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鱷湖迷案 第二十章 鱷魚父心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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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湖堡裏中學,校門口,有兩個同學,正抱著書本往校園走。午時的驕陽,把路上的行人烤的,稀少稀少。

    這時,一輛橙黃色的超級轎跑,發著轟轟隆隆,令人耳鳴的震天響,明黃一閃,飛馳而過。兩個同學看了,側目很久很久,直到看不到,那輛車的光亮。

    一個說“看到了嗎?邰誌強。”

    另一個說“看到了,感覺浪的不能行。”

    “是啊,每天開著超級轎跑,到處亂跑。”

    “哎,也真是奇怪哎,他老子進局子了,他反而更歡實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兒子把老子,給送進去了呐。”

    “哼,能寵鱷魚的人,不是有病,就是有膿!”

    “啥?有能?”

    “不是能,膿。”

    “頭頂上長瘡,腳底下流膿的那種,壞透了。”

    台湖派出所,畢向革戴著口罩和手套,徑直來到物鑒科。他迫切需要了解,搜查取證回來的物證鑒定情況。

    他拿起檢驗台上的長發問“這些頭發,提取到dna了嗎?”

    檢驗人員搖頭說“不行,這些頭發沒有a&nbp;nang(作者注因文字違禁受限,此處隻能以拚音代替),隻有角質,無法提取遺傳物質。”

    畢向革聽了說“那其它的呢,就沒一點發現?”

    檢驗人員說“有,隊長。”

    說著就從旁邊物證筐裏,取出一個透明的塑料封裝袋,上麵貼著台湖派出所的物證標簽,編碼th73……,裏麵是一個女性的乳罩。

    他拿著那個袋子說“隊長,在這件乳罩上,我發現一處血斑。”

    畢向革走上前,檢驗人員用鐳射筆,指著乳罩上的一個地方說“在這裏,乳罩的顏色有些深,又是紅色,不注意看不到。”

    “通過試劑和藍光檢驗,發現有潛血反應,血跡形態呈滴落狀,可能是流鼻血所致。”

    畢向革看了,急切的問“那能提取到dna嗎?”

    檢驗人員說“可以。”

    畢向革興奮的一擊手掌說“那還等什麽啊?趕快送檢啊!”

    檢驗人員聽了,忙拿出一張表格說“隊長,我已經把這個鑒定寫了,你簽個字,我就送上去。”

    這時,一名同事走過來說“畢隊,邰誌強提交申請,想要回他父親的車。”

    畢向革看了一眼張莉香,莉香說“我們搜查了他的養殖場,卻忽略了他的住所,我覺得這個車,暫時還不能讓他開走。”

    畢向革聽了,便說“你告訴他,這個車屬於物證。”

    “現在涉案扣押,需要進一步調查,等案子清楚了,再說。”

    幾天以後,鑒證結果出來了乳罩上的血跡,經dna比對,確定為失蹤女孩李某麗的。拿到這份鑒證結果,畢向革興奮的說“啊,終於坐實了,這下他想賴,也賴不掉啦。”

    張莉香說“兩個失蹤女孩,都與邰立雄有關,這下鐵證了。”

    畢向革於是說“走,我們去看看,看他還怎麽說!”

    當邰立雄聽說,民警在他家暗室,搜出失蹤女孩物品時,他開始有些不大相信。但當畢向革把提取到的證物照片,以及鑒證結果,拿到他麵前時,邰立雄一下就傻了。他突然仰天大笑,隨後又抱頭痛哭,瘋癲之狀,令在場民警錯愕。

    畢向革鄙夷的看著他,冷冷的說“邰立雄,戲演完了,你還想裝瘋賣傻嗎?”

    “你已經沒有退路了,痛快交代你的罪行!”

    邰立雄停住瘋癲,滿臉是淚,似哭又似笑的說“這是我兒子,告訴你們的吧。”

    畢向革說“這個重要嗎?”

    邰立雄說“重要。”

    “我家的暗室,就沒第二個人知道。”

    畢向革說“邰立雄,作惡到底,肯定會眾叛親離的,你該醒悟了。”

    邰立雄聽了,仰天流淚道“想不到,沒想到!”

    “我的兒子,我最疼愛的人,竟然要殺父求生。”

    畢向革聽了,冷冷一笑“邰立雄,你真是執迷不悟。”

    “你兒子深明大義,你卻說他殺父求生!”

