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把飯菜端出去時，兩家人已經離開了，老伍爹當剛剛那些人都沒有發生過。開開心心的和兩個孩子一塊吃了飯，倩倩和婷婷不住這兒，而這周，兩孩子在奶奶家，於是家裏也就清靜了。

    小風和寶寶是在大院外的小學上學，每天回來吃飯，小風太爺爺前年去世了，小風也就周末輪留去外婆，或者奶奶家。平時就吃住就在伍家了。老吳同誌現在也沒多想，就覺得小風跟著肖林哪家誰都是問題，太不靠譜了，也就真的當孫子一樣養了。

    至於說寶寶更是，他可是老倆口的幹孫子，那真是從小帶大的，真和親的沒倆樣。從小和小風一塊玩，到了上學的關口，自然也就跟著小風去了。每天也就跟著小風回伍家吃兩餐飯。不過他不住，晚上做完功課，爹媽再來接。

    吃了飯，自然要先做功課。先做別的，最後就是算術。因為小風堅定的想幫寶寶把扒扣子的習慣給滅了。

    等著別的功課做完了，看到寶寶拿出自己的寶貝扣子，撒在桌子上，跟抓子一樣，抓一把，一扒拉，然後就在本上寫答案，非常快，初一是顏控，她買的扣子玫紅和墨綠兩種顏色，在燈光下，跟一顆顆的寶石一樣。每天寶寶這麽算術，難怪老師要覺得痛苦了。

    “寶寶，你考試裏，也要用扣子？”小風尋找著措詞。

    “我問過了，考試時沒說不許用扣子。”寶寶鼓著胖胖的臉，一臉嚴肅。他其實是個很乖的孩子，胖乎乎的，其實也不怎麽笑，但就是顯得一臉憨厚的樣子，有時初一覺得，胖，其實也很能迷惑人啊。明明曹麗倆口子，跟憨厚沒半毛錢的關係。

    “規定上說的是，不用使用輔助性設施。這扣子也算輔助性的設施，所以，考試時，你帶扣子進去，老師原則上是可以沒收的。”小風果然是肖家的孩子，十分懂得研究、利用規·則。

    “哦，沒事，我爸媽說不及格也沒關係。”寶寶看看扣子，有點糾結，然後一付壯士斷腕的悲壯。

    “寶寶，要不要你假裝你的手指是扣子，你扒扣子，改扒手指，手指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老師不能沒收。”小風笑笑，十分像狼外婆一樣哄著沒戴紅帽的寶寶。

    寶寶呆呆的看著小風，又是一臉呆滯了。手指和扣子？這是啥意思？

    初一睡醒了，出來喝水，看到小風口幹舌燥的在和寶寶做手勢，哪個手勢是五，哪個手勢代表十，計算時……

    然後寶寶還是一臉呆滯，就差流口水了。

    初一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臉，喝了好幾口水，才坐到寶寶的身邊，對小風說道，“去把奶奶的大算盤拿來。”

    初一摸摸寶寶，好歹也是她幹兒子，太傻好像真不成。不過她也覺得小風也是傻子，教寶寶用算式也比手指強啊，考場是提供草稿紙的。而初一本人就很喜歡用草稿紙，回頭查錯非常方便。不過現在是為了讓寶寶不用扣子了，列算式這個，下一步再教吧。

    “為什麽不讓我用扣子。”寶寶看看初一，有點受傷。

    “你知道為什麽我給你扣子？”初一看著寶寶，這娃沒有小風長得漂亮，但絕對很可愛，一臉小呆萌的。弄得初一都想親親他的小軟肉了，不過算了，回頭小風看到，會生氣。

    “嗯，奶奶說你小時候，老師要冰棒棍，你們家沒有，奶奶在服裝廠上班，就給你一把扣子。結果你笨，用扣子跟人換了冰棒棍。”小風忙一邊遞上算盤，一邊忙說道。

    “你怎麽看？”初一有點尷尬了，老娘真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己留啊。不過算了，轉向寶寶，想知道他怎麽看。

    “嗯，我也會這麽做，大家都拿冰棒棍，就我一個人用扣子，會沒人玩的。”寶寶忙點頭，堅定的認同初一的行為。

    小風一臉愕然的看著寶寶，現在他真的覺得寶寶是不是真的是天才了。這都想得到。

    “你們知道老師為什麽要我們帶冰棒棍嗎？”初一瞪了小風一眼，又問道。

    “所以扒扣子是你們老師教的？為什麽？”小風立刻明白，忙問道。他們小學可是全國小學五百強之一，老師都是優中選優。為什麽自己老師沒讓他們回家拿冰棒棍？

    “兩千年前，中國古代沒有算盤之前，計算用的方式叫算籌。成語運籌為幄，裏麵的籌，就是說的算籌。”初一拿筆在草稿紙上畫上算籌的用法。

    這就是當時她要和別人換冰棍簽子的原因，因為老師就是這麽畫簽子，而算籌的方式，和算盤其實差不多。橫代表五，豎代表一，無論多大的數字，都可以用簽子橫豎的方式來代表。然後再通過增減來運算。

    而她是扣子，沒法區分。不過她跟人換了，老師覺得她笨，扣子多少錢，人家簽子才幾個錢。又幫她換回來了。還批評了那個和她換的同學。初一覺得人生啊！

    初一就回家讓老娘去拿了另一種顏色的扣子回來。這樣，紅色代表簽子的橫，綠色代表簽字的豎。初一邊解釋，邊用手扒扣子，讓小風明白扣子和算籌的關係。要知道在一千多年前算盤出現的前一千前，偉大的中國人可都是隨身帶著簽子滿街跑的。能運用千年，並在此基礎上，進化成算盤，這真的是文化。而中國人在計算方麵的天賦，世界都是公認的。想想最出名的，咱們六十年代靠兩彈時，沒有計算機，大家找算盤高手來算。

    “我們老師為什麽不教？”小風弄清楚了，有點憤怒了，這看著很方便啊，為什麽，自己老師教，小姨小時候的老師卻教了？

    “我們老師當時都快退休了，她就是教著玩，不在課綱裏。”初一給他一個白眼，倩倩和婷婷還和自己一學校呢，他們也沒學過。所以想想，自己運氣其實一直不錯，老師都是挺好的。後來這樣的珠心算，都是要花錢去外頭學的。不過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看小風也學會了，初一出了幾題，小風都算清楚了，就順著思路往下講。

    －－－－－－題外話－－－－－－

    那個用扣子換冰棒棍真是小p小時候發生的，被老師當傻子一樣看了許久，我們老師姓蔣，一個一個銀發的老太太，性子特別好，我這個長期上課就睡著的小迷糊，就是她說，你是不是生下來，被你媽扔漿糊裏洗過澡？不過，她教我們的算籌法倒是真的記憶深刻。你們小時候學過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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