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丈人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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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肺癆這個病哪怕是幾十年後,恢複期都是很長的,治療起來也很麻煩,更何況現在。

    方樂章,不,已經是方樂了。

    方樂的水平雖然不低,可這個病即便是想要痊愈,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依舊需要不短的時間。

    雖然距離痊愈還很遠,可看著方樂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張曦月還是很開心的,臉上每天都洋溢著笑容,也就是看到對麵堂嫂的時候才會冷著臉。

    現在是94年,村子裏已經通電了,方樂也在房間看到了白熾燈,之所以到了晚上張曦月還是點著煤油燈,是因為對麵堂嫂把這邊電斷了。

    兩家人住在一個院子,用的自然是一個電表,電費是對麵交的,張曦月為了給方樂看病已經負債不少了,自然也補貼不起電費,對麵幹脆把這邊電斷了。

    好在家裏也沒電視,兩家人住一個院子,也各自有各自的廚房,燒火用的也大都是柴火,電的作用也就是照個明,有沒有影響不大。

    94年呀!

    方樂確定了眼下的年份,也禁不住在心中開始規劃起了未來。

    既來之,則安之,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來到了這個時代,來到了這個時空,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去,留在這邊總是要生活的。

    哪怕是不為自己,為了這個一直照顧他的女孩,也要規劃一番的。

    短短的幾天,方樂覺的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淳樸,善良,堅強、漂亮,在那個時代,方樂也交過幾個女朋友,可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能讓他像這一次這麽心動。

    方樂雖然是20後,可在那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想要了解很多事都是比較容易的,94年,那可是全國經濟徹底騰飛的年代。

    90年前後還稍微好一些,正是從94年開始,全國的經濟幾乎一年一個變化。

    方樂依稀記的網上有人說過,90年的時候,不少人的月收入還隻是幾塊錢,到了94年,收入和物價都漲了不少,90年前後,萬元戶還是相當稀少的,到了94年之後,萬元戶已經多了起來,逐漸顯得不那麽值錢了。

    94年到2000年,這幾年是全國經濟變化相當大的幾年,各種機遇,各種機會,隻要稍微能把握住一兩個,就能徹底飛起。

    站在大時代的浪潮中,哪怕是一頭豬都能一飛衝天。

    可方樂細細想了想,卻覺的他對這個時代的了解也大都來源於網絡,寬泛的一些事情是知道的,具體的卻並不清楚。

    現實畢竟不是寫小說,真要實際操作起來,難度還是相當大的。

    上一世,方樂是醫生,對其他方麵關注度並不多,父親也是醫生,母親是警察,家境優越,經濟方麵也根本不需要發愁。

    哪一隻股票能漲,什麽行業能飛起,這些方樂卻完全說不上來。

    而且就喜好而言,方樂自己也對這方麵並不感冒。

    難道說繼續當醫生?

    這個時空的方樂本身就是醫學生,病休的時候還在上大學,方樂自己有著後世幾十年的醫療經驗,論中醫,他是江州中醫醫院的副主任醫師,全國名醫,論西醫外科,他掌握的各種術式絕對是領先這個時代的。

    當首富還是當名醫?

    連續下了半個多月的雨昨天剛停,今天天色放晴,方樂坐在房間門口的房簷下麵,思考著這個問題。

    就在方樂正在糾結這個選擇題的時候,門口突然來了好幾個人,人還沒進門,喊聲就已經傳進來了。

    “方樂,你給我滾出來!”

    “死病嘮!”

    吵雜聲夾雜著罵罵咧咧的聲音。

    正在邊上看著方樂發呆的張曦月聽到外麵的聲音臉色陡然就是一變,看了一眼方樂,急忙道“你坐著,我出去看看。”

    “怎麽回事?”

    方樂看了一眼張曦月,站起身來。

    這幾天方樂斷斷續續的從張曦月口中了解了一些情況,可也僅限於親近的一些人,對於其他人,方樂依舊是陌生的,最起碼整個村子,方樂現在也就知道張曦月、祁遠山以及對麵時不時橫眉冷對的堂嫂江秋娥。

    “是我爸!”

