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我命是你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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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掀翻那一刻,舒半煙整個人都往後退。
許多玻璃渣還有燒烤都往她身上撲來。
避無可避。
盧曉臣冷笑的看著她,又砸碎一個酒瓶子,拿碎酒瓶指著舒半煙,嗓音惡狠狠的“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把錢拿出來。我不想跟你耗太多時間。”
他身後的人,個個麵色不善,都是凶神惡煞的。
舒半煙冷眼。
“你還給我擺臉色?”
“人千金大小姐,給你這小雜碎擺不得臉色?”一道慢悠悠的男生傳來,輕快又慵懶,細聽,帶著點兒不太正經的笑意。
盧曉臣一眯眼,轉頭就看到陳寒崢。
他穿著一身休閑服,初冬天冷,穿了件兒加厚的衣服,身下一條淺灰色運動褲,鬆鬆垮垮的。
整個人看上去吊兒郎當,少年氣息足,不是長相,是那種張揚與不羈的氣息。
他勾勾嘴角,渣蘇氣質由內而外散開來。
“你他媽誰啊?”盧曉臣指著他“小白臉兒,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不然連你一起弄。”
“噢?”陳寒崢舔著唇瓣輕笑,看了眼舒半煙“誒小妹妹,他問我我是誰,我是誰啊?”
舒半煙“……”
這人看上去好像不太靠譜。
她走過去,到了陳寒崢旁邊,用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得見的聲音說“能打得過嗎?不行別硬上。”
陳寒崢“他很厲害嗎?”
“亡命之徒,毫無人性。”
“打不贏怎麽辦?”
“跑啊趕緊。”舒半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車技好,打不贏先跑了,再從長計議。”
陳寒崢輕笑,嗓音淡淡的“他說他要連我一起弄,他先前弄過你?”
“!!”舒半煙瞪他“你胡說什麽?”
陳寒崢挺冤枉的“我說的是正經打架,我胡說什麽了?”
“沒有!”
“成。”陳寒崢脫了外套,裏麵是一件白色長袖體恤,他把外套塞給舒半煙“勞煩嬌貴的舒小姐幫我拿拿這破衣服。”
他塞過來,衣服上有一股清香味兒,淡淡的,還有他身上的體溫。
舒半煙見他把袖子擼起來。
小臂的肌肉結實勻稱,線條格外的性感,她吞了吞口水,看了看他的臉。
臥槽,這手臂看上去是練過的啊。
這會不會有腹肌?
要是有,腹肌帥哥這不就在身邊?
就跟視頻裏刷到的似的。
陳寒崢朝盧曉臣他們十來個人抬了抬下巴,語氣挑釁極了“各位,單挑還是一起來?”
舒半煙“……”
真的可以嗎?就這玩意兒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會打架的。
她懷疑他會被打死?
她抱著衣服舔了舔唇瓣,開口說“誒,打不過也沒關係,咱倆跑了我不會辭退你的。”
陳寒崢回眸看她一眼,扯唇笑了笑“你隻需要擔心賠償他們多少醫藥費,不用擔心我能不能打得過,明白?”
舒半煙嘴巴張了張,“好吧……”
可能男人都比較愛麵子吧。
她默默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然後打了的電話。
盧曉臣怎麽可能受得了他這樣的挑釁。
“這娘們就不是什麽好人。”盧曉臣看著他“你是他的新男朋友是吧?我告訴你,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腳踏幾隻船,外麵好多男人。”
陳寒崢挑了挑眉“這麽帶勁兒啊?”
盧曉臣“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你跟他廢話幹什麽?打他!打到他放不出來挑釁的話為止!”後麵有人開口了。
“一起上!!!”
十來個人烏泱泱的朝著他衝了過去。
舒半煙眼睛都眯成縫,又想看,又害怕看。
結果——上來前麵兩個人,連他衣角都沒有碰到,男人眼疾手快,一拳一個。
他的速度很快,快到舒半煙幾乎都看不清,對麵的人更是如此。
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倒地,後麵還剩五六個,看到這樣的景象根本就不敢上了。
陳寒崢甩了甩手,歪頭輕笑,一臉壞氣“怎麽著?還上不上?”
