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進擊的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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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上摩雲嶺,回到天命宮,這曾經的魔教總壇,已是藤蔓遍地,荒草萋萋,蛇蟲鼠蟻出沒,鳥雀狐狸築窩。

    故地重遊,看著這生活多年,自幼成長的“家園”荒廢頹敗至此,倪昆、蘇荔都不禁有些唏噓。

    “南疆莽荒炎熱多雨,草木滋生極快,沒人打理的話,再過個一年兩年,天命宮恐怕就要徹底被草木藤蔓淹沒了。”

    “教主,我們以後,還會回來嗎?”

    “回來做甚?八百年前,天命教總壇可不在南疆莽荒。”

    “那教主你說,這摩雲嶺天命宮,是否也藏著什麽秘境呀,遺府呀,裏麵躲著從煉氣士時代,苟活至今的天命教前輩?”

    “老實說,我希望沒有。不過……修四部魔經的天命魔頭,個個都是苟存性命的好手,恐怕還真會有什麽老魔頭苟到現在。但這對我們,可並不是什麽好事……”

    兩人說著話,在天命宮漫無目的地逛了一陣,倪昆又去七長老墳前上了柱香,便與蘇荔去到寶庫,將寶庫中的百萬兩黃金、三千萬兩白銀,收進儲物袋中。

    一隻兩隻儲物袋,顯然收不下這麽多黃金白銀。

    好在倪昆宰掉的開脈修士都快湊夠一打,儲物袋著實繳了不少,足夠收納下所有的金銀。

    隻是大量保存完好,同樣可以當作硬通貨的綢緞布匹,就因體積太大,沒辦法帶上了。

    收好金銀,二人又去藥庫中搜羅了一番,將一些珍貴藥材搜羅上,著重搜索“冥凰破界丹”所需的輔藥。

    冥凰破界丹除了玄冥真水、神凰血這一陰一陽兩味主藥,其餘一百多味輔藥,都是可以在俗世找到的凡俗藥材。倪昆與蘇荔在藥庫中一番收羅,倒也找到了三四十種輔藥。

    剩下的幾十種輔藥,以大周的資源,搜集起來也不算困難。

    搜完藥庫,這次南疆一行,便算是功德圓滿。

    倪昆二人也不在此戀棧,徑直下山。

    “教主,你抱著我走唄。”

    “你現在已是開脈前期,境界比我都高一點點,還需要我抱?”

    “可你身法還是比我快呀。”

    “那你正好全力追趕我,練一練身法。”

    “……要不我抱著你?”

    “成何體統!”

    回京途中,經桐州首府時,倪昆以國師身份,向桐州總督鄭重警告南疆屍鬼出沒之事,責令桐州總督整備邊防,提防屍鬼。

    為加強說服力,他還稍微展露了一番煉氣士的手段,將桐州總督狠狠震懾了一把。

    桐州與南疆接壤,與莽荒南蠻常有摩擦,民風彪悍,武備不錯。

    地方上的鎮魔衛、靖夜司實力也都還說得過去。

    得了倪昆警示,在靈機正式複蘇之前,或許能勉強保住地方平安。

    至於靈機複蘇之後……

    仙神歸來,妖魔複蘇,又有散落諸界被主界牽引回歸,地圖都會不斷變大,到時候京師能否聯係上桐州之類過於偏遠的邊疆州郡,都是未知之數。

    那種情況下,也就隻能各安天命了。

    在桐州略作耽擱,倪昆與蘇荔又馬不停蹄,趕往京師,隻用大半天功夫,便已回到京城之中。

    來回一趟,恰好耗時七天。

    這七天之中,京師已經翻天覆地。

    上百文武官員、王公勳貴被抄家,城中法場每天都有曾經高高在上的王公大臣被當眾砍頭。

    僥幸沒被清算的文武官員戰戰兢兢,對小皇帝俯首貼耳,乖乖執行小皇帝各項政策,配合她遷移王公勳貴,收繳資產,清丈分配田畝、礦山,執行效率前所未有,各司衙皆煥然一新,好像回到了開國之初。

    當然,這種高壓下的高效,肯定持續不了多久。

    一旦壓力稍有鬆懈,各司衙定會故態重萌。

    但無所謂,一年之後,靈機複蘇,天翻地覆,全新形勢之下,一切都將變得截然不同。

    禁軍也迎來了一波大清洗。

    原本禁軍乃是王公勳貴、世家豪門的自留地。

    禁軍之中,充斥著出身勳貴豪門的軍官,以至於原本兵源條件相當不錯的禁軍,都被那些腐朽無能的軍官,帶成了全天下最不堪戰的慫軍。

    而現在,軍官階層幾乎被全員清理,失去了主心骨,又有一千五百陷陣營威懾,有長樂公主親自坐鎮,有張威、師琪等強者執行,以往打仗聞風即潰,鬧事凶猛如虎的禁軍,這次好似人畜無害的小綿羊一般,乖乖接受了整編。

