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他們正說著話，一個女聲。

    初一回頭，是堂妹，三叔家的女兒伍慧慧，現在應該十二、三歲的樣子，看著也亭亭玉立的。有點長大後的樣子，不過，她這身是不是成熟了一點？初一看看那超短的裙，這可是春寒料峭，她全身都在棉襖裏，結果這位羽絨服敞開穿著，裏麵是漂亮的小毛衣和一個深色的呢子超短裙。初一真心的覺得自己老了，竟然，第一眼就是看那位的露在外頭的大長腿。

    “是，你也才回？”初一對她笑了笑，沒有回答自己什麽時候從京城回來的問題，她可是帶了特產，叔叔，姑姑家都有送一份。雖說她昨天去參加了婚禮，沒碰到姑姑和三嬸。但是她回來這件事，真不是什麽秘密，結果這位問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這回能住幾天？上回大伯說你病了，這回是要回來休養嗎？”慧慧不好意思再走了，隻能停下。

    “我去羊城開會，順路回來住幾天。”初一還是笑容滿麵。

    “三姐，做研究好玩嗎？為什麽你那麽喜歡，什麽都不顧了？”慧慧坐到了張濤的邊上，一臉認真的看著初一。從小就聽說這位堂姐特別了不起，就算自己爸媽也會說，三姐就算當初在他們家過年時，也不會下樓去玩，一直乖乖的在樓上做題。她有時覺得這是誇張，主要是她有記憶起，這位三姐都不怎麽在家。她好像除了學習就是工作，現在身體垮了，她忍不住想問，這真的是她想要的嗎？

    “我覺得好玩，把我喜歡的變得越來越強，這讓我有滿足感。你呢？你喜歡什麽？”初一笑了，還是柔和的跟她說著話。她有點記不起來，曾經有沒好好的跟她說過話了。

    “我什麽都喜歡，唱歌跳舞，看電視。”小姑娘很直白。

    “也很好，這是你這個年齡最該做的事。我剛和你濤哥還在說，我們中學的事，覺得年少輕狂也很可愛。若不是我，我們倆的青少年應該會很精彩。”初一笑了，她不覺得慧慧是錯的。

    “後悔嗎？為了夢想，把自己弄成這樣，差點命都沒了，值得嗎？”慧慧看著初一，她也看過網上的照片，問過自己媽，自己媽就感歎，好容易出個有出息的，結果這樣。可是就算這樣，爸媽也沒說三姐錯了，隻說可惜。

    她和自己這位三姐不熟，話都沒說過幾句，她每年過年回來，見麵時她就溫柔的笑著，問什麽她都回。問她題，她就看會書，然後告訴她怎麽做，順便告訴她解題的思路，她講的比老師好，清晰而準確。那類型的題，之後慧慧就沒錯過。當然，初一沒空跟著她補習，她每年回來的時間太短了，看得出她很忙，就算回來了，她總沉寂的待在一邊，安靜得就像是沒有這個人。每次都是來去匆匆！感覺她總是很忙，而這回，她坐著輪椅回來，家裏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誰也不敢問，她能不能再站起來了。

    初一看看張濤，自己想想搖搖頭“我病了，跟夢想無關。我隻是生病了。是人都會生病，我隻是碰巧在工作時生病了。我覺得你可以當記者，學學新聞怎麽樣？”

    “那個我考得上嗎？”慧慧看著初一。

    “給自己準備一個目標，然後朝著這個目標努力就成了。”初一笑了笑，“我看過一本書，一個母親寫給兒子的，意思是，讀書隻是給他的人生多一項選擇。我的理解是，成績是你進入成·人世界的入場券，或者是車票，成績越好，能去的地方越遠。”

    “聽著有點道理。”慧慧笑了。

    “當然，這是我人生的目標。不是你，你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是你自己的。我覺得當初像小混混的你濤哥也很帥。”初一又想想曾經初中的張濤了，又抿嘴笑了起來。

    “該回去了。”張濤輕輕的扒了初一下，蹲下把輪椅卡子打開，推起她。

    “慧慧再見。”初一對她揮了一下手。

    “姐，你還能站起來嗎？”慧慧追了一步。

    “當然，我隻是病了，不是受傷。我身上神經，骨骼都是正常的。”

    “真好，姐，加油！”慧慧對她笑了笑。

    “你也是。”初一笑了一下，再一次對她揮了一下。

    “說出去都沒人信，你們親堂姐妹，結果客氣得跟外人一樣。”張濤等著走遠了，才輕輕說道。

    “是啊，一直不很熟。不過我說真的，每個人的路都是有意義的，她長得還不錯，膚白貌美，將來嫁個其它村的村長二代，立即就舒服過一輩子，每個人的人生都是有意義的。張濤同誌，你無論走哪條路都是有意義的。包括當村長二代！”

    “我不是村長二代！”

    “你是！也許你在生物學上不是，但是骨子裏你特別像大伯，他就是按著他自己的樣子打磨的。”初一想想看大伯的樣子，“我永遠記得他幫著我們蓋房時的樣子，還有你媽給我換著花樣做吃的，隻要我能幫你好好學習，你隨意時，他們不介意，但看到希望時，他們比你還努力一百倍。我從來沒懷疑過你的身世。”

    “那你們家有多無聊，沒事提我哥幹嘛？”張濤下午時有和張濤媽待了一會，他其實一直是心軟的孩子，張濤媽在bj照顧他們四年，這份感情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張濤媽就和他說起了自己那兩哥哥，一個活了三歲，一個不到半歲就走了。最重要的是，家裏都沒有他們的照片，他們都不敢給他們照相，那對他們來說太殘忍了。可就算這樣，在張濤媽的心裏，那兩孩子的笑臉，依然是世上最美麗的。

    當然，張濤聽到這兒，還有什麽不好猜的。連照片都不敢留下，而張主任把他們都火化了。不是嫌棄他們，而是想讓他們更有尊嚴一點。所以他也就理解初一為什麽說，聽到自己兩個哥哥的事之後，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簡單。那麽問題來了，他們兩家合一家也十年了，怎麽會沒事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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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十五，讓我回去幫忙做活動，我弄了個發獎品的活。其它的，堅決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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