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互相 看不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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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秋天,他們駐紮的當天就突然降溫,讓人有種越過秋日直接進入冬天的感覺。

    “看樣子像是要下雪的樣子,明明還未到時間啊。”衿心瑟瑟發抖,圍著火盆不想動。

    楚長歌任由阿離上完藥,起身穿好衣裳,“因為這裏靠近斷崖雪山,山上山下溫差極大,你若是再往上很有可能已經下雪了。”

    衿心歪著腦袋,眼中滿是疑惑,“姐姐,自從你來了東國,我總有一種感覺,就是你一直生活在這裏,你到底是誰?你壓根沒有風寒卻要帶著麵紗,姐姐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楚長歌和阿離相視一眼,不再說話。

    衿心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說中了什麽,繼續開口道,“姐姐,還有那位柳小姐,她和你到底什麽關係?為什麽你們長得那麽像?”

    楚長歌起身拉過衿心,“你既然喊我一聲姐姐,我不想瞞你什麽,但是這個故事實在是複雜,等時間到了我就告訴你,但是在這之前你能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嗎?”

    衿心默然點頭,從進入東國開始,不管是沉央還是楚長歌,臉上從未輕鬆過,她知道在這個地方一定發生過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阿離見氣氛有些沉重,笑道,“咱們不能說點有趣的事情嗎?”

    衿心挺喜歡阿離的,所以多問了幾句,“秋獵到底有什麽好玩的?怎麽東國的人如此重視?”

    阿離來了興致,“秋獵的樂趣自然是來自彩頭,不過這些男人更喜歡那種追逐的樂趣。聽夜行說今年也找了個大彩頭,至於是什麽到現在也不肯說,隻要不是太大的猛獸就好了。”

    衿心錯愕,“猛獸?”

    “將那種餓瘋了的猛獸放進狩獵場,誰逮到了誰就是勝者,不過這幾年都是一些見慣了的馴養獸,沒什麽勁,今年請了這麽多人來應該是有大物!”阿離也在猜測今年是什麽。

    說著,外頭有人掀了簾子進來,沉央青色長袍,鑲玉腰帶,領口附有貂毛。身形挺拔,這幾年算是沒白長。

    沉央掀起袍子抖了抖,“外麵點了篝火,眾人都去了,你們在這說話還是一起去湊熱鬧?”

    楚長歌想了想,拿起疊放好的衣裳拿起,“我們一起去。”

    沉央拉住楚長歌,找來披風替她圍好,“想凍死?抱著衣裳也不知道穿上去。”

    沉央瞥了一眼她手中明黃的長衣,這個顏色應該隻有紫眠敢穿。

    沉央幾人的位置恰好與漠塵坐在了一起,漠塵掃視楚長歌便目光望著遠處,低語道。“沒事了?”

    楚長歌聽聞點了點頭,卻覺得這麽多年沒見了,漠塵眼底更加落寞了,倒是讓她想起了一個人,“我記得大哥好像養了一個小女孩,這回可帶來了?還是嫁人了?”

    楚長歌發覺他臉色不對勁,就知道大家分開的十年,每個人都發生了很多不願與人多說的事情。

    漠塵喝了一口酒,“五年前,她走了。”

    原來如此,楚長歌見眾人並不注意他們,便看著漠塵。“大哥,我記得你尋娘親的時候,費盡心思甚至願意為奴,為何此刻倒是畏畏縮縮膽小起來了?蓁蓁姑娘真的是自願走的嗎?”

    漠塵突然笑了,“我這不是找來了?”

    “你是說蓁蓁姑娘在東國?”楚長歌沒想到這一次相聚竟然人都到齊了。

    “你打算怎麽辦?女兒還是兒子?”漠塵突然小聲的詢問,仿佛是在問楚長歌是選擇沉央還是紫眠。

    這下輪到楚長歌笑了,“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要。”

    漠塵微愣,但是還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勸說楚長歌,“雖然我恨紫眠傷害你,也恨沉央殺你,但是紫眠孤寂十年。而沉央護你十年,我想夠了,不論是哪一個都該有個結果了。”

    楚長歌的笑意僵硬在眼角,她不由得垂下眼看著手裏的衣裳,是夠了。

    想著事情入神,他人喊了她好幾聲,她才回神發覺眾人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她皺起眉頭看向身邊的沉央。

    沉央不悅的望著上麵的憐惜,“憐妃娘娘,雖然安夫人隻是本皇子的侍妾,但是還輪不到你使喚吧?”

