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罪臣之女VS大祭司(33)

字數:5304   加入書籤

A+A-


                      “姑娘,你說是吧?”

    秦添陰陽怪氣地問道,蘇姣姣並沒想好說辭。

    本來以為來的人隻有司邇利,誰想得到秦添也在。

    “這位是?”

    蘇姣姣也是壯著膽子,前天才爭得麵紅耳赤,此時此刻倒像是第一次見麵。

    “你前天惹的祭司大人,這麽快就忘了?”司邇利不想再慣著蘇姣姣,偶爾的善意謊言他可以容忍,但睜眼說瞎話的還不批評,那是真要害了她。

    蘇姣姣萬萬沒想到,連司邇利都幫著秦添。

    這算個哪門子親爹。

    根據程卯的意思,司邇利對原主親娘還是有真感情的,所以對於失散多年的親生骨肉,不是應該多少有些包容的麽。

    居然當著—勁敵的麵,斥責她的不識大體。

    倒顯得是蘇姣姣不夠懂事了。

    “哦……是他啊,還請司丞相為我做主!”蘇姣姣馬上把話題轉移了,悶頭跪地懇求道,“祭司大人殺我師兄,燒我全家,不知這等過錯,論律法該如何處置?”

    要是秦添沒添油加醋地看她表演,蘇姣姣或許不會打算自揭傷疤。

    原主悲慘的人生,其實還沒出生就注定了。

    司邇利和程月禾,打從一開始就是場錯誤。

    但,陷入愛情的女人都是盲目的,看不見對方的任何缺點。

    原主也如此。

    回答蘇姣姣卻是秦添,他低沉沙啞的嗓音如故,一字一頓說,“其一,你師兄的死因有待查證;其二,你是個孤兒,哪兒來的全家。”

    蘇姣姣啞然,放在眼前的鐵證,秦添都可以當作無物;那麽無疑程家血案的幕後,他就算知道,也不可能都告訴她。

    還是要進宮。

    而且她還隻能答應。

    蘇姣姣猛然發現,柳儒和秦添均是點到了“醫官”,莫不是柳儒也被他收買了。

    虧的秦添還號稱“太後”權力滔天,他自己才是權傾朝野的那位。

    而原主的戶籍記載,確實也是無父無母的孤女,因為好心人路過,她才得以在雲隱寺長大。

    蘇姣姣咬咬牙,拿不出什麽反駁秦添,隻得改口道,“那諸葛大人犯的錯,還請司丞相替民女做主,還民女一個公道。”

    司邇利這邊還沒開口呢,秦添又是搶先說,“我倒有一個提議,大人要不要聽聽?”

    雖然祭司和丞相官職平等,但雙方對彼此的稱呼,通常都以“大人”代之。

    司邇利沒有台階可下,也隻能點頭準了。

    總歸蘇姣姣是恨不到自己頭上的,司邇利也就沒當回事兒。

    “那麽姑娘你呢?”

    蘇姣姣剛想說“大可不必”,誰知嘴巴張開喉嚨還沒發出聲,秦添就自顧自說了下去。

    “想來姑娘也沒意見。不然大人把諸葛翔交由我,我還姑娘一個侍女,算是交換了個看護,這樣可好?”

    蘇姣姣隱隱覺得,秦添指的是被關押的少女。

    可她連那丫頭片子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不會這麽快成了秦添的眼線吧。

    司邇利聽罷,臉色立馬垮了,輕蔑道,“祭司大人好手段,區區一個丫頭受辱,就要斷我一個臂膀。哼,天真!”

    蘇姣姣也知道司邇利不可能答應,也是能理解他的出發點,隻是在眾人麵前這麽說,到底還是傷心了。

    不過也是,她一個被遺棄的孤女,有什麽資格妄想和奢求父愛。

    秦添不自主地看向蘇姣姣,眼睛裏好像要告訴她三個字“聽見沒”,盡是熱嘲和冷譏。

    “丞相大人哪裏話,這不是暫時請諸葛兄移步避避風頭?”秦添如春風般的得意,全然沒有因司邇利的話表露不快,甚至他更覺暢快和恣意。

    “避避……”司邇利轉念一想,秦添說得確實在理,隻是他說的“還一個侍女”又何解。

    “這侍女,怕是大人安排的眼線吧,嗬嗬,我丞相府可請不起。”司邇利否決了後半個條件,但蘇姣姣不想拒絕。

    隻見她收起咄咄逼人,依舊低頭輕聲道,“求大人,應了祭司大人的建議。”

    這下輪到司邇利的臉徹底丟盡,他著實想不通相看兩厭的人,究竟是什麽時候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的!

