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幕:千軍難擋

字數:10678   加入書籤

A+A-




    白水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

    

    身上的腎上腺素開始分泌,心跳則像擂鼓一樣。

    

    原本他一直以為自己能跟跟十二歲的時候完全不同了,但是真當自己再次麵對如此熟悉的對手時,那股幾近磨滅的記憶從再次從快要被曆史洗脫的河流中浮出了水麵。

    

    絕對的強大,仿佛是人類無法戰勝的存在。

    

    他明明什麽話也沒說,但透過那閃耀著金色光芒的眼眸卻能夠見證一片布滿白骨的將軍塚。

    

    突刺的金光緩緩的消散,蓮鼬在沙風中變成了無法辨認的模樣。

    

    時之沙,全身遍布的血管也在能力的作用下變得金黃,弦關全部開啟到最大值的狀態。

    

    雖說是同質化型能力者,但是從眼下的交手來判斷的話,更像是變化型又兼具力量型的能力者。

    

    麵對著體內漲潮一般的力量,炭治崇也沒有任何畏懼,雙手張開的四指貼在一起,從指尖演變的黑鴉遍地飛舞,將樓鐫包圍在內。

    

    呼吸甚至影響著天與地,引力在能力的壓迫下逼迫著鳥類改變貼近的軌跡。

    

    “暗鴉四天理。”

    

    貼地掠過的鳥禽雖說被樓鐫輕而易舉地躲過了,但是延伸的羽翼竟然頃刻間演變成了類似脫絲的形態,鳥類與鳥類之間的共鳴在大地上來回奏響,直接交纏的絲線將包裹與其中的敵人完全的拘束。

    

    下一秒,黑幕一樣的棺板從天而降,蓋在了整個空間唯一露出缺口的地方。

    

    樓鐫察覺到了整個空間上規則的變化。

    

    能夠自然演變波導狀態的炭治崇,雖然樓鐫對這個家夥的了解不多,但他的名聲在整個未人界還是相當響亮的。

    

    考慮到對手的棘手程度,他仔細地閱讀著整個四天理結界的脈絡紋路,每一處剝絲一樣的回路,每一個被設置的紐帶節點,他都能夠在時之沙的激活狀態下獲得其劣勢。

    

    這種來自血液內所保留下來的戰鬥天賦,一步一步地引領著他化解危機。

    

    一絲光,由於天幕中唯一能夠被確定的薄弱針孔,即將被樓鐫以無可匹敵的利劍貫穿。

    

    高舉瞬發的權與力之劍發出轟鳴,從前行之路閃過的雷電霎那間阻斷了他意圖破壞四天理的計劃。

    

    “有意思!”

    

    樓鐫對著躍起的位置翻了個身,反向爆射的同時,用匯聚了全力的時之沙擊打在了四天理的表側。

    

    擁有同質化能力的他當然也可以用另外一種更為直接的方式破開防禦的。

    

    無法熄滅的火焰在觸碰的瞬間爬升到了指尖,樓鐫不得不熄滅了手部的時之沙,在波極的觸碰下,再次大膽的貼近了四天理的紋路。

    

    這一次,安然無恙。

    

    勇敢,敏銳,超凡的判斷力。

    

    這是炭治崇在眼下最為直觀的感受。

    

    黑鴉四天理作為禁錮型結界,用來針對樓鐫屬實有著非常不錯的效果。

    

    在結界內,獨特的域規則存在著先發製人的規則,也就是誰在當下的環境率先建立了規則,那麽誰的能力就會擁有優先生效的能力。

    

    四天理對波導的貼合擁有吞噬以及焚燒的作用,雖然樓鐫的同質化能力能夠同質化所有的非附著在生命物體上的物件,但是在規則上,顯然是落後於發動條件的。

    

    “如果不經曆殺戮的話,那麽沒人會懂得這麽多的。”

    

    碎裂的四天理下一秒在樓鐫猛揮的拳風下全部震碎。

    

    烈日下的陽光變得炙熱,利用電流加持速度的白水率先衝入占據。

    

    引鳴的雷光掌落在樓鐫的麵門,那微微低俯的身形在躲閃中裝在了白水的腋窩,將他從地麵掀翻。

    

    半轉的身體瞬間恢複平衡,纏繞在掌心的電流在白水的操縱下交叉直擊樓鐫的胳膊。

    

    引發的轟鳴聲讓耳蝸變得難受。

    

    被高壓電流轟退的身影在殺地上倒滑了相當大的弧度。

    

    速度還在加快,繞著中央戰場疾馳的白水,不斷地通過超高速移動來牽製著樓鐫對戰場的左右能力。

    

    匍匐在雷丁·居奇尼埃的王座下,樓蘭王所要擊敗的對手已經快要看到盡頭了。

    

    迫近的電流對著樓鐫站立的位置交頻閃動,白水的攻勢續足了力勁,而且攻擊的位置盡可能打在重複的位置。

    

    變化型能力者雖說沒有力量型能力者那般具有破壞力,但是在應對戰場的方式上會有更加多樣的選擇。

    

    疾馳的電光在發燙的沙麵中留下了六芒星的形狀,擊打的部位不無非就是肩膀、側腹、後頸等不容易徹底防禦的部位。

    

    “遊擊戰是嗎?”

