒙過這些侍衛,倒是讓她費勁不少,又是哈腰又是賠笑,虧得她長得不漂亮,這些侍衛不耐煩罷了罷手便過去了。

    這裏的皇宮果然與胡國的不一樣,每一個地方都精雕細琢的,不似胡國那般色彩斑斕。

    剩下來的問題就是找到楚長歌了,這的確是個問題,走太急一個人也沒有和她說應該去哪裏找!

    蓁蓁在這皇宮瞎轉悠,卻見到一個熟悉的人突然鬼鬼祟祟的走在前麵,這不是今天在外麵看到的蘇慕白嗎?

    蓁蓁跟著他,又不敢跟太近,最後在一個宮殿外跟丟了,她又跟沒頭蒼蠅一樣亂轉悠了。

    “你是哪裏的宮女?在側王妃殿外轉悠什麽?”身後一個宮女喊住了蓁蓁。

    側王妃?喲。這紫眠王爺倒是左擁右抱的的好不自在,見那宮女還在靠近,蓁蓁哭喪著臉。

    “這位姐姐,我丟了東西,隻能回憶今天走過的路。”蓁蓁長相十分普通,所以看著便讓人覺得沒什麽可擔心的。

    那宮女倒是相信了,“丟了東西?什麽東西?”

    “耳墜子,也算是我比較值錢的東西了。”蓁蓁一副很傷心的樣子。

    “這裏是側王妃的寢殿,哪裏會有你這麽不值錢的東西!你去別處找找看!”宮女不耐煩的說道。

    “看來是真的沒丟在這裏,可是今日我就走了這裏和王妃的寢殿呀!”蓁蓁暗中觀察著宮女的表情。

    宮女不耐煩的指著左邊,“怎麽?現在王妃有皇上寵著,就當我們這裏是乞丐窩?你這點東西也稀罕!滾!”

    蓁蓁哈腰,還上前拉著宮女的手讓她別生氣,然後自己便跑開了,順著宮女所指的地方前去,“讓我蓁蓁哈腰的人,至今還沒有,今日算你倒黴,中了我新暗器!等那綿針走進你身體看你不疼得死去活來。”

    雖然前邊宮殿也不少,不過有侍衛把守的就這麽一處,應該是楚長歌的寢殿,要想進去呢,隻能讓這些侍衛好好睡一覺了。

    這時阿離正巧察覺了動靜,這兩天楚長歌這裏算是熱鬧夠了,又一個不自量力的人闖了進來,阿離毫不費力的便抓住了來者,誰知道那這姑娘全身上下都是暗器,稍稍不慎就被她掙脫了。

    好不容易阿離掐住了蓁蓁的脖子,讓她動彈不得。

    蓁蓁漲的臉紅,“我快被你掐死了,小心我暗器!”

    蓁蓁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嚇到阿離,反倒是被阿離戳穿了,“就憑你的那些把戲?還想戲弄我?信不信我毒死你?”

    “她不是宮裏的人,阿離,你別傷了她。”楚長歌從殿內走了出來。

    蓁蓁看著楚長歌,的確很特別,那雙眼睛更是說不出的詭異。

    楚長歌定神看著蓁蓁,“你是誰?”

    “我是漠塵和紫眠王爺派來的,我是誰也沒什麽重要的。”趁著不注意,蓁蓁上前握住楚長歌的手腕,“你沒有眼疾,那你的眼睛……”

    楚長歌掙脫她的手,蒙住了眼睛,“暫時沒有休息好罷了。”

    蓁蓁明顯感覺到她在隱藏什麽,不過她不願說罷了。

    楚長歌由阿離攙扶而坐,“告訴他們我沒事,注意隱藏,最好能對言翊出其不意。”

    蓁蓁被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冷靜的女子所震撼,這種大家閨秀被人囚禁不是應該哭哭啼啼的嗎?

    蓁蓁雙手環抱胸前,不明其意。“聽王妃的意思是要親自對付言翊了。”

    “阿離。”楚長歌叫來阿離,阿離則將事先準備的東西交給了眼前這個少女,原本是她準備送出都城的。

    蓁蓁一點也不想明白這些是什麽,就是對楚長歌好奇的很,“那個蘇慕白和側王妃是什麽關係?需要急匆匆相見嗎?”

    “你看到了?”楚長歌突然站了起來。

    蘇慕白此刻和憐惜走得近,也不知道兩人又在搞什麽鬼?

    “你和那個言翊應該……”蓁蓁忍了很久才問出那幾個男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這件事你管不著,真假又如何?”楚長歌一下子冷漠了起來,看了看阿離。

    阿離上前便牽製住了蓁蓁,蓁蓁看阿離手腳上縮著鐵鏈就知道這兩個女人在宮裏日子也不好受。

    阿離輕聲問蓁蓁,“夜行可好?”

