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鄭寧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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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想低調做人、把邂逅清吧騙到手後再慢慢猥瑣發育的羅彥被揪了進包間。

    原因很簡單,何燈把他做中間人的事抖了出來。

    不過譚淵沒生氣,笑嗬嗬地對著他道“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年輕有為,能力出色,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羅彥忐忑地問道“會長不會覺得我野心大,做一些超出我職責範圍的事吧?”

    譚淵望著他,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不,當然不是。”羅彥連忙搖手,“我隻是覺得,未來的社會可能更動蕩,為了伸張正義,以及在以後保存自己,我要讓自己變得更強,更有話語權,僅此而已。說到底,我始終都以淨世會的救世理念為先。”

    “說得好!”譚淵讚了一句,“不過我想說,就算有野心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你有信心改變這個世界,那就大膽地去做吧,我支持你。”

    “多謝會長。”羅彥總算鬆了口氣。

    “這樣,我和何老板之間的合作算是秘密,因此需要一個聯絡員。倒也不用做什麽事,就是給我傳遞重要信息。”

    羅彥點頭道“知道。”

    何燈父女那邊。

    “什麽?要我跟他假扮情侶?”

    何凝香瞪大了眼睛,一時看看父親,一時看看譚淵,最後把目光停留在羅彥身上,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何燈連忙安慰女兒,“隻是暫時的,暫時的。我知道這小子看上去又黑,地位又低微,又自不量力……諸如此類的。他根本配不上你,你就當做工作需要,配合一下。”

    對麵的羅彥聽到何燈這樣損自己,心裏老大不樂意,吧唧著嘴道“是啊,是啊,我如此不堪,就當委屈何小姐了。不過何老板可小心了,扮演情侶少不了要逛街吃飯聊天的,有時還要拖手親嘴,或者……諸如此類的這種親密動作,到時你可別吃醋啊。”

    何燈差點跳起來,臉都氣紅了,“放屁,誰告訴你可以拖手親嘴的?香香,你千萬不要被他騙去了身子啊。”

    何凝香鬧了個大紅臉,狠狠瞪了羅彥一眼,卻發現對方笑嘻嘻地望著自己。

    “爸爸,你說什麽騙去了身子呢?那個臭小子在逗你玩呢。”

    何燈卻認真地教育起女兒來,“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老爸也曾經年輕過,像他這種半大不小的臭小子,滿腦袋裏想的都是騙人身子的齷齪事情。你一定要小心啊。”

    “你再說我走了。”

    何燈急得直搓手,“哎呀,這,這……”

    ……

    中午時分。

    鄭寧老家。

    “咳咳咳……”

    唯一的房間裏傳出猛烈的咳嗽聲,而且沒有絲毫間斷,仿佛要咳斷氣一樣。

    房子裏的溫度更低了。

    鄭寧倒了一杯熱水,冰冷的手在杯子外麵搓了搓,又從抽屜中倒出十餘顆藥丸,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的溫度更是低得離譜,雖然鄭寧穿了那麽厚的衣服,依然冷得瑟瑟發抖。

    “阿恒,吃藥了。”

    她來到床邊,把水和藥遞了過去。

    床上,好幾張被子疊在一起,看上去就像個蟬蛹。

    一個幹瘦得像骷髏一樣的男人腦袋伸了出來,瞪著無神的眼睛看著鄭寧,麻木地張著嘴,把所有藥丸一口氣服下。

    如果仔細看,這個男人並不老,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但頭發枯槁,臉色發青,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跟電視裏那些肺癆鬼一模一樣,還是快要死的那種。

    他看起來很冷,身上在嚴重發抖,牙關打顫。

    鄭寧想摸摸他的腦袋,被他一把避開。

    “不……不要碰我,會把你凍傷的。”

    鄭寧愁眉苦臉,掉轉身去偷偷抹眼淚。

    “阿寧,你又哭了,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哭的嗎?我想看你笑。”

    “好,我笑。”鄭寧好不容易擠出一絲笑容,突然鼻子發酸,比哭還難看。

    最後還是忍受不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阿恒不想她太難受,於是講起了笑話。

    “這樣多好啊,咳咳咳,可以給家裏省電。家裏要是有吃不完的菜,往我房間一放,比冰箱還好用。”

    鄭寧鼻子皺起,想笑。

    但一看到阿恒因為要忍住咳而憋到扭曲的臉,悲從中來,竟伏在被子上哭了起來。

    看到鄭寧痛苦的樣子,阿恒艱難地伸出一隻手,想撫摸她的秀發,但一想到自己的情況,還是忍住了。

    又一陣猛烈的咳嗽之後,藥物也開始生效,阿恒終於緩了過來。

    他歎了口氣,“阿寧,你有話想問我的,對吧?”

    鄭寧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想問就問,幹嘛又點頭又搖頭的。”

    “我不想問。”

    “你不想問我也要說,不錯,昨天我又逃出去了,我看到那個叫顧誠的男人跟虞佩珊幽會,於是寫了那番話給姓羅的。”

    鄭寧垂下頭,低聲道“我猜到了。”

    阿恒冷哼一聲,咬牙切齒道“我要讓全市的人都知道,究竟江平是個怎樣的人,我要揭發他的真麵目。”

    “但是,如果江平真被捉走,你的藥就斷了。那你就要,就要……”

    “死”這個字,鄭寧怎麽都說不下去,仿佛一說出來就會犯忌諱,阿恒就會馬上死去一樣。

    “死有什麽好怕的,如果可以用我的死來換江平的身敗名裂,我願意。”

    “但是你死了我怎麽辦?”鄭寧露出絕望的表情,提高了聲音,“你有想過我嗎?”

    阿恒別過臉去,不想看鄭寧。

    “你知道的,如果你死了,我也會跟著你去的。難道這樣不好嗎?我們永遠都在一起,永遠不分離。”

    “這樣有什麽好的?”阿恒真的怒了,唰地一下揭開了身上的幾層棉被,指著自己的身體道,“一天有十八個小時躺在床上,每到中午氣溫上升的時候就咳個半死,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阿恒的身體就跟臉上一樣,白得發青,就像那種凍了幾年,已經發硬發幹的肉類。

    更嚇人的是,皮膚上出現大片的凍瘡和瘀傷,有些凍瘡已經破裂,上麵流膿,發出臭味。

    就真的如他所說,人不人鬼不鬼的。

    因為激動,阿恒在呼呼呼地喘著粗氣。

    鄭寧把被子重新蓋在他身上,柔聲安慰道“好了,我們再等等,江平說過段時間就可以研究出新藥物了。到時你就可以減輕痛苦,甚至白天也可以出去呢。”

    剛才一頓發脾氣似乎消耗了阿恒過多的體力,他心中有很多話要說,但又完全提不起氣。

    最後他隻好痛苦地閉上眼睛,讓心情平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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