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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睜開眼睛已時至傍晚,天邊的最後一絲亮光正隨著月亮的偏移逐漸被黑暗淹沒。

    房間裏靜悄悄的, 許銘不知何時已經睡醒出去了, 透過房門能隱約聽到說話的聲音。

    林蕭寒拿起手機, 設置成省電模式的屏保發出暗淡的光芒。冬天的黑夜總是來的特別早, 此時才不過五點多就漆黑一片。他掀開被子也懶得疊起。穿好鞋子走到窗台把窗戶拉開了一條縫隙。

    他和許銘住的是那個不知名室友的房間,屋子裏的劣質顏料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先前滿身疲憊不覺得怎麽樣,睡醒後身體一放鬆鼻端就充滿了怪異氣息。

    林蕭寒沒有大開, 隻留了三指寬的距離。寒冬的小冷風湊著那點口子爭先恐後的往裏鑽。颼颼颼吹的人透心涼, 本就冷的像冰櫃的屋子更冷了。

    ”咚咚,咚咚咚。 “ 房門響了兩三下,許銘端著一大碗熱騰騰的麵條進來, 胳膊下還夾著一隻手電筒。

    突如其來的刺目光亮讓林蕭寒不適的眯起了眼。鼻子倒是很靈敏的提前一步聞到了食物的香味。他肚子適時的叫了起來,正好,他也餓了。

    許銘一進來就被直吹過來的冷風吹的打了個哆嗦, 抬頭看到被打開的窗戶眉頭皺起:“蕭寒, 天兒這麽冷怎麽把窗戶打開了?當心凍病了, 現在可沒地方買藥去。”

    “沒事, 我又不是紙糊的,風一吹就倒”林蕭寒抬手撫平睡覺壓皺的衣袖,上前攬著許銘的肩膀帶著他往外:“我出去和大家一起吃就好。這屋裏一股怪味,熏得我頭痛。趁現在通通風,睡覺時我就關上了。”

    客廳裏幾人都在, 蘇婧雨坐在一旁和李文傑不知在說些什麽, 精神不錯看樣子已經恢複過來。見他出來也沒說話, 又恢複了愛答不理高高在上的矜持模樣。林蕭寒也懶得看她裝逼,接過許銘手裏的碗筷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和大家解決晚飯。

    飯後幾人默契的誰也沒有離開,一起商量接下來的打算。繼續躲在這裏顯然不是什麽明智之舉,不說救援人員何時會到,光憑他們手裏的食物都堅持不到三天。林蕭寒和許銘早就決定好了去帝都和他哥匯合,傅辰和李文傑也是帝都人氏,現在就看蘇婧雨的打算了。

    李文傑自然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不顧自身安危,錯過這次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到下次再有人來,況且來人還不一定可靠,不如跟林蕭寒他們一起走,到安全地方再做打算。通過剛才的談話他了解到外麵的情況可能比他想象的要糟,政府到現在還沒派出救援部隊很有可能是自顧不暇。畢竟病毒可不會分什麽你是政府官員還是平民百姓,有錢的沒錢的均一視同仁。

    蘇婧雨見除了她所有人都決定離開,想到那天恐怖血腥的畫麵心下一緊扯住李文傑的袖子想勸他改變主意,:“文傑,外麵那麽危險,到處都是那種吃人的怪物。我們就在這裏等待救援不好嗎?政府一定不會不管我們的。”

    李文傑深吸一口氣,強壓心底的不耐,如果不是當著林蕭寒的麵真想甩她一句那你留下好了。

    “婧雨,我們的食物堅持不到救援到來的,再說大家都會保護好你的,放心。”

    “可是我父母……”

    李文傑打斷蘇婧雨還想說的話,拽起她的胳膊不由分說推送回屋:“好了,放寬心,伯父伯母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現在城裏的人都向外逃命,也許你父母也早就出去了,你去了也找不到,不如到安全的地方再說。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明天出發”