    蓁蓁點頭,反問阿離,“王妃到底想幹什麽?”

    阿離也不知道楚長歌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對於蓁蓁的提問隻能搖頭。

    “其實我才懶得管,要不是那兩個男人天天一副愁苦的樣子,我也不會來!”蓁蓁氣得聲音都高了。

    阿離眼疾手快捂住了蓁蓁的嘴巴,“你快走吧,這裏到處都是言翊的人,”

    蓁蓁抿了抿嘴,便離開了皇宮。

    阿離走到楚長歌身邊,“蘇慕白和憐惜到底想做什麽?”

    “如今他們幫著言翊,蘇慕白十分了解夜行和王爺的勢力,若是這麽說的話……”楚長歌陷入了思考之中,還有什麽是蘇慕白介意的?

    想著,楚長歌突然抓住了阿離的雙手,“快去金縷閣和縱橫坊,讓他們全部撤離與王爺匯合。阿離你拿著我寧主的印章告訴季舒望一切聽從王爺調遣。”

    阿離卻不肯答應,“我不走!”

    楚長歌此時卻露出了笑意,“阿離,言翊的鏈子是鎖不住你的,你沒必要在這裏陪我,你那麽擔心夜行也該走了,好好幫他,如果有緣我們會再見麵的。”

    說罷,楚長歌若無其事的起身扶著牆頭走進了殿內,而殿門漸漸關上了。

    不知為何,阿離覺得楚長歌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幫每個人想好了結局,唯獨自己的結局那麽的隨意。

    阿離還是走了,因為她想要幫楚長歌去完成她要完成的事情。

    ……

    蘇慕白帶著人衝向碼頭的時候,看到的卻是燒得快剩下架子的金縷閣,就連江麵上的縱橫坊也消失無蹤。

    蘇慕白抿嘴冷笑,“我又晚了一步是嗎?”

    蘇慕白知道這件事一定是楚長歌在背後主導著,除了她沒有人能同時命令金縷閣和縱橫坊。

    蘇慕白快步走向皇宮,到達宮門之時臉色難看,守衛都不敢上前行禮便給他開了宮門。

    找到言翊之時,他正在玉芙宮楚靈溪這裏就寢,等不及通傳他便進入房中。

    楚靈溪被蘇慕白的突然進入嚇了一跳,好在兩人都未入睡,“蘇將軍,這裏也可這麽魯莽?”

    言翊起身示意楚靈溪少說話,便帶著蘇慕白離開了房中,楚靈溪看著覺得奇怪悄悄的站在門口偷聽。

    “皇上,阿離失蹤了,想必是王妃故意放跑去通風報信的!”蘇慕白氣憤的是讓阿離跑了,隻要想到阿離回到夜行身邊,他就渾身覺得不爽。

    言翊皺眉,他手裏捏著不少關於紫眠在暗中所做的準備,自然知道楚長歌若是插手這件事的意義,“你找過王妃了?”

    蘇慕白搖頭,“皇上,難道還需要去問嗎?那為何阿離消失的同時,金縷閣和縱橫坊都消失了?王妃暫管金縷閣,同時是縱橫坊的主子,她若是將兩者同時交給王爺,那王爺就是如虎添翼。”

    蘇慕白直白的話語仿佛在告訴言翊,楚長歌表麵的溫順不過是騙他而已,而他處處維護的楚長歌就像是笑話。

    “朕再和你說一遍,她是朕的女人,別再讓朕聽到你把她和紫眠扯在一起!”言翊慍怒。

    蘇慕白便不再說話,知道自己今日已經說的夠多了。再說下去怕是言翊真的要反感了。

    言翊命令蘇慕白,“你去準備人馬,去搜!城內搜不到就去城外搜!”

    說罷,楚靈溪聽到了到了門外遠去的腳步聲,她揪著胸口,有怨恨,有不安,最後穿上華服,沒有帶一人便離開了玉芙宮。

    楚長歌沒有想過楚靈溪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裏看她,兩人相見之時,楚靈溪一臉惶恐的看著楚長歌的血眸,雖然已經稍稍褪去顏色但是還是太過詭異。

    楚靈溪望著空蕩奢華的寢殿,不禁笑了,“恭喜你變成了第二個鳳馨,金絲籠倒是不錯。”

    楚長歌沒有反駁她,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緩緩的將雙眼蒙了起來,阿離將藥粉都裹在了紗布上,若是她覺得不適的時候就蒙上眼即可。

    楚靈溪看她有傷在身抬手不便,就走到了她身後替她係上。“你放走了阿離,等於將自己置身於一個無路可退的境地。”