盧曉臣看著他,眸底憤恨又生氣。
原本今天晚上很大概率是能夠拿得到錢的,全被這個男人給攪和了。
而舒半煙,看到這樣的場景都震驚了。
顛覆她的想象。
他的速度很快,打起架來招式也很好看,一場淋漓盡致的暴力美學。
以至於——舒半煙還想繼續看。
於是她大聲說“陳凜,你跟他們廢話幹什麽?人狠話不多上去就幹,懂嗎?打趴下!我賠得起錢。”
“得,遵命。”
陳寒崢轉頭看了那五六個人,語氣很可惜的說“沒辦法,那位大小姐想看你們挨打,其實我挺仁慈的,不怎麽愛打人。”
話音落下,腳下勾起一把椅子,對角一砸,椅子瞬間碎開,手上一根木棍,快步上去。
那五六個一句話沒說掉頭就跑。
陳寒崢“……”
他扛著木棍轉頭,吊兒郎當的看了眼舒半煙,嗓音散漫,挑了挑眉梢“追?”
他這一副模樣,像極了一位街頭打架的不良少年,痞野的味道從內而外的散發。
手臂青筋凸起,性感的無以加複。
舒半煙看得吞了吞口水“不追了。”
她眼神,不自覺往人小腹看,期待衣角能上去些,讓她瞥一眼有沒有腹肌看。
好巧不巧,看到了某些……嗯。
舒半煙舔唇,眯了眯眼,他媽的,不得不說,淺灰色褲子,真是個好玩意兒,建議猛男人手一條,謝謝。
陳寒崢職業殺手,警覺性強,對於人的任何風吹草動,情緒都能夠有所察覺。
挑了挑眉梢,因為他揚著手扛著木棍的姿勢,腰有些往後挺,前麵褲子自然就頂出來些。
他扔了木棍,走過去,拿過了自己的外套,穿上,拉好拉鏈,這一切,都自然而然。
砸了人老板店,自然要賠償,舒半煙正要去找老板。
陳寒崢冷不丁的來了一句“盯著那兒看,是舒小姐的癖好?”
“我今晚還住你家,安全嗎?”
舒半煙“……”
社死,直接社死!
她轉頭,臉色瞬間紅了起來,不回答他的問題,直接給老板賠錢。
這件事兒算是私了。
陳寒崢就雙手還胸,靠著一電線杆看她付錢。
今兒晚上燒烤沒吃成,酒沒喝成,行,不用擔心給她喂假酒要送醫院去洗胃了。
解決完以後,舒半煙過去“開車回家吧,我點外賣。”
“我還是那句話,我安全嗎?”
舒半煙抬眼,皺著眉“你他媽這工作要做就做,不做給老娘滾,問問問,跟個女人似的,煩不煩?”
陳寒崢“……”
他微微撓了撓自己鼻尖,八輩子沒這麽卑微過“做、做,回家吧。”
這他媽的操蛋人生。
坐上副駕駛。
舒半煙看了看自己下半身,剛才的燒烤攤子翻了,褲腿都髒了,濕了。
陳寒崢開車離開這兒。
她抬眼,看了看男人的側臉,線條精致流暢,男人開車的樣子散漫慵懶,卻又野性十足。
這他媽是真帥。
打架也帥,也挺牛逼,是她見過打架最厲害最利落的。
她對武術一類不了解,但他這個水平,一定是上上層。
一個都幹人家十幾個了。
這保鏢,真好,真好。
舒半煙舔了舔唇瓣,不好的就是,他說他隻幹一個月。
一個月能幹什麽?啥事兒也幹不成,剛了解呢,就走了。
她收回視線。
低頭把褲子掀起來,褲子上還有玻璃碎,但都沒有劃破皮膚。
舒半煙“……”
擦,居然沒受傷。
她默默的,撿了碎片在手裏。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她咬了咬牙,就希望這玩意兒能說話算話,她拿著碎片,在自己的小腿上輕輕一劃。
一股刺痛,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就這點疼,差點讓她窒息。
舒半煙從小到大都沒受過傷,一點都沒有,除了小時候自己摔了,家裏把她養得很好。
確實是集萬千寵愛一生長大的小公主。
原來這麽疼。
舒半煙眼裏眼淚花花的,咬著牙沒有疼出聲來。
“陳凜。”舒半煙喊他。
陳寒崢偏頭看她一眼“怎麽了?”
“我受傷了。”舒半煙開口說,語氣都疼得輕顫。
不是她矯情……好吧,她就是這麽嬌氣,是真疼。
聽到她這語氣,陳寒崢以為受多大傷,立馬靠邊停了車“哪受傷了?我看看,不行的話就去醫院。”
舒半煙把腿抬過去。
搭他大腿上。
纖細白嫩的小腿上,一道細小的玻璃口子,流著細微的血。
陳寒崢“……”
“真好嚴重的傷。”陳寒崢“這要是再晚一點去醫院的話,傷口就自己愈合了。”
舒半煙“……”
傻逼東西。
這麽一下她疼死了好嗎?
