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冥往世葬土 第二百七十二章 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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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壓人族在鳳霞山算不得什麽大事。
隻要不鬧出點人命來。
基本上都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就算如此,黑雲三妖還是連同族都被記恨上了。
雖然她們明麵上隻帶走人族的修士。
但實際上在她們身邊的妖族也不在少數,也不知她們是用了什麽法子,居然開始讓一些妖族也跟了她們。
這可就讓附近那些妖族忍不了了。
但就算是頗有詬病。
那些勢單力薄的妖族也打不過黑雲三妖。
那三隻女妖精非常聰明地沒有去招惹任何她們得罪不起的人。
若是長此以往,她們遲早都會成為為禍一方的禍害。
但偏偏其中一位死了。
“不過雖說是半妖。
她畢竟是鳳霞山的生靈。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麽公平公正。”
房間裏姬軒設下屏蔽一切感知的陣法。
坐在椅子上回味著方才紅鯉與他說的那些話。
紅鯉是聰明人。
有些事情他們心知肚明,都沒有說出來。
但不代表各自不知道。
“你看出來了嗎?”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少女。
此時雪兒已經睜開了眼睛。
事實上在紅鯉離開、姬軒關上門的瞬間,雪兒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麽時候醒的。
來監天司的半路上,她就以困了為由,一直賴在姬軒的懷裏。
倒也沒有引來道上多少人的注意。
畢竟對於妖族來說,一個服侍別人的人族修士走在路上是再正常不過了。
“那位姐姐可是修煉了一身極好的幻術呢~而且人也長得漂亮~☆”
“是啊。
未至觀山境的妖族,終究無法徹底化形,不論是變化做什麽模樣,都會或多或少地留下來一些屬於原本種族的痕跡。
她修煉了一身幻術,將自己身為妖族的那一部分藏了起來。
然後身上還帶著刻意施展的媚術。
她的媚術沒有針對任何人,雖然比不過一些特殊的體質或者妖族,但配上她現在這副容貌,的確罕有能比得上她的。”
姬軒不由得感慨。
他的確也動心了一點。
不過那是被紅鯉身上的媚術給影響到了一些心神。
但影響不大,還沒有到讓他癡迷的程度。
念及至此。
他抓著少女的柔荑,笑道。
“不過要說媚術,果然還是比不過雪兒啊。”
“那是自然~要論媚術人家族裏可是祖傳的~☆
不過那位姐姐也是愚笨。
居然拒絕了夫君。
明明剛才就應該接下夫君的好意的~☆”
“或許她根本就不怕吧。
嗬嗬。
既然她有這個能力親自平定鳳族的怒火,那麽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出手了。”
剛才姬軒曾與紅鯉提議,讓她搬出自己的其中一個身份,對鳳族施壓。
讓鳳族不要將怒氣衝在她的身上。
這隻是為了讓自己能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裏可以過得安穩。
但沒想到紅鯉居然拒絕了他。
甚至表示那根本就不算什麽。
“而且她自己都說了。
我們什麽事情都不必去做。
所以接下來隻需要好好地等著兩天後的祀生節就可以了。”
雪兒當即綻出了笑容。
順其自然地坐上了姬軒的身子。
將臉貼近姬軒的麵頰,媚聲道。
“夫君~☆
天色已晚,不若我們先歇了吧~☆”
“現在可還是下午。”
姬軒聞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光。這哪裏是休息的時候。
但少女隨即朝著姬軒臉上傾吐一口香蘭。
“可是人家困了嘛~☆
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看到夫君的樣子就覺得困呢~☆”
正說著。
她的手已經有些不老實地纏上了姬軒。
姬軒隻覺得腰間一涼。
隨即房間裏便開始散逸出一陣暖意。
直至外邊天光放暗,姬軒看著身旁蜷成一團的少女,勻稱的呼吸吹動幾根散落的長發,令人心裏又是生出幾分異樣的感情。
這小丫頭的確繼承了她們一族的精髓,隻是還沒有怎麽學以致用。
比如現在這麽一較真起來,趴下的可就是她自己了。
「紅鯉。」
盯著房梁放空了一會兒。
姬軒的心裏再次浮現出鳳霞山司幽的名字。
這個美豔的女人很不正常。
其一,她攬下了所有麻煩。
不讓姬軒去管鳳族之事,也不讓姬軒深究黑雲三妖之死。
自然對於姬軒來說樂得如此。
畢竟他又不是什麽‘解決麻煩小幫手’,沒必要為了與自己不相幹的事情陷進去。
但紅鯉在攬下一切時候的態度,卻被姬軒覺察到了幾分急躁。
仿佛是生怕姬軒有所變故一樣。
其二,就是她身上的氣息。
她身上沒有那種屬於妖族與人族的氣息。
就像是刻意地將自己的存在、標識給抹去了。
當然。
他自然明白一些妖族會對某種特殊的東西有些講究。
更何況是紅鯉。
但在她身上所做的就更加徹底了。
掩蓋了身上的腥氣。
隔絕了身上人族的氣息。
在這座滿是妖族的地方,真的有必要做到這一步嗎?
