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潛屍驚魂 第四十四章 心理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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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工程船上取回來的證物,鑒定結果驚人,既在人們的意料之中,卻也在人們的意料之外。

    經鑒定,現場出現的血跡顯示為兩個人,一個是海貴花,另一個就是譚龍。而那枚彈殼經分析,彈痕與張莉香身上取出的彈殼,完全吻合。現場發現的頭發,也確認是海貴花留下的。

    看到鑒定結果,宋所長不由詫異的說&nbp;“這就奇怪啦,海貴花怎麽會殺譚龍呢?”

    “他們之間又有什麽關係呢?”

    畢向革聽了,摩挲著下巴說“是啊,確實令人費解!”

    “海貴花逃命還來不及,怎麽會殺譚龍?”

    “難道,她和譚龍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關係?”

    張莉香說“這案子確實蹊蹺。”

    “難不成,海貴花潛逃回來,就是為了要殺譚龍?”

    宋所長聽了不由的笑“嗐,這個女人,狐狸脫成的嗎?”

    “怎麽一堆謎?”

    這話說的畢向革和張莉香聽了都笑,張莉香說“確實是個狐狸,還找不著了。”

    畢向革說“是啊,這個奇怪啊。”

    “台湖的船都搜遍了,也沒有見著她的個影兒。”

    “難道她死在什麽地方了?”

    宋所長聽了說“那個胡四垣呢,他還是什麽都不交代嗎?”

    畢向革搖搖頭說“不交代,拒不交代。”

    “以前隻是個聾子,現在又作啞巴了。”

    張莉香聽了說“關於海貴花的下落,胡四垣應該能知道一些。”

    “這裏的地理,他最清楚。”

    “我看,我們要攻心為上,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宋所長聽了,抬手一指莉香說“嗯,你說的對。”

    “我看,我們需要在胡四垣身上再下點功夫。”

    “無論如何,也要攻克他!”

    畢向革聽了點頭“好,我再去審他!”

    宋所長聽了擺擺手說“這個換莉香去試一下。”

    “我看,你去趟胡四垣家。”

    “全麵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麽&nbp;。”

    畢向革立正敬禮,厲聲答應道“是,所長!”

    “保證完成任務!”

    宋所長和張莉香看了笑,宋所長說“別光貧嘴!”

    “要拿出點東西來!”宋所長戳戳了手指。

    被宋所長一激,再一次回到別墅搜查,畢向革特別下功夫,牆壁能敲到的都要敲到,壇子罐子都要倒出來清一遍,就連床褥子,都要揭開了看。可一番搜查下來,還是一無所獲。

    畢向革不由的起了火,他摩挲著下巴,眼睛直盯著照壁牆前的香龕,琢磨是哪裏漏到了。

    這時,卻聽門口有人說話,他探出頭一看,結果正看到一個女孩,探頭探腦的往屋裏看,還和民警說著什麽。

    畢向革就覺得奇怪,他走出來問“說什麽呢?”

    門口的民警回答說“哦,她是過來問胡老板人呢?”

    畢向革聽了,就問那女孩“你是胡四垣什麽人?”

    那個女孩怯生生的說“我是給他打零工的,來找他結月錢。”

    畢向革聽了一愣“結月錢?結什麽月錢?”

    那個女孩說“我做看護的月錢。”

    畢向革聽了更加納悶了“看護?看護什麽?”

    “胡四垣家裏有病人?”

    那個女孩聽了說“不是,是看護設備。”

    “哦,這樣。”畢向革聽了摩挲了一下下巴。

    敏感的他覺得這裏麵有文章,於是他問“胡四垣讓你幫他看的什麽設備?”

    那個女孩說“他們前台的服務器。”

    畢向革聽了就覺得奇怪“前台的服務器?什麽服務器?”

    那個女孩說“這個那我哪懂,就是他們旅館用的,他要我幫他看著。”

    畢向革聽了就問“那服務器在哪兒?”

    那個女孩說“在我家。”

    畢向革聽了更覺得奇怪了“他們旅館的服務器,怎麽會在你家?”

