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你是哪兒來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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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在門口停穩,方樂下了車,看著院子,院子不小,正門是開著的,進了正門,前院還種著菜,中門也是開著的。
    看家境,家境不算差,在村子裏應該也算是稍微有點錢的,房屋也都是才翻新沒幾年的樣子。
    路上,蔡曉陽也不多說話,隻是專心的開車,在不清楚方樂性格的前提下,少說話,沉穩一些,才能留下比較好的印象。
    說是年輕醫生,今年也二十五歲了,比方樂年齡要大,畢業於江州醫科大學,本科生。
    有的人,天生就是天賦型選手,蔡曉陽年齡雖然不大,但是在這方麵確實把握的相當好,其實方樂還真不怎麽喜歡那種初次見麵,還不怎麽熟悉,就叨叨叨,叨叨叨一路上瞎逼逼的。
    房福生說的朋友住在郊區,距離豐州省人民醫院大概四十分鍾的車程,在這個時候,還屬於上豐市下轄的一個縣,並不算區。
    跟著方樂的年輕醫生名叫蔡曉陽。
    房福生問道。
    “還是老樣子。”
    說著於天民又向屋裏看了一眼,道:“都裏麵請吧,別外麵站著了。”
    說著話,於天民請著房福生和方樂還有蔡曉陽一塊進了中門。
    原本蔡曉陽是要在外麵車裏麵候著的,是房福生和方樂請著進來的,既然來了,沒必要在車裏麵候著,人家是省人民醫院的醫生,隻是臨時開個車,又不是專職司機。
    一邊走,於天民一邊對房福生說道:“宏達前幾天也請了一位專家過來,這會兒正在裏麵複診呢。”
    房福生就知道剛才於天民為什麽有點遲疑,也有點尷尬了。
    正好有人,又有醫生過來,撞在一起,這確實算是比較尷尬的情況。
    房福生也是想著孫清平的弟子,再加上方樂開的方子確實很講究,人家是西京市來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所以沒敢耽擱,也沒提前問一聲。
    “你們先坐,我給你們泡茶。”
    進了正門,邊上是客廳,放著一張小桌子和幾個小凳子,於天民招呼方樂幾個人坐下,然後去廚房拿水壺。
    坐在客廳,就能很明顯的聞到家裏充斥著一股子中藥味,可見是長時間熬藥。
    客廳對麵的一間房間裏麵,有人說著話。
    “來,喝茶。”
    於天民提著水壺走了過來,給方樂三個人泡著茶,然後還時不時的看一眼對麵的房間。
    “老於,你先去看看吧,不用招呼我們。”
    房福生對於天民說道。
    “哎!”
    於天民歎了口氣,道:“小雅的情況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這幾天胃口越來越差了,每天都感覺到口渴,能喝水,就是不怎麽好好吃飯.......”
    “除此之外還有什麽症狀?”
    方樂問道。
    “今天早上突然一直惡心,不停的出汗,喘息,這才急忙打電話把專家又接了過來。”
    於天民說道。
    於天民正說著,對麵房間,一位四十七八歲的中年人陪著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人一塊走了出來,一邊往外走,老人還一邊不停的搖頭。
    “陳老,您前幾天可不是這麽說的。”
    中年人正是於天民的兒子於宏達,邊上的老頭則是於天民所說的專家。
    “此一時,彼一時,當醫生的哪能有萬全的把握。”
    老人連連搖頭。
    “陳老,之前的情況還沒有這麽嚴重,用了您的藥之後,病情卻不斷加重.......”
    於宏達道。
    隻是話說了一半,就被陳老打斷了:“這麽說你們覺的是我用錯了藥造成的?”
    說著話,陳老氣的哼了一聲:“來的時候我就有點不願意來,還是看在劉老板的麵子上才過來的,現在倒好,打算讓我擔這個責任?”
    “陳老,您別生氣。”
    於天民急忙走上前,瞪了一眼兒子,溫聲道:“宏達不是這個意思,也隻是一時著急,不會說話,小雅這邊還希望陳老再想想辦法。”
    “沒用了。”
    陳老搖了搖頭:“病入膏肓.......”
    說著,陳老又歎了口氣:“說句你們可能不怎麽喜歡聽的,這種病本就難纏,能一直持續這麽長時間都相當不容易了,這也是患者元氣耗盡,正好被我攢上了,準備後事吧。”
    聽到這兒,房福生就站起身來。
    陳老說的這個話要是單純的外行,可能不太懂,要是不了解患者的情況,可能也不敢亂說,可房福生之前是給於天民的孫女看過病的,雖然沒多大起色,可患者什麽情況,房福生心中還是有數的,怎麽可能病程發展這麽快?
