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到真正的你，你並非是如此醜陋的模樣，也並非天生就憎恨著一切，其實你最憎恨的，不是不容納於你的世界，而是世界賦予你的‘詛咒’。”
    便將她的魂魄本相出現。
    死亡，進化，死亡，進化。
    自己終究是在被利用著啊。
    這就是旱魃的能力，無比可怕的...能力。
    被上古時代的人類所排斥，甚至同類的上古神都不容納她存在於世，隻當她是利用的工具。
    你隻是在被利用著...這些話語讓旱魃平靜了下來。
    “徒兒！”
    看到恢複了意識的徒弟，張道陵隻覺得分外的驚喜。
    “師傅...”空我的意識慢慢轉醒，呢喃道：“總感覺我做了一個夢，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我被一切活物排斥，被一切生靈排斥...此世沒有容納於我之處。”
    “現在沒事了...”
    張道陵寬慰道，檢查一番後，也發現了旱魃的法印還在，隻是不再活躍。
    總而言之，自己的徒兒沒事便好。
    “上古神道的問題解決了，還剩下最後一道了...”
    .......
    和張道陵寒暄了片刻後，李衛便飛遁來到京城。
    龍氣環繞之地，也是如今第九科最高之地。
    白河便在這裏。
    而李衛剛進入，就被科學之物發現了蹤跡。
    “警告，發現未登錄在桉修行者，戰鬥力..無法測量。”
    “請舉起雙手，不然便視為敵對。”
    小型的無人機發出警告。
    李衛倒是覺得這玩意有意思，沒有摧毀，隻是觀摩。
    “警告無效，授權使用非致命武裝。”
    “定。”
    李衛口吐真言，就在這無人機發射麻醉針劑之前，將其定住，動彈不得，這是來自規則的禁錮，至少現代的程序軟件解開不了這定身法。
    很快這件事便上報到了白河的辦公室裏，透過攝像頭，白河看到了李衛。
    那個十五年歲月沒有被衰老奪去青春相貌，沒有任何改變的溫和青年。
    那個道人。
    “是她...”白河呢喃道。
    不過第九科許多地方都亂作一團，許多人都不認識這位‘天帝之子’。
    “要不要讓淩虛子去...這個道士身上的能量等級...我們的儀器根本無法估量，該死，可能淩虛子先生也沒辦法應對。”
    “讓淩虛子去吧。”
    此時的淩虛子早已完成任務回來，很快便召來了辦公室。
    看到監控攝像頭那邊的人影，淩虛子也有些恍忽。
    “明澈真人...”
    回憶起和明澈的點點滴滴，淩虛子還恍若隔世。
    那位明澈真人，可是幫過他不少啊...
    無論是修行也好，其他也罷。
    萬千思緒之後，淩虛子鼓動自己的反應爐，飛至了李衛的身旁，還很鄭重的拱手道：“明澈上人。”
    李衛看著眼前的淩虛子，不由得感慨道。
    “智慧的結晶，是如此的強而有力啊。”
    科學的力量，在淩虛子的身上是展現的如此淋漓盡致。
    隻需要通曉道法，而力量的消耗則由胸口處的聚變反應爐提供，代替‘丹田’的作用。
    “這便是我們凡人智慧的結晶了。”淩虛子笑了笑，言語之中也不無自豪之意。
    不過此時李衛也頓了頓說道。
    “但...你能明曉其中代價嗎？”
    “代價啊...自然是明白的，但技術的發展，進步，總是要伴隨著犧牲的。”淩虛子坦然自己了解。
    終究是核動力的事物，修行是為長生之路，而淩虛子以核聚變能源作為自身催穀能量的道路，便是減壽，無比快速的減壽，每一次使用那裏麵的能量，都是對身體的傷害。
    輻射，直接從細胞層麵上的破壞，對於修行者而言，也有著不菲的殺傷性。
    即使是李衛自付自己已經靈體合一。
    法身既我，我既法身的境界，也會忌憚這種直接侵蝕肉體本質的東西。
    就連魂魄，都沒辦法完全隔絕核輻射的傷害。
    “這正是人族智慧和勇氣的最高體現啊。”
    李衛歎了一聲氣，然後便拱手行禮。
    淩虛子是值得這一禮的。
    這讓淩虛子感到了無比的高興，對此也是卻之不恭，沒有任何誠惶誠恐。
    他自己也知道，這是自己的勇氣和人類的智慧，所贏得的尊敬。
    若是誠惶誠恐的話，反而是拂了明澈的好意了。
    多餘的話語李衛也不多說了，隻是沉吟道。
    “貧道可否借用人類的智慧？”
    “借用智慧？”
    “嗯，借用智慧，道佛古神的力量和真理，來搭建去往‘命運’的道路。”
    “讓文明的發展，徹底的擺脫命運的束縛。”
    “無妨，貧道隻是將你的魂魄本相和肉身之相分離了而已...”李衛看著旁邊恐怖的肉球，那依然是她的肉身之姿。
    “你能看到除了我肉身之外的其他姿態，這便足夠了，便...足夠了。”
    旱魃也徹底放棄了抵抗，肉身崩裂，肉塊膿液和觸手開始分解。
    鵝黃的長裙，飄逸的仙女，這是身為女魃的本相。
    “我...這...”在看到自己已不是那醜惡相貌的時候，旱魃也是震驚的。
    同時，熱淚盈眶，就連她自己，也已經忘記了自己神女之姿的外貌，隻記得身為旱魃時的醜陋災禍的模樣。
    突然，她便很想哭，在記得自己的神女之貌時，理智也恢複了不少，不再如之前那般極端。
    “多謝...”女魃彬彬有禮的對李衛鞠躬。
    是一身穿‘天衣’的漂亮女子。
    而此時，李衛的眼裏，餘下的些許憐憫，手指輕輕一點。
    然後又變回了僵屍空我。
    這並不代表旱魃就此消失了，隻是她的法印主動放棄了身體的主導權，現在主導權又回到了空我的身上。
    可笑！
    “我又怎知，你不是在利用我？”旱魃以銅鈴般的眼睛盯著李衛：“與其被利用著，不如同歸於盡！”
    被人類利用完拋棄以後，又被上古神代的文明利用。
    如此的可悲。
    無限次死去又複活之後，她的姿態早已經醜陋的無比。
    無限滋生的肉塊，無限堅硬的血肉，綠色的膿液，能觀察到周遭一切事物的複眼，代替手腳更高效的觸手。
    (o)