    

    樓鐫在閱讀白水的過程中嗅到了一絲勝利的氣息。

    

    天火流星墜地的瞬間,他在完全放空的狀態在感受著一股來自戰場的威脅。

    

    古人雲:為到難處,莫不自知。

    

    隻有將自己放在最危險的時候,那麽才會是最了解自己的時候。

    

    急速躍起的黑色猛禽在樓鐫的自我意識遊離下,憑借著本能躲開了。

    

    攀附的雷光掌一瞬間灼燒了他肘部的大半部肌膚,但沒有關係,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剛才的一擊無非就是重錘機擊打在薄弱的蛋殼上,結果隻是灼燒那已經是偷樂的結果了。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危機觸發了身體上更為靈敏的閾值,接下來的一切令在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不管白水與炭治崇搭配得如何完美,那站立在中央戰場的男人都可以遊刃有餘的避開所有的攻勢。

    

    不在依賴肉眼,不在依賴波導,而是依賴本能。

    

    從對身體方麵的開發狀態而言,雷丁知道,自己的部下已經落敗了。

    

    倘如在這樣下去的話,那麽形式就會大大地挫敗自己軍中的士氣的。

    

    王座下伸出的手掌,正的會把他從這裏拉下馬嗎?

    

    他的腦袋裏第一次閃過了自己失敗的畫麵。

    

    為了組織這樣的事情發生,他作出了最為激進的一次舉措。

    

    一改老狐狸一般的消耗戰術,轉而在下一秒,帶著光焰一般的身影在天幕下劃出了明亮的軌跡,掠過整個中央戰場的時候,甚至還可以聽到一聲沉雄的龍吟。

    

    “龍之爪!”

    

    破開空間的指尖霎那間演變成龍爪的形態,彷佛帶有著超越生命的威嚴一般,強大而無法抗拒。

    

    在所有人看來,撕裂眼前的生命似乎就跟撕碎一張紙那般容易。

    

    下一秒,掀起的火焰浪潮將整個中央戰場籠罩,在星雲之下彈射而出的金色身軀接連翻滾了數圈之後落在了地麵。

    

    但他根本沒有停,解除本能感知的一瞬間,點燃的時之沙開啟到了最佳的狀態,微微爬滿歲月輕痕的臉龐帶著積怨下來的怒氣。

    

    波導變得宛如月光一般,正麵硬抗下來的雙拳一大一下地僵持著,飛揚的細沙將炭治崇與白水一下子掀翻到了更遠的地段。

    

    “老家夥,我總是以為戰爭是我跟你自己的對話。但現在我知道我錯了。戰爭是我跟人類私欲之間的對話。“

    

    北循城東部。炙熱的烈光在雲層卷動就像有火在中間燃燒一樣。

    

    分開的拳頭再次對轟,爆裂的碎石在衝擊的波及下接連的濺射。

    

    “是的,世界就是這樣。你想當英雄,你也得想想你有沒有那個資格。”

    

    變化的指骨在一瞬間掙脫了對方的壓迫,得以騰出的掌心翻身向上,匯聚的波導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生成另一顆宛如紅日的球體。

    

    “龍之波導。”

    

    灌入的波導量持續的攀升,樓鐫意識到情況不妙了。

    

    這樣高密度的招式倘若在當下爆炸的話,那麽自己一定會受到不小的傷害的。

    

    “你想逃了是嗎?作為軍人,我們的字典裏早就把那個字摳掉了。”

    

    雷丁的眼色淡然自若,就好像爆炸的餘波不會將其波及一樣。

    

    樓鐫的指關節立刻鬆動,為了掙脫雷丁·居奇尼埃的限製,他不得不使用一些獨特的柔骨手段。

    

    “太遲了。晚輩。”

    

    下一秒,將整個天幕映照的紅光宛如血色的晚霞一般閃耀。那擊破雲層的破壞力,將樓鐫掀入了天空。

    

    他的身子在天空不斷的滾動,上身穿著的衣物也在這時候變得破碎。

    

    他的餘光甚至還注意到了對手身上,雷丁·居奇尼埃的軍裝同樣盡數碎裂。

    

    但的上身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強韌的龍之鱗片。

    

    “是嗎?這就是所謂的獨特的生命對吧。”

    

    還沒獲得喘息的機會,再次爆燃突進的雷丁對著剛剛落地的樓鐫臨門一腳。

    

    從嘴巴匯聚的波導頃刻間完成凝聚,吐露著灼傷地獄與人間的毀滅盛焰,那無比炙熱的光芒在下一秒準準地命中位於北循城上空的樓鐫脊背。

    

    “嘭!”的一聲。

    

    墜落在地的樓蘭王漸漸變得有些頹廢。

    

    隻是這時候微微插腰的雷丁先生淡淡地說道:“怎麽樣,開城投降對於你來說應該也不算是一種侮辱吧。你還很年輕,還有著家室,我對你也同樣的欣賞,倘若你能夠以一種更加貼近於人類願景的姿態接受這份提議的話。那麽英雄的差事依然還會成立的,我們也會放棄攻破樓蘭城的。”

    

    堪稱無敵的樓鐫,在偉大的龍族麵前依然還是過於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