    憐惜輕笑,“哪裏是使喚?隻是本宮覺得安夫人舞藝無人能及罷了,想著今日這麽熱鬧不妨讓安夫人也獻藝罷了,既然皇子這麽維護安夫人,本宮自認麵子不大罷了。”

    楚長歌才明白,自己失神的時候,憐惜又在挑刺。

    想了想,楚長歌冷聲道,“聽聞憐妃娘娘年輕的時候,舞藝也是無人能及,若是我在此獻藝卻冷落娘娘也不好,不如我替娘娘彈曲?若是娘娘不肯,那也是我麵子不大。”

    楚長歌迎著憐惜的目光,憐惜唇角抽動,顯然是覺得楚長歌在嘲諷她。

    憐惜硬生生接下楚長歌的挑釁,不過此刻不是她強出頭的時候,便笑道,“原來安夫人也會彈曲,不過本宮有恙在身,不如推薦一個人與你作伴?安夫人一定會滿意的。”

    憐惜將柳如初喚來,隻見柳如初在這冷瑟瑟的夜裏穿著單薄,麵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凍得還是刻意畫成這樣的,處處讓人看了想要疼惜一番。

    柳如初走到了紫眠麵前,“皇上,如初願意代替憐妃娘娘。”

    憐惜挑釁的回看楚長歌,“如初是秀女。最近也常伴皇上左右,極有可能成為本宮的妹妹,安夫人這樣也不算讓你沒了麵子。”

    秀女?楚長歌從憐惜眼中可不止看到了這麽多,更多的是試探,難道想看看她有多討厭這個柳如初?

    憐惜看到了楚長歌的隱忍,便笑著麵向紫眠,“皇上,覺得讓如初替臣妾可好?”

    楚長歌的目光也隨即望去,隻想聽他說一句不好罷了,她接受不了柳如初這般的人頂著自己的臉去侮辱自己的回憶。

    卻不想,紫眠隻是扶額冷淡的看著楚長歌,輕聲道,“可以。”

    楚長歌氣得手裏的衣裳落在了地上,直接踩了過去,“既然皇上都覺得好,那,就,最,好。”

    幾乎是咬牙切齒,楚長歌說完便叫人把琵琶送了過來。

    再看柳如初這般得意,楚長歌冷笑,就看柳如初有沒有本事跟上她的曲子了。

    楚長歌很配合的開始彈曲,一支說不上多難的曲子,再配上柳如初柔弱無骨的舞姿,楚長歌直接閉上了雙眼,她打死也不會相信自己會將身子扭成這樣,那是麻花不是人!

    隨後她也不顧柳如初了,曲子越談越快,柳如初原本扭來扭去的身體一下有些不知所措,最後看舞的人轉眼都看向楚長歌。

    柳如初為了表現自己極力的跟上曲子,最後卻被自己絆了一下摔在地上,而楚長歌的曲子也終了。

    柳如初抬頭卻看到楚長歌嘲諷的目光,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她隻能試著挽回自己的麵子,低低的哭泣了起來,默默走到紫眠身邊,“請皇上恕罪,是如初舞藝不精。”

    沒想到紫眠倒是不生氣,卻莫名的笑了,那種由心的笑意,連憐惜都愣住了,這麽多年都不曾見他笑過,卻因為一個柳如初竟然笑了。

    紫眠扶起柳如初,“不怪你,沒有幾個人能跟上她的曲調。”

    楚長歌冷哼一聲,“這麽說,皇上是在怪我讓這位柳小姐摔了?”