    “那又如何,你是來看我笑話的?恐怕還輪不到你。”楚長歌不理會楚靈溪的幫助,推開了楚靈溪。

    “你怎麽能這麽冷靜?不是說你們夫妻恩愛嗎?還是你見形勢不對,想學那憐惜一般舔著臉回到這裏?”楚靈溪這話明顯帶著氣。

    不過倒是讓楚長歌聽到了不少消息,“憐惜在皇上身邊?這倒是稀奇了。”

    “那個賤人,一回宮就眼巴巴到本宮寢殿來數落一通,真不知道她變了身份是不是真傻了,都是別人的側妃了還幻想著能做皇妃,一個破鞋身為皇上怎麽會穿兩次!”顯然憐惜在楚靈溪麵前說了不少話。

    憐惜自居是言翊的功臣。這件事和她也有關係,想著在言翊麵前博個臉麵倒是也可能的。

    但是正如楚靈溪所言,言翊是覺得不會讓她再做妃子的。

    不過楚靈溪這麽緊張,顯然來告訴楚長歌關於言翊的行動另有所圖。

    楚靈溪瞬間就像是泄了氣,暴露了自己的感情,“你與王爺已經不是夫妻了,你真的想留下?”

    楚長歌這一刻變得有些疑惑,“你對皇上心動了,可是這份感情裏卻又帶著一些恨意,楚靈溪,我以前就說過不要來揣測我的心思。”

    楚靈溪驚恐的看著楚長歌,也許是不想讓她看穿自己的心思。

    但是因為楚靈溪的眼神,楚長歌知道她此番來的目的。

    “你很擔心皇上現在對我的態度,怕皇上對我用情是嗎?”楚長歌逼問道。

    “你以為你是誰?本宮不過是好心告訴你一聲,沒想到你也不過是憐惜那樣不要臉的女人。”她極力維護著自己的自尊。

    楚長歌冷笑,“這麽說楚妃娘娘很高貴了,用別人的性命換來的身份能高貴幾分?寧清心到底是怎麽死的?你心裏應該是明白的。”

    楚靈溪渾身一愣,僵直的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吞咽著自己的不安,腦子裏想到的都是寧清心死前的表情。

    楚長歌繼續道,“憐惜留在皇上身邊對你不利,我已無力,但是娘娘您應該有辦法,別讓憐惜死而複生。”

    楚靈溪垂首,“再也不會有人從本宮手裏搶走任何東西,不管是你還是她!”

    楚長歌起身送客,蒙住的雙眼卻沒有看到從身上掉下的東西,而楚靈溪見了迅速將東西捏緊放入袖中離去。

    臨走楚靈溪帶著警告道,“楚長歌,本宮會證明一切的,本宮不會將人讓跟你,死也不會!”

    “恭送楚妃娘娘。”

    楚長歌根本就不在意這個後宮的一切,隻是隱約覺得楚靈溪的變化很危險。

    楚靈溪前來不是好心告訴楚長歌言翊的行動,不過是試探楚長歌對言翊與紫眠的感情罷了。

    隻可惜她用錯了地方,即便是她不願意留下,此刻也走不掉。

    ……

    這幾日天氣陰沉,後宮倒是無比的平靜,言翊夜夜都會來陪楚靈溪,隻可惜夜夜喊得都是楚長歌的名字。

    楚靈溪擺弄著言翊新賞賜的首飾,“霜雨,叫你尋個可靠的人問的東西可問到了?”

    霜雨難得平靜的臉色出現了裂縫,將東西遞還給楚靈溪,“是毒藥,具體外麵的大夫也看不出來,之說是慢性劇毒,無解。”

    楚靈溪看著手裏的藥包,楚長歌會有這個東西不足為奇,難怪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原來早就做好了準備。

    霜雨看不懂楚靈溪的神色,隻能繼續叮囑。“娘娘,大夫說了千萬不能誤食。”

    楚靈溪沉默不語,殿外的宮人突然傳言翊來了,她便看了一眼霜雨,“這件事就當你什麽都不知道。”

    說罷,楚靈溪起身迎接言翊,替他準備了暖茶,像個乖順的妻子揉捏著他酸硬的肩膀。

    言翊心情突然變好,“你去讓人做些華服,給楚長歌送去,所有的首飾按照妃位打造。”

    聽聞,楚靈溪的手突然愣住,頓了頓繼續替他扭捏著肩膀,“恭喜皇上了。”

    言翊見楚靈溪不生氣,安慰道,“果真還是你最懂事。”

    楚靈溪微微一笑,“皇上留下用膳嗎?今日廚子準備了新的菜點。”

    言翊沒有拒絕,楚靈溪讓霜雨去準備飯菜,而自己親自溫了酒,替言翊和自己倒酒的時候,麵上雖然帶著笑意,可是手卻微微顫抖了。

    “皇上,臣妾永遠都會陪著你的。”

