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還挺想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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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聲音,讓她微微的愣了愣。

    還回來幹什麽?

    不是以後都不要再見麵了嗎?

    她沒有回頭,隻是冷聲說“出去。”

    陳寒崢邁步進屋,朝著她走過去,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握住她的手,一手的冰涼觸感讓他擰眉。

    舒半煙想掙紮,卻沒什麽力氣。

    最終是別開頭不看他。

    鼻間有他濃烈的氣息,既熟悉又刺痛她的心髒。

    陳寒崢漆黑的瞳孔凝視她“是你自己進去洗澡換衣服,還是我抱你進去洗澡換衣服?”

    這語氣並不溫和。

    舒半煙冷聲“這關你什麽事?”

    “我喜歡多管閑事。”陳寒崢握著她的手“也看得出來你挺喜歡折騰自己。”

    看著她被凍得發紫的唇瓣,渾身幾乎沒有一點溫度。

    讓他心裏很煩躁。

    她就不懂得怎麽愛自己嗎?

    他輕笑一聲,聲音冷著“看來你是要我幫你進去洗。”

    話音落下,彎身把她抱起。

    舒半煙掙紮“陳寒崢!你放我下來!”

    “掙紮有用嗎?”陳寒崢聲音淡淡,抱著她進浴室“剛才給過你機會了。”

    他臉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根本看不出來他此刻的情緒。

    也是舒半煙頭一次見他這樣的表情。

    徹底的冷漠冷情,銅牆鐵壁,感受不到一點兒的溫度。

    把她放在洗手台,轉身去放浴缸的熱水。

    舒半煙跳下來就要走。

    陳寒崢一手就拽著她的胳膊把人大力的拉了回來。

    抬腳狠狠的一下,踹上了浴室的門。

    砰的一聲,讓舒半煙渾身都顫了一下,眼神有些害怕的看著他。

    陳寒崢輕輕的牽動唇角,聲音冷淡“現在知道害怕?”

    他把人拉過來,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好人,你最好別挑戰我的底線。”

    “最好聽話一點,乖一點。”

    陌生的他讓她身體感覺到一陣顫栗,層層疊疊湧上大腦,眼神看著他一點一點的變得黯淡。

    浴缸的水放滿,陳寒崢命令“去洗。”

    舒半煙站著不動。

    他冷漠的話語像寒冰穿透她的身體,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告訴她,她今晚跟他走,是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一個人能人模狗樣冠冕堂皇到什麽地步,看陳寒崢就知道了。

    他能把自己偽裝的多好,讓她多少次看走眼。

    準確的來說,是她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他。

    從來都不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在她的世界裏,他是什麽樣的人,取決於他怎麽表演,取決於他想讓她看到什麽。

    他可真能拿捏人心。

    陳寒崢輕嗤的一笑,沒說話了。

    罷了,他本來就是個混賬東西,也不想裝什麽正人君子。

    眼下情況也讓他沒那麽多耐心,何況耐心對於現在的舒半煙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很不溫柔的脫了她的外套。

    舒半煙也擰不過他這大力氣。

    很快她一絲不掛。

    過程中,陳寒崢能清楚感受到她顫抖的身體。

    以及抽噎的聲音。

    他一眼沒多看,毫不手軟把她推進浴缸。

    噗通的一聲,水花濺起。

    熱水讓她渾身回暖。

    此刻像個任人拿捏的布偶娃娃。

    陳寒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非要我伺候你洗完?”

    舒半煙徹底對他絕望。

    她咬了咬唇瓣“出去。”

    陳寒崢“我看著你洗。”

    他看了一眼手表“分鍾。”

    舒半煙冷笑,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一個聽話的貼身保鏢忽然變得冷情冷性。

    讓她變得像個提線木偶。

    人都是這樣的吧,都披著人皮,挺會裝。

    他似乎就是那樣的人,能做到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舒半煙吸了一口氣,心裏疼得厲害,在分鍾以內把澡洗完。

    穿好衣服。

    陳寒崢走之前,看了她一眼“我要你活,你要敢死,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舒半煙冷眼看他,死寂孤冷。

    陳寒崢喉嚨哽了哽,轉過了身不看她。

    聲音仍舊保持在一條平行線上“也別拿你那種眼神看我,我讓你離我遠點,你不聽。這是你不聽話的代價。”

    話落,他邁步走。

    聽到身後女孩兒的聲音——

    “我很後悔認識你。”

    陳寒崢手緊了緊,腳步沒停,笑意四漫“我也是。”

