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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南雪翻身,劍從莫千愁的喉嚨洞穿。

    秦姬的劍插進莫千愁的大腿,抽出,再插進,門被撞開。

    “老三,老三。”莫君,莫邪目眥欲裂地叫。

    莫千愁跪在地上,血從喉嚨飆出,射在楚南雪,秦姬臉上,血很燙。

    莫千愁努力轉頭對著大哥,二哥笑。趴在地上。眼睛睜著。

    三思爺又設置陣法,空間扭曲,四人在扭曲的空間。

    人忽然消失了。莫君的君子劍收回。去別的地方找。

    腳步聲散去。

    “衝出去。”三思爺說。

    扭曲的空間破,四人衝出門,衝在密道。

    “他們在這!”弟子叫。

    密道深處的莫君,莫邪追。

    出口被莫家弟子堵住。

    楚南雪揚劍,一揮一個。

    衝到出口,楚南雪擋住秦姬,‘嗖嗖嗖嗖嗖,’密密麻麻的箭射進來,射在密道裏追楚南雪等人的莫家弟子身上。

    “停。”外麵領頭的弟子揚手。

    楚南雪第一個衝出去,劍光一掃,握弓箭的弟子倒下一片。

    ‘唳。’黑鷹攻楚南雪。

    四人朝山下狂奔。

    幾十隻靈狼撲向四人。

    三思爺兩掌一打,火苗燎原,滿山火紅。

    無數靈狼的淒哀聲,回蕩山川。

    奔到山腳。

    ‘唳,’莫君,莫邪來了。

    大鷹巨大的翅膀扇四人,四人趴在地上,立即爬起朝前跑。

    前麵有石壁,眼看就要被莫君,莫邪追到。莫君的劍光斬斷秦姬的一縷漆黑頭發,漆黑頭發隨風飄,軟軟落在地上。

    三思爺兩掌一打,洞門開,四人飛進。

    ‘唳。’

    洞門關。

    鷹差點進洞了,在門口,洞門剛好關了。

    裏麵的空間不大。

    有個巨大的銀色家夥,長方形。

    “坐上來。”三思爺說。

    三人坐上去了。

    “抓穩了。”

    三人不知道三思爺要幹什麽?

    抓住銀色的扶手。

    ‘嘎嘎。’長方形的銀色家夥動了。

    洞門緩緩開了。

    ‘唳,’黑鷹衝進。

    ‘嘎嘎嘎嘎嘎嘎……’銀色的家夥猛地離地而起,朝著前麵衝去。馱著莫邪的黑鷹躲開。

    銀色的家夥在空中朝前飛。坐在最前麵的三思爺轉著圓盤,那應該是控製方向的東西。

    莫君,莫邪很快追來。

    眼看就要追到。

    銀色的家夥朝下。一會兒又往上。前麵是峽穀。

    銀色的家夥猛地盤旋朝著峽穀飛去。

    峽穀很窄,莫君的劍氣差一寸射到楚南雪身上。

    銀色的家夥到峽穀。速度之快,令三人的心快跳出喉嚨。

    大鷹斜著身子也進不來。

    ‘唳唳。’莫君,莫邪眼睜睜地看著四人朝著峽穀遠方飛去,消失成一點。

    銀色的家夥載著四人,衝出狹窄的峽穀,前麵是江,江很寬,望不見頭,也望不見邊。

    銀色家夥的速度慢了,三人摸了一把臉上的汗。

    楚南雪的腿很熱,嚇得不停地抖,秦姬妹也是,比楚南雪抖得厲害。

    楚南雪握著秦姬妹的手。秦姬妹淡淡笑著,水淋淋的大眼看著楚南雪。

    楚陽很鎮定。

    莫君,莫邪沒追來。殺了莫千愁。真解氣。

    終於飛過江,大平原,丘陵,飛到滾滾黃沙上空。

    ‘嘎嘎。’銀色家夥的速度慢了。

    “機關獸要散架了。”三思爺說。

    尾巴掉了。

    “我說跳就一起跳。”

    “跳?這麽高。”楚南雪不敢往下看:“跳下去不被摔死?”

