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木頭腦袋,呆頭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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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院,鄭慕雙終於見到了當初一心想見的北涼王。

    然而,此時的她正被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怔住,她心中惶恐,以致於雙腿虛軟無力,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那般跪在地上。

    “鄭姑娘請起。”

    幸韻星瞧她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身旁跟著兩個幼妹,也都跪在地上趴著不動。

    “小女……拜見王爺,拜見王妃。”柔弱的聲音裏帶著輕顫,她呼吸急促,冰涼的額頭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冷汗。

    受長姐的影響,鄭文君與鄭文荌也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大聲說話,猶如蚊子一般的聲音說道“拜見王爺,拜見王妃。”

    “沒想到你有兩個妹妹。”瞧著姐妹三人戰戰兢兢的模樣,幸韻星的心裏不免有些心疼,“都起來吧,王府裏沒有老虎,還怕將你們吃了不成。”

    “小女乃罪人之女,不敢。”

    馬車還未行至無象山,就被人截了下來,馬車停下的時候已經到了王府門口。

    “你爹他們犯下的罪行,不會降罪在你三人身上。”幸韻星坐在院子裏的圓石凳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問道,“你既有情於趙校尉,為何不願意嫁給他?”

    “是罪女不配,趙校尉為人剛正,待人真誠,罪女不敢有非分之想。”

    鄭慕雙低著頭,無人能看到她委曲求全的悲傷模樣,她心有趙校尉,也鍾情於他,奈何趙校尉看不上自己……

    “趙校尉以為呢?”幸韻星問向剛踏進院子裏的趙蔚,瞧他一臉的慌張模樣,難不成是怕她將人給吃了?

    “末將願意照顧鄭姑娘。”他喘著氣,下馬後,就一路跑來東院,還未來得及行禮,就被王妃問話,“末將參加王爺、王妃。”

    皇甫嘯雲不大願意去幹涉兒女情長這等事情,全憑阿韻做主,他隻是在一旁聽著。

    聽到趙蔚的聲音,鄭慕雙更加的惶恐不安,趙校尉待她不薄,三番五次的助她脫險,自己卻不辭而別,想到此處,鄭慕雙既懊惱又自責,她還有何顏麵麵對趙校尉。

    “既然願意,就回去把親成了。”

    幸韻星是看出來了,趙蔚並非對鄭慕雙無情,隻是連他自己都尚未發現這份情意,以為自己隻是單純的想要幫她而已。

    話到嘴邊鄭慕雙又咽了回去,她想嫁與趙校尉為妻,可又想到他心中並無自己“多謝王妃對罪女的厚愛,罪女身份低微,怕是配不上趙校尉。”

    “既然如此,來人。”皇甫嘯雲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他朝劉權說道,“在她三人手臂上刺字,貶為奴籍。”

    鄭慕雙一聽頓時傻了眼,她大腦一片空白,兩耳邊亦是“嗡嗡”作響……

    “還請王爺收回成命。”趙蔚行禮跪下,抱拳說道,“末將願意娶鄭姑娘為妻,末將願以性命做擔保,絕不納妾,有違此言,必遭天譴!”

    在聽完趙校尉鏗鏘有力的承諾後,鄭慕雙的心裏有一股暖流沁入,她被趙校尉的肺腑之言感動的熱淚盈眶。

    “罪女願嫁趙校尉,還望王妃成全。”她泣不成聲求道,“罪女定會好生伺候趙校尉……”

    “我有手有腳,要你伺候作何,你將自己照顧好便是。”

    聽到她低泣的聲音,趙蔚竟感到莫名的心疼,一時心直口快,話到嘴邊就脫口而出,不曾想過這話說出來合不合適。

    幸韻星頓時感到一口老血堵在心口,她抬起手指著趙蔚正要罵他是“木頭腦袋”時,被阿雲握上小手攔了下來。

    皇甫嘯雲朝阿韻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溫柔的目光注視著氣鼓鼓的阿韻,嘴裏卻不緊不慢的說道“把賀禮送回去,劉權,上早膳。”

    劉權這才想起王爺與王妃還未用早膳,他連忙跑去北院傳膳。

    “末將告退。”

    王爺與王妃要用早膳,這股眼力勁兒他還是有的。

    “將人一並帶走。”

    莫說阿韻被他氣得牙癢癢的要罵他,就連皇甫嘯雲自己也有嫌棄趙蔚之意,他竟打算一個人離開王府。

    “是,王爺。”

    趙蔚這才等在一旁,待到鄭慕雙起身後,他走在前,鄭慕雙與幼妹跟在他身後。

    “木頭腦袋!”幸韻星氣哼哼的說道,她心口還堵著一口氣無處發泄,“像他這般的呆頭鵝,月老就是用鐵絲也拴不住他的姻緣。”

    “用膳。”皇甫嘯雲將手中的饅頭掰成兩半,把其中的一半放在阿韻手上,“這叫呆人有呆福。”

    “阿雲,我覺得趙校尉還是單身好,免得霍霍人。”幸韻星咬了一口饅頭,邊吃邊說道,“他竟然不等鄭姑娘一起離開王府。”

    莫說阿韻了,他也為趙蔚的婚事操碎了心,不僅如此,他還對鄭氏三兄弟從新發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他三人送去苦役司栽樹去了。

    自離開王府後,趙蔚騎在馬上,鄭慕雙姊妹三人坐在馬車裏一同回了宅子。

    “長姐,你當真要嫁給趙校尉?”鄭文君有些擔憂問道,從方才的情形中不難看出,趙校尉之所以願意娶長姐,是不想長姐刺字後貶為奴婢。

    “倒是願意,隻是……”她輕歎一聲,眼角的淚痕一直未幹。

    “依我看,趙校尉隻是不善言語。”鄭文荌安慰長姐說道,“能做到從一而終,娶妻不納妾的男子不多。”

    “趙校尉是個好人。”鄭慕雙心事重重,自怨自艾道,“是我不配。”

    “長姐不可這樣說,成親是兩情相悅之事,趙校尉若是不願意,自然會推辭。”見長姐愁眉不展,鄭文君也安慰起長姐來。

    馬車停下後,三人互相攙扶紛紛下了車。

    “我來拿。”

    趙蔚拿過鄭慕雙挽在胳膊上的包袱,先走進了宅子裏,待到將行禮全都搬來屋裏後,趙蔚對一直都悶悶不樂的鄭姑娘說道“我有話想與鄭姑娘單獨說。”

    “長姐,我們去屋裏收拾行李了。”

    鄭文君還特意將門關上,以免二人說起話來的時候心中有顧慮。

    “我雖是校尉,也就是一介武夫,是個粗人。”趙蔚覺得還是應該把話說清楚的好,以免鄭姑娘再不辭而別,“鄭姑娘溫婉嫻靜,嫁給我確實委屈了,不過鄭姑娘大可放心,我趙某人絕不會趁人之危,做出半分輕薄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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