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悟，我知曉你生來就有宿慧，日後由老衲親自教導你，你可願意。”

    禮成之後，住持看著裴祈安，開口問。

    “弟子願意。”

    ………

    “阿彌陀佛，緣悟小師弟，你好呀。”

    緣恕見裴祈安出來後立刻上前打招呼。

    “緣恕師兄好。”

    裴祈安立刻回了一個佛禮，看著笑眯眯地緣恕，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趁著緣恕還沒有說出，裴祈安率先打斷了，

    “緣恕師兄，我還有事先走了。”

    緣恕看著裴祈安這樣，委屈巴巴，轉頭一看，“二師兄，你怎麽也走得這麽急幹嘛！”

    緣念走遠後，聽著緣恕的叫啷，無奈地搖了搖頭，緣恕怎麽還沒有明白自己佛經的水平，唉。

    想起被緣恕念佛經時支配的恐懼，緣念打了個冷顫，加快腳步。

    “緣恕，不可大聲喧嘩。”

    “知道了，師傅。”

    緣恕可憐巴巴，偷偷溜走了。

    “唉，你這孩子。”

    此時寒山寺春光正好，一片祥和，枝頭冒出了新芽，花兒也含苞待放，鳥兒嘰嘰喳喳，一切都散發出春日的氣息。

    千裏之外的皇宮可就沒有這麽平靜，早已春日來臨，賞花出遊正當時，京城卻依舊氣氛凝固緊張，還處於寒冬臘月一樣。

    “娘娘，您真的決定了？”林嬤嬤看著悠閑剪著枝丫的皇後有些擔憂，心裏還是不願她摻和到皇位之爭中去，這其中的凶險難以預料，雖然……。

    “嬤嬤，我同嘉禾那般大小時，也差不多和她現在一樣吧。”

    皇後看著窗外，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一陣歡聲笑語。

    “是啊，當時姨娘還在，她說隻願小姐你能平安喜樂一生，沒有拘著您，小姐您那時可真是野著呢。”林嬤嬤陷入回憶，仿佛麵前真的出現了那一幅畫麵，一個小女孩兒髒兮兮地站在溫柔婦人麵前，任其擦拭著，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婦人是罵也不好，打也不舍得，隻化作一聲歎息。

    “是啊，林嬤嬤如果我的祈安還在的話，也有五歲了吧，那也該是這副模樣吧。”皇後剪下一根新芽，若無其事地說。

    “唉，娘娘，您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有什麽事吩咐老奴一聲，老奴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林嬤嬤沒有再多言，這已然成了皇後的一個心結，縱使再送了個孩子來又能怎樣，不僅沒能取得什麽作用，天天刺痛著娘娘，他們那群人怎麽又會在意娘娘呢？

    “嬤嬤也無需這樣擔心，老五和老十三不都帶著林家血脈，老五坐的，老十三又如何坐不得那個位置。”皇後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對了，嬤嬤，怡美人也該想嘉禾那丫頭了，送過去吧。”

    “是，娘娘。”

    秋日裏的寒山寺又是另一幅景象，金黃的落葉，火紅的霜葉，漸漸光禿的山林，和那一片豐收的田野。

    “緣悟小師弟，你明天是不是要和住持一起下山？”

    裴祈安的被窩裏突然竄出一個頭來，雖然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緣恕，你又嚇緣念了，看我明天不去告訴善和長老。”

    “緣空師兄，我沒有，用你問緣悟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