    三思爺瞪了楚南雪一眼:“殺敵時你不怕,現在怕了?”

    “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跳!”

    “一,二,三。跳!”

    秦姬妹握南雪哥的手更緊。

    縱深一跳,身體失重,很快,頭朝下。

    速度快得不能呼吸,楚南雪覺得完了,要死在這裏。看著秦姬妹。

    秦姬妹的眼裏滿是驚恐,不過看著南雪哥,目光溫柔如水,充滿信任。

    靈力環繞楚南雪全身,靈力也環繞秦姬全身。

    快觸到沙漠的刹那,四人的身子倒轉過來。

    楚南雪使勁拉了秦姬妹一下,秦姬妹的身子在楚南雪上麵。

    楚南雪摔在沙上,秦姬妹摔在南雪哥身上。兩人被砸進沙裏。渾身是沙。旋風猛刮,兩人快速下陷。要是被黃沙淹沒,死定了。楚陽拉起了秦姬,楚南雪。

    楚南雪渾身疼。

    楚陽咬牙背著楚南雪,一步步順著風朝前走。

    深一腳,淺一腳,一會兒風狂得快把人吹得在空中打飄飄。

    沙漠的風很想四人在自己的懷抱打飄飄。

    四人沒給沙漠風機會。

    沙漠似乎無窮無盡。在沙漠,沒水,挨不過三天。

    “肚子餓了沒事,要是沒水,會渴死。所以要盡快走出沙漠。”三思爺說。

    太陽很烈,穿過風射在四人身上。

    四人汗流浹背,烈陽曬幹身上的汗。

    四人的背疼,皮破,口渴嘴裂。

    秦姬妹跟著受苦,楚南雪心疼。秦姬妹握著南雪哥的手更緊,微微笑著。

    楚南雪的心溫暖,有無限勇氣。

    秦姬妹跟著自己,一定要保護好秦姬妹,小時候自己是廢物,秦姬妹那麽不顧一切地保護自己。一定會走出茫茫沙漠的。

    四人走得快倒下。

    翻到一座沙漠丘,風小些了。

    “看,有綠草。”秦姬妹驚喜地叫著,手指著遠方的綠草。

    有綠草的地方就有水。

    四人驚喜。

    楚陽望著綠草,視線拉進,驚喜褪去:“那是毒草。草有毒,水也有毒。”

    “朝反方向走。”

    四人朝著與毒草相反的方向走。

    太陽西下,晚霞血紅,沙漠的風狂舞。

    四人幹渴如死。

    一步步緩慢朝前走。

    沒人知道前麵是生還是死?走,也許死,也許生。而留在這裏一定是死。

    遠方響起駝鈴聲,駝鈴聲濃,一曲曲訴說著無盡的寂寞哀愁。

    四人用盡全部力氣朝著駝鈴聲濃的地方移。

    天邊,天下,一隊駱駝,人牽著駱駝。

    楚陽的視線拉近:“是商隊。”楚陽的聲音很細,不是隔得近,根本聽不見。

    移到近處,駱駝停,人停,商隊停。二十幾人戒備地看著四人。

    看出楚陽,楚南雪,秦姬身上有傷,老頭雖沒傷,一把老骨頭了,臉色枯槁。幾人臉色蒼白,想必在這茫茫的沙漠流浪了好幾天。

    戴著帽子的年輕人,拿出水袋,嘰裏咕嚕地說著什麽?

    見四人一臉迷惑,年輕人又用九龍大陸的語言說,這回懂了,說得是:“你們是不是很渴?你們是不是想喝水?”