「是因為她的過去嗎?
九十五年前。
她成為司幽之前的那件事情,也是……今天之前,鳳霞山發生的最後一起妖族死亡的案子。」
但不論心中如何猜測。
都無法得出一個準確的答案出來。
他能看出來紅鯉不想讓他染指鳳霞山的任何事情。
這或許能看做是鳳霞山對靈王朝的一種態度。
但這種態度卻絕對不該出現在一位司幽的身上。
……
渴求著誕生。
渴望著存在。
就如同還未有形貌的生命雛形。
不。
或許本就是那般模樣。
掠奪。
蘊育。
然後再次掠奪。
直到滿足條件,直到變得盈滿,然後……擴大。
繼續重複掠奪。
永遠也不知道停歇。
永遠也不知道終末。
「是……誰?」
「不……應該……」
「離開……」
無聲的呢喃。
如同是刀劍。
仿若世間最鋒利的東西。
化作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散開。
然後。
睜開了眼睛。
……
豎日。
少女的尾巴無力地耷拉著,蓋在姬軒的胸前。
被他的手掌攥著揉捏把玩。
雪兒正一臉委屈地盯著姬軒,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憑什麽每天吃虧的總是她自己。
再看姬軒總是和沒事人一樣,一天天該吃吃該喝喝。
甚至修為還有幾分精進的模樣。
便在她心裏犯嘀咕的時候。
外邊卻突然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
“敢問姬大人可在?”
聲音是隔著陣法傳音進來的。
傳音的人應該就在小院外麵。
那聲音聽著熟悉,應該是一個年輕女子。
當即,姬軒從床上坐起身子。
“夫君~☆”雪兒纏上了姬軒的身子,媚眼含煙地與他雙眸對視,“再陪陪人家嘛~外麵的人不要去管她好不好~☆”
“外麵的人是有急事。
你在這兒等著。
我一會兒回來。”
姬軒聽出來傳音之人語氣裏帶著的焦急。
已經是穿好了衣物。
當他推門出去的時候,目光掃過這院落四周,心中不由得冷笑。
雖然表麵上來看什麽變化都沒有。
但這裏的一些靈氣已經被人為攪動過。
有什麽人昨天晚上就出現在小屋外麵。
看來昨天晚上多布置一層陣法是一件好事。
走出院落。
就見三個有點眼熟的人站在他麵前。
一位正是慕容羽。
另一個則是她的姐姐,慕容彩。
最後一個站在最前麵的老嫗,正是月華宗長老,靈妙!
見到這三人,姬軒眉頭就是一皺。
“你們這是……”
“大事不好了,大人!
古一然死了!”
古一然!
大河宗宗主,南域修道門派黔首之一的掌權者。
居然死了?
一時間姬軒有些懵了。
他記得這個人,昨天宴會上沒給自己白眼,那種目光就像是要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但是這麽一個人,居然死了?
誰有那麽大的能力,或者說誰有那麽大膽子敢做出那種事情?
“他是那兒死的?”
“老身不知道。”
“那你們怎麽斷定人死了?”
“魂燈湮滅,靈魂玉簡破碎。
殿下覺得這般跡象可還有活命的可能?”
靈妙長老陰惻惻地冷笑一聲。
讓姬軒心裏很不是滋味。
而就在下一瞬間。
遠處傳來了巨大的爆鳴聲。
是來自監天司的某處。
聽到這一聲響,姬軒臉上的表情也越發陰沉。
這聲響,乃是有修士在鬥法!
可這裏是監天司!
究竟是誰連命都不要了?
“這裏是監天司。”
姬軒盯著那老嫗。
淡淡地說道。
“既然你們知道有人死了,那麽就去報官。
大河宗宗主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
我相信這裏的監天司不會糊弄你們。
你們其實沒有必要來找我。”
“那、那個……”
一旁的慕容羽想要說些什麽。
卻被老嫗抬手攔下。
那雙帶著譏諷的眼睛裏閃爍著笑意。
“殿下,古一然在南域不論是人望還是修為都足以稱得上是第一。
所以老身不覺得會有什麽人與古宗主有過節。
倒是殿下昨天對古宗主頗有微詞……”
“你是在懷疑我?”
姬軒眯縫起一雙眼睛。
對上那老嫗。
而老嫗則是不卑不亢地揚起頭。
“老身隻是合理推斷。
殿下您既然要與我們講究靈王朝律法。
那麽就應該知道,老身所說的一切都在正常律法允許的範圍之內。”
這老女人還讀過幾本書?
姬軒當即對月華宗有些刮目相看了。
他冷哼一聲。
淡淡地說道。
“既然如此。
靈妙長老不妨與我先去找找司幽。
把這件事情交給司幽辦理如何?
靈王朝的律法上不及朝堂,所以朝堂以外的所有人都平等收到律法的庇護與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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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王爺殿下都不例外。
你大可不必覺得我會擺身份出來。”
“希望殿下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