    紫眠目光深切,轉而變成一言不發。

    楚長歌再也看不下去了,“太冷了,手都僵了,回去了。”

    “等一下。”紫眠喚住她,“安夫人,我的衣裳……”

    楚長歌低頭看著地上踩在腳下的衣裳,默默的補了兩腳撿了起來,“我眼神不好,沒看見。”

    ……

    楚長歌生氣的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回想自己剛才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吃醋。

    “挺酸的,你說你怎麽不長記性?”沉央沒好氣的開口。

    楚長歌接過暖手爐,“什麽記性?我可沒告訴他我是誰,不算違約。”

    沉央歎氣,“那你這麽大反應幹什麽?好歹給我點麵子,你可是我的侍妾,怎麽感覺像紫眠的侍妾似的。”

    “行了,我之前讓你去查柳如初,你可有消息?”楚長歌一直都急著鳳元裏的話。

    沉央罷手,“這裏是東國,我也不是東國的人,要想盡快查柳如初,其實有一個人更快,你哥哥楚若祁。”

    楚長歌回想楚若祁喝醉說得那番話,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鳳府在搞什麽鬼,而且我不想再牽扯我哥哥進來,還是我們自己動手吧。”

    沉央沉思道,“如果柳如初是鳳元裏的人,這麽說也說得通,憐惜不受寵,而能夠最快把持住紫眠的辦法就是後宮女人,奈何他都快成和尚了。”

    楚長歌瞪了他一眼,“鳳府手裏到底還有多少勢力?”

    沉央搖頭,“我旁敲側擊問過夜行和楚若祁,鳳府如今在朝中算是一個大隱患,為了能夠一次性鏟除這個隱患。紫眠一直都很小心行事,不到萬不得已他幾乎不願與鳳府的人多廢話。”

    楚長歌沒想到鳳府一個依靠女人發家的人,在言翊死後竟然到了這般地步,不過……

    “沉央,那他斬了鳳元裏的雙手這算萬不得已嗎?”楚長歌沒明白自己還沒暴露身份怎麽會讓他出手?

    沉央定神看了看楚長歌,笑了笑,“你以為你十六歲?美若天仙?那時因為本皇子的身份好吧?”

    楚長歌手裏的暖手爐直接砸了出去,“滾!”

    沉央躲過她的暖手爐跑了出去,結果撞了一下阿離,阿離理都不理他直接衝了進去。

    阿離將楚長歌拉了起來,“快去皇上的大帳,柳如初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敢趁皇上喝醉下手。”

    楚長歌聽得七七八八。連忙詢問,“什麽事情?”

    “你走後,柳如初就一個勁給皇上灌酒,加上底下大臣也高興,一下子都喝多了,柳如初就將皇上帶走了。”阿離可不覺得柳如初帶走紫眠是什麽好事。

    楚長歌轉身走出營帳,卻被沉央攔住,“你打算用什麽身份去阻止?憐惜至少還算個妃子,你呢?或許他是故意的呢?他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呢?”

    楚長歌怔住,身份?的確她應該用什麽身份呢?

    阿離在一旁幹著急,“我呢?我可以幫她呀,我可比柳如初的身份高。我可以負責,我一定要幫長歌!”

    楚長歌望了望沉央,沉央撇過臉鬆開她,“小心點,萬一被發現就說我叫你去的。”

    楚長歌來不及感激沉央,就被阿離拉向大帳,走到窗口下,阿離對著裏麵吹了一大把藥粉。

    “長歌,你放心進去,那幾個侍衛我幫你迷暈了,離巡邏的侍衛還有小半個時辰,你……去看看他吧。”阿離太了解楚長歌。她即便是忍著不說,但是那眼神已經泄露了她的心思。

    楚長歌喊住阿離,“等一下,隨我進去一下。”

    她們兩個走近大帳裏,屏風後麵紫眠衣冠不整的躺在床榻上,而衣裳脫得隻剩下兜衣的柳如初則倒在地上,旁邊散落的衣裳看應該是她自己脫得。

    楚長歌不滿的看著兩人,“阿離,你把柳如初帶出去,然後把她衣裳扔了,就這樣就行了。”

    阿離想了想,“要不要我劃花她的臉?打斷她的腿?”

