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您……”那位張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你們讀書是為了我嗎？或者說，你們進來，就是為了讓我看見你們嗎？很好，現在，你們讓我都看到了。讓我看到你們最讓我失望的一麵。”初一抿著嘴，黑臉看著下麵的人。

    “那能說說您這三個月幹什麽去了嗎？”一個女生看著她，怯怯的說道。

    “我說我去拯救地球了，你們信嗎？”初一給他們一個白眼，想想，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別小瞧了我們的專業，你們永遠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

    這是她真實的想法，沒有這次，她其實也小看了自己的專業。但經過這三個月，她其實自己也升華了。她終於有點武俠小說裏打通任督二脈一樣。隻是這些感覺還真的不能告訴這些孩子們。因為別人的肉，怎麽也不能貼到他們身上的。

    收了書，自己離開了。小秦博士看看初一瘦消的背影，轉向了曹麗，“老師怎麽啦？”

    “估計又被人操練了，真是，沒事說她是孩子，有事把她當牲口，上頭真是。”曹麗又小聲咒罵起來。罵完了，起身，“伍老師說了，你們這門課的卷子她親自出，所以孽都是自己做的。你們說說，讓你們不珍惜小秦老師。該！”

    曹麗把心裏的怒轉到這群學生們的身上。

    初一十五歲起，曹麗就跟在她的身邊，也可以說，初一第一次離開了她這麽久，這些日子，她其實也是心如油煎。不知道初一去了哪，她也知道一定不會像秦主任說得那麽簡單，

    而一早，看到初一的臉，她都想哭了，特別是看到那些零食，初一是專心的人。一般都是曹麗以初一的名義買了，分給大家。

    初一這回沒帶人，秦主任應該是按著以前的習慣，叫人幫她準備的。誰能知道那些從來就不是初一的習慣，而是自己的習慣。

    剛剛在上課時，她就一直在想，那麽初一去哪了？幹什麽去了？真的是像她說的，拯救地球去了嗎？拯救地球憑什麽讓初一去？想到這兒，曹麗真的火冒三丈了。說完，自己一拍桌子，離開了教室。

    小秦看看學生們，自己也收拾了東西趕緊追了出去。

    初一在辦公室已經正式開始工作了，來匯報的絡繹不絕。到了中午下班時間，曹麗進來把人都趕了出去，把保溫瓶打開，濃濃的雞湯煮的粥，“大伯媽送來的，說你現在吃不下別的。”

    初一看看那粥，笑了笑，自己低頭慢慢的拿勺慢慢的舀著吃。

    “你跟我說，秦主任他們讓你去幹嘛了？”曹麗關了門，盯著她的眼睛。

    “工作。”初一把自己移到窗邊，能曬到太陽的窗邊，閉著眼慢慢的吃著。

    “工作你能這樣？你跟關在地底下，做了三個月苦工一樣。”曹麗瞪著初一，都想掐死初一。

    “這太陽真暖和。”初一閉著眼，她現在都想好好的在陽光之下躺著睡一覺。

    “伍初一！”曹麗都想打人了。

    “行了，這種事不是你該知道的。”初一閉著眼動動脖子，睜眼看看保溫瓶，她閉著眼已經把粥吃完了。自己就躺在了窗邊的沙發上，自己蓋上長羽絨服，“我睡一會。”

    初一沒有午睡的習慣，更沒有睡在陽光下的習慣，明顯的，此時的她身體還沒恢複。曹麗沒法，自己收了東西出去，幫她關上了門。

    曹麗突然想到那天蘇黎對她說的，‘所有人隻能在路邊看著她，卻沒有資格與她並肩同行！’所以這就是獨行的代價嗎？

    還是下午下班時間，張濤來接初一，初一還是乖乖的跟他回去了，她不想死，她知道，自己熬得狠了，再沒熬的本錢了。坐在張濤的車後座上。閉上眼，腦子裏還想著算式，這三個月，她並沒有白過，無數實驗，她也有了新的靈感，所以工科有點像賣油翁裏的說的，一切惟手熟爾。

    “羅飛他們知道你回來了，說請假過來看你，不挑周末了，說怕你周末又跑不見了。”張濤踩著踏板，自己沒好氣的說道。

    “好。”初一閉著眼應著。

    “初一，你沒事吧？”張濤有點奇怪了，初一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

    “哥，蘇黎跟麗姐說，我是獨行的人，所有人隻有路邊看著我，卻沒有資格與我並肩同行。”初一閉眼想著。

    “為什麽？”張濤覺得這話說得，真的沒頭沒腦。

    “誰知道，我沒聽清。”初一想想看，覺得還是別多說了，輕揉著臉。

    “行了，你聽清又能怎麽樣？你能回答他什麽？說，沒事，我等你，我們一塊跑？”張濤忙說道。

    “應該不可能，我沒時間。”初一想想搖搖頭，這個話一說，太曖昧了，這種話，打死她也不會跟人說的。

    “就是啊，所以慢慢的跑吧，人生就是這樣，不斷的有新的同行者，你永遠不用擔心自己會寂寞。”張濤想想也是，自己家的姑娘怎麽也不能被蘇黎那種小子騙走的。讓蘇黎那小子快點滾吧。

    “是！”初一笑了，咧起嘴笑了起來，“有時我覺得自己像阿甘。後麵有人說，快跑！我就張開手臂，排除掉一切就那麽奔跑著。不管後麵是什麽，也不管前麵是什麽，閉著眼跑就是了。”

    “那就跑吧！”張濤也笑了。

    “哥，以前我一直為了我自己在跑。我是自私的人，我其實一直活在過去，我內心有很多不甘心。”初一輕輕的說道。

    “然後呢？”張濤騎得慢了。

    “我覺得所有不甘，其實是我不夠優秀。”初一抬頭看著滿校園的學子，“曾經我隻想靠著父親，靠著姐姐過日子，等著我明白靠山山倒，靠人人倒時，我就誰也不靠，也不想人幫我。我獨來獨往習慣了。我從不向人求助，不給自己找幫手，我咬著牙硬挺著，對所有人說，我不需要任何人。”

    “現在還這麽想？”

    “不，我在一群優秀的人麵前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初一想想看，“我光這份獨，其實就表示，我不夠優秀。”

    張濤沉默了，抬頭看到家裏的小院子，自己停下，想了想看著初一，“那個，你是不是對優秀有什麽誤解？”

    “沒有，我所有不甘，真的是因為自己不優秀。”初一對他搖搖頭。也不想回屋了，自己回到張主任給她搭的單杠，想倒立，卻沒力氣，張濤給她一把斧頭。

    初一對著張濤做了一個鬼臉，自己拿斧頭也不砍柴了，自己雙手舉著揮著，隻當是鍛煉了。

    －－－－－－題外話－－－－－－

    這是實話，有時我真的會想，我其實是不夠優秀的。若是我能再好一點，我能再專注一點，也許結果會不同。我真的是這麽想的。那個看到你們的留言了，知道了，新文設定你們不喜歡，換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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