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青樓花魁VS東宮太子(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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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木頭你不對勁。”霂霖憋了半天,也就下了這麽個結論。
哪裏不對勁呢,醒來後她倒是忘得幹淨,隻記得是被他帶出東宮,然後……不記得了。
“姑娘想多了,殿下說過要是您掉了一根頭發,我就可以去死了。”
這話沒錯,不過是蕭寧對餘光說的。
“他當真這麽說?”霂霖準備拔根頭發絲兒試試看,挑戰一下那個男人的脾氣。
“別,姑娘還是放過我。”蕭寧慫了,到底啪啪打臉的畫麵,既尷尬又血腥。
太子怎麽說那是太子,可現在蕭寧就是“木頭”,一條自己養的忠犬。
“嗯,也不是不行。”霂霖仍是有猜忌的,哪裏就那麽剛剛好,蕭寧關著自己連續好幾天,才睜眼就來帶她出去。
那可是東宮啊,守衛和戒備,似乎也是被提前安排了一樣,他們沿路都沒有什麽阻擋。
“木頭”立馬就明白,等一下霂霖,保不齊會整什麽幺蛾子。
這個小東西,蕭寧可是太了解了。
所以不管她接下來要說什麽,他都決定搶先一步拒絕幹脆。
“姑娘想的,我都做不到。”反正背叛自己的事情,“木頭”完全沒那個必要惹她不快。
“我還沒說,你先別急著否決。”雖然霂霖設想過被拒絕,但又覺著憑她的魅力,“木頭”不久肯定要答應。
哪知“木頭”像是吃過很多次虧一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德行一下子都暴露出來,斷然不肯答應霂霖任何條件。
不過“木頭”低估了霂霖,隻見得一個小丫頭,直接上手扒了衣服,自毀名節也要讓他答應配合表演。
“你非禮我,我要去殿下那裏狀告,叫你吃不了兜著走。”霂霖放狠話來,氣勢倒是不輸他人。
當事人“木頭”,也是蕭寧,隨即有些錯愕,這哪裏是十五歲的丫頭片子,整一蠻不講理的道德綁架。
蕭寧親眼看她如何脫了自己的衣裳,還親耳聽見她是如何顛倒黑白的,而且霂霖的這番無賴行為,比隨處可見的垃圾還要不堪幾倍。
“姑娘,你這是一本正經地說瞎話,我絕對沒有……冒犯過你。”
“木頭”也是一本正經地說假話,獨處的時候,無時無刻都不想著挖坑埋雷。
隻要霂霖一露出狐狸尾巴,那麽蕭寧的奸計很快就得逞。
每一次得逞,都是蕭寧心情最愉快的時候。
“木頭,可你現在就冒犯了。“霂霖是個小作精,作天作地作男人,她才不關心倘若蕭寧知道了,會對“木頭”造成怎樣的後果。
“我……姑娘還是看風景吧。”蕭寧無言以對,自認和女人講道理就是輸定了,於是沒有再尋找什麽借口懟回去。
費盡心思帶人來穹蒼聖境,那可不是單單磨嘴皮子功夫的。
蕭寧不知道有多期待,霂霖能發掘這個地方被埋藏的秘密。
這秘密,便是他愛了她許多年的寫照。
有被遺棄的小物件,也有被撕碎的情書;有帶香味的衣裳,也有帶血漬的舊衣;有被摔壞的碎瓷玉,也有被坑騙的新花瓶……
每一件,均透露著他對她的不同。
可惜,霂霖此刻除了對風景意猶未盡,對二人的發展提不起半點精神。
用句通俗的話來說,那就是倦了、厭了、膩了。
以前不管霂霖怎麽徘徊在他眼前,蕭寧鮮少抬頭細看。
但今時今日,不管蕭寧怎麽暗示,霂霖愣是裝作,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姑娘何出此言?”
然蕭寧現在不過是自己派到她身旁,保駕護航和遮風擋雨的小嘍囉,還被賜了個親切的外號“木頭”。
“木頭,有些事情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我不是那種沉湎回憶的人。”霂霖說的很是堅定,淡然的雙眸眺望遠方,像在詮釋一出最美的別離。
不知為何,蕭寧的心有些隱隱作痛。
麵對她的釋然,他似乎有點抓狂。
蕭寧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她來穹蒼聖境,誰知道討個這麽待遇。
但蕭寧才不會輕易認輸,婉轉地對她說,“姑娘,其實很多事情,殿下也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也清楚是有些事情,自己的行徑讓她產生了誤解,給她造成了傷害。
雖然不奢望她能理解,但至少別把莫須有的罪名一並扣在他頭上。
這份重任,他覺著當不起。
“不,是遇見他,伴隨著親人的死亡。這份羈絆,該斷了。”霂霖也不知怎地,能麵對美輪美奐的景色說出這樣涼薄的話。
連她自己也覺著有些殘忍。
若是真能斷的徹底,恐怕接近國君就難上加難。
“不能。”蕭寧衝動下,竟是舍了之前的恭敬和謙遜,眼睛更是泛著淚花。
“你哭什麽?”
