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傳說中的阿爹

字數:4917   加入書籤

A+A-


    

    狼群被這由遠及近的馬蹄聲驚的不敢輕舉妄動。

    阿娘卻像有了底氣一般,提著刀就衝了上去。

    眾人一看,也都像打了雞血似的跟著往上衝,哇呀呀的追著狼群砍殺。

    驚蟄不明所以,握著匕首,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直到有人拉了她一把,她才回過神來,這是得救了吧,有人來救他們了。

    “發什麽楞,危險還未過去呢,去那邊站著。”

    少年將驚蟄推到馬匹旁邊,與受傷的人待在一處。

    他手持長劍,護在眾人身前,背影竟有那麽一絲俠義。

    兩夥人匯合,狼群死的死,逃的逃,危機解除之時,太陽也越出了地麵。

    阿娘領著眾人過來,人群中多了十多個穿著皮襖的大漢。

    為首的那位身形飄逸,個子高挑,頭發隨意的綁在腦後,隻是胡須太過濃密,瞧不出樣貌。

    此時阿娘正挽著他的手臂,一臉嬌羞的與他耳語。

    驚蟄一陣惡寒,完全無法把平日裏凶巴巴的阿娘,與現在這個溫婉的小娘子聯係起來。

    方才她還手握大刀,砍殺狼群呢。

    瞧這般情形,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阿爹了。

    還不等驚蟄上前打招呼,那男子便快步朝這邊走來。

    待到近前,伸手就將驚蟄舉了起來,嚇的驚蟄喊出聲來。

    那男子尷尬的笑笑,才輕輕將驚蟄放了下來。

    “重了許多啊,個頭也長了不少。”

    驚蟄心想可不是嗎,六年才見一回,不長就有鬼了。

    嘴上還是甜甜的叫了聲“阿爹”

    驚蟄看出,男子是很想與她親近的,但又不知該說點什麽做點什麽才能討的女兒的歡心。

    隻看著驚蟄略帶尷尬的憨笑,整的驚蟄也有點不會了。

    還是二叔解了圍,喊了聲“大哥。”拉著男子去一旁說話。

    驚蟄瞧見阿娘不錯眼的盯著男子的背影,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漢子們的家人大多跟著一道來狩獵了。

    片刻間,被狼屍圍著的這片腥臭林地,就變成了大型的認親現場。

    怎麽瞧,怎麽覺著詭異。

    待眾人調整好了情緒,才開始收拾殘局。

    狼屍被一頭頭的拖了過來,剝皮的剝皮的,割肉的割肉。

    一直忙活到晚間,才收拾利索,漢子們帶來的獵狗一個個吃的肚圓。

    阿爹與阿娘形影不離,幹什麽都粘在一處,仿似忘了還有個女兒在這裏。

    使她真正明白,父母是真愛,你隻是意外這句話的含義。

    她隻好跟著小姑忙活,時不時與小姑酸那兩人幾句。

    因為剝了狼皮,血腥味就更濃重了。

    她問小姑,這麽重的氣味萬一引來別的猛獸怎麽辦。

    小姑笑著道,“那不更好,省的去深山裏尋了,這麽多人在這,你怕啥,就是猛獸來了也不會先叼你。”

    眾人又在這裏歇了一夜,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人守護,驚蟄這一覺睡的很踏實。

    第二日一早,大夥就收拾了東西,朝深山裏的獵區進發了。

    走了半日在一片山林的邊緣停了下來。

    找了個背風有水,且地勢平緩的地方,安營紮寨。

    聽小姑說,每年村裏出來秋獵都會在這裏落腳。

    第一日搭棚,起灶,在周圍布置陷阱,拾柴燒火,將要睡人的地方烤的幹燥些。

    驚蟄還在林子的邊緣尋到不少草藥的種子,也不管能不能種,先收著再說。

    小夥子裏有一位少年,是陸醫婆的孫子。

    這次跟來,重要的任務,就是盡可能多的幫村裏收集難淘換的草藥。

    見驚蟄對草藥也很感興趣,兩人就對草藥的認識交換了一些見解。

    在狩獵這段時間也對驚蟄頗為照顧。

    一直到很久之後,驚蟄才明白,每年的狩獵,都帶村裏的小夥和小姑娘出來。

    除了打獵,還有一大目的。

    是讓他們彼此了解,相互熟悉,建立感情,就像父母帶著去相親一般。

    若是彼此看對了眼,待這些小夥上邊塞前,村裏就會做主將他們婚配了。

    女孩子的這輩子,就將在等待和勞作中毫無保留的奉獻給那片荒漠上的綠洲。

    大人們分了組,每組六七人,每日都有兩三組人進山捕獵。

    剩下的在周圍戒備,或是剝皮熏肉,或是在周圍收集藥材。

    算著日子,他們著一行人,出來已有十多天了。

    山裏的天氣,一日冷過一日,辰起能明顯的看見口中呼出的白氣。

    阿爹和阿娘她們那組,昨天出去,今日還沒有回來。

    小姑一點也不擔心,安慰驚蟄,“有你阿爹在,出不了事的,定是遇見大家夥,追的遠了,你放心就是。”

    “什麽樣的獵物算的上是大家夥?”這些日子獵回的大多是狐,鹿,豬之類相對溫和的動物。

    小姑漫不經心的說,“自然是虎,豹,熊才能算是大家夥了。”

    聽了小姑的話,驚蟄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生怕有個什麽萬一。

    直到晚間終於等到阿爹他們回來。

    遠遠的就聽見阿爹宏亮的聲音。

    “聽風,今年你可是落了下成,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吧,哈哈哈哈~!”

    二叔坐在火堆旁,打磨著手裏的箭頭,看了一眼阿爹帶回的獵物,不屑的說。

    “那可未必,還有幾日呢,你得意什麽?”

    驚蟄湊過去觀瞧,隻見馬匹拖回的架子上,一頭皮毛油光水滑的大黑熊,已經斷了氣。

    那熊掌足有驚蟄的臉盤那麽大,爪子又尖又長。

    想必是吃飽喝足,準備冬眠時,被阿爺他們撞上。

    眼睛少了一隻,隻剩下一個窟窿還在滴血,脖頸上也有一個洞眼,往外滲著血。

    阿娘挽著阿爹,揮著手裏的彈弓,與圍上來的眾人得意的炫耀。

    阿爹寵溺的道,“我說讓你多打幾發,你偏要等它血流盡了才肯出手,等了這兩日,可凍壞了?快去烤烤火。”

    阿娘嬌嗔道,“那不是怕打壞了皮毛,賣不出好價嗎,你也去烤烤把,陪我守了兩日。”

    二人挽著手往火堆旁邊去,阿娘似這會才想到了驚蟄。

    “驚蟄。”

    驚蟄開心的湊上前去,還不等她答應。

    “快給你阿爹弄些吃的過來,凍了兩天,別傷了腸胃。”

    “哼~!老夫老妻了,撒什麽狗糧。”甩落一地雞皮,認命的去端吃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