    “你這個父親,真是做到家了。”

    邰立雄似哭似笑說“我做父親到家了?不,這世界上,沒幾個像我這樣的。”

    “我為他做了,幾乎所有我能做的,他卻反過來陷害我!”

    一旁冷眼細觀的張莉香,敏銳的覺得,這裏麵有文章,於是她說“陷害?!你兒子為什麽要陷害你?”

    “這些不都是你,一手做的嗎?”

    邰立雄笑“我做的?我為他擦了一輩子屁股了,沒想到!”

    “他還想讓我,替他去死,這兒子是白養了。”

    “我暗室裏,根本就沒這些東西!這是他故意放進去,陷害我的。”

    張莉香冷笑“邰立雄,人家父親願為兒子擋箭,你卻拉你兒子,為你擋箭。”

    “你兒子,為什麽要陷害你?你說一說。”

    沒想到,邰立雄也是一陣冷笑,他說“這是他,要置我於死地,這樣他就能擺脫嫌疑,瀟灑過自己日子。”

    “你們能讓我,再和他見一麵嗎?”

    畢向革說“晚了。”

    “你要能徹底交代,我就同意你們見麵,否則,就隻能法庭上見了。”

    邰立雄聽了沉默不語,畢向革說“邰立雄,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呢?”

    “這樣救不了你,也救不了你兒子,你兒子還得背一輩子鍋。”

    邰立雄還是沉默不語,張莉香說“邰立雄,你最疼愛兒子,那你還想他讀書嗎?”

    邰立雄聽了,覺得這話問的奇怪,便抬頭問“什麽意思?”

    張莉香說“你知不知道,你兒子承受不起這個包袱,已經申請退學了。”

    邰立雄聽了哈哈笑“哈哈,他承受不起包袱?笑話。”

    “他從來就沒包袱,他要有包袱,我就直接認罪了。”

    “我要見我兒子一麵,我要當麵問問他。”

    走出審訊室,畢向革說“案子就差最後一步了,這個邰立雄。”

    張莉香說“要不,就讓他們見一麵?”

    畢向革說“案子即將進入審查階段,按規定,嫌疑人是不能見家屬的,再說,你忘了上次了。”

    張莉香說“如果見麵,能確保不被傳遞消息,也可以。”

    “見麵,可以讓他們對質,也可以讓我們,發現更多線索。”

    “我們隻要在現場安排好,做好監視監督,就行了。”

    邰誌強退學後,搖身一變,成了養殖場場長,今天他開車來到養殖場,要子代父業。養殖場全體員工接到開會通知,都齊聚到辦公樓前,等他講話。

    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青春氣,頭染黃毛的年輕仔,每個人心裏,都很不是滋味。

    邰誌強對員工們說“我父親,因為臨時有事,抽不開身,沒法處理場裏的事務。”

    “我本人,又不熟悉這塊業務,所以隻能把它關了。”

    “大家今天,可以到財務那兒,結算自己的工資。”

    一個員工聽了說“就這麽解散了嗎?就沒有賠償嗎?我們做了很多年,按照法律……”

    邰誌強說“別法律不法律的,現在的情況就這樣,你要是不服,可以去法院告我們。”

    說完,他一甩頭,徑直上了自己的轎跑,一溜煙,開走了。

    一個員工狠狠“啐”了一口,然後罵說“一對食人鱷!”

    “做兒子的,比做父親的還狠!”

    麵對眼前的僵局,張莉香力勸畢向革,畢向革點頭同意說“可以讓他們見麵,但邰立雄必須交代一切。”

    張莉香問邰立雄“你能承諾嗎?”

    邰立雄說“隻要讓我,再見一下我兒子,我願意交代。”

    “我隻是想確定,我這個兒子,還是不是我兒子!”

    說服兩個人見麵對質,莉香開始給邰誌強打電話,但打了幾次,他都不接。張莉香隻好帶人,親自出去遍地找,最後在一個tv酒吧,找到了他,邰誌強正摟著一個女人,嗨歌呐。

    張莉香過去說“邰誌強,跟我們去趟派出所。”

    邰誌強問“幹什麽?”

    張莉香說“你爸要見一麵,當麵對質。”

    邰誌強一聽,一甩頭說“我不去!”

    張莉香過去,一把把他揪起來說“走,到了,你親口跟他說。”

    邰誌強一米七的個兒,被她一拎,一下就萎縮了,縮的跟個小雞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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