霂霖疑惑地看著紅紅的眼眶,有些猜到又不敢往下猜,遂和他打趣道,“木頭,你該不會是暗戀蕭寧吧?”
暗戀……既是“木頭”又是蕭寧的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自己暗戀自己,這什麽神操作,得虧也就霂霖這腦回路想的出。
“打住,我還是喜歡女子。”其實他自己也不是很看得慣那些習慣和舉止,但顧及到不可在外人麵前失了麵子,這才習以為常地端著架子,以不可一世的姿態看待一切。
霂霖眼波微轉,淺笑道,“那你,就是對我有意思了?”
隻有替在乎的人感到可惜,他/她才會覺得難過,才會落淚。
“姑娘,風月場吧,現在就去。”蕭寧見打動不了霂霖,便隻好忍痛忤逆初心。
帶去風月場,喝點小花酒,有他在身邊,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
“想通了不錯,但我現在不想去了。”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想去的時候你不許,再鬆口她倒不放心上了。
要想完全拿捏住她,蕭寧還得下一番功夫。
“那姑娘想去哪兒?”
雖說這拒絕在計算之中,但存著不多的僥幸心理,蕭寧終究還是無奈地選擇退讓。
霂霖想去哪兒,他都要舍命相陪。
這不僅僅是一句簡單的應對,而是一句生死相隨的承諾。
霂霖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在聖境上空回蕩,五個字如同鍾鼓似的敲在他心頭,“禦書房,麵聖。”
無端去見他爹,蕭寧不由得想借故推辭。
木國國君是怎樣的人,他為人臣、為人子都看不透,何況是霂霖,初出茅廬的丫頭片子,可能連自己什麽時候進了火坑都不知道。
“不妥。”而蕭寧最後也隻是憋出了兩字回絕,但行動上卻是沒懈慢。
霂霖想去的地方,他隻管護送就好;想見的人,也隻管望風就好。
他和她同樣清楚,非緊急情況,她性命都不會有大礙。
不過一個是拿鬼魅的陽氣相救,另一個是死神係統的設定。
可霂霖就當沒聽見他的話,轉身走向境外,朝他揮手道,“走吧,禦書房。”
騎虎難下的一個晚上,蕭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擔心。
前有齊羽來曆引發的霂霖身世,後有霂霖想去地方的艱險萬分。
沒一個省心的!
蕭寧不禁後悔,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偏要化作“木頭”帶她離開東宮。
是東宮的飯菜不香了,還是太子的位置坐著硌屁股,蕭寧猛地給了自己一拳頭。
“喂,木頭,我叫你走,你打自己能飛?”
都快走到聖境大門口的霂霖,左右都沒等來“木頭”,一轉身就看到他自錘自的一幕。
“能飛……”蕭寧轉念一想,不然打暈了霂霖,飛回去吧。
隻要飛進了東宮,自己平日再嚴肅幾分,再封了東宮內所有密道,蕭寧覺著霂霖遲早會放棄逃跑。
“來了來了。”某人嘴裏這樣念叨著,手裏暗中撒好了迷藥。出門必備的物品,藏在袖子裏,誰人都發現不了。
隻要那麽輕輕一吹,吹到霂霖鼻尖上,那怎麽走,走哪兒,還不都是他說了算。
可他並不知道,霂霖的體質有些不一樣。
當迷藥從手掌心鋪開,蕭寧卻嗅到了一絲熟悉又想不起來名字的味道。
“香得很……沁人心脾,想象中,百花簇擁,爭相競美……”蕭寧閉著眼睛悠哉地回味,卻沒一會兒神經就衰弱了。
糟了!
為什麽會自己吸進去了?
這可是產自涼州的迷藥,效力天下第一,哪怕是鬼魅聞了,都得睡上個十天半個月。
霂霖看著漸漸到底的“木頭”,嘴角微微勾起,漠然地看一眼,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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