    大量不堪用的禁軍士卒被開革,但也並未因此斷了生計變成流民——有王公勳貴們奉獻的大量田莊、礦山、商鋪,被開革的禁軍有的是去處。

    少部分有能力但性情桀驁的禁軍留了下來,編入陷陣營中。

    之前倪昆不想用有能力但不聽話的刺頭,是因為他新軍草創,懶得費那功夫去打磨刺頭。

    但是現在已經有了一千五百陷陣道兵,已經形成了良好的集體氛圍,無需他操心,也自有能力把頑鐵廢鐵煉成好鋼,那些頗有能力的禁軍刺頭,就可以收編進來整訓了。

    七天下來,號稱十萬,實則在藉兵員連四萬都不到的禁軍,已經整編完畢。

    隻有一千六七百禁軍士卒、低階軍官保留下來,編入新軍。剩下的三萬多人,統統分流出去,另行安排生計。

    在此過程中,大量開革分流的禁軍,舉家信奉了天河龍神,得到了不錯的去處。

    或分得京外近郊的良田,成為自耕農,或去礦山、林場做個小管事,或在抄沒的商鋪裏做管事、夥計——禁軍作戰雖然不堪,但大多不缺生活技能。

    過去絕大部分禁軍士卒,都是被各級官長當作仆役來使喚的。

    經常被勳貴豪門出身的官長們,帶去給他們家跑腿打雜。

    很多禁軍官兵除了不會打仗,種田、蓋房、跑腿、算帳、伺候人都做得挺好。

    總之這次禁軍整編一帆風順,不僅清出了六萬多人的空餉,開革了三萬多全無作戰能力的廢材兵,節省下大筆錢糧籌備新軍,又有了大量人手接手抄沒上來的各項產業,連龍神教會都跟著來了一波爆發式的發展,師琪個人實力也隨之暴漲一截,可謂皆大歡喜。

    倪昆回京之後,聽取了這七天的各項工作報告,對各人的工作成果表示高度讚揚,並勉勵大夥兒再接再厲,再創輝煌。之後就與公主進宮拜會天子,履行他之前每三天指導一次小皇帝修煉的承諾。

    順便讓長樂公主啟出“威凰寶甲”,準備探索“極樂之門”。

    進了棲凰樓,乘水力懸梯直抵頂層,與公主拜見天子,向天子稟明借用“威凰寶甲”之事,天子直接將天子印交給公主,又告知她開啟秘庫的手法,公主便自去秘庫取威凰寶甲,倪昆則被天子留了下來。

    小皇帝坐在帝座之上,笑吟吟地看著倪昆

    “國師,你可是說好每三天指導我一個時辰的。此次你離京七日,已經缺席兩次指導,所以今天,你總共得指導我三個時辰。”

    現在已經天黑,指導三個時辰的話,得到午夜之後了。但倪昆確實缺席了兩次指導,當下頷首微笑道“沒問題。”

    “那請國師先去練功房,朕換身衣裳就來。”

    倪昆隨德一去到下一層,來到一間穹頂高有三丈,極之寬敞的大廳之中,抬腳踏了踏地阪,笑道“這間練功房倒是堅韌。”

    德一道

    “這間練功房,地板皆是以‘點鋼靈木’所製。每一塊地阪,都是以數百塊薄如絲綢,刻有陣法符文的點鋼木板層疊而成。

    “在七百年前,足以承受‘煉神境’的煉氣士演法,空間亦可以擴張變大千倍。

    “至如今,雖無法再擴張空間,隻能保持這般大小,靈性也大半流失,卻也能輕易承受住武聖攻擊。”

    說著,她抬腳往地板上重重一跺。

    以她如今實力,這一腳下去,鐵板都要被踏成粉碎。

    可練功房的地板,卻隻是微微一震,並未出現絲毫破損痕跡。

    倪昆點點頭

    “不錯。棲凰樓本質還在,待得靈機複蘇,好生淬煉修複一番,說不定有機會盡複昔年舊觀。”

    德一道

    “棲凰樓有自行接引、凝聚天地靈機的陣法,靈機複蘇之後,隻需修複陣法,棲凰樓便可自行恢複。隻是時間或會相當漫長。”

    正說時,天子披著一身寬鬆長袍,步入練功房中。

    “德一,你是我與國師打賭的對手,可不許偷師。”

    天子笑嘻嘻地說著,叫德一出去把門。

    德一無奈地搖搖頭,離開練功房,順手關上房門。

    德一走後。

    天子目光閃爍地看了倪昆一眼,蹬下鞋子,赤足踏在地板上,又解開襟帶,掀下長袍,現出內裏清涼至極的妝扮。

    倪昆詫異地看著天子

    “為何穿成這樣?”

    卸下長袍的天子,身上隻一件小小抹胸,一條隻至大腿中段的緊腰褻褲。香肩雪臂、精致鎖骨,平坦小腹,可愛肚臍,纖纖小腰,白生生的筆直雙腿,晶瑩雪白的玲瓏玉足,盡皆呈現在倪昆眼前。

    “這樣子練武比較方便。”天子紅著小臉,目光閃爍,語氣聽起來也有些心虛“那,那你幫德一淬體時,她不也是與我一樣的打扮嗎?”