    那個女孩說“我是兼|職做的,放我家方便看。”

    畢向革聽了說“好,那你帶我們看一下是什麽服務器。”

    去了一看,畢向革一下就明白了,女孩說的“服務器”,其實就是一台&nbp;gip&nbp;。

    原來,那女孩畢業後,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她就讓她的女朋友幫著她問。她對工資沒什麽要求,隻要能離家近就行。她朋友是在“風華旅館”上班的,於是就幫她問了馬經理,馬經理聽了,就讓她找胡四垣,就給了她一個看護設備的活兒。

    “他一個月給你多少錢,做這個?”畢向革問。

    “就一千塊錢。”那女孩說。

    畢向革又問她“那你知不知道,胡老板讓你看的這台機器是做什麽的?”

    女孩搖頭,畢向革看了她一眼直皺眉,他鄭重的對那女孩說“我告訴你吧,你看的這是一台&nbp;gip&nbp;。”

    “你知道&nbp;gip&nbp;是做什麽的嗎?”

    女孩搖頭,畢向革說“&nbp;gip&nbp;就是一種電話號碼轉換器,是詐騙分子常用的。”女孩一聽,一下就懵了。

    台湖派出所審訊室,張莉香提審胡四垣。

    張莉香沒有直接問胡四垣,她反而張口先告訴胡四垣一個消息,結果,徹底瓦解了胡四垣。

    張莉香說“胡四垣,我們找到海貴花了。”

    胡四垣聽了一愣,不禁脫口問“她在哪兒?”

    張莉香淡淡一笑說“她殺了一個人,又逃走了。”

    胡四垣聽了吃驚“她殺了誰?!”

    張莉香說“水上養殖場的譚龍,你聽說過嗎?”

    胡四垣聽了搖搖頭“好像聽說過。”

    “不認識。”

    “她怎麽會殺他?”

    胡四垣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張莉香說“奇怪吧,這個老實說,我們也奇怪。”

    “先不說譚龍了,現在就說說你妻子吧。”

    “胡四垣,為什麽殺害你妻子?”

    胡四垣聽了說“我沒殺她,她不是我殺的,她隻是失蹤了。”

    對胡四垣的抵賴,張莉香早有心理準備,她拿出法醫的鑒定報告說“胡四垣,你妻子的屍體我們已經找到了,你還是承認了吧。”

    “你妻子根本沒有失蹤,她是被你殺害後,然後拋屍在水下深洞裏,這個你比誰都清楚!”

    胡四垣聽了,圓瞪著眼睛說“我沒殺我妻子,你們找到的不是她。”

    張莉香說“這個我們已經查驗了,你就不要抵賴了。”

    “你妻子失蹤時,穿著的是一件皮衣,我們發現的這句屍體,身上也穿著皮衣,她的身高和你妻子完全一致。”

    胡四垣聽了,斜乜著眼說“就憑一件皮衣,你們不能就說,那就是她!”

    張莉香聽了,又拿出幾份報告說“我說的隻是其一。”

    “除了這個證據,我們還在皮衣裏還發現一張車票,它是台湖兒童遊樂園的小火車門票。”

    “這個我們也調查了,你妻子有去過兒童遊樂園。”

    胡四垣還是堅持不認說“那能說明什麽,一張門票,誰買不起啊。”

    張莉香聽了直咬嘴唇,這個胡四垣,確實太頑固了,也許他是意識到自己犯下的罪行惡果,準備硬抗到底了。

    張莉香琢磨了一下說“胡四垣,你還是都交代了吧。”

    “就是你不承認,根據這些證據鏈,我們一樣能判定,那具屍體就是你妻子。”

    “你是懷疑你妻子有外遇,所以就殺了她,然後把她拋屍在水下的深洞裏,你以為這樣,就天不知地不知,但你沒想到,這一切最後還是被人發現了。”

    “你還是都承認了吧。”

    “我們現在可以肯定,你就是那個拋屍的,除了你妻子的屍體,在洞裏,我們還發現了鄭刻,以及胡某峰的。”

    “現在,案子已經基本清楚了,你還是都坦白了吧。”

    沒想,胡四垣咬緊牙關說“你們找到的不是我妻子,我沒有殺她。”

    “這些屍體說明不了什麽,你們抓錯人了。”

    張莉香聽了,氣的要冒火,她想了一下說“胡四垣,你不要不老實。”

    “你要知道,即使你不承認,根據我們掌握的這些證據,就是零口供,我們也一樣能定你的罪。”

    “說吧,你為什麽要殺死你妻子,還有寧某全,還有鄭刻,還有胡某峰,究竟是為了什麽?”