    房福生起身,方樂也跟著起身。
    “老於,我去看看小雅。”
    說著房福生掀開門簾和方樂一塊進了房間。
    房間裏麵的炕上躺著一位和方樂年齡差不多大的女孩,女孩麵如死灰,枯瘦如柴,整個人看上去都已經變形了。
    走到炕邊,房福生一把就抓住了於雅的手腕,仔細的給於雅診脈,方樂則在邊上查看舌苔。
    這會兒,患者還在不停的喘息,甚至已經說不上話來了。
    “脈微欲絕!”
    房福生對方樂說道。
    說著房福生讓開了地方,方樂也仔細的感受了一下患者的脈象。
    確實是脈微欲絕,再加上這會兒喘不能言,還時不時有呃逆現象,剛才方樂摸了一下手腳,手腳冰涼。
    從脈證來看,患者的陰陽氣血已經耗損殆盡,病情確實已經到了危急時刻。
    “不應該啊。”
    房福生道:“我上次來的時候雖然食少,但是卻也不可能到了這種程度,當時脈弦而數,為陽火灼陰、火炎水竭之兆,不應該到這種程度才對。”
    “問問之前用了什麽方?”
    方樂道。
    “我去問問。”
    房福生說著話就向房間外麵走去,走出房間,於天民和於宏達父子已經和陳老到了中門口了,還在哀求著陳老。
    “老於!”
    房福生喊了一聲。
    “老房,你先等一等,我和陳老再說句話。”
    這會兒於天民一心都在孫女身上,眼看著陳老要走,於天民哪還有什麽心思和房福生說話。
    今天他孫女的病勢和之前不同,要是陳老走了,於天民父子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至於房福生帶來的方樂。
    因為和房福生交情深,於天民倒也沒有因為方樂年輕而當場輕視,可心中肯定是不怎麽看好方樂的。
    “老於,方教授想問一問之前小雅用了什麽藥,藥方在不在?”
    房福生也隻能當麵問了。
    “方教授?”
    於天民還沒說話,那位陳老就哼了一聲:“剛進去的那個年輕人,年紀輕輕,就敢自稱教授?”
    說著話,陳老看向於天民父子:“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家人這是一定要把責任往我身上推了,還特意找了人來。”
    “也罷,既然你們非要說是我的責任,那就是我的責任吧。”
    說著陳老直接走向客廳那邊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了下來:“你們報警吧。”
    “哼,一位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稱什麽教授,簡直笑掉大牙。”
    “老頭,方教授隻是問一問藥方,你要是不心虛,何來這麽多說辭?”
    邊上的蔡曉陽上前一步:“而且方教授可是名副其實的教授,西京醫院急診科的醫生,軍醫大副教授,就是到了協和醫院,也沒有人敢質疑,倒是不知道你是哪兒來的專家?”
    “哎!”
    於天民氣的一跺腳,這一下是徹底沒法說了。
    問題是他孫女還在裏麵等著救命呢,外麵卻吵了起來,難道說小雅真的命該如此嗎?
    “老於,這位是我特意給你請來的專家,西京市來的,孫清平孫老的弟子,水平相當高。”
    房福生給老頭介紹道。
    “你好。”
    房福生在門口喊了一句:“老於,在家嗎?”
    “在呢。”
    裏麵傳來一聲回應,緊接著一位七十歲左右的老頭從屋裏走了出來。
    老頭身高差不多一米七八左右,不算太瘦,很精神,走出來的時候腰板挺得筆直,步伐也相當穩健,臉色紅潤。
    方樂注意到老頭的一雙手,老頭的一雙手相當大,手指關節粗大,看上去確實像是練家子。
    到了中門口,隱隱能聽到裏麵有人說話。
    準確的說屬於城鄉結合部了。
    於天民客氣的向方樂打了聲招呼,然後對房福生道:“這一段時間讓你操心了。”
    “嗨,咱們這個交情,就不說這些客套話了,小雅怎麽樣了?”
    方樂雖然不是蔡曉陽的領導,可絕對比領導還管用,特別是方樂這種技術性的專家,更是醫院醫生需要巴結的。
    蔡曉陽就是肝膽外科的醫生,要是這次出門能和方樂混個臉熟,一不小心討的方樂歡心,或許還能爭取到去西京醫院進修學習的機會呢。
    蔡曉陽很會來事,到了車子邊上,就急忙幫著方樂和房福生兩個人開車門。
    任何年頭,能陪著領導出門,那都是難得的機會。
    現在在肝外領域,去西京醫院進修,絕對要比去協和進修還要難得。
    上了車,房福生給說了地方,蔡曉陽開著車出了醫院,一路上開的相當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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