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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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威棒?”穆白果然傻眼了,這是啥。茫然的看向蘇黎。
“一般來說古代發配到邊關的犯人,到了駐地,先打十幾、二十棍子,去去他們野性。後來,慢慢的到了犯人進牢房之前,先打幾棍子,好讓他們服從管理;再後來,這個詞泛指逼人懾服的毆打。看過《水滸傳》,就知道這個詞的意思。”蘇黎果然知道,隨意的解釋了一下,想想,“說摸底考試是殺威棒,好像有點嚴重,一般來說,真沒到這種程度。”
“小白同學,沒事要多讀書。”初一搖頭,長長歎息了一聲,果然自己對朋友還真的挺盲目的,感覺再看看蘇黎,“您說的是您,不是我。對於我來說,六年級的書還在,但是,真的跟別人的一樣。”
穆白和趙雅蘭一塊呆呆的看著初一和蘇黎,為什麽這倆說話都能跟講相聲一樣,而且全是他們說不懂話。《水滸傳》其實在課文裏的節選,現在說什麽殺威棒典出《水滸傳》,這是不是說,她們都是讀過的,而自己們沒讀過,感覺有點傷自尊了。
“放學了。”前麵有了歡呼聲。
“沒事,那個你看看電視劇就好了,四大名著都會拍的。”初一也沒想起,那個是幾幾年播出的,反正現在也沒有那麽多衛視,大家頻道都不多,隨便什麽節目都萬人空巷。
“對了,你知道……”穆白是電視兒童,而且是追星一族,二十年後,她還是會追著歌神的演唱會跑。現在初一終於說到她擅長的領域了,她忙想說說自己想說。
“同學,放學了。”蘇黎已經收好的書包,並輕拍了那位一下。
“唉!”初一也背起了書包,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她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她未來的日子會很無聊。
比如說,初一能回憶起自己的讀書時代,就是抱著大部頭的書在看,她基礎的讀書品味就是那時建立的。現在她已經過了無書不讀的時候,此時要麽讀十分雋永的精品散文,要麽就是把自己喜歡的精典小說一再精讀。然後覺得,世間可讀的書也就那麽幾本而已,其它的都是工具書。
閱讀是需要大量時間的,所以讀書時代,她也是真的挺忙的,哪有那麽多時間應酬,時間都用來讀閑書了。而重頭來過,這些閑書已經印在了她的腦子裏,她用不著再來一回。那麽,她現在玩什麽?看電視,現在電視劇質量是不錯,可能沒錢時,大家都挺認真的,但是,量少啊!因為量少,於是這些電視劇百分百的都是初一看過的。她還真的沒有想過再去看一次。
曾經會很開心的事,都做完了,現在她做什麽?沒手機,沒電腦,重點是沒網。明星八卦隻能上電視看,每天定時定點,這日子真是太無聊了。
下午沒課,初一和李文華一塊回家,李文華家挺近,一站路,連馬路都不用過。初一家就遠很多,此時,對於大多數家庭來說,自行車還是奢侈品。
“你家裏開始要求你讀書了。”李文華先開口了。
“真的沒有,隻不過,我是看了書害怕了。你看了書沒,覺得難嗎?”初一忙點頭,她真的希望,那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問題。
“感覺上和小學不同,不過,應該不會太難吧?”李文華剛剛利用上課的時間看了一下,她覺得好像沒有那麽難。
“好吧,我就知道,是我自己的問題。”初一又泄氣了。
“你暑假不會就真的玩過來的吧?”李文華看看初一那樣,不禁微笑起來。
“是啊,恍如隔世。你就當我把六年小學課程全忘幹淨了。”初一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所以我其實現在應該把我六年級有數學課本再撿起來。唉,想想都覺得自己要麵對的就是一個天大的工程了。”
“沒有那麽難,你基礎不錯,才兩個月沒有看,你想撿起來,還是撿得起來的,實在不行,你下午去我家,我幫你補一下。”李文華淺笑了一下,柔聲說道。
“算了,我自己看看書吧?”初一心念一動,但是想想看,李文華家裏也不是很自由,自己去他們家,不太好。讓李文華到自己家給自己補習,感覺也不對,隻能拒絕了。
看初一這樣,李文華也沒勉強,正好她到她家了,初一和她揮了一下,自己慢慢的走回家。她沒注意,她的背後幾個小學同學也在一塊同行回家,不過他們沒叫初一,倒是覺得有趣了。
“我覺得伍初一是不是變了。”某男小聲說道。
“不覺得,不過,初一今天在班上的自我介紹還是挺唬人的。”另一位搖頭,看來是和初一是同班的。
“羅飛,你呢?在四班怎麽樣?”他們一塊看向了那個黝黑的小男孩子,他穿的是一個有點成人化的短袖襯衫,深藍的褲子。看上去反而比邊上的同學們顯得更修長得體一些。
“還可以,新班主好像很年輕,很隨和。”羅飛還是淡淡的笑著,看上去,倒有幾分儒雅的樣子。
“我們班主任和我們小學的雷老太一樣,也不好對付。”剛剛那個和初一同班的忙說道。
“其實班主任都差不多。”羅飛想想看,抬頭看看前麵大步走的初一。
之前初一走路會東張西望,會有些心不在焉。而今天,她的步子很大,走得很快,看上去,她每一步都走得很堅決。他有種感覺,初一真的改變挺大的。不過,他剛注意到,她對李文華笑的樣子,還是和之前一樣,一臉的陽光燦爛。
初一家在小巷的中段八十年代中後期新建的單元樓,羅飛他們每天也會經過初一他們家,他們家很好認,二樓涼台上種了很多花,九月時,他們家的涼台上的紅色月季盛開了,形成了一個半弧形,垂了下來。經過的人,也都會抬頭看一下。
三男孩也不禁抬頭看了一眼。
“他們家好像四季都有花開。”三班的那位說道。
“聽說他們家挺有錢的。”另一位說道。
羅飛想想看,沒說話,自己笑笑穿過了初一的樓下,往自己家走去,他們家就住在初一家單元樓後麵的警察宿舍裏。那裏住的都是獄警。宿舍邊就是幾米高的帶高線的高牆,所以明明有另一條路可以回家,但是他們還是寧可走外麵。有時感覺初一家就是一個分界線,他們家外麵還是陽光普照,而磚牆之內,就一下子進入了陰影之中。
------題外話------
我在看圓桌派,然後陳佩斯和馬末都說自己的兒子,說自己兒子小時玩,說他們對對孩子要求不高。其實我參加完同學會,真的有一種感覺,我們班的那些同學們其實都混得不錯。我們父母對我們的要求都不高。就和馬末都和陳佩斯他們說法一樣。但是,這是有前提,前提是這些當父母的,是有容錯率的。比如陳佩斯也說他從事這行,是因為父親逼的。因為這樣才能進文工團。才能回京城!而這倆位的兒子都是學了別的,出國留學了,最後回來繼承家業了。現在說什麽父母焦慮不對,問題是,你們高高在上的說,“為君難了?”讓些底層的父母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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