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青樓花魁VS東宮太子(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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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夠了是什麽個意思,霂霖不自覺地想偏了。
“隻是不知你,叫什麽名字?”
一男一女走出東宮的時候,霂霖才想起來問起。
陌生人便罷了,是蕭寧授意的也就罷了,可若是連名字都不知道,霂霖覺得以後想找人報複都不知道往哪兒去找。
蕭寧沉寂了半晌,緩緩開口說,“艾木,你可以稱我為——”
“那就木頭吧,簡單好記。”不等蕭寧說完昵稱,霂霖就擅自取好了綽號。
的確朗朗上口,一時半刻不會忘了,甚至長時間是印象深刻。
蕭寧一口老血差點咳了出來,他怎麽挑了個這麽沒文化的媳婦兒,可真就臉蛋好看點。
“我們商量一下,這名字是不是有些不雅?”蕭寧還是很難低下頭承認這個名諱,多少都和榆木腦袋沾親帶故的,不是明擺著直線拉低了自己。
“那殿下都怎麽叫你?”霂霖沒理會,卻問了個沒多大關係的問題。
自己怎麽叫自己,這個問題倒是問倒了本尊。蕭寧壓根兒沒想過霂霖會這麽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來說,她該是問籍貫哪裏、兄弟姐妹幾人、俸祿多少以及跟了殿下多久之類的。
“叫——”蕭寧撓了半天腦瓜子,最後也無奈地認可了“木頭”,略帶傷感地說,“木頭。”
霂霖嘴角微微咧開,眼睛彎彎得像夜空的月亮,不失風趣地對他說,“木頭,走吧,姐姐帶你看看什麽叫浮華三千汴京城!”
蕭寧背後一涼,沒想到小東西一改往日乖巧溫順,活脫脫一混世魔王要出山。
浮華三千汴京城,他光是聽這些字眼就知道是什麽地方。
和怡紅院差不多的院落,但是規模和檔次要高上許多。
霂霖正是因為知道“木頭”是蕭寧的人,才肆無忌憚地把他往邪路上帶。
上梁不正下梁歪,霂霖現在要徹底把下梁都往陰溝裏帶翻船。
“姑娘,殿下說過許你自由,但不是那種風月場。”蕭寧一臉嚴肅地勸誡霂霖,不要衝動行事,也不要鬼迷心竅指望那些歌姬能打探情報。
就他對霂霖的了解程度,還指不定會有什麽出格的事情發生。
哪知霂霖毫不在意,自嘲道,“殿下還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呢,還不是一下子填滿了東宮。尤其放著那位養尊處優的涼州郡主不要,三天兩頭地往外跑。”
她吐槽他的時候,草稿都不帶打的,氣都不帶斷的,說的十分流利。
“殿下什麽時候填滿了東宮?”蕭寧隻是最不滿意這一句,其他的都可以接受。
霂霖瞬間就來勁兒了,掰著手指頭開始數數,“我一個,錦瑟一個,太子妃一個,還有那一屋子的賤婢,哪個不是心心念念地想爬床上,一夜翻身!”