    蘇婧雨看著李文傑的側臉欲言又止,紅豔的嘴唇蠕動了兩下到底把舌尖上的話給咽了下去。並在心裏安慰自己,就像李文傑說的現在城裏這麽危險,也許父親母親早就出城了也說不定,還是等安全一點的時候再去找他們吧。這麽想著,蘇婧雨難受的心稍微舒服了一點,下意識的不去想另一種可能。

    窩在沙發上當隱形人旁聽的傅辰在心一邊吐槽李文傑那套忽悠傻子的說辭,一邊對蘇婧雨的鐵石心腸歎為觀止。真是良心狗肺,為了自身安危竟然連父母都不顧。這時候傅辰裏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忽然想到了什麽,偷偷瞅了眼林蕭寒的臉色,沒發現一絲變化。

    林蕭寒對傅辰的打量視而不見,也起身回屋。身邊多了兩個心懷不軌的人明天出發還說不定會出現什麽情,充足的精力是生命安全的保障品。

    傅辰在林蕭寒走後做賊似得湊到許銘身邊低聲問道:“許大哥,這蘇婧雨到底是誰的女朋友啊?”

    許銘抬眼看著傅辰一臉好奇的小模樣,似笑非笑道:“想知道?”

    傅辰點點頭

    “過來”許銘示意傅辰把耳朵靠過去。

    傅辰聽話的側過頭,溫熱的呼吸隨著對方的靠近噴灑在耳廓上,酥麻一片。半晌沒聽到回答,正要回頭,耳邊忽然響起了一道低沉厚重的嗓音:“就不告訴你。”

    暗啞性感的聲音讓他下意識忽略了這句話本質的欠揍性,等回過神來身邊早已不見人影。

    林蕭寒回到屋內沒有立刻休息,而是坐在床榻上繼續修煉。回顧今天白天的那場戰鬥實在是驚險,那隻精神零係喪屍不但防禦力強大製幻能力更是讓人防不勝防。如果不是最後關頭用冰係異能阻礙住了它的行動後果不堪設想。說到底還是實力太差。

    林蕭寒這麽想著取出存放在空間裏的彎刀。刀鞘上的寶石在透過窗戶灑下的月光中熠熠生輝。

    記得小易曾經說過,血月彎刀要達到築基以上的實力才能解封使用,正好他今天剛剛築基成功,就讓他看看這傳說中的傳承靈器究竟有多大威力。

    手腕微微用力,彎刀脫鞘而出。林蕭寒將食指放在鋒利的刀刃上輕輕一劃,溫熱的血液剛湧出傷口,就感到一股不明顯的吸力,盡數朝著刀身湧入。林蕭寒試著拿開手指,不料傷口仿佛被502膠水黏住一般半點動彈不得。看著鮮血源源不斷的被刀身吸入,林蕭寒感覺要糟,開始大力擺脫,晃動間連接處竟紋絲不動甚至血液也絲毫沒有劃落浪費,盡數被刀身吸附殆盡。林蕭寒能清楚感覺到全身的血液都爭先恐後的往傷口湧去。不到一會兒體內的血液就少了三分之一,頭腦開始暈眩,恍惚間讓林蕭寒有一種要被彎刀吞噬的錯覺。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因失血過多癱倒在床鋪,林蕭寒有些失神望著模糊不清的天花板在心裏悲憤的詛咒告訴他這麽一個不靠譜辦法的小易,想著要是死了一定要拉它作伴。誰叫它居然這麽坑。這麽想著迷糊間耳邊隱約仿佛傳來一聲幽遠綿長嗡鳴聲。不過他已經沒有力氣也來不及去辨別,下一秒就不可抗力的陷入了黑暗。

    隨著林蕭寒的深度昏迷,貪婪的吸食著血液的血月彎刀如同吃飽了一般輕輕一顫從林蕭寒的手指上脫落下來。靜謐黑暗的房間裏紅芒一閃。彎刀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