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康熙,你的尚叔叔最忠心了!(求推薦,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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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藩的餘孽?他們是朱聿鍔的後人?”尚可喜臉色陰沉,殺氣翻滾。

    “也有可能是族人!”金老頭說,“王爺可還記得順治十五年咱們大兵圍困文村之前,朱聿鍔和王興曾經連著派出好幾波人去廣東各地占山落草?每一波人領頭的都是唐藩的宗子,雖然被咱們攔截了不少,但難免有個把漏網的大南山上的這夥逆賊,就有可能是漏網的唐藩餘孽!”

    “哼!”尚老漢奸冷哼一聲,“老夫唐藩不共戴天,隻要老夫還在廣東一日,唐藩餘孽跳出來一個老夫就殺一個!”

    “殺什麽殺呀!”尚之信聽了老爺子的話眉頭大皺,“阿瑪,您真是老糊塗了!您忘了平西王那老糊塗弄死永曆皇帝後這日子有多難過了?

    朝中那幫奸臣轉過身就忘記咱們的功勞苦勞,整天就想著裁咱們的兵、扣咱們的餉、削咱們的藩鼇拜當政的時候就把平西王整治得挺慘,到了今上親政後,幹脆把咱們三藩和河務、漕運相提並論,都當成朝廷需要整治的要務了!

    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朱三太子來了潮州,可以讓咱家和耿家鬆口氣兒,您怎麽還總惦記著把這個救命的朱三太子給弄死?”

    尚可喜也有點惱了,兒子“尚叔叔”的“奴輩”比他高,教訓一下他這個“奴中晚輩”也沒什麽不可以。可問題是“尚叔叔”的話聽著怎麽不像是大清好奴才該說的呢?

    “俺答公!”尚可喜一本正經的教訓道,“虧得先帝和今上那麽信任你,你卻不知報答,就想著養寇自重咱家的富貴本就是主子的恩典,主子什麽時候想收回去,咱們也不該有怨言,要相信主子。主子是不會虧待忠臣、功臣的!”

    “對對!”金老頭也道,“自古以來擁兵自重的藩鎮就少有好下場的,王爺和世子便是撤了藩,也少不了世代榮華啊!”

    “你們!”尚之信也無語了,跺著腳說,“你們兩個真實老糊塗啊!”

    “你”尚可喜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在廣東稱王稱霸那麽多年,誰敢像尚之信一樣氣他?

    “你怎麽能這麽說王爺?”金老頭也看不下去了。

    這個平南王世子簡直是不忠不孝啊!

    尚之信看見兩個老糊塗還不明白,隻好耐著性子解釋道:“你們兩個也知道我是俺答公我都是先帝的俺答了,還能不知道先帝的為人?而今上更是我看著長大的,還能不知道他的秉性?這兩人,一般的刻薄寡恩,喜怒無常,難伺候啊!先帝還好一些,還算愛憎分明,沒今上那麽虛偽。今上唉!”

    說到這裏,尚之信的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然後又來了一句:“今上啊,就是那種殺你滿門還要你謝主隆恩的主子!”

    “你,你說誰呢?”尚可喜聽了這話就想起廣州之屠了,狠狠瞪了兒子一眼。

    尚之信哼了一聲:“而且今上是不會念及舊時的功勞和恩義您老替滿洲人殺了再多的漢人都沒用!一旦交出地盤軍隊,到了北京要不了幾年就得家破人亡!”

    “你胡說!”尚可喜一瞪眼,“主子怎麽可能這樣?”

    “主子一直這樣啊!”尚之信道,“咱大清朝論及攻大,無人能過多爾袞!結果怎麽樣?死後鞭屍他活著的時候先帝是實在打不過他,要不然早就滿門抄斬了!”

    尚可喜冷冷道:“他,他挾天子睡太後,活該!”

    “嗬嗬,”尚之信道,“沒他扶持,先帝能當上天子?

