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和第一梁帶著十萬大軍，以水師為先鋒開道，騎兵並進，直接開赴跤趾。

    可是進入跤趾之後，整片大地滿目瘡痍，到處都殘垣斷壁，隻要野狗夜貓，活人也很難見到一個。

    “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啊！”韓信和第一梁對視一眼。

    在他們向來，就算是殺戮，也隻是殺戮成人，對於老弱婦孺都會放過，簡單來說就是低於車輪的不殺。

    可是一路過來，他們看到的幼童的屍骨也不在少數。

    “誰？”第一梁看向樹林之中，立馬有士卒衝了過去。

    “別殺我！別殺我！”一個破衣爛衫的幸存者被從樹林中揪了出來，立馬跪在地上求饒。

    “你是什麽人？”翻譯軍官直接上前問道。

    “我是百越人！”那人看著黑甲黑旗的秦軍，立馬說道。

    他是幸存者，看到樓船經過，以為是他們的水師回來了，才冒險來打探，可惜遇到的卻是那群黑色魔鬼。

    “殺了！”第一梁掃了一眼，作為情報官，就知道這人沒有老實交代。

    手起刀落，沒有任何猶豫，大地上又多了一個屍首。

    “將軍何故？”行刑的將官看向了第一梁有些不解。

    “子車將軍殺得已經夠多了，少遭些殺戮吧！”第一梁歎道。

    其他人還是不解,&nbp;少造殺戮放了不久好了,&nbp;為什麽要殺了？

    “他沒說實話，繼續審問下去,&nbp;必然會審問出其餘的幸存者所在，在這種情形下，我們隻能遵從子車將軍的軍令，全都殺了！”韓信解釋說道。

    一馬不韝雙鞍,&nbp;忠臣不事二主。一支大軍不可能有兩個主將,&nbp;兩個相悖的命令。

    韓信深知這點，他們是前來協助子車乘的，因此大軍的軍令都是以子車乘的軍令為主。

    無論是資曆還是職責，他都是要配合子車乘的,&nbp;所以即便問出了什麽,&nbp;等待那些幸存者的結果就是，殺！

    大軍順水而下，終於是在跤趾王城與子車乘和樊噲的大軍會師。

    “你怎麽來了？”子車乘有些驚訝第一梁怎麽會來,&nbp;至於韓信直接被他無視了，將第一梁當成這支馳援的大軍的主將。

    “樊將軍剛剛在做什麽？”第一梁臉色詭異的看向了不遠處的樊噲和他的親衛。

    樊噲知道有大軍馳援，也飛快的跑來，聽到了第一梁的詢問，尷尬的摸著腦袋。

    “他們不聽話，學什麽不好，學跤趾史，所以噲就命令部下將他們的書籍都燒了,&nbp;課業都撕了！”樊噲摸著腦袋說道。

    第一梁點頭,&nbp;秦滅六國同樣是焚毀了六國史書，隻留秦史,&nbp;為的就是三代以後隻有秦國,&nbp;所以征伐一地之後，也都有了模板效仿。

    “撕毀孩童史書和課業我能理解,&nbp;但是你扇那條狗又是幹嘛？”第一梁好奇地問道。

    他們一來就看到這種別開生麵的場麵,&nbp;一群士卒撕毀了孩童的課業,&nbp;但是那群孩童卻是開心莫名；但是這能解釋,&nbp;問題是路過一條吠犬前，樊噲還扇了兩耳光,&nbp;讓那條吠犬都夾起尾巴躲進了窩裏是什麽情況。

    “額，在噲麵前還敢犬吠,&nbp;要不是太久沒屠狗生疏了，噲都要宰了他打牙祭，扇兩耳光算便宜他了。”樊噲笑道。

    第一梁和韓信等新來的軍官們都是嘴角一抽，論狗還是的看你樊噲啊。

    “這位是大軍統帥，韓信！”第一梁沒有糾結這些小事，轉身給子車乘和樊噲介紹道。

    子車乘和樊噲都有些驚訝，居然有人能力壓英布、第一梁接任十萬大軍統領，還是他們都沒見過的人。

    “信，見過子車將軍,&nbp;見過忠勇侯！”韓信也不是不通人情，知道自己資曆比不上子車乘和樊噲,&nbp;率先行禮道。

    “乘（噲）見過韓統領！”子車乘和樊噲也沒有遲疑，連公子的定秦劍都交給此人了，可見對此人的看重。

    “你們來了正好,&nbp;我們殺得太多了，到處都是反叛，若是你們不來,&nbp;我們隻能繼續殺下去了。”子車乘說道。

    因為殺的太多了，哪怕跤趾王已經宣布了投降，可是跤趾百姓卻不敢信，到處都是叛亂，仇恨的種子已經種下，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

    這也是子車乘等人遲遲無法回師的原因。

    “公子讓梁問子車將軍，爾等到底殺了多少人？”第一梁開口問道。

    “百萬！”樊噲深記子車乘的交代，直接回答。

    “放屁！”第一梁爆粗口了，整個跤趾人口都未必超過百萬，殺良冒功還能連家禽畜牲都算上？

    “公子說了，如實匯報，公子給你們兜底！”第一梁繼續說道。

    “記不清了,&nbp;大概三五十萬吧！”子車乘遲疑了一下才開口,&nbp;都殺紅眼了,&nbp;連功績官都扛槍帶頭了，誰還去記、

    就算後來他禁止給功績官發武器,&nbp;這群家夥還是扛著凳子鏟子衝鋒在前，所以真的沒法統計殺了多少人。

    第一梁沉默了，命人去將功績官找來，功績官雖然是歸屬大軍編製，但是卻是直屬於中軍監軍處的。

    除了統計軍功外，這些功績官還要做士卒的宣傳和心理輔導。

    第一梁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好好的功績官，現在都能帶頭衝鋒了，因此不得不將這幫家夥找來。

    “你們是功績官，是卒師，何以跟著他們衝鋒？”第一梁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一群功績官罵道。

    “我們也是跟將軍學的啊！”一群人看著第一梁說道。

    “跟我學？”第一梁疑惑了，他什麽時候帶頭衝鋒了。

    “零陵大戰時，將軍不就是帶著督導軍團帶頭衝鋒的。”一人甕聲說道。

    第一梁張了張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那能一樣嘛，零陵大戰，遍地是軍功，不上等什麽，為了麾下的前程，他才帶頭衝鋒的。

    “其實也不是，主要是什伍們都殺紅了眼，我們無論怎麽疏導都沒用了，因此想要疏導他們，隻能跟他們同狀態，才能更好的去勸導他們。”

    第一梁點頭，感同身受才能更好的輔導士卒心理這是可以理解的。

    “隻是，後來我們發現，我們也不知道怎麽疏導自己，殺得比他們更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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