    “不用。給她喂點藥,讓她開心點就行了。”楚長歌掩嘴輕笑。

    阿離賊兮兮的明白了楚長歌的意思。

    阿離扛著柳如初離開,楚長歌走到了紫眠的身邊坐下,替他掩好衣裳,沒由來的擰了他一下。

    “叫你起色心!”楚長歌說罷,便拿下麵紗湊近他望著,將自己的臉埋進他的肩窩,仿佛一切都在做夢。

    她閉著眼感受著這片刻的溫暖,“紫眠,我很想你們。”

    說著,她便止不住的落淚,她的手抵在他的心口,胸口的起伏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她沒有在做夢。

    往日這種場景隻有在夢裏,但是夢境一旦成真,她就覺得自己在變得貪婪,她要的遠遠不止這些,她不知足此刻的溫暖。

    突然,一雙手將她摟緊,耳邊溫熱的氣息讓她不由得僵直身子,“長歌,長歌。”

    好在,他喝醉了,好在。他沒醒。

    不知為何,越是這麽想她便越是收不住眼淚,她害怕這是老天可憐她給她最後一次機會這麽靠近他。

    她抬起頭,擦去淚水,替他掩好被子,微涼的手劃過他的臉頰,而門外已經響起了阿離的催促聲。

    “紫眠,莫離她很聽話,不管你我有沒有緣,我隻想帶她到你身邊給你看上一眼,至少你在她的生命裏出現過。”

    “紫眠,夜昭很好,可是我真的對不起他,我真的很想陪他,我……我也想陪著你。”

    楚長歌戴回麵紗,雙眼通紅的離開了他的營帳。

    而紫眠卻似做了一個美夢,翻身後睡得無比的她是,連唇角都不由得展露笑容。

    ……

    聽說柳如初醒來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衣衫不整的麵色潮紅,似中了什麽藥似的,偏偏她的驚叫聲驚動了很多人,白白叫人看去了身子。

    柳如初換了衣裳便跑進了憐惜的帳中,呆了很久才離開。

    長瑞因為貪吃在各個帳裏尋找吃的,不小心撞了柳如初,他用力一嗅便聞到了她身上竟然有自己娘親的藥粉味。

    柳如初看著眼前貪吃又好看的男孩,一臉不耐煩的推開他,“做什麽?沒大沒小!”

    長瑞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他娘為什麽不喜歡柳如初,他偷偷在手上抹了一點藥粉,擦在了柳如初的手背上,“漂亮姐姐,女人不能生氣,多生氣會變醜,漂亮姐姐這麽好看我可舍不得。”

    見長瑞嘴甜,柳如初一改態度,“小少爺,你可是嘴巴饞了?不妨告訴我夜昭太子在哪裏。我便帶你去吃好吃的。”

    長瑞點了點頭,“莫離也去找夜昭哥哥了,這會兒大概在一起,要不然我帶你去?”

    柳如初一聽夜昭和莫離在一起,私下看看竟然無人,便笑嗬嗬的拉著長瑞一道去找人。

    長瑞一臉無害,天真的模樣讓柳如初頓時有了好感。

    而這頭莫離覺得夜昭再刻意避開自己,心裏有些不開心,就帶著自己喜歡的東西來尋夜昭。

    夜昭見沒有別人在場,就將脖子上的狐毛圍脖套在了莫離身上,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裏捂熱,“我父皇說今年是個多事之秋。我不能靠你太近,萬一別人傷了你,我和我父皇會後悔的。”

    莫離傻笑,“什麽叫多事之秋?你不和我玩怎麽和你父皇還有關係?”

    夜昭沒再說下去,拉著她坐下,“安夫人還好嗎?那會我父皇救了她,我就知道我父皇說的是真的,你還是別來找我了。”

    莫離抽手捂上他的臉蛋,“夜昭哥哥,你怎麽說的話我一點也聽不懂呢?”