    ……

    外麵天色已經暗下,言翊沒有來讓楚長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不用那麽緊張了。

    隻是沒想到的是在楚靈溪那碰壁的人卻找到了這裏來。

    楚長歌並不在意憐惜這個人,若是以前還有一絲思憐憫,現在她左右搖擺,不識人心,這樣的女人為了權利竟然做出這些事情,已經是讓人不恥了。

    門外的疾步。加上推開門的力道,說明此人很生氣。

    “王妃好福氣,王爺在外這般受累,叫人冤枉了,你還能住這麽好的宮殿。”憐惜的變化就如同楚靈溪一般,前後判若兩人,原本楚楚可憐,令人憐惜的鳳馨,現如今就像是潑婦罵街不顧一切的市井婦人。

    相比之下,楚靈溪說話倒是要委婉許多,“這不是憐側妃一手造成的嗎?怎麽皇上虧待你了?這麽大功臣這樣虧待你,看得出你的委屈。”

    楚長歌蒙著眼遮去表卻,嘴角的笑意卻滿是鄙夷。

    也許是憐惜無法麵對自己的落魄和失去,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紫眠就是為了得到言翊的認可,隻可惜言翊本就是個不講信用的人。

    宮人見憐惜想要靠近楚長歌,便上前阻止,“側妃,皇上下旨不能讓其他人靠近楚姑娘。”

    “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婢女,也敢阻攔本宮!”憐惜氣急敗壞的推開宮人,又笑道。“楚姑娘?他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楚長歌蒙著雙眼都能知道憐惜此刻的表情,暴躁不安,不管哪種都讓人討厭,“憐惜你何時能自稱本宮了?想到我這來尋求痛快怕是你找錯地方了吧?”

    憐惜雙眼怒視著楚長歌,“紫眠完了!你也一樣!這個皇宮根本就不會留住你這樣的女人!”

    楚長歌點頭喝了杯水,“哦?皇上是不是不理你了?好像你現在被利用完了就不值錢了是不是?”

    大概是說到了憐惜的心上,她愣住極力去偽裝臉上的表情,但是口中語氣是騙不了人的。

    楚長歌步步逼近憐惜,她並不害怕憐惜那所謂的言語,若是身為鳳馨,也許她會在意鳳馨和紫眠之間的過往,但是現在憐惜不過是螻蟻,屈辱的夾在中間偷生,卻還妄想著飛上枝頭。

    憐惜突然無措的大叫著,“不!皇上才不會相信你的話,皇上答應過我,會讓我回宮的,玉芙宮是我的!”

    楚長歌冷笑一聲,“我們大可以試試,看看皇上聽不聽你的。若是玉芙宮是你的,那個時候大可為你留著不必要賞給楚妃娘娘。”

    憐惜突然像是頹廢下來,“我不會就這麽敗了,隻要皇上贏了紫眠王爺,我會得到我應該得到的。”

    “那如果王爺贏了皇上呢?”

    楚長歌沒有繼續說下去,她一直覺得憐惜是一個很有本事的女人,在這個吃人的後宮,有人死有人瘋唯獨她活得好好,總能在緊要關頭死裏逃生。

    真的是個不簡單的女人,楚長歌也從來沒有小看她。

    憐惜指著楚長歌道,“不會的!皇上已經有完全之策。這一局皇上贏定了。”

    楚長歌沉默不語,直到憐惜發泄完她的不滿,她才陰沉下臉色,“這麽快就動手了?希望他們能趕得及。”

    ……

    紫眠一直留著蓁蓁帶出來的書信,上麵全部都是楚長歌的氣息,從上到下全部都是關於言翊的計劃,唯獨少了對他說話的。

    紫眠不知道將這份信看了多少遍,即便是阿離逃了出來他也不忘問一句,“長歌可讓你帶話了?”

    是的,楚長歌就是這樣一個別扭又倔強的人,所以她的書信沒有一句帶到了關於他的話,就連孩子她都可以裝的無動於衷。

    他到底該拿她怎麽辦?

    “她還在氣我。”紫眠有些無奈。

    夜行又將書信再看了一遍,“雖然刻意避開提到你,但是她願意將這些交給你,並非無情。隻是阿離都出來了,宮裏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必須要加緊計劃才行。”

    書信而言,言翊做了萬分的準備,而蘇慕白又倒戈,紫眠的一切事情突然曝光,根本來不及準備其他。

    紫眠的心雖然很混亂,但是阿離說她目前無事,讓他的心也放寬了不少。

    漠塵突然開口說道,“如今我與沉央皇子的軍隊都已經在路上,加上現有的勢力抵擋一陣子應該沒問題。”

    三人相視一眼,事情似乎又開始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