    胡四垣聽了,頭一轉,又拿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斜乜眼說“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死的,這些都跟我無關!”

    見胡四垣始終咬住不說,張莉香思考了一下,她陡轉話題說“胡四垣,那你知不知道,馬蘭還有個外號?”

    胡四垣聽了奇怪,便問“什麽外號?”

    張莉香說“海貴花。”

    胡四垣聽了冷冷一笑說“這又怎麽啦,我也有外號,這不算啥!”

    張莉香笑說“那你知不知道,海貴花除了你,還有一個情人!”

    這話一說,胡四垣聽了渾身一哆嗦,他臉色大變,瞪大眼睛道“誰?”

    張莉香舉起一份材料說“這是我們查到的,馬蘭和她情人的聊天記錄,你想不想看看。”

    胡四垣聽了,瞪大眼睛說“不可能,你們別想騙我了!”

    張莉香聽了,就拿起那份材料,走到胡四垣身邊說“你不相信是嗎?”

    “那我可以給你看一些,看看你就知道了。”

    “看看是不是我在騙你。”

    說罷,張莉香將那份材料折了一下,然後放到胡四垣麵前說“你看吧。”

    “這是海貴花說,我準備把所有的錢都提出來,你準備一下,馬上跟我走。”

    “這是她情人說的,那那個老|胡呢,他會把錢給你嗎?”

    “海貴花說,這個小&nbp;ae&nbp;,我說啥他聽啥,我勸他,現在警察都盯著他,他最好把錢轉到我名下,他就都轉給我啦。”

    隨後,張莉香又把材料翻到另一頁,她指著上麵的圖片說“你再看這裏。”

    “海貴花說,我已經把錢全提出來了,你馬上過來。”

    “她的情人說,監視你們的警察呢?”

    “海貴花說,我演了一出調虎離山,老|胡已經把警察吸引走了,你照計劃行事就行了。”

    “你再看這兒,她的情人哈哈笑。”

    “怎麽樣,老|胡,你看明白了嗎?”

    說完,張莉香拿起材料說“你這被人利用了,還在這兒替人頂雷呐。”

    “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那個胡某峰應該是海貴花殺死的,然後她指使你拋屍,是嗎?”

    “海貴花的罪行,你幹嘛要給她扛著呐。”

    胡四垣呆愣愣的怔在那裏,張大了嘴,好像沒聽到張莉香說的似的。

    張莉香看出胡四垣的震驚,便回到審訊桌前,她想了想,扔下手裏的材料說“胡四垣,我也不難為你。”

    “你心裏一時翻不過來個兒,這情有可原。”

    “我給點你時間,你好好想想,我希望明天見到你,你都能想明白了。”

    當天夜裏,胡四垣躺在硬硬的鐵板床上,翻來覆去的在做夢。夢裏,他夢見自己在拉黃包車,天氣變幻無常,一時陽光毒辣,一時風雨交加,但他卻一直光著腳,在路上跑著。

    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芬芳,那是一種揉合人的體香,混合了濃濃的花香的香。

    暗夜百合門,煙花風塵巷,迎麵走來一個女人,她扭動著水蛇腰,狐媚的朝他打了一個波,那女人高高叉起的旗袍下,雪白一片,它不自禁地瞥了一眼。

    卻猛地停下了奔跑的腳步“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像馬蘭啊?”

    他定睛再回頭一看,卻一下夢醒!

    “自己黃包車上拉著的,不是人,而是一頭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