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你要不，還是回來吧？你在山水什麽樣的大夫找不到，這樣，你姐姐也不用在京城照顧你了。”鄭玲又開口了。

    初一隻能又回頭看向了張濤，小鄭同學這是盯上自己了嗎？自己說不了，轉自己姐姐？這又關自己姐姐什麽事？

    “鄭同學，你是不是有點多管閑事。我剛說得不夠清楚嗎？初一不歸家裏管。再說了，京城的醫療是山水能比的？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張濤早就看鄭玲不順眼了。

    “初一！你看他。我是覺得這對你姐不公平，總不能因為要照顧你，就跟相處好幾年的對象分手，原本都快結婚了。”鄭玲同學還是一臉我為你好的表情。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姐要結婚了，那男的都沒上過門，我大姐根本沒帶回家過，沒有家長認可，算什麽對象？隻能說，那位追求我大姐幾年，我大姐現在覺得兩人不合適，於是提出分手。男未婚，女未嫁，我大姐也沒做什麽必須要負責的事。連超過一條手帕的禮物都沒收過他的，你亂打抱不平什麽？”張濤怒了，都要吼起來了。

    “你真是，沒事就破壞氣氛。”邊上的按住了鄭玲，“初一，你別理她。”

    “我不是擔心初一嗎？她不是有回接受采訪時說，覺得家裏為她犧牲太多了，現在初一大姐為了她婚都不結了，調京城了。這不是巨大的犧牲嗎？”鄭玲還不幹了，忙說道。

    初一還真不知道，倩倩調京城時，她連話還不會說呢！等著她終於好一些，倒是和倩倩聊過她調京城的事。倩倩直說，她不來，誰來？讓老媽來，還是婷婷來？初一沒話說了。自己的確可以花錢請人照顧，而且百分百的國·家給錢。但是父母隻怕在山水連覺都睡不著了。至於說倩倩那位男友，初一這幾年回來得少，若是連初一爹媽都沒見過的人，初一更沒見過了。就是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不過倩倩不提，她自然也就不問了。不過，這會鄭玲當著老師同學們的麵這麽說了，她就有點不舒服了。

    初一想想，拿下了口罩，雙手捧了湯碗，小心的喝了一口，大家看到她原本肉肉的小手現在幹癟得就像是一節節的骨頭上蒙上一層皮膚。大家都怒視起鄭玲來了，初一姐姐去京城照顧她，不應該嗎？她現在這樣，家裏必須得有個人去的，張濤是男孩子，有些事，其實還是不能近身的。

    初一把湯喝完了，擦了一下嘴。又戴回了口罩，動了一下脖子。

    “我姐為我去京城，的確是巨大的犧牲，她在山水有自己的事業，去京城隻能在學校掛個閑職，主要工作是照顧我。這對她來說，真的太不公平了。我很對不起她！我們談過這個，她反問我，若她不去，還能誰去？我媽，快六十了！我二姐在讀博士；我哥是男孩子；除了她，沒有人了。所以我默認了。”初一輕輕的歎息了一聲，麵對鄭玲，“讓您操心了！”

    鄭玲沒想到初一提也不提那位男友的事，隻是陳述一個事實，而這個事實卻也是無可辯駁的。這時，倩倩不去才是問題。而她最後一句，其實和剛張濤一個意思，‘我們家的事，我們沒說，關你屁事。’隻不過，初一看著客套，但比張濤還拒人與千裏之外。

    “鄭玲，人家結不結婚的，關你屁事。他們家的閨女又不愁嫁，你是不是想說初一這樣拖累了家人？你讓初一怎麽辦？”段正都想拍桌子了，因為這事說到底，還是因為初一病了，需要要照顧，初一為了家人著想，就不該這樣。問題是，初一能選擇自己不生病嗎？

    “我不是覺得她們這樣不對嗎？人家等了好幾年，說分手就分手，人家在單位怎麽辦？人家一個留洋的博士，現在在單位都被人笑話，被千金拋棄了……”鄭玲還在爭辯著。

    “那又怎麽樣？”初一放下水，冷冷的看著鄭玲，“你也說了，我姐是千金，既然是千金，為什麽要將就。”

    “這是……”

    “就是tequa了怎麽著？國·家都同意讓她去照顧我，你不同意怎麽著？”初一眼神還是冰冷的，“你別說話，我們隻是同學，你別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來綁架我。我爹努力了奮鬥一輩子，可不是讓自己閨女這麽憋屈活著的。”

    “好了，該走了。”門被推開了，肖一白匆匆的進來，“修閉口禪，記得嗎？吳老說的，說話傷氣。”

    “別告訴我你一直在？”初一都想捂臉了，自己告訴他酒店的地址，可不是讓他親自來的。

    “走吧！這裏空氣不好。”肖一白蹲下幫她把輪椅的輪卡解開，對易康笑了一下，“伍教授其實不能說太多話，每天會客時間也是固定的。麻煩跟主人家說一聲，她必須離開了。”

    “這是我老師。”初一無語了，轉向易康，“抱歉，沒那麽嚴重。”

    “行了，回去吧！”易康也知道，這時初一也待不下去了。

    正這這時，門開了，新郎、新娘一塊進來了，小倆口的臉有點紅樸樸的，看著還是喝了一點。不過看到肖一白，有點詫異，感覺有點麵熟，不過想不起在哪見過，看向初一。

    “怎麽呐？”

    “初一要回去喝藥了！”張濤忙上前，拿起一杯酒，“恭喜你們，初一特意回來，就是參加你們的婚禮。”

    “就是就是，新娘子來敬酒了。今天是穆白的好日子，大家一塊。”班長終於開口了，看鄭玲還想說話，也拍起了臉，“你別說話，初一身體這樣還來了，能不能有點同學情啊！”

    “就是，覺得同情了，你自己嫁去啊，不過，人家看不看得上你就不知道了。”某人忙說道。

    穆白看到這兒有點不對，忙詫異的看著大家。

    “好了，新娘子來了，來，三班、四班的這回總算戰略統一了，大家幹一杯。”羅飛忙站了起來。

    張濤還是挺了解初一的，扶著她站起來了。

    “我喝水，你隨意。”初一再次解開口罩，拿剛羅飛給她倒的那杯水，對著穆白的杯子輕輕的碰了一下。

    “謝謝你特意回來。”穆白先跟她碰了杯，一飲而盡後趕緊扶著她坐下。

    “必須的。你和小趙是我進中學之後最開始的朋友。加上蘇黎那個不合群的家夥，誰讓我們四個是一個學習小組呢！”初一輕輕捧著她漂亮的小臉。

    穆白和趙雅蘭一下子‘噗’的笑了，但又覺得有點傷感，初一現在這樣，真的還不如曾經跟他們講課時候的她。

    －－－－－－題外話－－－－－－

    大年初一，我們家特別安靜，這種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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