    “你,不是被褻瀆了麽,還不快滾回去!”司邇利真惱了,清白都踩在腳下的女兒家,居然還舔著臉皮胳膊肘往外拐。

    她蘇姣姣當真以為自己是個軟柿子不成?

    秦添同樣也早料到如此,能確認過她安然無恙,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一半。至於剩下的另一半,那就要看看半斤八兩誰能贏。

    司邇利不願再看到蘇姣姣那張臉,隻要一看見,與程月禾的所有甜蜜便盡數湧上腦海,久久揮之不去的情愫,這個年歲不值一提。

    “丞相大人!”

    豈知蘇姣姣並不甘心,難得一見兩位朝中重臣,皆為自己的事情分神,不得繼續叨擾一通,方能展現那微露的鋒芒。

    “姑娘,先回去吧,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秦添完全把丞相府當自家了,竟是搭著司邇利的肩膀,推搡著主人家回了議事廳。

    “祭司大人這氣焰可不是一般的囂張呐!”

    蘇姣姣不在身邊,司邇利根本無須再強顏歡笑。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但愣是不說破也不點開。

    “嗬嗬,丞相大人哪裏話,我這不是—幫您擺平後院?”

    司邇利眉頭一皺,蘇姣姣可不是普通的後院,她骨子裏淌著可是司家的血液。

    司邇利“哼”了一聲,擺出一副謝客的架勢說道,“諸葛翔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大人出來久了,陛下也等急了吧。”

    不料秦添沒想著離開,揪著太醫出宮一事繼續道,“那大人,可否讓我見一麵柳儒?”

    除了秦添,就剩司邇利喊得動了。

    司邇利突然發出爽朗的笑聲,“這醉翁之意不在酒,竟殺的老朽幾近癲狂。”

    司邇利知道秦添不懷好意,光是看蘇姣姣的眼神就不對頭,弄了那麽一大番力氣,居然是因為柳儒。

    早知道目標是旁人,司邇利肯定老早就鬆口了。

    因為就在秦添入府的前一個時辰,柳儒已經從後門上了馬車。

    “柳太醫已經走了。”司邇利對此很是欣慰,還好早些時候敲定了蘇姣姣進宮為醫官的事情,沒叫秦添瞧出端倪來。

    “哦?活著的?”

    秦添故意強調了生死,畢竟回宮時候要隻是一具死屍,最大的嫌疑人必是司邇利。

    “秦添你什麽意思?”司邇利索性不客氣了,直呼“活閻羅”的大名。

    人柳儒是他親自送上馬車的,是他親手挑的車夫和侍衛,總不會那麽點兒官路,都有殺手來襲奪命。

    秦添狡黠一笑,說了句“沒什麽”,便別手轉身,算著時間該回了。

    “不送。”司邇利連“慢走”都懶得說,巴不得他走的越快越好。

    瞧著天上的太陽,在慢慢地朝西邊落下,一年一度的祭祀盛宴,就要開始了。

    “大人,這衣服?”

    家丁捧著秦添的禮物站了將近一個時辰,礙著兩位長時間地叫板,站得住渾身酸痛也隻能等到“客人”走後才問起。

    “燒了。”司邇利絕不允許蘇姣姣穿外麵的衣服,那一整箱的紅色衣裳,隨她怎麽折騰都行。

    總之,蘇姣姣身上的衣服和珠釵,不能是過秦添手的。

    “請大人治罪!”

    前腳秦添剛離開,後腳諸葛翔來叩頭。

    “荒謬!”司邇利如何看不穿蘇姣姣的把戲,鬧了這麽大動靜,讓整個丞相府蒙羞,還真是和她娘一樣的德性。

    但司邇利也就吼了這麽兩個字,蘇姣姣被“非禮”這件小事,從此在丞相府無人敢提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