“可是真的很疼。”
他從衣服兜裏,掏出酒精噴,還有創口貼,這種簡便的東西在他身上都是隨身帶的。
創口貼這種小傷,其實他用不著,他沒那麽矯情,但基本都會帶著。
陳寒崢說也沒說,直接往舒半煙傷口一噴,酒精那麽一刺激,舒半煙疼得幾哇亂叫。
“啊!”她驚叫,一腳踹開陳寒崢的手,他手上酒精一下就掉車上。
然後舒半煙就收回腳,眼底一片濕潤淚花“好疼……”
聲音嬌氣,嗚嗚咽咽的。
陳寒崢“……”
他人傻了。
那麽個傷口,是生化病毒侵入身體嗎?疼成那樣兒?
輕咳一聲“創口貼還沒貼……”
“要不……你自己貼?”
舒半煙哭得嗚嗚咽咽的,抬起頭看他,又抽噎又沒好氣的說“貼你媽,開車回家。”
陳寒崢“……”
一邊哭一邊罵人可還行。
女孩子,要麽哭的嬌滴滴,讓人心生憐憫,要麽就不哭,堅強得一聲不吭,她倒好,一邊哭一邊罵娘。
舒半煙是真沒受過什麽傷,疼是真的疼,但那也不耽擱罵人。
陳寒崢不想惹她。
這是他見過最嬌慣野蠻的女人。
惹不起。
直接二話不說開車走。
這年頭打工人真難。
那傷口一路上都火辣辣的。
到客廳時,去換衣服之前,舒半煙看向陳寒崢“陳凜,你說話算數嗎?”
陳寒崢“?”
“你說我要是受傷,你把你頭給我。”
“……”
陳寒崢“啊……”
“這頭不是在我頭上嗎?你要的話自己來拿。”
舒半煙“……”
她真想罵娘啊。
“陳凜,你真是個王八蛋。言而無信,說話不算數,出門被車撞死。”
陳寒崢一聲不吭,默默聽她罵。
陳凜王八蛋、出門被車撞死,關他陳寒崢什麽事兒?
“行了大小姐。”陳寒崢聽得笑了“頭給你,你也不敢要啊。”
挺漫不經心的開口“我命是你的,好吧?”
他用這樣漫不經心的口吻說出來。
讓舒半煙頓了頓,心髒猛地一陣加速跳動。
很多男人會跟她說動聽的情話,跟她表白是說我愛你到天荒地老。
但都比不得這麽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來的有分量,讓她一陣頭皮發麻,渾身到指尖,都酥酥麻麻的。
低頭輕聲吐槽一句“誰他媽稀罕你這條命……”
但卻又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真?”
有些東西,好像就是想知道答案。
“這怎麽驗證?”陳寒崢走到陽台,抬起一條腿伸出陽台,作勢要跳樓“我現場給你表演一手跳樓?”
舒半煙哪兒信他這個,她雙手還胸冷笑“你跳,不跳不是男人。”
下一秒,陽台上的男人二話沒說,手一撐,整個身子翻出陽台,往下縱身一跳。
舒半煙眼睛瞬間瞪大,心髒猛的一陣縮,渾身一下都嚇軟了。
“陳凜!!!”
大喊一聲,幾乎破音。
當即跑到陽台,因為被嚇得腿軟,跑過去都是跌跌撞撞。
眼淚都嚇出來“陳凜!”
這裏可是五樓!高度還是有的,他他媽真的不要命了!!!
他往下一看,就看到他單手抓著四樓的欄杆,整個人都是懸空的。
看到舒半煙探頭,陳寒崢抬頭往上看“還繼續往下跳嗎?”
舒半煙又害怕,又心急,哪會理他這些“你快上來,我給你打,你別動,你堅持一下。”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吊兒郎當的說話,看著像是開玩笑,卻句句是真,玩兒得也是真的瘋。
舒半煙要瘋了,真怕他掉下去。
“別打了。”陳寒崢嗓音依舊雲淡風輕的“浪費人警力幹嘛?讓開點兒大小姐,我自己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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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這一對的人設來說,他倆應該會玩兒的挺野的,哈哈哈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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