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拿三發起了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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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輾轉來到了月,巴黎已經被圍困了超過個月的時間。

    食物儲備在迅速減少著,第一個月,巴黎市民的飲食還和平常沒什麽兩樣,隻是停止了各種聚會活動。

    但從這個月開始,不僅所有非戰鬥人員的夥食都受到了削減,就連飲食種類都發生了變化。

    在麵包和麵條等主食以外,再難見到肉類和巧克力等高熱量食物。

    對於將肉分配給前線士兵吃,大家都沒什麽意見。

    但不是所有人都那麽遵守規則。

    從前線退到巴黎的速度太快了,有許多達官顯貴都沒來得及逃跑,隻得留在了城內。

    其中貴族青年參軍很積極,在月所組織的兩次突圍戰中,都能看到他們活躍的身影。

    “保衛法蘭西母親”並不是一句空話,不管是哪個公爵的兒子亦或是某個伯爵的繼承人,全部都義無反顧地衝鋒在最前線。

    而且因為巴黎貴族子弟大多都在軍校學習過,他們不僅作戰能力傑出,對的克製能力也更強,至少不會明目張膽地違的配給令。

    可數量更多的資產階級成員就不是如此了,對死亡的恐懼在他們的心中蔓延。

    這期間已經不止一次的發生了銀行家私自舉辦酒會的事。

    他們的生活物資也遠遠超出了應有的份額。

    這些行為有的被發現了,有的沒有。但不管有沒有被發現,他們都不會受到什麽有效力的懲罰。

    其實拿三對此還是很惱火的,作為打了敗仗的皇帝,有許多人都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為了重拾民意,他隻能以身作則維持著簡樸的生活,物資享用方麵和常人無異。

    拿三可是個病人,胃癌中期,正是需要補充營養的時候。

    連皇帝都付出這麽大的犧牲了,下麵的人卻不顧大局,讓他怎能不生氣。

    可惱火歸惱火,他還確實不能拿他們怎麽樣。

    這次征用的許多物資都是從商人手裏拿的,他們借此機會提高了自身在政府中的話語權。

    更別說拿三本來就是“資產階級的皇帝”,他今天敢動手,明天法國就共和。

    然而巴黎最不缺膽大的法國人,他不敢動手有的是人敢動手。

    月日,梅尼爾蒙特街區發生了一起嚴重的暴力衝突,一個養傷的士兵路過小銀行家富勒爵士的宅院時,發現裏麵在享用不該由後方人員享用的咖啡。

    最開始隻是口角衝突,但隨著富勒爵士罵了一句“賤種”,衝突立刻升級。

    要知道,為了能在緊急時刻盡快形成戰鬥力,輪換的士兵手上可都是有槍的。

    最後以士兵負傷,富勒夫妻還有他們的小兒子死亡而告終。

    這場衝突被官方強行壓了下來,士兵本人也隻是被軟禁。

    但這種時候哪怕封禁所有的媒體,也不可能阻擋消息的傳播。

    巴黎城隨著此事越發躁動不安。

    在號的晚上,拿破侖三世做了一個令他伯父在天之靈感到羞愧的決定。

    “我想和普魯士談和。”

    臥室裏,拿三冷不丁對一旁的歐仁妮說道。

    因為身體原因,雖然皇帝回到了巴黎,但歐仁妮依然是攝政皇後。

    拿三本人隻是偶爾管管軍務,想要談和,沒有皇後的支持是不可能的。

    歐仁妮聞言隻是撐起身子皺了皺眉,沒有顯露出太多意外,這幾天皇帝的表現她都看在眼裏,心裏多少有點數。

    “這麽早嗎?”她有些猶豫“阿方索那孩子可能已經在路上了。”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不太確定,目前巴黎是兵海中的一座孤城,沒有任何對外聯係的渠道,對外界的情況全靠猜。

    甚至有人宣揚說南法已經投降。

    不過這個說法太離譜,就連普魯士都沒有這麽講,隻是誆他們說南法一直在打敗仗。

    這一點倒是有很多人信,因為在他們看來,法國總動員後,普魯士應該難以招架。

    最不濟南法也會做出試探性的解圍舉動,但直到目前,巴黎城外的普魯士軍隊都沒有和別人交上火。

    唯一的解釋是南法的軍隊在很遠的地方便被打敗。

    不得不說,這一推測令包括皇室在內的許多人感到沮喪,他們原以為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解除巴黎之圍,現實卻是他們在這裏傻傻等著看不到希望。

    “阿方索……至少上上個月被困時,西班牙都還沒有什麽動作。”拿三神情有些複雜道“而且西班牙就萬人不到,就算來了又能起什麽作用。”

    他重重地吐了口氣“不是不想等,巴黎撐不住了。

    現在是冬天,溫度很快要低於度,再這樣下去,最多再堅持個多月物資就得耗光。

    與其到時候投降,不如趁著有些資本還能談談條件。”

    說完這番話,拿三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情,除了高盧時期有被日耳曼蠻族侵擾的經曆,法國還從來沒有在單挑中輸給過德國人,他是曆史頭一遭。

    可想而知後世的法國人會對他有什麽樣的評價。

    歐仁妮卻還是有些搖擺不定,作為實際上的掌權者,她對城裏的情況比拿三更加清楚。

    巴黎的物資儲備極為雄厚,雖然隨著難民的湧入人口膨脹到了近萬,但再撐上個月是沒有絲毫問題的,甚至節省點用,還能用上近個月。

    不論怎麽看,都該繼續等等。

    但丈夫的一番話隨即改變了她的主意。

    “我們已經輸掉了戰爭,不能再輸掉王位。”

    ……歐仁妮驀然驚醒,照這個趨勢下去,巴黎可能會發生政變。

    如果單純等人來救,對戰爭沒有貢獻的王室戰後一定會被清算。

    他們一開始的想法是和談會被罷黜,但如今巴黎政局不穩,南法的力量也沒有達到他們的預期。

    如果不想辦法自救,波拿巴皇室大概率撐不到和談的那天。

    “我們不能割地。”拿三到這種時候反而冷靜了下來

    “賠款好商量,我的底線是億法郎。”

    “對南德的影響可以放棄,至於阿爾薩斯洛林,如果他們一定要的話,隻能通過戰後舉行公投的方式。

    歐仁妮,你立刻找人去和普魯士聯係。”

    目前法國雖然經濟不錯,但因為拿三侵略性的外交政策,負債足足有億法郎,也不在乎再多十億了。

    ……

    歐仁妮在第二天就派出了親信,秘密地將求和信送到了圍城的總指揮,普魯士王儲弗裏德裏希·威廉手中。

    王子殿下初聽這消息還難以置信,這才圍了一個月時間,遠遠低於他們的心理預期,沒想到巴黎城的守軍表現的那麽堅韌,領導人卻這麽軟弱。

    仔細查看過後他才確認,法國人是真的想投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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