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個大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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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議事堂威嚴,從未這般吵吵鬧鬧如同鬧市,菜場。

    再看那些在朝堂上正義凜然的官員,一個個不顧形象,像圍觀猴兒一樣,李二威嚴的臉瞬間陰沉,眼中寒光點點,嚇得那些官員當場跪下直呼。

    “陛下贖罪。”

    王景從也是一個踉蹌,連忙放下鐵錘跪倒在地,佝僂著身體額頭皆是冷汗。

    完了!今日一命嗚呼!

    “陛下贖罪。”

    他沉聲說道。

    “實乃是這個小兒清晨便來議事堂鬧事!壞了規矩,臣想罰他……”

    王景從聲音越來越低,房玄齡急的擠眉弄眼,這老粗就不能長點心!

    再看李世民,王景從閉嘴了,他們這位陛下,臉黑的像是鍋底一樣,嚇人嚇人!

    李恪看他老頭來了,也不怕下麵的王鐵錘想錘爆他腦袋,他從假山上一躍而下,白色的衣擺飛揚,他穩穩落地,隨後表示唱念俱佳。

    “父皇,你可得為兒臣作主!這議事堂兒臣待不得了。”

    李二看看兒子,再看看王景從。

    王景從黝黑的瞳孔一震明白了,我的娘!他差點把皇子打了,再一次一命嗚呼!

    其他官員也是臉臉懵逼,這個把兵部侍郎耍的團團轉的少年,是皇子?

    想想太子李承乾光風霽月,再看看李恪,一副無奈小癟三模樣,這對兄弟是不是差距過大了,不過皇家的事他們也不敢打包票,誰知道這一位是不是扮豬吃老虎。

    在場各位大人,跪得更加硬實了。

    “你作甚了?”

    李二這句話是問他兒子的,而不是問王景從。

    王景從跟了他這麽多年,脾氣秉性,李二都明白,粗心眼子。

    一定是剛剛李恪這臭小子惹到他了,否則也不會滿院子追著打,還跑到假山上麵去……一想到這李二更加惱火!眉毛倒豎!看著鐵錘氣不打一處來!這價錢比王景從腦袋還值錢!

    “父皇,兒臣可什麽都沒做,剛進來就被這人揪住,還想一頓打呢,看不起兒臣年紀輕輕就能來議事堂坐堂!那兒臣這官還不是父皇封的,他看不起兒臣沒事,怎麽能看不起父皇!”

    李恪俊俏細皮嫩肉的臉先是一陣委屈,隨後又為李世民抱不平!心裏都是槽點。

    “就大鐵錘那衝動是魔鬼,一身蠻勁,也不知道老頭子怎麽看中的,”

    李二原本還想笑,覺得兒子全是演技,聽到小子心裏吐槽,他笑不出來了,冷眼看向王景從。

    “李恪所言屬實麽?”

    帝王的威亞沉甸甸的壓在身上,王景從粗壯如山的身體瞬間僵硬,他默默頷首。

    “屬實,隻是……”

    王景從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這位不知名的皇子進來後也不自報山門!他們怎麽知道?

    李二擺擺手,不願意聽了,尤其是在聽到李恪內心的嘀咕。

    【王鐵錘還算有點意思,沒否認,是個漢子。】

    李二忽然笑了。

    眾人?陛下笑啥子?莫不是氣狠了?誰家孩子在外麵被欺負了,那親爹不得拚命,尤其是對方還拿起家夥什了!官員們麵麵相覷。

    李二咳嗽一聲。

    “朕昨日封李恪為參政,他年紀小,日後你們一起共事卻不得馬虎。”

    參政?穿著紅色圓領襴衫的官員們整齊劃一的吸了口冷氣,震驚至極,毛都沒長齊的孩子封了參政……那不是拿國家大事開玩笑麽。

    “陛下……”

    其中一位剛準備慷慨激昂來個八百字小作文,就被同伴悄摸摸拉袖子。

    陛下是你能寫作文的?

    官員咬咬牙。

    “陛下慧眼識珠。”

    站的筆直,腰杆挺拔的李二滿意的笑了。

    別看他兒子年紀小就能欺負人,李二實力護兒子,他話音一轉,雷霆之怒落下。

    “王景從不顧身份,以下犯上,罰半年俸祿。”

    【這就要免費打工半年啊!比資本家還要會剝削。】

    李恪一陣可憐。

    再一次聽到傻兒子內心話的李二有點懵,打工他稍微可懂,資本家是啥?

    全是胡言亂語!

    李二瞪他一眼,一揮袖帶著房玄齡往裏麵走。

    他們正在院子裏,前方是大堂,裏麵擺著兩排桌子,從裏到外,最上方是房玄齡的位置。

    等聖人進屋,外麵的官員們明顯都鬆了一口氣,麻溜的起身,他們對視,像是黑夜看見了小情人,欲言又止,最後怕被逮到,隻能互相拱手,又對著李恪說了幾句漂亮話,各自忙著政務去了。

    理了理衣服,拍了拍在假山上蹭到的細微的灰塵,李恪低頭看王鐵錘,可憐的人,被罰了半年俸祿還沒回神。

    “王侍郎?”

    他輕輕喊了一句。

    王景從邁著沉重的大腿站起來,焉巴了,鐵錘成了光杆司令,丟了硬邦邦的石頭。

    “殿下。”

    他恭恭敬敬(內心罵娘)的喊道。

    至於麽,不就白打工半年?李恪將胳膊搭在他肩膀上,湊到老爺們耳邊悄咪咪,色色的道。

    “哎呦,王侍郎,不就是半年俸祿麽,回頭本殿下請你去教坊司耍耍。”

    這浪蕩的語氣,王景從驚呆了,指著李恪,半天你你你,你不出來!

    “豈有此理!”

    他氣傻了!堂堂皇子殿下!要去教坊司!王景從一跺腳,氣呼呼的跑到大堂去告狀。

    議事堂鴉雀無聲,官員們謹慎的做手頭上的事,偶有交流,也是竊竊私語,誰也不敢打擾了陛下和宰相密談。

    大堂左邊有一處隔間,大門半半遮蔽,能聽到裏麵的人在小聲交流。

    李二手裏捧著青瓷茶杯,杯蓋輕輕拂過濃香的茶葉,他將昨日李恪說的話都說給房玄齡聽。

    這位中年宰相摸著胡子的手逐漸僵硬,動作戛然而止,尤其是聽到此時最適宜攻打突厥!他淩厲的雙眸泛著光!激動的瞬間起身。

    “陛下!臣以為殿下說得對!”

    打啊!打死這幫不要臉的臭突厥!恬不知恥的突厥!讀書人不罵人,房玄齡覺得打就行了,打得他們家破人亡,從此不再惦記別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