    ……

    穆元楠看他出來“何必這樣。”

    “就算以後不必見麵,我們要講究好聚好散。”

    陳寒崢笑了笑“可是我跟她也沒好聚過。”

    穆元楠沉默。

    最終緩緩開口“走吧,下次見麵一起喝酒。”

    陳寒崢莞爾一笑,聳聳肩,漫不經心的“我們還是少見麵的好。”

    “你們這兒是為國家辦事兒的情報局,光輝偉大,我來,被看到了,你們這是要被當間諜的。”

    穆元楠也笑了起來“沒你那麽有文化,但至少你做的事情是有意義的。”

    “說得好。”陳寒崢偏頭看他一眼,唇角勾著不明意味的笑“殺手,意義在於殺人。”

    他拍了拍穆元楠的肩“你也小心,小心你的腦袋,萬一有人向我買你的命,我不會手軟。”

    穆元楠笑“哦。”

    “毫無殺傷力的一句話。”

    陳寒崢笑了聲,揮揮手,轉身走了。

    ……

    從山上下來,接到了岑繼堯的電話。

    “來我公司。”岑繼堯“有人要買我的命,替我盯好。”

    陳寒崢翹起唇角“好的。”

    送完舒半煙,當然是他的行程,該是如何就是如何,完全不用隱藏,可以透露給警方。

    隻要讓他們知道舒半煙不在他身邊,他也換了雇主就行。

    他跟她,的確是山高路遠,江湖不再見。

    ……

    溫吟要跟著湊熱鬧,她能知道陳寒崢的位置。

    看著他把舒半煙送入基地。

    坐在車裏,她抱著電腦看了一眼傅敘“哥哥……”

    “你說他這是要去自首嗎?”

    傅敘手搭在方向盤上,搖搖頭。

    “他隻是在斷絕一段關係。”他偏頭,溫和的看向溫吟“希望我們永遠不會走到那個地步。”

    “嗯?”

    傅敘翹起唇角“哥哥還挺好的吧?起碼沒什麽追著要了我命的仇家。”

    是有。

    但都會被解決,也一直被盯著。

    溫吟抬眼看他“可是我有。”

    “那不是挺刺激的?”傅敘嗓音不疾不徐的“挺久沒沾過血腥。”

    他舔了舔唇瓣,眸底深藏笑意“還挺想念的。”

    溫吟小小的打了個噴嚏。

    傅敘給她遞了熱水,語氣溫和的教訓她“讓你別出來湊熱鬧,這也沒發生什麽事兒。”

    天色漸亮,大雨停歇,霧氣繚繞在林間,視線都變得朦朧模糊。

    “回家了。”

    溫吟搖頭,她看著平板“陳寒崢去找岑繼堯了。”

    “傅末他們跟上了,大概百來人吧。”溫吟“都是特警、特種部隊。”

    “他跑得了嗎?”

    傅敘“跑不了。”

    溫吟吐了一口氣“我希望他能跑。”

    傅敘挑眉“嗯?”

    如果實在治服不了岑繼堯,就找陳寒崢下單。

    起碼他講信譽,靠得住。

    這要是進去了,上哪兒再去找這樣有信譽的高手。

    隻要找他下單,他接單了,完全都不用擔心他事情會辦砸。

    溫吟笑得溫婉“我還想找他下單呢。”

    傅敘湊過去,捏了捏她的小臉“未來的公務員,做這事情是犯法的。”

    “噢。”溫吟眯了眯眼,沒再說話。

    但岑繼堯這樣的人,還有南遠島交易。

    如果實在不行,她可以選擇同歸於盡。

    “你這讓我有點不放心。”

    “怎麽?”

    “過年我回京城了。”傅敘看著她,眸色深深“你自己在這邊是不是得翻天?”

    這會兒還是他拉著,否則她都想近距離看戲。

    “不會。”溫吟她乖巧的說“我肯定聽話。”

    傅敘眯了眯眼“溫吟,你要是讓你自己陷入危險境地,我會生氣。”

    她點了點頭“不會的。”

    溫吟“他們應該不會在公司門口直接動手吧?”

    “不會。”

    這會引起市民的動蕩。

    起碼會選擇無人的地方。

    陳寒崢也會把他們引去無人的地方。

    溫吟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那回家吧。”

    本來以為晚上會有好戲,但卻沒有。

    把溫吟送回來,她睡著,傅敘出替她蓋好被子,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隨即出門了。

    ……

    公司大廈之內。

    陳寒崢翹腿坐在岑繼堯對麵。

    “你應該在暗處保護,不應該在這裏。”

    陳寒崢“我坐在這兒,那些人就不敢對你動手了。”

    “他們萬一連你一起殺呢?”

