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女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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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眼神閃了閃,倒也沒有在這上麵多做糾纏,隻是起身笑道“秦妹妹家裏這花園雖小,種類倒是齊全。現在正值春季的時候,這花兒香和人,都把我給迷醉了。來也來了,也就瞧瞧妹妹栽培的花兒罷。不知妹妹可不可以陪我去瞧瞧?”
平兒看著王熙鳳豔麗的麵龐,心底暗暗為秦家姑娘默了哀,娘娘這是還要警告一二呢。秦家姑娘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家,雖然說話精巧,哪裏曉得娘娘的厲害。
秦可卿心裏明白著王熙鳳醉翁之意不在酒,笑著奉承道“娘娘想看,民女哪裏敢不答應呢?請隨小女來。”
秦可卿帶著瑞珠,平兒跟著王熙鳳,四人在花園裏漫步,正是春季,花都舒展著嬌豔的花瓣,尤其是那牡丹和芍藥最是鮮豔。
王熙鳳來到一株芍藥麵前,玉手輕撫芍藥花瓣“這芍藥和牡丹開的可真不錯,尤其是這芍藥,看著就讓人喜歡。”
秦可卿不明她怎麽忽然稱讚起芍藥來,隻笑著回道“這是紫鳳羽芍藥,娘娘若想要,小女這就移幾株過去。”
“不必了,”王熙鳳轉身看向她,收起撫摸花瓣的手,“這花好看是好看,可終究不如牡丹這般華貴端莊。牡丹才是花中之王,這芍藥開得這麽豔麗,屬實是喧賓奪主了。”
說完,冷笑一聲“可見這芍藥是個愛招搖的。”
話說到這份上,秦可卿要是聽不出王熙鳳什麽意思,她就白活了這些年。
這樣的話委實重了些,饒是秦可卿再好的脾氣,聽了心底也在冒火。
她反唇相譏“娘娘哪裏的話,這牡丹是趙粉牡丹,顏色自然青澀了些,若是那魏紫或洛陽紅,自然不會被壓了顏色。這哪裏能怪紫鳳羽呢!”
你說我愛招搖,怎麽不說自己沒本事,沒籠絡住自己夫君的心,反倒在這裏挖苦。
平兒聽了這話心底頓時一驚,想為可卿補些話,朱唇輕啟還未開口,卻被王熙鳳攔了下來。這以花喻人乃是軟刀子,誰能搬的上台麵明著說,本就是兩人在鬥若是平兒橫插一腳,倒是顯得她們亂了陣腳。
王熙鳳看著秦可卿,笑了一聲,眼底多了幾分欣賞“妹妹果真名不虛傳。”
秦可卿還是回道“娘娘謬讚了。”
這一次,秦可卿沒有在低著頭,而是迎著王熙鳳銳利的眼神,不卑不亢,毫無懼意。
……
王熙鳳看著可卿,若沒有王爺。她被寧國府瞧上,自己說不定真能和她成為無話不談的姐妹。任就帶些一抹笑意,上前攜住可卿的手問“妹妹是如何跟王爺認識?不妨說來與姐姐聽聽。”
可卿搖頭笑道“可卿哪裏會有福氣認識王爺,不過是認識個姐姐。在她家裏做客時,偶爾出了一次洋相,趕了巧就被王爺撞上。”隱瞞了花魁,免得節外生枝,將飛魚如實說了出來。
逗的王熙鳳和平兒,並身邊兩個後知後覺的瑞珠、寶珠捧腹不止。
“可不是,王爺就是那樣的人。妹妹竟和我連遭遇也一樣,當初我也被他耍鬥一回。”
秦可卿一時好奇道“娘娘可還有比我尷尬的遭遇?”
這是一個很俗的女扮男裝,被王爺瞧了出來,還裝不知的故事。可卿卻聽得津津有味。
王熙鳳原本還惱,聽她不像說謊。
倒是自己小肚雞腸來吃醋了?越發覺得羞愧,雖是這般可王爺對她有好感。
不過人家秦姑娘是無意撞見一回,被王爺惦記上的。
王熙鳳一時陷入到底為敵為友的困境。打心眼裏又佩服這個女子,俗話說的好,聰明的人就是喜歡紮堆一起。
先拉攏!
王熙鳳毫無征兆挽著秦可卿歎氣一聲,“原是我錯怪妹妹,都是男人沒一個好的,吃著碗裏望著鍋裏。”
可卿上了妝的臉頰紅潮依稀可見。怎麽說變臉就變臉了?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嘴畔勾勒出一抹絕美的弧度笑道“我們女子生來薄命,這些男婚女嫁的事,可卿又怎麽能最主?將來還不是聽從父母之命。”
“不怕妹妹笑話,我家王爺是什麽人姐姐清楚。若是被他看上了,甭管怎麽遭,也是要得手。我現在倒不惱了,反而更覺得與你親近。你若對王爺有意,姐姐不妨給王爺說幾句。”
“啊!”可卿突然掩住口,一陣驚訝。
慌忙搖頭道“可卿不敢高攀。”
兩人聊著,竟就畫風變成好姐妹了。
女人的心……你別猜!
……
“啊嚏!”
“晴雯快拿帕子來,怎地無故又鼻癢?”顧焱吸了吸鼻子,晴雯從懷裏抽出帶著少女芳香的錦帕,遞給他道“春季容易傷寒,一會子回去叫香菱給王爺熬點生薑。”
“你光使喚她,你怎麽不動手?倒會挑軟柿子。”顧焱擰著她耳朵,怪瞪一眼。
這刺毛丫頭竟就雙手叉腰,紅著一邊耳根子辯解。
“我笨手笨腳,上回給王爺端茶,打壞了琉璃盞。王爺說幾百兩銀子一隻哩,我若在打壞幾個,隻怕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得給王爺做牛做馬去了。”
“這好的很隻需要,草,就能喂飽你。”
“唔?王爺這裏好難聞哩,我們快過去!”晴雯拉著他往番洋街末尾搶步過去,兩人逛了大半天手裏捧著不少東西。
特別是顧焱手裏拿油紙包著的一株紅果實植物。
晴雯便問“王爺買這不知名野花做什麽?”
“什麽野花,你懂個什麽。”
這可是天竺火麻。
天竺火麻不是一般的大、麻,它是一種變異大、麻,本身具有毒性,若人誤食,會讓人意識不清,產生幻覺和錯覺,以及還會伴隨一些恐懼和衝動。
這還是跟另一個咖喱老哥(天竺國商人)買的。
不過他還是提醒道“回去告訴府裏人,可別人雞鴨吃了。”若是雞鴨吃了,自己在吃了他們的肉,和直接吃這毒果沒什麽區別。
“什麽味道?”顧焱突然捂住鼻子,晴雯連忙用手扇風,蹙著眉嗅了嗅起了一絲惡心道。
“就剛才那股味兒呢,怎麽未尾更濃了呢?”
他掃向人來人往的外國人,和同他們交易的中原人。最終眼光落在末尾一間屋子,窗戶口飄出陣陣乳白色細煙出來。
顧焱登時有些皺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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