    張曦月輕聲道。

    就在張曦月說話的時候,門口一群人已經進來了。

    總共五六個人,有男有女,走在前麵的是一位五十出頭的中年人,邊上跟著一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兩個人眉宇間和張曦月有著幾分相像,後麵跟著兩個女人和一個青年。

    進了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方樂,張敦河就伸手一指“姓方的,你要是還有點自知之明,就不要招惹我閨女,我閨女還是黃花大閨女,十裏八鄉看上我閨女的人多了去了,怎麽也輪不到你一個病嘮鬼,你要是死了,還想讓我閨女給你守活寡不成?”

    肺癆,在這個時代,特別是在農村,那就是壞病,得了這個病,基本上就意味著看不好了。

    無論是對麵的堂嫂還是張曦月的娘家人,都是這麽一個看法,無非是早死還是晚死的區別。

    張曦月人長的漂亮,還上過初中,看上張曦月的人多了,家境比方家家境好的多的是,女兒跟了這麽一個病嘮鬼,張敦河怎麽可能樂意。

    前幾天張敦河之所以沒上門,那是因為方樂奄奄一息,眼看著隨時有可能咽氣,張敦河也怕帶人過來鬧事的時候方樂一命嗚呼了,到時候還麻煩。

    這兩天聽說方樂有所好轉,人也醒了,張敦河就帶著兒子和侄子過來了。

    方樂和張曦月雖然辦了婚禮,可婚禮很簡陋,又沒有領證,方樂又是病秧子,辦不成那事,女兒還是清白身子,還來得及。

    “爸,你說什麽呢?”

    方樂還沒吭聲,張曦月就上前一步,把方樂護在了身後“我和方樂已經舉行過儀式了,我已經是方家的兒媳婦了,方樂也是您的女婿。”

    “我呸!”

    張敦河隨口就是一口痰吐在了地上“我才沒有這種病嘮鬼女婿,你個姑娘家家的,還要不要臉了,背著父母,背著家裏就跑來人家家裏,給人家當傭人,你這是要把你爹我活活氣死呀。”

    說著話,張敦河已經氣的咳嗽了起來。

    張敦河年齡雖然不大,可一直都有氣管炎,幹不了重活,稍微勞累就咳嗽氣喘。

    這會兒說著話,情緒激動,咳嗽越發的激烈了起來,咳著咳著,突然眼睛一翻,就向後麵倒去,好在跟在邊上張曦月的哥哥張曦平眼疾手快,急忙扶住了。

    “爸!”

    張曦月嚇了一跳,急忙上前。

    “看你把爸氣成什麽樣了。”

    張曦平還以為張敦河是故意裝的,扶著張敦河,氣呼呼的罵著張曦月“你一個女孩子,臉都不要了,這是要把爸氣死。”

    “爸,爸!”

    張曦月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是性子倔,有主意,可再有主意,看到自己的父親暈倒昏迷,都會亂了分寸。

    “快,把人放平!”

    方樂原本在張曦月身後聽著看著,這些人他都不認識,對事情的了解也一知半解,所以打算聽一會兒再做決定,可眼看著張敦河暈厥,方樂就不能等了。

    當了那麽多年醫生,遇到這種事,方樂條件性反射就快步走上前去。

    “你閃開,不用你管,別給我們一家人傳染了就好。”

    張曦平還以為張敦河是裝的,伸手就去推方樂。

    “不要你爸命了?”

    方樂眉頭一皺,厲喝一聲,同時身子一閃,躲開張曦平的手,欺身就到了張敦河近前。

    “快,把人放平!”

    說著話方樂先伸手掐住張敦河的人中,然後讓張曦平把人放平。

    張曦平這才發現老爹不是裝的,嚇得臉都白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好在方樂還算鎮定,一邊扶著,先把人放平,依舊掐著人中。

    “爸,爸!”

    張曦月帶著哭腔在邊上喊著。

    “去祁老伯那兒,看看有沒有針袋,找銀針過來,放心吧,這兒有我。”

    方樂身體還沒恢複,剛才一係列,已經有些氣喘了,不過還是鎮定的對張曦月說道。

    張曦月急忙大步跑了出去,不說什麽針袋,這會兒肯定是先去找祁遠山過來,救人要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