    四人點頭,戴著帽子的年輕人把水袋拋給楚南雪,楚南雪拔去膠塞,昂頭就要往肚子裏灌。

    楚陽握住楚南雪手中的水袋,一滴水滴在手心,取出銀針,插在手心的水滴中。

    戴著帽子的年輕人的濃眉皺了皺。

    楚陽看著銀針。把水袋給楚南雪。楚南雪猛喝了幾口,遞給秦姬妹,秦姬妹也咕嚕咕嚕喝了幾口,實在太渴,遞給楚陽,楚陽沒喝給三思爺喝,三思爺喝了楚陽才喝。

    “他是我侄兒,我們一路被人追殺,逃難至此,我死不足惜,隻要我活著,我就要盡全力保護我侄兒。還請不要見怪。咳。”楚陽喝水。戴著帽子的年輕人的眉毛舒展了。

    喝了水,氣色好了很多。

    駱駝馱著貨物,駝鈴聲響,駝鈴聲濃,一曲曲訴說著無盡的寂寞哀愁。

    楚南雪從沒聽過這麽美的樂曲。

    秦姬妹也是。

    一路前行。

    知道年輕人是東陽部落的部落之子,此行從部落出發跨過無數山,走過無數水,去黃昏鎮,給黃昏鎮的商家送貨物。

    四人也去黃昏鎮。

    夜。商隊搭起帳篷,東陽漠請四人喝美酒吃美食。

    東陽漠身邊的少女東陽琴總是盯著楚南雪,一路都是這樣。

    東陽漠明白:“妹子,你是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啊?”東陽漠撞了撞東陽琴的腰。

    東陽琴的臉紅了,嬌羞無限地說:“才沒有。”覺得哥哥好壞。

    “哈哈。妹子,妹子的心思哥哥還不了解麽?”東陽漠大口喝了一碗酒說。

    東陽琴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姬妹狠狠捏了楚南雪的胳膊一下。‘嘶,’楚南雪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喝著烈酒,吃著雞腿。

    帳篷外,月光下,星星滿天。楚南雪,秦姬坐在沙漠望著遙遠天邊的星星。

    “哥。好美。”指著天上的星星。

    楚南雪望著天山的星,腦海想的是帳篷裏的東陽琴。笑時左臉頰有小酒窩。大大的眼。

    半天沒回應,秦姬妹看著南雪哥,南雪哥在想別的,南雪哥在想什麽,秦姬用鼻子想都能想到,揪著南雪哥的耳朵。

    “哎呦。”楚南雪叫得在沙漠打滾。

    沙漠之巔。東陽琴望著天上的月,天上的星,灰色長笛放在嘴邊,一曲寂寞笛聲在星空下的沙漠飄著。風吹起東陽琴的黑發,一身白衣,宛若仙女。楚南雪,秦姬醉在了東陽琴的笛聲裏。

    楚南雪的口水流下來了,沙漠上的每個聽見笛聲的人都安靜如不再流地水。

    一曲盡,一曲又起。

    秦姬妹哀怨地瞪著南雪哥,瞪了南雪哥好一會兒了。

    南雪哥的口水流了好多。

    秦姬妹的臉色變幻,奸笑,對著南雪哥的大腿狠狠捏了一下,跳起來拍拍屁股跑了。

    疼得楚南雪立即擦去嘴角的口水,追秦姬妹。

    “哈哈哈哈哈,你來啊,你來追我啊。”

    三天後,見綠草,石塊,屋,密密麻麻的屋,白色的,黑色的,灰色的,綠色的,橙色的。

    入口,黃色大旗,迎風飄揚,三個黃色大字,‘黃昏鎮。’終於到了黃昏鎮。

    “我們在此別過,若有緣,會相逢。”東陽漠雙手抱拳對四人說。

    東陽琴嘟著嘴,哀怨地盯著哥,玉手扯著哥的衣袖。

    東陽漠狠狠剜了妹一眼,改口說:“我們在首陽鎮會停留半月,你們若不立即啟程,可以把酒言歡。”

    “我們也停留一段時辰,少則三五天,多則半月。”楚南雪連忙說。

    東陽琴眉開眼笑。

    南雪哥的心思,秦姬妹了解得一清清二楚:“東陽妹的笛聲那麽好聽,我正想學呢。”秦姬笑著對東陽琴說,一隻手狠狠地掐著南雪哥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