她說起來還帶著氣腔,似乎很在意東宮的其他女人,哪怕隻是有點苗頭的,也要堅決扼殺在萌芽中,免得蓬勃發展到不能控製的地步,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將就。
蕭寧聽到這兒,噗嗤一聲笑了,原來她是吃醋而不自知,真是可愛極了。
他更是不自主地上手摸了她腦袋,愛憐地說,“姑娘莫慌,殿下心中隻有你,一向如此。”
霂霖一驚,隻有她一人麽,那原主是個傻姑娘;不過,她也想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蕭寧。
如何檢驗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真心,除了生死關頭,便沒再好的法子了。
“木頭,你說蕭寧最在意我?”霂霖渴望這個答案很長時間了,但當真的得到了肯定的,心裏頭卻沒想象中那麽坦然。
喜歡又不能當飯吃,況且連太子妃的位置都是別人的。
原主不喜歡做妾,也不喜歡做替身,在這一大方向上,她(甄宓)和霂霖是統一的。
“是啊,殿下有多在意,隻有你不知道……”在說後半句話的時候,“木頭”的眼底閃過一絲心疼,轉瞬即逝,險難察覺。
“那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霂霖反問道,不懂一個侍從為什麽能表現得比蕭寧還要焦急。
不過既然他說有她不知道的事情,霂霖必然要問個一清二楚。
“木頭,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也隻有這一次。”霂霖可不給他反悔和打哈哈的機會,神情冷漠、言辭厲切,口氣決絕地讓人無力反駁。
“殿下交代過,言多必失。所以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其實是蕭寧自己暴露了身份,激動的情況下,竟是張口說話的習慣,引起了霂霖的懷疑。
霂霖的質問,暗藏鋒刃,不帶一點兒溫度,隻是輕聲說,“蕭寧,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但蕭寧並未承認,反而鎮定地否認,“姑娘,除了風月場,哪裏都可以。”
因為他覺著她總不至於說回東宮,那可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的。
霂霖還偏不肯罷休,幹脆把最大的心事都交代了,“行。那你可知,我見到國君後,除了調查駱馨,又答應了他什麽?”
凡是危及到她性命的事情,蕭寧就絕不可能再掩飾下去。
可這一次,蕭寧卻忍住糾結,不改顏色地問她“姑娘,想好去哪兒了?”
霂霖見搬出國君無效,便拿出第二個備選方案假裝自裁逼迫,看看他是否會心軟。
“蕭寧,你告訴我實話。不然,我死給你看。”
蕭寧帶霂霖走出東宮的時候,四下沒有旁人,偶有月光灑下,在地上映出兩個人影。
而他的手,一直沒有勇氣牽過。像兩條永遠不會相交的平行線,一直保持著距離。
說著,霂霖拿下一支發簪,那是他親手打造的一枚碧玉金釵,極為罕見和珍貴。
“你說不說?”她手裏的發簪,漸漸靠近了她的喉嚨,隻差一厘,就可割斷頸脈。
蕭寧見著她出此下策,不禁心底直呼“真是作孽”,卻還得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更是直接反話說服她,“姑娘,殿下有什麽好的,你這般惦記。”
霂霖早年間是見過勸說的,但沒見過以退為進還不惜自黑的,譬如蕭寧這樣問她。
“他,他哪裏都好,就是不喜歡我罷了。”
霂霖幾乎是脫口而出,蕭寧卻是哪裏都好,每一點都符合原主的審美;但最失望和寒心的,莫過於他不喜歡她而已。
也就是而已,足以摧毀一個女子最強大最堅定的內心。
不愛就是不愛,強扭的瓜不甜,是以霂霖從來沒有強求過。
曾經原主最大的奢望不過是希望能陪在蕭寧身旁左右就好,不求任何回報的相伴餘生;而現在的她,顯然不滿足於此,不但是要蕭寧嚐嚐惡果,而且更要展開報仇的任務。
殺了國君,名正言順地要他以白綾或毒酒自盡,這樣方能使她順利地去往第三個世界。
蕭寧卻發出了幾聲冷笑,平靜過後說,“其實,殿下哪裏都不好,特別是配不上你。”
明明他說的話這般煽情令人動容,但不論霂霖怎麽試探脅問,蕭寧就是一口咬死不認。
為什麽蕭寧會覺得配不上自己呢,霂霖始終想不明白。
一個是當朝太子,一個是青樓撫琴女。
他是不是腦子被門縫擠壞了,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霂霖眼巴巴兒聽著無動於衷,隻得心一橫將簪子抵入脖頸淺出,用力那麽一戳,最外麵的皮就破了,血也在慢慢滲出。
“你……”蕭寧確然沒想到,霂霖的心會這麽狠,狠到連自己都不放過。
而目的隻是希望,他,“木頭”可以承認就是太子殿下的身份。
“值得麽?”但蕭寧既然選擇了偽裝到底,便要硬下心來咬死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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