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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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
時針滴滴答答的聲響越來越清晰,葉向暖覺得自己奔跑在一條斑駁的舊路,荊棘的尖刺劃破她的肌膚,步步踏過皆是血。
在原主最落魄的那段時間,路挽之救了她,最初是當做寵物來養,後來便把原主帶上了床,限製她的人身自由,原主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最後孤注一擲,被燒死在火海之中。
她的頭愈發的疼了起來,夢中的畫麵在腦海中反複出現,燒得焦黑的屍體,上次同樣出現過的山茶花徽章,還有——
路挽之的淚。
那個冷心冷情的男人流下了幾滴鱷魚的眼淚,但他臉上又隱隱能看出悲慟之色。
這是原書中從未出現過的情節,被爽文女主踩在腳底下的炮灰女配筆墨寥寥,葉向暖的直覺告訴她——
夢中的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並非自己的臆想。
“路挽之……”葉向暖唇瓣微動,無聲的笑了。
敲門聲響起,一個憨厚的中年男聲響起“誒,二位醒了嗎?製作組有新規則下發,我來給您送任務卡”
東北口音,普通話不算標準,嗓門不小……
葉向暖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時間,九點零七分。
她心下狐疑……這個時間來敲門的?莫非是路挽之又新想出了什麽點子,把她們幾位選手當小白鼠來實驗?
哪怕經曆了那個匪夷所思的夢和昨晚路太子爺在練習室的曖昧舉動,葉向暖還是覺得自己對於路太子爺不過是忙裏偷閑,打發時間的消遣。
路挽之那種人,不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
房門拉開,入眼的是一位黑色t恤灰色休閑褲的中年男人,約莫五十歲左右的樣子,皮膚黝黑,體型敦實,斜挎著紅色的帆布小包。
聲音憨厚,眼底卻藏著精光,她直覺這“工作人員”並不簡單。
葉向暖麵上不動聲色,接過任務卡,淡淡道“還有別的事情嗎?”
中年男人臉上堆滿笑意“晚上就要開始拍攝了,您看看是否現在就安排著攝像組進演播廳?”
話音未落,葉向暖輕抿著唇,隨意的將任務卡扔到一旁的桌上“不必了。”
中年男人勉強的維持這臉上的笑意,心中卻格外的不平靜“啊……?但攝像組布置的過晚的話,彩排的過程就拍不到了。”
葉向暖抬眸,盯著他看了幾秒,就在中年男人麵上笑意要掛不住時,她勾了勾唇角“不用擔心,我們幾個本來就沒打算把彩排的那幾遍舞台給觀眾們看。”
“那您好好準備。”中年男人關門離去。
笑麵虎,體型敦實,東北口音……葉向暖幾乎就可以確定,這人便是原男主楚北辰派給南小晚的一把刀,一隻替罪羊。
原書中有寫,楚北辰為了給南小晚保駕護航,派了自己的幾名手下到南小晚身邊,剛剛的中年男人名叫唐虎,經常為女主做事。
隻是原書中的南小晚善良大度,絕不主動害人,可如今這架勢……
葉向暖在心中冷笑,看來是因為自己的改變,劇情線也有所變動了,昨日警告商販的那位“大人物”看來便是楚北辰了。
這其中怎麽可能沒有南小晚的手筆?她雙眸微眯,心情突然有些複雜。
節目爆了,路挽之頂掉了楚北辰的投資,臨時將南小晚換掉,這種節目雖然對選手的加成最大,但這堪稱恐怖的現象級話題度與討論度哪怕隻分給主持人一點,也足夠讓人氣更上一層樓。
南小晚的小動作不過是中規中矩的娛樂圈明爭暗鬥,但千不該萬不該動到她頭上。
葉向暖想起夢裏那個可憐的女人……
葉向暖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撕掉封條,a4白紙上是機器印刷的手寫體字跡。
“之後的每期舞台都會采用直播的形式展現,無法擔心的觀眾們也不用擔心錯過,每周四晚準時上線的正片內也會有完整的舞台哦~”
葉向暖嗤笑,多此一舉。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信封原本應是放到休息區的,但唐虎為了找機會與自己接觸,讓自己鬆口放他進入演播廳找機會迫害布景,便將信封拿了過來。
“小暖,怎麽了?剛剛有導演組的人來過嗎?”蘇小夏揉了揉眼睛,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
“舞台改為直播形式了。”
葉向暖表情淡然,仿佛對直播還是錄播絲毫不在意。蘇小夏便沒那麽冷靜了,她的唱跳功底本就一般,錄播還可以剪輯甚至修音,直播如果翻車了怎麽辦?
“怎麽辦啊小暖……這還是我第二次上舞台,晚上如果太緊張了忘詞唱劈了怎麽辦啊?”
蘇小夏欲哭無淚,雙手不停的搖晃著葉向暖的肩膀。
葉向暖本就沒有睡好,此刻被她晃得有些暈,伸手握住了蘇小夏的左手,淡漠的嗓音中蘊含著溫柔的篤定“不會的,你在練習室的表演很出色,放平心態。”
蘇小夏平靜了下來,活潑天真的臉上綻放出笑容“真的嗎!有向暖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真的很怕拖大家後腿……”
葉向暖被他的轉變逗笑了“不要那麽緊張嘛,就當是我們還在練習室一樣,不要有那麽大的壓力,放輕鬆就好。”
她認真的看著蘇小夏,清澈的眸中是少有的真摯“全力以赴,不留遺憾。”
“向暖姐,我們要不要去告訴其他人舞台改成直播了啊,這麽久都沒聽見其他房間有敲門聲,是不是這信封隻有一份啊?”
“不用,過一會兒廣播就會通知。”葉向暖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又補充道“如果看到一個一米七左右操著濃重東北口音的中年男人,記得提防一下,他很可能就是那個內鬼。”
葉向暖低頭看向手臂上的傷,藥膏見效很快,殷紅的血色漸漸褪去,開始結痂。
“我會的。”蘇小夏點頭,順著葉向暖的視線注意到了她手臂上略顯猙獰的傷口,驚叫出聲。
“向暖姐,你的手臂……”蘇小夏小跑到行李箱前,埋頭翻找著什麽,不一會兒便拿來了一卷肌貼和一瓶紅花藥酒,擰開蓋子要給她上藥。
葉向暖搖了搖頭,婉拒了蘇小夏的好意“不用了,已經抹過藥了。”
路挽之走之前把藥膏扔給了她,葉向暖當時打開蓋子聞了聞,冰片和薄荷的味道清涼,外殼是白玉製成,奢靡的要命,應該是某個貴族私立醫院開的方子。也不知道路挽之隨身帶個抹傷口的藥膏幹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