    至於睡太後,太後很樂意讓他睡啊!太後多壯啊,那可是蒙古大娘,聽說還練過蒙古摔跤呢!多爾袞體弱多病,根本打不過太後,太後要不樂意,多爾袞還能強上?根本沒那體力。”

    “可,可今上是仁君啊!”尚可喜道,“鼇拜那麽大罪過都饒了命。”

    “饒個屁饒”尚之信一擺手,“關進去沒多久就折磨死了,死得比一條狗還不如,這事兒四九城裏耳目通靈的都知道!

    阿瑪,您要交出兵權、地盤去了北京,那鼇拜的下場就是您老的下場了!”

    “我,我是忠心的!”

    “阿瑪這年頭忠心多少錢一斤啊?”尚之信繼續教育老子,“要是忠心能保命,鼇拜怎麽會落得如此下場?這大清朝誰能和鼇拜比忠心?您能和鼇拜比嗎?多爾袞在世的時候,您敢跟多爾袞頂牛死保先帝和肅王(豪格)嗎?”

    “可是他,他對皇上不敬,而且還擅權!”尚可喜道,“還意圖造反!”

    “其實也沒多不敬,隻是倚老賣老。擅權也是太把先帝封的顧命大臣太當回事了”尚之信道,“至於造反,那根本就是沒影的事兒,他又不入八分(入八分王公,就是直接擁有牛錄的旗主和小旗主),管家老奴一個,造什麽反?倒是咱家手裏有十五個佐領,還牢牢捏著幾千綠營兵!”

    “俺答公”尚可喜麵孔漲得通紅,氣呼呼的對兒子道,“先帝和今上待你總歸不薄,你怎麽能這樣回報他們?你就不怕造報應?”

    “阿瑪!”尚之信連連搖頭,“您這輩子濫殺無辜,殺了那麽多人,都不怕報應。我好好的孝子忠臣,怕什麽報應?”

    “你還孝子?”

    “那是啊!”尚之信道,“阿瑪,我要不攔著你交權,你就要沒得善終了!”

    “那你,你還忠臣?”

    尚之信認真地點點頭:“對啊!我就是大清忠臣啊!現在大清朝像我這樣的忠臣已經不多了。”

    尚可喜哭笑不得,“忠臣有養寇自重的嗎?”

    尚之信笑道:“我養寇不是為了自重,我本來就重我養寇是為了避免三藩被逼反!避免三藩被逼反,則是為了保大清江山,這才是忠臣啊!朝中那些天天鼓動皇上削藩的,個個都是奸臣!”

    “俺答公,”尚可喜搖搖頭道,“滿洲天兵無敵,你太年輕了,不知道他們的厲害啊!我們三藩打不過他們的。”

    “天兵無敵的是四九臣內那夥旗下大爺的阿瑪和法瑪,還活著的大都跟您老差不多年紀了,不是現在正當年的滿洲人了。”尚之信一臉的不屑,“阿瑪,我在北京城住那麽多年,還不知道那裏的滿洲人有多大本事?而且大清這些年真是宿將凋零,能臣不出啊!鼇拜給弄死後還誅連了一大批,都是還能打一打的。這些人都沒了,朝中還有誰用兵比得上平西王?

    我看就平西王一個藩,他們都對付不了,如果三藩一起上,大清天下多半是保不住的!

    現在有個朱三太子,如果能好好養著,說不定上上下下都能對付過去,這不皆大歡喜了?阿瑪,現在您知道我的一片苦心了嗎?我真是大清天下第一忠臣啊!”

    “這個”尚可喜還真的駁不了兒子的話了。

    他的狗頭軍師金光金老頭也一樣沒話可說。

    尚之信則拈著自己的小胡子,思索著道:“金先生,您剛才說潮州那個朱三太子的身份不真?”

    “的確很可疑,”金光道,“沒有直接可以證明朱三太子身份的人證,物證也隻有一塊定王腰牌,這東西很容易作偽。”

    “唔,”尚之信想了想,“那怎麽才能辦成鐵案?”

    “如果能拿到記錄朱三太子姓名、生辰、生母、穩婆和出生時的執事太監等人姓名的玉牒,那可信度就高了。”金光道,“另外,如果還能有一枚崇禎皇帝傳下的印章或幾件禦筆為證,那就更好了!”

    “好!”尚之信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為了皇上的大清江山,為了不辜負先帝的信任,這忙我們得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