    夜昭無奈,“你快回去吧,別讓人看到我們在一起。”

    夜昭讓莫離回去,轉身兩人就看到長瑞和柳如初站在身後,夜昭看到長瑞使的眼色,便上前一步護著莫離。

    “夜昭太子,如初想來看看你。”柳如初上前一步,卻被夜昭躲開。

    夜昭拉過莫離,“你找我幹什麽?我又不是父皇。”

    柳如初頓時覺得眼前這個孩子有些難對付,就拿出事先準備的帕子,“太子這額頭怎麽髒了,讓如初幫你擦擦。”

    柳如初抬手便看到自己的手上竟然出了許多水泡,方才不痛不癢,此刻竟然覺得鑽心疼。

    長瑞哈哈笑了起來,“柳小姐,你這麽大個人了竟然還被我騙,你中了我的毒粉,不想爛手就說你為什麽要找夜昭哥哥?”

    柳如初原本維持的笑容此刻也已經消散,“你這個毒孩子!跟你娘一樣!”

    長瑞原本天真的神色迅速變化,目光有些尖銳,“我最討要別人說我娘!”

    柳如初忍痛扯過莫離,帕子捂住莫離的口鼻,原本掙紮的莫離瞬間就沒了力氣倒在了地上,“要想救莫離,就被解藥給我,你們三個孩子也想和我鬥?”

    夜昭有些著急,讓長瑞拿出解藥。可是長瑞還沒將藥遞出就覺得後腦勺一疼,趴在了地上。

    夜昭想要還手,卻被人從背後捂住口鼻,瞬間神智渙散暈了過去。

    憐惜鬆開手裏的夜昭,冷笑的看著柳如初,將地上的解藥踢了過去,“本宮就知道你辦不好事情!還不把人帶到那裏去!”

    柳如初吞下解藥,身後躥出兩個黑衣人將夜昭和莫離還有柳如初一並帶走了。

    憐惜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長瑞,踢了踢他的小臉蛋,平日裏這個裝傻充愣的長瑞沒少給她氣受,今日這蘇府要是沒了這麽好看的兒子也隻能怪他們家訓不嚴。

    憐惜看長瑞流出的血越來越多,一路淌到了她的腳邊。長瑞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她才驚叫,“來人啊!快來人啊!”

    動靜越來越大,阿離和楚長歌聞聲趕來,阿離看到地上躺著的長瑞臉色變得異常難堪,她將長瑞擁在懷裏,哽咽著,“長瑞,長瑞醒醒。”

    楚長歌看長瑞毫無反應,顫抖著手抵上他的鼻尖,嚇得立即縮了回來,“怎麽會?”

    阿離突然哭了出來。夜行作為將軍一直都在狩獵場做準備,來得時候看到滿身是血的長瑞,連往日的威嚴都不複存在。

    夜行看著慌神的阿離,接過孩子,迅速給孩子渡氣希望能救回孩子。

    楚長歌語氣略急,顧不上什麽尊卑身份,扯著阿離,“那些藥!你那些千奇百怪的藥呢?快喂孩子。”

    阿離滿臉是淚水,將身上所有的藥都掏了出來,楚長歌知道阿離已經無法冷靜思考,便從裏麵找出曾經給她吃過的藥丸,掰小後塞入長瑞的嘴裏,但是長瑞已無氣息無法吞咽。

    阿離抽噎著喃喃自語,“長瑞,你吃下去,快吃下去呀,吃下去就會好的。”

    楚長歌推開阿離,“給我水!”

    宮人遞上溫水,楚長歌將藥丸含在嘴裏化開,掀開麵紗一角將嘴裏的藥喂進長瑞的嘴裏,加上夜行的運功。

    長瑞突然嘔吐了起來,阿離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裏,臉色總算是緩了過來。

    楚長歌起身注視著憐惜,“娘娘的臉色難看。似乎很不希望長瑞醒來,怎麽了?難道娘娘……”

    “不好了!太子和莫離郡主都不見了!”宮人從夜昭的營帳奔出。

    楚長歌身子有些發軟,咬著唇瓣盯著憐惜。

    而憐惜卻含著嘴角的笑意,“安夫人怎麽不說下去了?本宮難不成還真的怕了你一個小小侍妾?千萬別亂來。”

    憐惜警告的看著楚長歌,而楚長歌眼眸裏猶如烈火焚燒,恨不得上前跟憐惜魚死網破!

    萬洪斌(17033629) 您好,感謝支持正版,為方便下次閱讀,可在微信中搜索關注“若相識”,閱讀最新最快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