    你跟德一可不一樣。

    她是身量比我還高兩寸,胸襟僅次於長樂公主的大人,你卻是個子隻到我心口,胸襟連蘇荔都要稍遜一籌的小丫頭。

    倪昆瞥了一眼她那隻略微有些弧度的抹胸,心裏暗自嘀咕。

    不過話說回來,天子身形雖未長開,有些嬌小,但身材比例倒是極好。

    再過個兩三年,當也是小纖腰大長腿的絕世美人,就是胸襟不好預測,不知是否能如長樂公主一般胸懷山川之險。

    這時,天子右腳後撤半步,抬起雙手,擺出起手式

    “我準備好了!”

    倪昆背負左手,右手抬起,衝她招招手

    “全力攻過來。”

    “好!看招!”

    天子右腳猛一蹬地,垂至腰際,未曾束髻的長發旗幟般飄起,嬌小身軀宛若閃電,挾嗚嗚風嘯,瞬掠至倪昆麵前,雙手連環拍擊,打出一套行雲流水般的掌法。

    此掌法看似綿柔似水,實則每一擊都有摧碑裂石之力,倪昆一邊單手招架她掌法,一邊開口點評

    “不錯,拳掌功夫相當紮實,看來我離京這七天,你也並沒有鬆懈偷懶。”

    “我可是千年一出的修煉天才啊!這些天本源漲得耗都不耗不完,精力旺盛到每天隻需睡一個時辰,處理政務之外的時間,我可是大半都用來修行了,當然進步神速!”

    天子得意地說道,又咬緊牙關,全力以赴,掌勢漸由行雲流水化為狂濤駭浪,仿佛山洪咆哮,洶湧澎湃,予人勢不可當之感。

    但任她掌力如何凶猛,都攻不破倪昆單手支起的防禦,就好像一道不可撼動的鐵壩,將那洶湧洪流牢牢阻擋在外。

    天子知道倪昆武功天下無敵,也不氣餒,腳踏玄步,繞著倪昆飛快挪移遊走,身形好似幻影,掀起陣陣狂風。粉拳秀掌轟出漫天殘影之際,還時不時攻出一腳。

    啪!

    一聲淒厲空爆,天子繃緊腳尖,修長筆直的小腿,化作一道雪白鞭影,側擊倪昆腰肋。

    倪昆隨手一掌,拍在她腳背上,天子頓時哎喲一聲,一個踉蹌,往地上撲倒。

    倪昆抬手按住她嫩滑香肩,剛要詢問,天子眼中忽閃過一抹狡黠笑意,雙手扣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腕,身形騰空而起,兩條好像一口剪刀,重重絞住他胳膊,小腿更是順勢絞向他脖頸。

    “喲,奪命剪刀腳?”

    倪昆戲謔一笑,左手一抬,五指一握,便將她一隻柔軟玉足抓在掌中,輕輕發力一抖,天子便哎喲一聲,渾身脫力,再無力絞住他胳膊,被他抓著一隻小腳,倒提空中。

    “哈哈,終於逼你出雙手了!”

    天子被他倒提著製住,不僅不氣餒,反而笑得眉眼彎彎,小巧粉嫩的腳趾頭還一蜷一舒地,顯示著她內心的得意。

    倪昆搖搖頭

    “你這招,隻能用來詐關心你的人。真正的敵人見你摔倒,哪會扶你?直接就要抓住機會給你補上一刀。”

    “若是對敵,我這虛招,自然有其它變化。敵人以為我露出破綻,卻不知隻是虛招。”

    天子得意笑道,忽然皺著眉頭說道

    “你手勁好大,抓痛我的腳啦。”

    倪昆五指一鬆,天子頓時頭朝地倒栽著落下,可她又是得意一笑,雙手一撐地麵,兩腳連環踢出,雪白腳尖繃得直直,宛若兩杆銀槍,閃電連刺倪昆麵門。

    “又耍詐?”

    倪昆搖頭失笑,抬起手掌,擋在麵前,任她腳尖連續踢中自己掌心。

    嘭嘭一陣爆響,天子雙手又猛一撐地,一個跟鬥翻轉過來,卻不再繼續攻擊,徑直往地上一坐,捧著腳丫眼淚汪汪

    “好痛……你手怎麽那麽硬?往你手上踢這幾下,就跟以前沒練武功時,不小心踢到了門檻一樣……”

    “我本就最擅橫練功夫。你勁力控製又不夠精細入微,這才反震傷到了自己。以後還需多加鍛煉勁力掌控……”

    倪昆說著,來到她麵前蹲下,看著她有些紅腫的腳尖,剛待召來龍涎甘霖幫她療傷,天子忽然把腳往他懷裏一伸,小腿擱在他膝頭,腳掌點著他胸口,臉紅紅說道

    “我不管,反正我是被你弄傷的,腳痛得厲害,我要你幫我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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