    “誰啊?”陳寒崢漫不經心的玩兒起手裏的打火機“誰要殺你?”

    “程今野。”

    陳寒崢手頓了頓。

    程今野這個名字他不陌生,程絲錦的哥哥。

    挺不錯,哥哥妹妹,先後動他的雇主。

    “知道誰是買家嗎?”

    “多了去。”岑繼堯抬眼,眸底一片冷“怎麽?保護個人,你要問這麽多?”

    陳寒崢“求穩。”

    岑繼堯輕抿一口紅酒“接綁架單嗎?跟你殺一個頭一樣的價。”

    陳寒崢饒有興趣的挑眉“誰?”

    “溫吟。”

    “溫吟。”陳寒崢“動她有難度,她背景大。”

    “所以我才叫你。”

    陳寒崢搖搖頭“不接。”

    他笑“我不缺錢,而這也不是我的業務。”

    “那很遺憾。”岑繼堯冷笑,眸底暗藏殺伐“看來我隻能找別人。”

    他往沙發後靠了靠,抬著下巴看他“溫吟上大學,有個好朋友,叫舒半煙,你說利用一下她怎麽樣?”

    陳寒崢眉眼沒有任何變化,笑意慵懶,翹著腿吊兒郎當“岑總,我隻會打打殺殺,這種事情問我,我給不了你好意見。”

    “你應該明白,我的拿你錢的存在在於你吩咐,我辦事兒,並不在於做軍師給你出謀劃策。”

    岑繼堯挑眉,唇瓣笑意冷淡“抱歉,可能是我多慮了,我以為舒半煙做過你的雇主,你會為她說說話。”

    陳寒崢歪頭輕笑“自己都顧不過來,管什麽別人的人生,多麻煩,她是死還是活,跟我真的沒多大關係。”

    岑繼堯又倒一杯酒,嗓音輕緩優雅“看來你的確冷性薄情,倘若有人這麽問,你要殺了我,你也不會為我說一句話吧?”

    這個話問的就很有水平。

    似乎怎麽答都不對。

    陳寒崢卻笑了笑“我相信岑總不會有那一天的。”

    岑繼堯似笑非笑,意味深長。

    “我會去找她的。”

    陳寒崢沒回答,似乎並不在意他說的這個,站起身來“我去暗處。”

    岑繼堯拿著紅酒杯,指尖微微敲了敲,斂眉給岑徐通打電話“爸,陳寒崢並不好為己用。”

    南遠島出來的殺手無數,但趕陳寒崢,差得遠。

    那些殺手,會保護大人物,但終究近不了大人物,做不了大事情。

    如果像陳寒崢那樣,那可以潛入任何人身邊。

    陳寒崢他可以接近大官,大人物,甚至於總統。

    “他沒有弱點。”

    岑徐通“是人就有弱點,他不在乎舒半煙也可以利用舒半煙,我們可以試錯,但不能不試。溫吟一定要讓她回來,南遠島丟失的東西一定在她手裏,要麽就在他那三位哥哥手裏。”

    四個人之中,最好下手的是溫吟。

    岑繼堯皺著眉閉了閉眼,沉吟一聲“爸,陳寒崢一身反骨,絕對的利己主義,非要用他,會適得其反。”

    “你還是太嫩。”岑徐通“人的意識是可以操控的,他不願意,就注射藥物,注射到他願意為止。”

    ……

    陳寒崢的危機意識格外敏銳,他微微側頭看了眼反光玻璃上正在打電話的岑繼堯。

    他冷笑了聲。

    現在看來,還是進監獄躲躲安全些吧?

    他給穆元楠發了消息[我出來之前,幫我看好舒半煙。]

    ……

    這天清晨。

    溫吟盤腿坐著吃早餐。

    早間新聞報道——

    “今日淩晨三點,於郊區位置,雲城警方聯合軍方逮捕國際殺手一名,警方五人重傷,據悉,殺手陳某在逃多年,手上人命無數,是一位心理素質各方麵素質都極高的殺手,逮捕他警方耗費心血許多年。”

    “這算是年底的一個好消息,那麽陳某的背後,究竟有多大的組織……”

    溫吟聽得撇撇嘴,放下手裏的筷子,拉了拉旁邊傅敘的手“他好像挺沒用的樣子。”

    “哥哥,你以前跟他交手過嗎?能打過他嗎?”

    ——

    【今日更完,晚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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